404律政俏佳人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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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幾天,張昀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不是生病了,而是那種非常奇怪的不舒服。
做為女人她的直覺的,她可能身體上出現了一些變化。
正常情況下,他都會做措施,但是有時候太興奮了就會控製不住,人總是會抱著僥幸的心理,有好幾次都沒事,算著安全期的可是會不會出錯呢?
“岑律師,你最近臉色差了一點,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秘書為她端來了一杯咖啡,飄著濃鬱的香氣她剛剛端了起來卻雙把杯子放了下去。
如果她的身體真的有特殊情況的話,咖啡就不能再喝了吧?
“給我換杯綠茶吧。”張昀淡淡的說著,她看著麵無表情,其實內心早已掀起了波瀾。
她強迫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沒有的話當然是最好的,如果有的話呢?
她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個孩子的話會是怎樣的,別看岑允風那個貨色在法庭上非常成熟理智,但是一到了私底下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了的樣子,成了一個喜歡耍無賴的孩子,如果大家都講道理還好,但是他不講道理呀,做事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
讓一個心理不成熟男人成為一個孩子的父親,好像是一個孩子帶著一個孩子似的,這種畫麵想起來有些好笑卻也無奈。
現在什麽都不想吧,等今天下班去買個試紙測一下就知道了。
好像再理智在這個時候也有些心慌慌的,腳底下好像踩著的不是地板而是一朵雲,軟軟綿綿的。
下了班經過了藥店,走進去到了計生用品櫃裏指著一排的驗孕棒非常幹脆的要了兩種。
她怕一個不準,幹脆買兩個,如果兩個都測出來的話,應該就是懷孕了,因為她的生理期已經晚了快要一個星期了。
說他不成熟確實是這樣的,他竟然沒有發現她的生理期在推遲,張昀一直在想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有什麽意義,糾纏了這麽長的時候,日複一日有什麽意義?
夜晚有人陪伴,或者是習慣於他的體溫?這種依賴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因為他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至少不成熟他甚至沒有開口說喜歡,也不曾有娶她的意思。
張昀是驕傲的,她永遠也不會開這個口來讓男人負責,那麽所有的事情隻能由她一個人來扛。
既然沒有嫁給曾愷收獲一段平實的婚姻,那麽在結婚這件事情上她就絕對不會再將就的,如果不是嫁給愛情那麽她寧可終身不嫁。
給自己放了半天的假回到了家裏,卻處處充滿了他的味道。
不知不覺他住在這裏已經快有一年了吧?在外人的眼裏看來兩個人好像是同居的男女朋友一樣的,但是事實上不是這樣的,他從來不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也從來不以她的男朋友自居。
他們隻是在某種夜生活上非常合節拍的飲食男女罷了,一想到這裏張昀更是覺得自己的可悲。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這一點到後來她裏非常的清楚,但是這種喜歡卻永遠也說不出口,用孩子去換取一段婚姻,這婚姻肯定是不成功的,這些年來她為多少人打了離婚官司,有許多便是富豪之家,未婚先孕的到了最後沒有堅實的感情做為基礎之後,時間久了就隻能走上了離婚這條路,最後爭執的無非是財產的分割與孩子的監護權。
她不要這樣的生活。
回到家裏,從她的袋子裏拿出了那兩個包裝完好的驗孕棒,逐個撕開然後進了洗手間。
這種東西真的是很方便呀,不到幾分鍾便已經有了結果,跟她想像的是一模一樣。
手裏的白色小棒子上明顯的是兩道紅線,雖然有一道會淺一點點但是這種跡像確實是懷孕了。
整個人都懵在那裏,要告訴他嗎?
告訴他或者他會覺得不好意思,以正常人的思維多半會奉子成婚,如果不告訴他呢,也瞞不了多久的,過些日子他自然就會發現了,總是瞞不住的。
她不會去打掉孩子,這是她看到那兩道紅線時的第一想法,既然對婚姻已經不太抱有希望了,那至少有一個孩子陪她過一生,而且是他的孩子。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麵的天空從明亮變成了灰暗,再後來所有的光線都被吞噬掉,黑夜籠罩了大地。
一樣到了很晚他才回來,回來時身上帶著一點點酒氣。
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很不喜歡,一聞到就覺得有些惡心起來,現在她好像對各種味道都十分的敏感,煙味也是酒味道也是,聞起來就有種想要吐的感覺。
”怎麽這麽晚了,還在等我?“岑允風看她坐在沙發上,安靜得與平時有些不一樣,頭發已經長到了及肩了,濃密的黑發在燈光下帶著十足的光澤與質感,明豔的小臉卻是怎麽看也看不厭煩的,她與外麵的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就好像跟他大哥去應酬叫了幾個小姑娘坐陪,坐在他身邊就讓他覺得不喜歡。
那些女人膽小得要命,唯唯諾諾的,還有眼底明顯的討好事實上就是為了他口袋裏的錢,一群庸脂俗粉讓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煩,竟然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來,讓他一腳踹下去幾乎就起不來了,連他大哥都說他性子急了些,他是急了些,急著要回來見他的小妖精。
岑允風把張昀摟了過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是不是在等我?”
“嗯,我是在等你。”張昀冷冷的說著,因為不止是煙味,跟酒,她竟然聞到了香水的味道,奔放熱情的香水味。
這種味道在這一年之間,偶爾也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張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因為喜歡她已經喪失了自我,甚至連質問都沒有。
那種特別可悲的情緒浮現之後, 她如同壯士斷腕抬起臉來與岑允風對視著:“我們這樣已經很長時間了,我也累了。”她是真的累了,如果他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話,不會不知道這一年多她在等什麽,可是他什麽也沒有說,張昀在心裏輕輕的歎息著,其實她一直在等他的。
或許那一次答應曾愷結婚並不是真的要尋求解脫與安穩,她在潛意識裏想要看看他的反應,可是她多可悲呀,等到了她想看到的,他不喜歡她結婚,但是他也沒有想要跟她組成一個家庭。
這個好看得要命的男人呀,還是一個遊戲人間的孩子,終是要道別的。
“你說什麽?”岑允風是喝了幾杯酒,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醉。
“你再說一遍?”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無比,似乎隱隱的透著危險與不悅。
“說幾遍還是這樣,這些時間以來我好像說過不止一次了,我不喜歡跟你這樣的糾纏,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了,一直占著女人的便宜這樣真的好嗎?”張昀低垂著長而密的睫毛,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掩藏著,她不希望他看到一點點她的情緒。
“你不要再說什麽我爽不爽的問題了,我是很爽但是相信別的男人也能給,而且這種事情做多了也沒有意思,我都煩了你不煩嗎?”張昀狠了狠心,把話說完了之後明顯的感覺到了男人的呼吸開始加重起來,整個人好像都在噴著火似的。
“你真的以為你是仙女嗎?張昀,你真的當我非你不可嗎?”岑允風整個人站了起來,一臉的憤怒,他委屈自己跟她住在這個不一百平方米的小房子裏,現在連應酬都不要女人陪著,酒都沒多喝兩杯就回來找她了,她還想要幹什麽?就是太慣著她了,才會天天矯情得要死,天天說他煩。
冷她幾天,讓她自己好好的反省一下,像他這樣好的男人到哪裏去找也找不到了。
事實上岑允風一直自我感覺挺好的,他長得好看,非常的好看,然後有錢,有事業,又是岑其桐的兒子,他還有兩個哥哥,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了,這個女人還在矯情什麽?
怒氣衝衝的拉開門衝了出去,就是不管她一些時間,看她是不是能受得了。
這是一場角力誰先敗下來,以後就都得聽誰的,他才不能慣著她這個臭脾氣呢,又不是在法庭上她非得占了他的上風才行嗎?該死的女人。
岑家的事情一忙忙了十來天,這些日子他心裏也不舒服,離開了她家裏以後自己回到了岑家,二哥去住酒店了,大哥回了美國,就剩下他一個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一下張昀。
應該給足她時間反思了,這個死女人要是還不知道把脾氣收一收的話,他真的得氣到吐血。
張昀家裏屯著的幾瓶紅酒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又帶了幾瓶過去,順便打包了一點吃的,冷了她十來天了,打個巴掌得給個甜棗吃,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小別勝新婚,這十幾天沒見的,可真是想得難受呀。
吹著口哨拿著鑰匙就準備開門,卻怎麽也開不了,見鬼了這個死女人竟然換了門鎖?
他使勁的按著門鈴,這個時候她不會出去的,張昀的朋友不多,晚上的這個時候她多半都是在看書或者是看一些她喜歡看的燒腦的推理劇集,她肯定是在屋子裏的。
門打開的時候,他剛剛想要發火,探出來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先生 ,有事嗎?”中年婦人笑著問道,這個年輕人穿得挺精神的,看些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一下子懵圈了,張昀呢?
“您是找張小姐是嗎?”中年婦人爽朗的說著:“她已經不在這兒了。”
“你說什麽?”腦子好像被一道雷劈開了似的,岑允風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點兒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小姐已經賣了這套房子了,一年多前我就看上了,後來張小姐說不賣了,但是中介又掛出來的時候我就想跟我有緣份,張小姐又便宜了市價的十萬塊錢賣張我,家具什麽的都送給我了,她人真的很好。”那個婦人還在說著,岑允風卻已經衝進了電梯裏。
“先生 ,你這個箱子,你不要了嗎?”中年婦人看著門口的那個箱子,打開來看了一下竟然是好幾瓶紅酒,不管了先拿進去再說吧。
她賣了房子?她真的是煩他了?岑允風感覺到整個人都慌了,好像是當初看到他父親被子彈射中時的那種感覺重新襲卷了過來。
打她的電話沒有人接,打給她的助理才知道她竟然已經辭職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酒店裏,岑遠風揮了揮手讓黑夜瞳進到房間裏,然後坐在沙發上開了瓶酒倒了一杯給岑允風。
“二哥,我真的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她是瘋了嗎?她就這麽不見了?”岑允風還在張昀消失不見的驚恐中沒有緩過來,麵色蒼白濃眉緊蹙。
岑遠風聳了聳肩:“你住到她家去,然後呢?什麽表示也沒有?”他的這個弟弟真的是被他們的父親給寵壞了,除了在學業方麵要求得嚴格一些,其他的真的是寵到極點了,所以老三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個白癡,他是很想笑可是看著他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不敢笑出來,生怕這老三脾氣上來了把就動手打他了。
“表示什麽,都住到一起了。”岑允風喝了一口酒,失魂落魄的說著。
這是什麽智商?他這些年都是吃什麽長大的?他是怎麽保持著一場不敗的記錄的?岑遠風不禁冷汗直流。
“送過禮物嗎?”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他家的老三,到底能犯混到什麽境地。
“我提出給她買個房子,她不要。”岑允風覺得平日順滑無比的紅酒怎麽到了今天完全喝不下去了呢,感覺酸澀無比。
“我的天……”這簡直就是要快了,給人家姑娘買個房子,張昀那樣的性子肯定不能要呀。
其實越是外表看些起來堅韌無比的女強人,內心都住著一個夢幻的小女孩,這種簡單的道理老三一點也沒有明白過來。
“送什麽房子,送花,送香水,送睡衣,你能不能花點心思泡妞?你要是花點心思的話,她能跑了嗎?”岑遠風已經沒有辦法再說什麽了,歎了口氣也喝起了紅酒:“平時你跟小姑娘不是都打交道的嗎?張昀再怎麽利害也是個女人,你不會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女強人了嗎?”
“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一般的女人,你不懂的。”對於老二的說法,岑允風是不能苟同的,張昀跟外麵那些妖豔的踐貨們可不一樣,她非常的有個性。
“好吧,我已經提醒你了,你不相信就算了。”岑遠風聳了聳肩,反正情路漫漫,有的是他的苦頭吃。
可是那個跟別人不一樣的女人,卻讓他再也找不到了。
她沒有出國,一直在國內,連著好幾個月他都在查張昀的下落,他開始煩燥不安起來,而且這種情緒越來越嚴重。
“岑先生,我們已經查到了張小姐的下落了,但是還不夠具體。”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讓岑允風的心重重的顫了一下,這麽長的時間了第一次聽到她的消息,有些不敢相信。
“她在哪裏?”聲音低低的,掩住了他內心的激動情緒,迫切的想要知道張昀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張小姐應該是在b市,她從銀行裏取出了六萬塊錢的現金……”
竟然真的跑到了別的城市就準備這麽不再相見了嗎?真的把他當成一個用完就甩的炮友,還是別的?
整整快要八個月了她都沒有工作,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海邊的小城市,她租的院子裏有一株高高的鳳凰木,現在已經是夏天了鳳凰花開得好像是一朵朵的紅雲領似的,下個月她就要生了,所以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因為是自己一個人,所以挑了個在這城市裏最好的月子中心,然後昨天又請了一個阿姨陪她住著,她怕自己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就不好了。
“張小姐,飯都已經做好了,你先喝點湯吧。”李阿姨從裏麵走了出來,現在人的營養都好,難得見到一個孕婦都快要足月了,還這麽手腳纖細的,她一個人住在這裏好幾個月了,看起來真叫人心疼呀。
“叫我小昀就好了。”張昀笑了笑,站起來走到了餐桌旁,海邊的小城市總是兔不了有些新鮮的魚跟蝦,她倒是胃口都不錯,隻是都不長肉,她也不知道吃了那麽多東西都跑哪裏去了。
張昀坐了下來,喝起了鮮美的魚湯,她不知道肚子裏的小寶貝到底是男是女,但是好像都很好的樣子。
隻不過如果是個小男生的話,會像他的爸爸一樣的嗎?想到這個問題張昀都有點頭疼,基因這個東西強大無比。
想到了岑允風的時候心裏刺痛了一下,生完了孩子,休息好了之後,她終究還是要回去那座城市的,她在那裏奮鬥了好多年了,有些根基已經紮在了那裏,她喜歡當律師喜歡那樣的節奏,休息了這麽長的時間已經夠了,但是如何跟岑允風麵對麵呢?
他會不會怪她沒有跟他商量就生下了這個孩子?
但是這是她的孩子,關他什麽事?
在她想到岑允風想得頭疼的時候,他已經趕到了這座城市來了。
“岑少爺,我們現在已經開始排查所有的外來人口,在這幾個月裏租房子的記錄,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岑允風聽到下麵人的匯報,卻沒有把心給放下來,就算是不太大的城市,也要花費些時間吧,但是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他想要見到她,好好的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好好的罵她,好好的吼她一頓,然後好好的抱住她,不想鬆手,不想分離……
他在害怕失去她,這種情緒每一天都在加重著,讓他開始連自由的呼吸都顯得困難起來。
二哥說,他是不是沒有告訴過張昀他喜歡她?
可是,他喜歡她的事情,還需要說嗎?他以為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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