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愛與不愛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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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不久,我欣喜的發現我真的懷孕了!
蒼天果然還是公平的,我愈發相信這次命運的天平一定會偏向我!
為此我一改以往從不主動打擾他的習慣,開始利用他所有可能的休息時間給他打電話,絮絮向她講述寶貝兒子的學習、閨女在我肚子裏的情況、婆婆今天精神很好……。我知道他是不喜歡甚至是討厭我這樣做的,可是那又怎麽樣呢?我必須要讓我的痕跡在他的生命裏無處不在,我必須時刻提醒他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
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婆婆在清醒時便大罵這無情無義不肖子!握著我的手流著淚說對不起,楊家對不起我,求我再等等,等他回來時她一定給我出氣!
糊塗時便總一個人縮在牆角不吃不喝,就那樣呆坐著……。
懂事的兒子便總會一邊扶起奶奶,一邊一聲不響的幫我收拾家裏、準備飯菜、背著我偷偷給他的爸爸打電話……。
我心如刀絞!很想惡狠狠質問他怎麽就那麽狠的心!怎麽能拋下這樣的家!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隻能壓下所有的委屈不甘,更加溫柔小心地請他回來。
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一個變了心的男人的狠,也許是見我久不肯聽他的話做掉孩子,也許是狐狸精攛掇,他索性改了號碼,我,聯係不上他了,他好像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我不甘憤怒又能怎麽樣?極度的自卑又自尊讓我羞於對外人講起,更不願意承認曾經那麽愛我的人真的不要我了!
我假裝著幸福的樣子騙著自己騙著所有人,直到女兒降生,我給她取名楊陽,希望這個我盼來的姑娘能像陽光一樣照亮我晦暗的生活。
楊陽會走路了,楊陽長大了,眉眼像我,鼻子像他,可愛極了。
村裏開始有流言說我的老公在外麵有了孩子有了家,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我不理會這些竊竊私語,堅定的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他果然回來了!也領回了一個孩子!
居高臨下的對我說這是他老婆的孩子,如果我願意這樣過,那就認下這個孩子,他會讓他喊我‘大媽’,反正他老婆也不在乎孩子多個媽媽。
我呆呆站在那裏,忘記了流淚,他抱著我在我耳邊一聲聲的喊著媳婦兒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仿佛還在耳邊,怎麽就又成了‘老婆’了,他從來不這樣喊我的!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忽然有人憤怒的喊了一句:“楊振華你太欺負人了!”
我一驚,險些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喊出了聲,一回頭,卻是放學回家已經到了青春期的兒子扔下書包操起鐵鍁就衝他爸爸揮了過去!
作為母親我怎麽能讓兒子落下不敬父親的罪名!
拚死攔下他,我第一次像個潑婦一樣親手抓了他滿臉花!而後毅然決然回了娘家!
我暗暗期盼著婆婆的哀勸兒子的憤怒,我的傷心欲絕會讓他有所悔意很快來接我回去,我想象著如果他肯悔改,送走那個孩子,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偷偷說我傻,說我劉蟬活的太不值!可他們不懂,我的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擁抱親吻,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都是他,他的家給予我的!我放不下,放不下曾經那樣熱烈那樣真誠的愛!我也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
一天,兩天,許多天過去了,他一直沒有來……。
我開始後悔,後悔那天不該和他那樣鬧,後悔過後也氣他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執迷不悟!所以在母親說請尚哲過來請教一下離婚事宜,怎樣爭取利益最大化時我沒有反對,我想,讓尚哲嚇嚇他也好,畢竟他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說不定他會有辦法能讓他乖乖回家。
我沒想到尚哲聽了我的故事會那麽憤怒!他堅定的要我離婚!說這樣的渣男不配得到我的愛,說我餘生很長,隻要肯放下心魔往前看,肯定會得到幸福!說隻要我點頭,他有辦法讓他付出該付出的代價!說了很多很多……。
可他忘了,我隻想他回來,回到我身邊!當我哀哀地表達出我的不舍、不甘、不願,尚哲沉默了,看著我的眼神我知道那是‘哀其不幸,恨其不爭’!我很慚愧卻不想解釋,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懂我小女子愛一個人百轉千回的心思。
小雪來了,看著如今光鮮靚麗的她,再對比一下我自己,曾經可以相提並論的我們徹底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我不羨慕不嫉妒她,很明顯她也沒有一點瞧不起我的意思,在這裏,在白雀城,我們都隻是原來的我們!
對我,她隻說了一句話,卻像鋼刀,狠狠劈在了我的心上!
原來的原來,我也是和她一樣的人啊!我們都一樣美,一樣有自己的個性,一樣有理想有夢!甚至除了她姐,我才是成績最優秀的女孩兒!後來,她們一路向前,而我,卻在青春裏迷失了方向,早早選擇愛人並傻傻的以為這就該是一生!
一生何其長!怎麽能是青春年少懵懂無知的我們的選擇可以承受得了的!
也許,我們本身都沒有錯,錯的隻是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所以愛上了卻也注定無法相攜一生……。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死死抓住這個錯誤不放?
我們是真的愛過,也隻是‘愛過’而已!
愛與不愛的距離有多遠呢?我曾經以為應該是山海迢迢,這一生我都無法企及不能觸摸,而今天,這一刻,我忽然明白,愛與不愛,真的很短,短到不過是一念之間……。
我,劉蟬,決定不愛他了!是錯誤就要有改正的一天,我應該慶幸這一天來的還不晚,一切,都來得及……。
劉蟬想著……,慢慢的,眼神漸漸堅定!
擦幹眼淚洗幹淨淚痕,拿起鏡子認真畫個淡妝,招手喚女兒過來,抱著女兒小小軟軟散發著馨香的身體,劉蟬柔聲說:“乖,媽媽帶你去見剛才那個漂亮阿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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