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後你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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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宛晴拉緊了被子,仿佛那薄薄的被子能夠保護她。小說她驚恐地看著淩仲煊。

    可淩仲煊隻是翻身床,安靜地躺了下來。

    被子,給我。淩仲煊拍拍身邊的位置,要求丘宛晴也躺下來。

    丘宛晴把被子遞過去,然後拉過枕頭,選了一個遠離淩仲煊的位置,背對著他躺了下來。她幾乎是壓著床沿,有掉下床的趨勢。

    你再不睡過來,我讓你今晚都睡不著。淩仲煊很曖昧地威脅。

    丘宛晴一聽,心裏哀嚎一聲,隻好拖著枕頭,又一點點把自己挪回大床間。

    兩人相隔不過一個掌心的距離,一個悠閑仰麵望著天花板,一個惶恐側身縮成一團。

    丘宛晴不敢動,甚至壓抑著呼吸。

    你討厭我嗎淩仲煊問。

    不,不敢。丘宛晴老實回答。

    那是不討厭也不喜歡他繼續問。

    啊丘宛晴笨笨的腦子沒有反應過來。

    是還是不是他追問。

    丘宛晴想了一會,小聲地回答:應該不是吧。

    既不是討厭,也不是不討厭也不喜歡,那是喜歡了。

    淩仲煊碧綠色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好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他伸手一拉丘宛晴的手臂,丘宛晴滾了一圈,滾進了他的懷裏。v字深領的睡衣,露出了淩仲煊健壯的胸膛,丘宛晴的呼吸噴在那麵。

    睡覺,別亂動。說完便不再說話,隻一會,他的呼吸變得平穩而深沉,讓丘宛晴覺得他已經進入了夢鄉。

    可丘宛晴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好像還沒弄懂剛才淩仲煊問的問題。

    鼻息所及,是淩仲煊的清新的男性氣息。抱著她腰的是他的手臂,抵著她頭頂的是他的下巴。而她的手擱在他結實的胸肌。

    這要怎麽睡得著

    而且,他睡在這裏,她早要怎麽逃

    這一夜過得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而且過了很久很久,天還是一片烏黑,如果沒有牆的夜光燈時鍾,丘宛晴根本不會知道已經快六點了。

    淩仲煊睡覺時候的麵容像一個孩子。沒有狠厲沒有嚴肅也沒有冰冷,無辜得沒有一絲殺傷力。

    丘宛晴情不自禁親了親他的唇,心下有些傷感,這該會是最後一次了吧。

    接著,她小心翼翼地移開他的手,挪身下床,一手拎著衣服,一手拎起自己的包包,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間。

    當門小聲關的那一瞬,丘宛晴大大地鬆了口氣。總算沒有把惡魔吵醒。

    她從後門出了古堡。

    天啊,外麵的天氣已經不能用惡劣兩個字來形容了。風吹亂了花,吹倒了樹,吹翻了桌椅。雨傾盆而下,如一條條水柱。丘宛晴伸出手一接,手心被打得生疼。更要命的是,她沒有帶傘。

    不過,要傘也沒有用,肯定一下被吹走了。

    丘宛晴懷疑即使是一個人走出去也會被風吹走。在大自然的蠻力麵前,她膽怯了。但是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還想被淩虐到什麽時候

    一想到這,丘宛晴義無反顧衝進了瓢潑大雨。

    其實,淩仲煊知道丘宛晴從床溜走,長期的訓練讓他能夠感覺一片樹葉從樹飄落的軌跡,更何況是一個笨手笨腳的人。但他還是裝作睡著,在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讓她走,她會更幸福。

    他是一個連自己都沒法讓自己幸福的人。而她,很窮很傻,但能夠讓很多人幸福。

    淩仲煊大落地窗前,幽幽看著丘宛晴在雨瑟縮的身影。

    風吹得她睜不開眼,她佝僂著身體,走每一步都非常吃力。衣服已經完全濕透,緊貼在身,顯得那身板更加瘦弱。偶爾迎麵吹來的垃圾,打在她的臉。但她,還是堅持往前走。

    他拿起望遠鏡,仔細看丘宛晴的臉。那麵已經凍得發白,被雨水模糊著,嘴唇烏紫。突然,一陣酥麻的痛感襲擊了他,保護的欲望油然而生。

    這時,戴夢妮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她身還穿著真絲睡袍,露出性感的大腿。臉猶帶著倦意。

    她從後麵環住淩仲煊,撒嬌似地開口:煊哥,你看,我給你聽的錄音是千真萬確的吧。那小賤人怕你遲早發現她是冒充的,所以急著逃跑呢。

    原來,戴夢妮昨晚借看信息為名,偷偷打開了手機的錄音鍵,把所有關鍵的對話都錄了下來。

    淩仲煊又想起那段錄音。昨晚戴夢妮放給他聽的時候,他隻記住了一句話。

    丘宛晴用一種略帶威脅的口吻對戴夢妮說:我已經對淩仲煊動心了,你再不把我送走,我以後一定會跟你搶,你有信心贏得了和安宇寧長得那麽像的我嗎

    我已經對淩仲煊動心了

    丘宛晴已經對他動心了

    一種喜悅夾雜著心痛的感覺,讓淩仲煊拉開了戴夢妮抱著他的手。

    淩仲煊說:她不是安宇寧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不過以後,她是安宇寧。

    說完,淩仲煊不再理會戴夢妮那心碎的臉,略帶匆忙地走了出去。

    戴夢妮從高高的落地窗往外一看,淩仲煊衝進了雨裏,直奔碼頭。

    手的牛奶跌落在地,玻璃杯清脆地碎裂,那聲音和心碎的聲音一樣。戴夢妮眼角溢出了眼淚。

    即使當做影子,也要留住丘宛晴嗎

    戴夢妮自嘲,那麽她,在他心裏究竟算什麽淩仲煊從來隻會鬆開她的手,奔向安宇寧,哪怕隻是一個幻影。

    不,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而且,她要的男人,不會讓給別人,她不會認命的。

    行動,我要她死戴夢妮拿著電話下令,咬牙切齒。

    另一邊,丘宛晴並不知道戴夢妮的食言,還在在碼頭苦苦等著她的出現。風和雨吹得她睜不開眼,但她還是固執地努力地看著來時的路,等候著那個高挑的身影。

    她不停地蹦來跳去,交叉的手不停地摩擦著手臂取暖,但身體還是一點點冰冷至麻木。

    快來呀,我快支持不住了。丘宛晴在心裏祈禱了無數遍。

    終於,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高高的瘦瘦的,但在一片白茫茫,看不清是誰。

    一絲希望在丘宛晴心點燃了。

    她集精力盯著那黑影,想要看清楚是誰。一丁點都沒注意到,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屋頂,有另一個黑影在測量風向和設定最適合的運動軌道。

    近了,近了。

    來人一點點清晰起來。

    他有著古希臘雕塑裏的健美身材,有著天神般完美的俊美臉龐,他周身籠罩著靜默疏離的氣息,碧色的眼睛即使在雨也不失閃爍的神彩。看著他,能感受到何為靜穆的偉大,高貴的單純。

    怎麽會是淩仲煊在丘宛晴眼裏,他隻是一個嗜血的惡魔,墮落的路法西。

    淩仲煊很快逼近,丘宛晴下意識扭頭要跑。可一轉頭,一塊龐然大物正順著風要向她砸來

    那是一隻木船。它乘著風,飛速行駛,目標是地下已經驚呆得無法移動的丘宛晴。

    丘宛晴很想動,可腳卻像釘在了地,沒有知覺。

    笨蛋,快躲淩仲煊氣急敗壞地朝丘宛晴大喊。

    可丘宛晴還是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木船要砸破她的腦袋。

    來不及了,淩仲煊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一撲,把丘宛晴完完全全護在了自己的懷裏,兩人倒地。

    木船沒有砸丘宛晴,卻狠狠砸在了淩仲煊的背。

    重重的硬邦邦的木頭,以超乎尋常的速度,砸在了一個血肉之軀。

    淩仲煊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噴在了丘宛晴的臉。溫熱的血即刻讓丘宛晴淚如決堤。

    他好看的眼睛裏的神采迅速被抽去,蒙著一層死亡的灰。眼皮一點點下合,最後神誌不清地倒在了丘宛晴的懷裏。

    丘宛晴慌了。

    淩仲煊,淩仲煊丘宛晴大喊大哭,可趴在她身的人卻一動不動。

    丘宛晴抓他的衣服,拍他的肩膀,大聲喊他的名字,可他還是紋絲不動,如死了一般。

    突然間,心酸了。一股害怕失去的情緒把所有的悲傷都攪動了起來,酥酥麻麻的,一點點蔓延至整個心房。

    她寧可被砸的是自己。

    你醒醒,你醒醒丘宛晴顫抖著,手摸了他的臉,摸到了他嘴角的血。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多麽懷念從這張嘴裏說出的那些話。

    他說:我養你。

    真好騙,這是豬肝紅棗羹。

    睡覺,別亂動。

    你說話呀,淩仲煊丘宛晴心痛得抽搐,她寧願他冰冷耍酷不愛說話,是不要死氣沈沈

    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她的心,那裏很痛很痛。

    淩仲煊,我隻要你醒來。

    你醒來,我做什麽都願意。

    雨還在瓢潑地下著,無情地打在無助的人的臉。

    好像聽到了她內心的祈禱,沒多久,餘管家帶著人趕來了。黑衣侍者把淩仲煊抬了進屋,醫生給他進行了緊急救治。

    整整昏睡了一天後,他醒了。他的半身纏滿了繃帶,但絲毫不減他的冷漠和強勢。丘宛晴正拿著熱毛巾幫他擦身子,內疚的心理讓她對淩仲煊惟命是從。

    丘宛晴仔細地替他擦著手臂,健壯結實的古銅色肌肉有很好的觸感。淩仲煊很認真地看著丘宛晴,突然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丘宛晴被他看得不自在,溫熱從耳根逐漸蔓延到臉頰,綻開兩朵粉紅色的花。

    手臂擦完,接著是雙腿。

    淩仲煊全身隻穿著一條黑色的三角褲。長長的雙腿一隻平放著,一隻曲折著。丘宛晴想不通,這麽簡單的動作為什麽由他做出來變得超級勾人心魄且性感呢

    她的手滑過了他肌肉糾結的大腿,來到幾乎沒有一絲贅肉的直挺小腿。隔著溫熱的毛巾,她甚至能感覺到裏麵的血液在旺盛流動的旋律。

    丘宛晴擦完了,正要端著水離開。

    等等,你漏掉了一個地方。淩仲煊叫住她。

    丘宛晴扭頭,發現淩仲煊竟然不知廉恥地指著自己的胯部。

    瞬間,丘宛晴的臉已經紅得冒煙了。

    她分明看見,那裏隆起了高高的一個小山包。她不是純潔無知的小女孩,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但這赤裸裸的欲望,卻讓她慌張得隻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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