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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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隻是為了報仇,更為了不再成為你的累贅。 vw丘宛晴一邊解釋,一邊稱讚營養粥的美味。
她像在和淩仲煊談天氣一樣的表情。
我答應了你會好起來嘛淩仲煊用懷疑的口吻。
會。丘宛晴保證道。
那和我一起吧,然後成為世界最厲害的女人。淩仲煊走到病床前從她的手拿過碗,一口一口喂她喝,你一定可以做到。
丘宛晴張開嘴喝著他喂來的粥。
流產之後丘宛晴按照醫囑按時吃藥,一次都沒有落下,身體恢複的那段時間她收起高跟鞋一次也沒有穿過。為了不讓淩仲煊擔心和分心,身體檢查她也定期會去,回來之後會告訴他沒什麽大礙。
轉眼之間過了小半年,天氣逐漸轉涼,天陽的光芒不再那麽刺眼,街的行人還是來了又去,隻不過穿著的衣服從裙子短袖變成了秋冬換季的服裝。
這天相較而言還算是平靜無事,坐在露天台階的丘宛晴百無聊賴看著過往行人發呆。她的右手腕帶著一串手鏈,是那種能在手腕纏好幾圈的款式,手鏈是瑪瑙石的材質,黑色的瑪瑙石如同深夜裏漆黑的眸子。
腳蹬著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身穿的是修身款紅色大衣,大衣的扣子敞開,腰帶隨意地係在身後。雙臂搭在翹起的腿的她這樣看去更加冷豔,眸子也透露著一股股寒氣。
今天不去找淩嗎暮雪從她身後的台階走下來,坐在了她的旁邊,看著她的樣子心一陣歎息。
不知何時,丘宛晴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像一個冰冷的武器。自從幾個月前她跟著暮雪習武,如今的身手已經能夠和淩仲煊匹敵,暮雪從沒見過學習能力這麽強的人,基本隻要說一遍她能領悟。
然而每一次丘宛晴有所長進時,淩仲煊的眼神會變得更加幽深。
從那時起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非常詭異,表麵還是親密無間,卻總是讓人感覺不到那種屬於戀人的甜蜜了。他們也有過爭吵,有時候會吵得不可開交,但每一次的原因都和蒼龍幫的大小事務多多少少有所關聯。
淩仲煊這麽任由著丘宛晴,可能是出於沒有保護她才導致流產的愧疚,也可能是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但無論如何,走到了現在,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有好多次暮雪想開口都忍住了,因為她覺得丘宛晴絕對不會回答她的問題,女人的這種第六感非常靈驗,她感覺到丘宛晴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了。
於是半年來,丘宛晴變成了手段很辣的宛晴姐,蒼龍幫內無人不服帖敬重,而她處事的手段也非常獨特,從未失策。
這樣一來,她在蒼龍幫的地位更加無可撼動。
隻是淩仲煊再也沒有見到丘宛晴真心地笑過。
從前她總是喜歡對著他笑,不管他做了什麽都會被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融化了心髒,可是隨時時間的流逝,她的笑隻能從記憶尋找。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見麵的時間越來越短,說的話也越來越少。
像今天早,晚起的丘宛晴下樓時看到淩仲煊正要出門,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睡意惺忪地說了句再見,接著走到餐廳去吃早餐了。以前她總是會走來看看他的領帶是不是係好,然後為他理一理衣服,現在卻再也不會了。
她變得非常隨性,但心卻謹慎地不讓人任何人靠近,連淩仲煊都不行。
雖然丘宛晴不說,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轉變是因為那時的流產,而淩仲煊不知道為什麽一再順從著她的意思,隨便她怎麽胡來都不過問。他們在生意的處理配合非常默契,但感情卻倒退回了最初的樣子。
聽到暮雪的話,丘宛晴搖頭:不去,他想見我自然會過來。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吧你們現在怎麽變得陌生人還陌生的感覺,過去的事讓它過去,為什麽要一直藏在心裏變成阻礙你們之間的障礙呢暮雪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的疑惑。
在她眼裏,淩仲煊和丘宛晴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對。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障礙,可是因為這樣才會出現問題,而現在我什麽都不想做,隻想繼續這樣下去好。丘宛晴一通解釋讓暮雪更加迷惑了。
我不懂,心裏的想法如果不說出來要怎麽去解決問題暮雪一邊說著一邊因為心的不滿撿起手邊的一顆石子丟了下去。
她們所處的台階下是人行道,這時剛好有人經過被丟了腦袋。那人立刻抬頭生氣地尋找丟石子的人,一眼看到了暮雪。
是你丟的嗎那人大聲質問。
是我,怎樣暮雪反問,說著便起身從二層的台階一躍而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那人麵前。
丘宛晴的視線始終在別處,沒有注意到被暮雪丟的人。
暮雪和那人開始理論,進入丘宛晴耳朵的聲音卻越來越小,她懶得繼續聽,便轉移了注意力。
這時有人把手放在了丘宛晴的肩膀,丘宛晴立刻按住那人的手轉身想把他來個過肩摔,但因為是坐在台階力道不夠,還沒等她出手被對方強行轉身。
一個冰冷的吻優雅地落在了她的唇。
肩膀的力度越來越大,掌心的冰冷傳到她的皮膚,她的柔舌被靈巧地逗弄,口的蜜液被不斷吮吸。知道來人是誰,於是她便愜意地將雙臂搭在了淩仲煊的肩。
淩仲煊俯身動情地吻著,卻覺得口苦澀。
心也是苦澀。
良久,淩仲煊放開了她。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在這裏等了好久。丘宛晴擦拭著嘴唇伸手拉住淩仲煊的手臂,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我再不來,他們恐怕要忘了還有我這個幫主了。淩仲煊說。
對了,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又是公事。
你說。
前一陣亡命車族加入進來,我想去接手他們。丘宛晴說話時轉動著手腕的瑪瑙石手鏈。
淩仲煊沒有做出回應,而是扳過丘宛晴的身子讓她看著自己:你告訴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一定要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嗎
你指的什麽丘宛晴淡淡開口,我和你談的是公事,你卻把私人感情加進來,這些等我們回家再說不行嗎
丘宛晴的話像在指責淩仲煊的孩子氣一樣。
沒錯,當初你流產是我的責任,我沒有保護好你才會那樣。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麽要一直留在當時的情緒裏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我看不到我們之間還有任何感情存在淩仲煊手指用力,緊緊抓住了丘宛晴的雙臂。
我說過,我要成為你身邊最好的幫手,現在我做到了,沒有人再敢來傷害我,他們都對我畢恭畢敬。丘宛晴抬起手擋開了淩仲煊的手。
那你開心嗎淩仲煊問道。
我不知道開心的定義是什麽,但我現在覺得非常滿意。丘宛晴回答。
好。淩仲煊說罷起身,我來找你隻是為了告訴你,接下來的一周我會到海外去談一筆生意,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需要去醫院定期檢查,所以不必跟我去了。至於你剛才提到的車隊的事,隨你。
淩仲煊說完沒有留戀地走開了。
他的拳頭握得很緊,他的憤怒幾乎要讓他失去理智的控製,如今的丘宛晴像一個工具,一個武器,沒有任何感覺和感情。難道他們之間那麽深的感情也都沒了嗎
那時候從醫院出來,丘宛晴像變了一個人,她把自己包裹地很嚴,不表露任何情緒,每天都跟著暮雪習武,學會了各種搏鬥術。隨著她力量的強大,淩仲煊也變得更加擔心,因為他總覺得丘宛晴的改變不隻是因為流產。
然而查不出任何線索才是他最憂慮的。
直到現在丘宛晴都沒有跟他說過流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雖然幾次派人各方麵調查也都沒有結果。看著丘宛晴這樣,他卻無能為力。
第二天一早淩仲煊走了,那時丘宛晴還沒有起床,頭天晚她失眠了,整晚都沒有睡著,直到黎明時分才勉強入睡。睡著後她做了一個夢,夢到淩仲煊的懷裏靠著別的女人,她想過去質問卻怎麽也走不到他們麵前,然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親吻,曖昧。
丘宛晴一身冷汗地從床驚醒。
時鍾的指針指向十一點,外麵的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但並不刺眼炙熱。丘宛晴下床走到大衣鏡前,看著鏡的自己覺得異常陌生。
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了才能保護所愛的人,才能讓暗沒有機會對她下手,才能不成為淩仲煊的拖累。
可是不知為何,當她認定目標這麽做的同時,卻在不斷地割裂她和淩仲煊之間的感情。她並不像這樣,但每一次看到他都會想起自己是多麽大的威脅,於是隻能讓自己冷卻。
她一直告訴自己,等到明白了全部的事實之後會對淩仲煊說清楚,那時候他們之間的誤會能解除。可是如今看看,那一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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