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封神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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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確實是有死劫,也該死一次,這一點女媧是知道的,所以女媧讓哪吒來她這裏,死了活什麽的她並非做不到。

    但太乙的行動更快一步,之前哪吒與龍王有矛盾,他殺了龍太子又扒了龍王的龍鱗,龍王深恨哪吒,而李靖與哪吒的父子關係向來不好,如今太乙先一步行動,哪吒為了龍王與李靖自盡了。

    女媧當然知道太乙打的什麽主意,哪吒死了,如今既然要複活那麽就一定要有人幫他,隻要太乙的行動夠快,他自然能助哪吒重新活過來,而一旦這事成了,那就真沒女媧什麽事了,因為太乙對哪吒有再造之恩,這一切都是哪吒欠太乙的。

    若是以往女媧並不覺得如何,但如今她已經厭惡太乙,太乙又給她玩了這麽一出,女媧不生氣才奇怪呢。

    如今已經幾日過去,蘇雲卿知道這事算晚了

    哪隻女媧冷笑一聲:“哪裏算晚,我倒要看看誰能有本事從我手上搶人!”

    說罷女媧便向著陳塘關方向拋出一物,那東西帶著五色毫光,蘇雲卿隱隱約約的還真有些看不清到底是什麽。

    但不管是什麽,至少肯定是用來和太乙搶人的。

    “老師這是……”

    “去收靈珠子的魂魄。”

    蘇雲卿一愣:“可都好幾天了,太乙不會那麽傻吧?”

    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要把哪吒的魂魄收了去?

    女媧卻說道:“太乙雖也是十二金仙,但若說起創造之術他卻差的很,更何況是與我相比,他想讓靈珠子先死後活,所用的辦法不過那麽幾個,如今他怕是打算著給靈珠子造一廟宇,讓他受些香火,之後再行其他,而一旦造了廟宇靈珠子做了主神,那輕易便不能離開,可建造廟宇哪有那麽快。”

    這倒也是,如果真這麽算的話,哪吒如今的魂魄應當是飄飄蕩蕩無所依靠的,女媧若想收,自然能收了來。

    果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蘇雲卿便看見那之前飛出去的東西又回來了,直到那東西落在女媧手裏,蘇雲卿才看清楚。

    表麵上仿佛是一塊石頭的樣子,但若從材質來說卻絕不像是石頭,哪有那麽晶瑩剔透的石頭,還會發光的?

    女媧也不多話,隻是手指輕輕拂過那塊石頭,然後說道:“看來是與蓮有緣,也罷,到是該他遇上這事了。”

    蘇雲卿倒是想起來女媧後麵的園子裏便有一池荷花,其中霧氣渺渺看起來是水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凝結到霧化的天地靈氣,至於說為何能夠將靈氣聚集到如此地步,蘇雲卿猜測大概就是那池中蓮花的緣故。

    果然,女媧拿著那石頭便往後麵走,見蘇雲卿站在一旁,又對她說道:“你也跟來。”

    蘇雲卿跟著女媧走到池邊,果然見池中一片荷花長得極為茂盛,顏色濃重的墨綠色葉子映襯著粉色的花朵,倒是很有水墨畫的感覺,而池水之上便是渺渺霧氣,更顯得神秘非凡。

    卻見女媧一抬手,便有風乍起,池中荷花也隨風搖擺,其中便有幾朵荷花幾片荷葉隨風飛起,順著女媧的指尖引導排成了陣勢,之後女媧拋出手中那塊存有哪吒魂魄的石頭,手中法訣捏的飛快,口中一聲清喝。

    之後的情況就跟加了特技似的,蘇雲卿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堆荷花荷葉之類的東西,duang的一下就變成人了。

    蘇雲卿:“……”

    誰說女媧泥土捏人沒科學依據了!放到封神世界分分鍾打臉啊!

    蘇雲卿看著眼前的小正太,人家有手有腳有頭有臉,且膚色粉嫩,臉上還帶著健康的小紅暈。

    看起來就是個很正常的大活人啊!

    蘇雲卿看著女媧默然無語。

    女媧半點不能理解蘇雲卿那崩潰的科學世界觀,不過反正都崩了那麽多次了,崩啊崩啊就崩習慣了,蘇雲卿恢複的還挺快。

    而且不得不說女媧真的很有造物的天分,其他不說,就哪吒現在這形象,介於正太和少年之間,但不管說他是哪個都得再前麵再加個字,不是美正太就是美少年。

    這顏值真的沒話說。

    哪吒見了女媧也有些懵逼,他開口便問道:“你是何人,我師父呢?”

    女媧卻不想多說什麽了,她對蘇雲卿點點頭:“你先管著他吧,太乙的那一套,我實在是看不上。”

    蘇雲卿點點頭,眼看著女媧離開了,哪吒便開始瞪著蘇雲卿:“你怎麽不說話?你們是什麽人?”

    “問這個之前,你也先弄清楚,你已經活了。”

    哪吒一愣,他之前陷入一片迷蒙之中,此時剛清醒便見到陌生人不由就有些緊張,生怕又是哪個龍王要來害他的,可聽著蘇雲卿的話,他再低頭看向自己,果然發現他已經不是那飄飄蕩蕩的魂魄狀態,而是實打實的活人了。

    “可是……可師父說,我得先造廟宇受人香火,之後才能重新立於人間……”說到這裏他又抬頭瞪著蘇雲卿:“你還沒說你是什麽人呢!快從實招來!”

    蘇雲卿懶得搭理他這一身的脾氣:“我的名字你也應該知道,我便是太原侯蘇雲卿,而你之前見著的那位自然是我的老師女媧娘娘了,老師聽說你自戕特意收來你的魂魄救你性命,畢竟你之前也算是老師身邊的童子,雖說轉世,可她總是掛念你一些的。”

    這話說的哪吒臉上的凶狠表情頓時就沒了,太乙雖然把他教的性格暴烈,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但卻也告訴他,他是要輔佐蘇雲卿的人,日後蘇雲卿是他的主公,至於說女媧,也跟他說過他轉世之前曾是女媧身邊童子,哪吒對女媧這邊自然是有先天好感度的。

    更別說如今女媧又救了哪吒性命,哪吒自然感激。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是個十足十的小惡霸,龍太子當初便是因為一言不合被他打死,之後又扒皮抽筋的,手段之狠辣根本不像是一個七歲孩童,但對著他所尊敬的人,他又溫順聽話,就如同之前無論和李靖怎麽爭吵,但太乙說的話,不管願意不願意,哪吒都會去做一樣。

    此時哪吒覺得女媧和蘇雲卿是好人,又救了他性命,他的態度自然不同了,瞬間從凶狠的樣子變得溫順起來。

    可蘇雲卿卻並不高興,她知道哪吒這身上的毛病太多了。

    之前龍三太子的事情,便是蘇雲卿聽了都覺得哪吒可恨。

    那次是哪吒在水邊玩耍,之後在海口處洗他的混天綾,混天綾是什麽等級的寶貝不用說,哪吒看似隨意在水中甩了幾下,但卻實打實的動搖了海底的龍宮,驚動龍王和龍太子之後,人家自然得派人上來看看。

    於是便有海中夜叉來到水麵上,但未見到他人隻有一個哪吒,夜叉便問哪吒,問他拿著混天綾幹了什麽攪得海底龍宮亂晃?

    哪吒才不管夜叉問的什麽,他見夜叉長得醜,便問人家是什麽畜生如何也能說話?

    得,夜叉頓時就怒了,於是兩人打起來,夜叉不是哪吒的對手,直接便被哪吒殺了。

    哪吒用乾坤圈砸了夜叉腦袋開花,又嫌棄人家髒了他的圈子,便又去攪和水洗他的圈子,於是龍宮又被攪得晃動了。

    於是這次龍太子出場了,龍太子與哪吒理論,哪吒卻說那夜叉算什麽,既然夜叉敢罵他,那麽被打死了也是活該。

    於是哪吒又和龍太子幹上了,之後他自然是又打死了龍太子。若僅僅是殺了倒也罷了,哪吒見人家原身是條小龍,居然把人家的龍筋給抽了,說要拿去做個束甲,之後的事情總之挺糟心,龍王見自家龍太子被殺肯定不願善罷甘休,直接找上了李靖,李靖又找上哪吒。

    哪吒見了龍王卻把龍筋往人家懷裏一丟,說這下好了,東西還你了。

    蘇雲卿覺得這事龍王要能忍了才奇怪啊,這根本不是還不還東西的問題吧?

    當然,哪吒也道歉了,不過他說的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失手打死了,請龍王原諒。

    ……龍王能原諒才有鬼。

    於是龍王準備去找玉帝告狀,哪吒則跑去太乙那裏找師父求救了

    之後太乙也不知道咋想的,給了哪吒隱身符,然後指點哪吒去天門口找龍王。哪吒見了龍王自然一肚子火氣,上去就揍。

    當然,因為太乙吩咐過他不許打死,所以哪吒還真沒下殺手,哪怕他和龍王互罵著實是罵的不好聽。

    最後哪吒是把龍王按在地上打,卻又覺得不解恨,幹脆扒了人家半邊衣裳,露出龍王身上龍鱗來,然後便開始硬生生的揭人家龍鱗。

    龍鱗這玩意兒是和肉長在一起的啊,那是能隨便揭的嘛,這擱人身上估計著和硬生生掀人家指甲也沒差多少。

    總之是哪吒把龍王打的求饒,於是龍王沒辦法,隻好萬事順著這祖宗,隻求保命就好。

    當然,龍王也不甘心,於是他逮著機會就跑了,還放言說要與四海龍王一起去找玉帝,一定要就此事要個說法。

    蘇雲卿當時對著這消息真是全程目瞪口呆,太乙到底是怎麽把好好的孩子給教成這樣的?

    李靖的教育方法雖然也沒好多少,但他嚴厲且絕不姑息錯誤,太乙若不慣著哪吒,想來哪吒也不至於如此。

    如今哪吒這樣子何止是熊?一般熊孩子砸個電腦算上天了,哪個能熊成這樣啊。

    更何況其手段狠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別說是七歲孩童,便是成年人也難有。

    但此時的哪吒卻看起來十分聽話無害的樣子,他甚至好奇的打量著蘇雲卿,臉上一派天真:“你便是我日後的主公呢。”

    蘇雲卿歎了口氣:“罷了,你日後怕是要在這裏留一段時間,我先帶你去尋個住處吧。”

    哪吒也不反對,乖乖跟著蘇雲卿走。

    這聽話順從的樣子讓蘇雲卿心中又是一歎。

    早知如此,她當初怎麽也不能把哪吒交給太乙帶,之前雷震子說哪吒活潑了些,如今看來何止是活潑,這都快把天戳個窟窿了。

    哪吒倒是還記著他師父:“我不能在這裏久留,我還得去找我師父。”

    蘇雲卿卻搖搖頭:“沒事,你本就是老師交給太乙的人,如今老師讓你留在這裏也沒人能說什麽,隻是給太乙傳個口信告訴他一聲就是了。”

    哪吒聽說這事情要給太乙講,且似乎他留在這裏也很理所應當的樣子,便也不再反對,總歸他現在除了去太乙的洞府也無處可去,難道他要去陳塘關找李靖嗎?他和李靖的關係已經斷了,他以自己一命換了陳塘關安寧,同時也斷了和李靖的所有情誼。

    如今哪吒身上哪怕是一點血肉一根發絲那都是與李靖沒關係的。

    帶著哪吒去了自己的住處隔壁,蘇雲卿說道:“你便住在這裏,若有什麽事情可來找我,我就在與你隔了個回廊的屋子。”

    把自己的住處指給哪吒看了,蘇雲卿又說道:“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若是有咱們就先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哪吒搖搖頭:“除了要給師父報信便沒有其他了。”

    蘇雲卿點點頭:“那你就先在這裏休息幾日,你也是剛剛恢複,總要觀察幾天,別留下什麽隱患才是。”

    這是為了他好,哪吒自然不反對,他又應下了。

    蘇雲卿眼見著哪吒進了屋子,才回頭去女媧那邊。

    女媧見蘇雲卿來了,開口問道:“靈珠子那裏安排好了?”

    “我已經與他說過讓他在此留一段時間,另外太乙那裏雖然老師不高興,但回他一句話總是要的。”

    提起太乙,女媧哼了一聲:“這一筆我給他記下了,日後他最好永遠留在乾元山。”

    女媧雖然深恨太乙,但打上乾元山卻是不行的,不是打不過,而是看著元始和闡教的麵子也不能打。

    但若是日後太乙離了乾元山,攙和進封神之戰這大坑裏,就算是被打死了,元始也隻能認了,半句說不得女媧的。

    畢竟隻要太乙離了乾元山,封神這事又亂七八糟的,蘇雲卿又得打天下,再考慮到太乙那暴脾氣,隻要蘇雲卿動點手段便能叫太乙主動來找她的麻煩。

    蘇雲卿的修為肯定不是太乙的對手,那麽她找女媧求助就很合道理嘛。

    至於說女媧怎麽處置太乙,那得看女媧高興了。

    隻是……

    “太乙畢竟是闡教十二金仙,老師若是公然對他動手,會不會不太好?”

    “你不必擔心,元始還不至於為此事與我翻臉,”女媧提起太乙的事情臉色向來是不怎麽好的:“他當初既然選了太乙來做這件事,便是已經做好了萬一事情敗露便讓太乙承受我怒火的準備了,更何況封神之戰,我又何必殺了太乙,給他在封神榜上討個位置不是更好?”

    蘇雲卿:“……”

    老師你好狠,你這還不如殺了太乙呢!

    早說了,所謂封神就是把原本前途大好的土豪們打成貧農,然後再給貧農拉扯到溫飽線,且以後估計著也就是維持溫飽線了,除非遇上下次大劫尋到機緣,否則便永遠不能翻身。

    太乙作為闡教十二金仙之一,何等風光,地位何等超然?這時候女媧把他送上封神榜,這比殺了太乙更叫他難受。

    ……所以說,別看女媧平時好脾氣特別傻白甜又善良的樣子,這惹著她了,老實人發火才更可怕啊!

    至於說封神榜上如今到底有沒有太乙的名字根本不在女媧的考慮範圍之內,有自然最好,就算沒有,她一個聖人若是真的一心想送某個人上去也不是做不到。

    甚至實在不行找通天嘛,兩個聖人聯手坑不了一個太乙?

    估摸著通天很樂意幹這事,畢竟封神榜上名額是固定的,闡教多出一個人,可不就他截教少出一個人麽。

    蘇雲卿眨眨眼,心裏默默地給太乙點了根蠟,但願太乙那暴脾氣遇上封神之戰也能憋得住吧,憋不住最好去求元始抽他一頓抽的出不了門,可別出來招惹女媧了。

    不過太乙這純屬自己作死,聖人的臉是那麽好打的麽?打了聖人的臉,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能行呢?

    你看紂王口花花了一下女媧就要斷送殷商基業,太乙這事幹的可比紂王要嚴重多了。

    當然,也因此太乙最近一段時間肯定要消停下來,太乙雖然暴脾氣但還不至於是個傻子,他當然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蹦躂,蹦躂就是找死。

    女媧從他手裏劫走了哪吒,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於是蘇雲卿也不多說什麽了,她當即告退:“我去給闡教發消息。”

    女媧卻擺擺手:“你急什麽,過幾天再通知也一樣,太乙若有本事就找上我的門來,沒本事就讓他先急著去吧。”

    蘇雲卿:“……”

    太乙你這仇恨拉的可真夠足的。

    可沒幾天闡教那邊卻直接來人了,來的不是太乙,而是雲中子。

    蘇雲卿去給雲中子開門的時候,雲中子一臉笑意:“貧道稽首了。”

    說著便給蘇雲卿打了個稽首。

    蘇雲卿看著他那張滿是善意的笑臉,便也不好給他臉色看:“跟我來吧,隻是不知道友此時來這裏找我是為了何事?”

    雲中子拉出身後的雷震子來:“我原本是帶著雷震子去太原尋道友的,但卻聽楊戩說您此刻在女媧娘娘這裏,因此便冒昧上門了,畢竟這孩子也確實想念道友。”

    蘇雲卿看著乖乖站在雲中子身側的雷震子,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招招手讓雷震子過來,然後給雲中子指了個方向:“哪吒此時暫住在那邊,你既然是為了他來的,便去看看啊。”

    什麽雷震子想念她呀,不過是個由頭罷了,雷震子或許想念她,但這種理由決不能讓雲中子帶著雷震子來敲女媧的門。

    更別說這時間剛好卡在女媧把哪吒弄回來的時候。

    雲中子微微低頭:“多謝道友了。”

    他倒也不否認,總歸蘇雲卿已經把話挑明了,這種時候他再裝樣子,那是想說蘇雲卿傻麽?

    隻是眼看著雲中子轉身離開,蘇雲卿卻再次開口:“道友是明白人,老師既然開口要哪吒留下,那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想來道友都是清楚的。”

    她勾起嘴角,帶出一絲笑意來:“這裏是老師的道場,還沒什麽事情是能夠瞞得過老師的。”

    雲中子轉身一禮:“多謝道友指點。”

    然後他便向著哪吒那邊去了。

    蘇雲卿也懶得管,就如同她告訴雲中子的那樣,這裏是女媧的道場,女媧對這裏有絕對的掌控權,沒有什麽事情是能夠瞞得過女媧的。

    蘇雲卿隻是低頭與雷震子說話,七歲的雷震子身高卻趕得上正常孩子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是個小小少年了,他依舊是乖乖的很聽話的樣子,蘇雲卿問他問題他就回答,也給蘇雲卿說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

    看著自家雷震子,蘇雲卿不由的再次鄙視了一下太乙。

    看他把哪吒教的那樣子,一言不合直接動手,且動手就是下殺手,心狠手辣絕不留情,簡直和太乙一個模子裏出來的。

    蘇雲卿忍不住伸手揉揉雷震子的頭發:“你肯千萬別學哪吒,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

    要說學成了哪吒那樣,真是叫人操碎了心。

    李靖雖不是個好父親,但攤上哪吒也是夠讓人心疼的。

    ……好吧,某種程度來說,能砸了自家兒子的香火廟的李靖和能夠提著兵器追殺父親的哪吒,這兩人也算半斤八兩。

    雲中子並沒有去很久,可見他也沒與哪吒說什麽多餘的話,不過是略略囑咐了幾句罷了。

    倒是哪吒對雲中子雖不如太乙,但雲中子此次來就是代替太乙傳話的,並且表示日後哪吒就留在女媧這裏,也別想太多,隻管安心住著就是了。

    蘇雲卿送雲中子離開的時候唇角帶著笑意:“看來太乙也不是真的不在乎。”

    雲中子苦笑一聲,他這次前來,雖然有蘇雲卿接待他,但女媧卻從頭到尾都沒露麵,甚至蘇雲卿也不提讓他拜見女媧,可見女媧這次是真的脾氣大了。

    他站在門口對著女媧大殿所在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後對蘇雲卿說道:“不瞞道友,太乙他如今確實是……今後哪吒便留在娘娘這裏了,太乙與他隻剩師徒之名,再無其他。”

    蘇雲卿什麽話都沒應他,隻是客客氣氣的把他給送走了。

    蘇雲卿當然不會應,這是女媧的事情,她怎麽也管不著女媧怎麽處置太乙。

    更何況留下哪吒未必就是太乙的意思。

    恐怕這更是闡教的意思,用哪吒做個交換,他們不提女媧和太乙之間了了因果,隻說哪吒留在女媧這裏,顯然是在挽回之前的印象分,並且告訴女媧,大家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也對,當初女媧能同意把哪吒送去闡教而不是截教,除了哪吒與太乙確實有一場師徒緣分之外,恐怕印象分也占了不少。

    蘇雲卿並未在女媧這裏留更久,她畢竟是太原之主,離開一段時間還行,若是長時間不回去也不是個事。

    蘇雲卿剛回到太原,申公豹等人便立刻來見她,申公豹的態度倒是更多了一份親熱,楊戩卻謹慎不少,甚至是有些過於拘謹了。

    蘇雲卿看著楊戩歎了口氣:“看來闡教的事情你們也是聽到一些口風了,但我的態度還是與從前一樣,無論如何,我這裏隻憑本事說話,楊戩你把事情辦得妥當,實在不必對我如此。”

    楊戩苦笑一聲,他怎麽可能不受影響,具體的事情玉鼎沒告訴他,但從玉鼎特意給他傳給他的消息來看,恐怕闡教是做了點不太好的事情了,緊接著他由聽說哪吒被女媧帶走,而太乙則在乾元山閉門不出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由不得楊戩不緊張呀。

    蘇雲卿也知道僅憑著嘴上說是沒用的,楊戩心裏肯定在意,但他卻又不好追問玉鼎更不可能來問她,因此便隻能自己更加謹小慎微罷了。

    楊戩和申公豹此次不過是來說了一些蘇雲卿不在的時候的重要事情罷了,總體來說,有申公豹和楊戩兩個實力頂尖的鎮場子,又有章瑜那個似乎在政務上開掛的存在,太原並沒有出什麽不好的事情,總體還是安定發展的。

    “另外還有些東西需要主公您親自批了才行,我也一並帶過來了。”

    隻是……申公豹想了想又提醒道:“前幾日我聽朝歌那邊的消息,據說是姬昌的長子姬考帶著禮物去朝見陛下了,恐怕是想要把姬昌接回西岐。”

    蘇雲卿隨意點點頭,這次沒有個狐狸精勾引伯邑考不成就陷害他,估計著是能夠把姬昌帶回去的。

    但這也告訴蘇雲卿,她剩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三個郡的地盤,還是少了點。

    “楊戩,若是再往東麵,你能打過去麽?”

    提起這個,楊戩十分自信:“主公盡管放心,崇侯虎暴虐太過,各地不服他的諸侯多得是,這時候他恐怕是很願意主公為他消滅幾個不服他的諸侯。”

    蘇雲卿點點頭:“那麽,明年動手吧。”

    這時候申公豹卻又再次開口:“還有個消息,我也是聽人傳言,卻不知是真是假。”

    蘇雲卿挑眉看他:“能讓你這樣提起的,看來無論真假,這消息都十分重要了?”

    申公豹點頭:“我聽人說,闡教薑子牙下山了,而封神榜正在薑子牙手中。”

    蘇雲卿一愣,隨即大笑:“闡教果然是好的很!”

    先是送了個哪吒,接著讓太乙關門不出,又讓與她關係不錯的雲中子來說話,最後在這種時候派出薑子牙,偏偏薑子牙手中還有封神榜。

    封神榜是什麽有腦子的都知道,那麽這種時候蘇雲卿是選擇繼續與闡教關係冷淡,還是出手拉攏薑子牙?

    若是拉攏薑子牙,那麽蘇雲卿出手了,女媧的態度又該怎麽擺?

    蘇雲卿總算明白元始為什麽不著急了,他這人做事與通天不同,通天做事總是能叫人說不出話來,且對他好感倍增,但元始不需要,他根本不需要別人對他的好感,因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掐著要害走的。

    通天擅長引導對方做出選擇,無論是感情上的還是利益上的,他甚至很擅長把這兩者統一起來,以利益影響感情,同時讓感情引導對方的決定。

    元始則完全不同,他的手段是完完全全的強權逼迫,他踩住對方的要害出招,讓人不得不順著他所希望的去做。

    之前在石磯的事情上是這樣,如今就算為這事鬧開,但那又如何呢?他派出了一個掌握著封神榜的薑子牙,於是問題就解決了。

    蘇雲卿跟什麽過不去都行,她卻不能跟封神榜過不去。

    固然蘇雲卿的名字不在封神榜上,但其他人呢?用好了這是可以影響戰局的東西。

    蘇雲卿直接把手上的竹簡啪的一聲丟在桌上,她的臉色絕算不上好看:“派人盯住了,不去管他!”

    申公豹皺著眉頭:“主公,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薑尚,但此事……”

    蘇雲卿冷笑:“我隻說現在不管罷了,且看著吧。”

    封神榜確實重要,但卻不是決定性的,否則誰能容忍封神榜在元始手上?

    但這不代表蘇雲卿真的不在乎,隻是薑子牙如今不過剛剛下山,她犯不著急吼吼的貼過去。

    所以說,時間還有,等著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