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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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寢室的大床上,言行之愜意的一笑。翻開手機,看著‘她’,言行之飽含深情的道:“寶貝,老公好累啊!你心痛不?放心,我會繼續堅持下去。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充實感和滿足感!我甚至覺得時間太少,過得太快,我好像還來不及做什麽,便都過去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聯賽就要開打!時間好像還很充裕,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這段時間打出名堂?我知道這種事急不來,可是我又等不下去,我必須盡快成功!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一定要娶你!”
第二天天才剛亮,言行之便強逼自己從被窩裏鑽出。言行之小跑進球館,此時球館內冷冷清清、空無一人。言行之自行開了燈,先拉伸熱身,之後跑上三十圈的折返跑。已經熱汗淋漓,他站在籃球架下,扶著籃球架休息恢複著身體。
嘭嘭嘭,運球聲不絕於耳。刷、梆、梆、刷的聲音交相輝映。又一個三分不進,言行之奔入籃下,怒吼聲中直接將彈框而起的皮球重重扣進。雙手吊在籃筐上,言行之低著頭看著地板,低聲道:“我絕不平凡!我不甘於此!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世界之巔!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會有回報!!!”
他跳將下來,撿起皮球連續胯下運球、接一個背身虛晃、再變撤步運球直接幹拔投籃。刷!非常清脆的入網聲!言行之笑了,繼續進行此類練習。
他孜孜不倦、不厭其煩的一直練到午飯時間,才從館內走出。到得食堂,大家基本都已到齊,正一個個優哉遊哉的坐在那兒。旁光扭頭看著他,滿麵喜悅之色的道:“小言,剛練球回來啊!”言行之坐在他旁邊,道:“我落後大家太多,不努力怎麽行?”曹引笑道:“小哥你急什麽?反正最後球隊墊底的一定是我!哈哈。”
封黃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你以為人人學你?本來就矮小,還不思進取,哪次球隊不是被你拖累的?”曹引反唇相譏的笑道:“好像你們又很吊似的!哪次咱們不是被人家吊打!這麽大的功勞,我一個人如何負擔得起?”封黃急眼道:“你個死侏儒!至少比你好!你隻要上場就整個一個臥底而已!而已!!”曹引猛的拍桌而起,大罵:“你妹的你又以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是,老子是不行!但老子們好歹先天條件不足。哪比得上你!你他媽白拉拉長了個二米八的大個!卻卵用沒有!要是我也這麽高,老子早進仁職籃了!”
封黃氣得大吼一聲,一拍桌猛地站起,咆哮道:“你妹的!哪個有二米八了?你他媽瞎了你豬眼!”曹引一頓,眼珠一轉,理直氣壯的道:“老子管你的!反正二米八也好!還是二米零八!對你個鳥人都一樣!廢啊!!!”
“一個少說一句不行!”旁光嗬斥道:“大家都是隊友!昨天都還好好一起玩,今天就鬧的不可開交,還是娃兒不是!?”封黃忍住了,指著曹引道:“滾你妹的,老子不和你吵。”轉身便離開了。曹引不屑地一坐,道:“切,你以為老子很想了你個鳥人啊!”
轉過頭來,手往桌上一伸,瞪著眼道:“菜鳥!你他媽倒是倒水啊!想渴死我們啊!”旁光對言行之道:“別和他計較,給大家倒杯水。”言行之強壓怒火,起身又為眾人倒水。
範兵兵笑道:“教練,咱們的頭都走了!下午的訓練課還練不練?”旁光心煩意亂的道:“練,怎麽不練?沒他你們就不活了?他封黃有什麽了不起的?屁大點本事就沾沾自喜!還把不把我放眼裏了?”曹引添油加醋道:“他要是把你放眼裏,他就不會那麽囂張了!總以為自己了不起,他又算個什麽!誰不知道旁教練你才是這支球隊唯一不可或缺、靈魂式的人物!可是他封黃從不尊重你,更不服從你!旁教練,不如咱們就別拿他個鳥人當隊長了!本來他就沒啥能力,更免得助長他囂張的氣焰,也好彰顯教練你的威風!”
王濤道:“封黃確實有點目中無人了,可是除了他,也沒個合適的隊長人選。”旁光駁斥道:“誰說的沒有?言行之就是最佳人選!”眾人驚訝的問道:“什麽?就憑他個菜雞?!”旁光得意的笑道:“以後我再也不用羨慕老譚了!現在我也有一個天才級的球員了!就是言行之!這小子年紀雖小,卻誌存高遠,更重要的是,他是個不可多得的為籃球而生的人!以他的天賦,天空才是他的極限。我打算把他當作核心來培養,我相信他也值得當核心!老張,以後就由你來一對一指導他的進攻技術!要是練廢了,你也別做老師了!”
投籃教練張家玉打趣道:“這到是個難題,要是廢了連我飯碗都保不住!好吧,反正我老家還有塊地空著。”
言行之端來純淨水,一一放到眾人跟前,坐在原位一言不發。範兵兵拍拍他的肩賀喜道:“小菜鳥,你真是老有福了!連我們都羨慕你啊!”言行之一臉迷茫,苦笑道:“羨慕雞毛,有啥好羨慕的?”範兵兵繼續道:“旁教練已經決定用你來當我們的新隊長、新老大了!你還不高興?”旁光一臉笑意的道:“是的,小言。我說過你很有天分,如果不悉心培養,那你的天賦可就糟蹋了!”言行之欠缺自信的道:“就我這樣子我能行嗎?還是讓他們當隊長吧。”範兵兵道:“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隻要你到時別學封黃一樣擺譜欺負我們就得了!嘿嘿。”
旁光道:“有什麽行不行的?你做都沒去做過,怎麽知道自己不行?作為一名球員,沒有自信你還打個球啊!”聽言,言行之怯生生的道:“那好吧。我試試。”張家玉一把攬住他道:“年輕人嘛!要相信自己。你放心,以後就由我來指導你的進攻!隻要你肯努力,我保證還你一個燦爛明天!”之後又看著旁光笑道:“倒是他到底有你說的那麽神嗎?”
旁光洋洋得意的賣著關子道:“到時候你練過了不就知道了!”張家玉對著言行之哈哈笑道:“不關心不行啊!到時要是你小子不行,老旁可要叫我回家種地了!”
飯後,龍達拿了一份合同到了言行之房中。要和他正式簽約,合同為期一年,直至今年聯賽結束,年薪十萬!言行之稍作遲疑,還是簽了合同。
下午,言行之與全隊進行了第一次合練,主要演練些球隊戰術。練了不到兩個半小時,便結束了訓練。此時才三點半還差,言行之被張家玉單獨留了下來,要為他開小灶加練。
坐在旁邊座位上,言行之摸出手機並開機。不一會,便蹦出數百個未接電話,全是母親打來的。言行之臉上一冷,趕緊打了電話回去。電話接通,便是母親焦急帶有哭腔的聲音:“言行之,你在哪呢?怎麽還不回來?手機也一天關機,你這個死孩子怎麽也不懂得為大人分憂啊?知道外婆我們有多著急嗎?還以為你消失了呢!”那邊,外婆勸道:“小雨,和他好好說,你別罵啊!他始終還隻是個孩子。你叫他快回來,我們不打他也不罵他。”
胡婕雨平複下來,道:“好了,你趕緊回來。聽見沒有?你趕緊回來!我們也不怪你,你乖乖回家就行!”說著,胡婕雨自己的淚水便落了,帶著乞求的語氣道:“你趕快回來,知道媽們有多擔心你嗎?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吃不下”言行之的眼中也蒙上了淚花,說道:“媽我晚些就回來。我給教練請個假就回來!”“真的?”胡婕雨略微好轉的道:“那你趕緊啊!一定快點回來啊!我們做著飯等你回來!快點啊!”
言行之掛了電話,對著滿懷期待的張家玉道:“王教,我家裏來電話了,要我先回去一下,今天的訓練能不能延期?”張家玉略作遲疑,爽快的道:“家才是最重要的,那你先去忙,今天就不練了。”言行之道:“謝了教練。”便快步走進更衣室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
帶著複雜的心情,言行之踏上了歸家之路。
短暫的幾分鍾,出租車在自己家門前不遠的公路上停下。言行之走下車,看著眼前這片熟悉的光景,心裏卻不是個滋味。言行之快步向家裏走去,到得門外,他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在插入門鎖裏的一刻卻又遲疑了。此情此景下,與家人的團圓似乎更加難以麵對。言行之咬咬牙,心一橫,猛的將門一開,大步便走了進去。
聽見開門聲,見了言行之,外婆喜得大叫道:“小雨,行之回來了!”內屋的胡婕雨聽言,趕忙衝了出來。她紅腫著雙眼,盯著言行之埋怨道:“你這個臭小子還是曉得回來了?!你死哪兒去了?給你打電話”外婆扶住胡婕雨勸慰道:“好了,孩子回來就好。什麽都不要說了,回來了就好!”轉而又對言行之道:“行之,你以後可得懂事點了,看這次把你媽急的!以後可不要亂跑了。”
外公也道:“行之啊,這一次外公也就不說什麽了!你小子好自為之。以後好好孝敬你媽,好好讀書才是!”言行之道:“我已經加入一支籃球隊了,不會再去讀書了!”“什麽?”胡婕雨急得驚問:“你以為你幹的是什麽光彩的事嗎?你不好好讀書,一天想那些歪門邪道、見不得人的幹什麽?你這樣對得起你自己、對得起媽和外婆們嘛?你不好好讀書,你以後可得怎麽辦?”言行之不示弱的道:“我不去偷、不去搶,我正正經經打個球,有什麽不光彩?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我現在要靠自己,我再也不要回到那種看人臉色過日子的狀態!”
說著,言行之將剩下的幾千塊錢全摸了出來,遞給外婆道:“我用了兩三百,其餘的都在這,但我早晚會拿回來的。”胡婕雨氣憤的道:“誰又給你臉色看了?我不管什麽,反正你必須回去讀書。”見一家人又將鬧將起來,外婆趕緊喝止道:“吵吵吵!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見個麵,你們非得吵個夠才開心是不是?”
她話未說完,外公忽地而起,衝上來就差直接動手的暴怒道:“你個鬼崽子,一天就是欠收拾!是不是還要我給你點好的才是?!”言行之也直接怒目瞪著他,怒喝道:“你動個試試!”外婆氣裂肝膽似的大喝一聲:“都他媽別給我吵了!一個少說兩句不行?好端端的一家人,看鬧成啥樣了?也不嫌讓人看笑話!現在聽老娘的,今天好好給我拿出點團聚的樣子!誰要再給老娘嘰嘰歪歪的,休怪老娘不客氣!”
三人頓時都沉默下來,不再無休止的爭吵。
別別扭扭的吃著晚飯,一家人似乎都很是不自在。胡婕雨為兒子夾去一塊雞肉,關懷的道:“多吃點,看你都瘦成啥樣了?”言行之尷尬的一笑,道:“哪裏瘦了?我在球隊吃得挺好的。到是”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胡婕雨乃問:“你一天球隊球隊的,你的球隊倒是在哪兒?”言行之笑道:“離咱家也不遠,就在白雲高架橋旁邊大約百來米遠。”胡婕雨又問:“你們球隊就隻打籃球?還是幹些其他什麽東西?”
言行之佩服的道:“籃球隊不打籃球幹什麽?”之後開心的又道:“今天球隊還和我簽約了!一年十萬!”三人皆是一驚,胡婕雨忙道:“簽什麽約?不會是人家騙你的吧!兒子,你可得小心點。還是乖乖回來讀書得了!賺錢的事有媽呢,還用不著你操心!”言行之看看母親漸漸老去的麵龐和瘦弱的身軀,內心一酸。低頭道:“你也應該為你自己想一想,為我們這麽操勞值得嗎?我們年輕人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靠你們一輩子吧!讀書我是不可能讀了,我喜歡籃球,我要打籃球。何況我都已經和人家簽了合同,違約了可是要賠錢的。倒不如我去打著籃球,既不違約,還有錢賺。”說著,言行之用手捂住了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