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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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象拔簡單吃過了飯。便又來到院子中,開始今天的訓練。

    象龍坐在屋內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問道:“你不是晚上才練的嗎?咋現在就開始練了?”象拔一邊練著摸高,一邊喘著氣道:“今天今天晚上八點有不是有白衷水的比賽嗎?現在練了,晚上就可以就可以看球賽了!”象龍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支持支持全籃協呢!”象拔訓練完了一組,停下道:“狗屁!鬼才看他全籃協的比賽!況且,人家三五七這幾天才有比賽,今天才周六。真搞不懂,一個職業聯賽卻搞得像電視節目!一打大家一起打、一休大家一起休,居然還安排好特定的比賽日期!就這樣還敢叫職業聯賽?”

    象龍道:“哦!你居然敢不愛國?!信不信他們揪你到電視台去唱‘認錯’!再抓入大牢,拘留三十年!”象拔表情冷淡的道:“我會唱雞毛!”

    象拔一次次奮力起跳,渴望且妄想要觸碰到竹竿的頂端。如果可以,他想要再跳高一點,直至跳到最高。又完成了一組,象拔拔去了上身的t血衫。一邊休息,目光緊緊看著眼前的這根竹竿。他想過很多次,如果自己可以再高一點,他或許可以不用付出這麽多?或許這一切都會來的更加輕鬆?或許、自己的夢想早已可以實現。

    可是他就是象拔!他就是隻有這麽一點!他就是這麽不堪入目!他就是這麽微不足道!或許,他可以做夢。或許,他可以努力。或許,他可以堅持。或許,他可以改變這不該的宿命?他不知道,也沒有誰可以知道。他無法為自己肯定、也沒人可以告訴他。沒有真正到來,那一天,究竟又會是怎麽一個樣?

    夜晚,完成訓練的象拔按時從房間裏走出。他四下察看一番,急急開口問道:“老爹,遙控器在哪兒?”象成學道:“看法律頻道多好看!給你們講解法律的,不要調嘛!”象拔在父親身旁拿過遙控器,將頻道調到黔州體育頻道。

    可惜,居然還沒開始。但好消息是,節目裏正在播放的,似乎也與籃球相關,報道的是仁職籃一位球隊大老板的事。

    主角名叫岑今,是江宗雷淵隊的大老板。說的是他從成為雷淵老板的那一天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在四處跋涉,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就是想妄圖尋找一個個能完成自己理想的小個球員。可惜至今,他除了在孤兒院發掘出了‘閃電’白衷水,再無所獲。並且更可惜的是,白衷水也未能為他效力。因為,雷淵是今年才剛成立並加入‘仁愛聯盟’的新球隊,白衷水則是九六年的探花秀。

    聽報,象拔激動的道:“原來就是他發掘了白衷水啊!若不是他,就沒有‘閃電’了!”象龍費解的道:“發掘不發掘的,有什麽意思啊?打個球而已,至於不?”象成學也開口道:“喲!這個叫什麽今的,人家有幾百億的資產啊!我呢天!幾百億啊!要是我哪天中了五百萬,我都得高興死!還別說五百億了!到時候,你們可就有好日子過了!還讀狗屁書!老子再一人給你們買個車子”象龍道:“你以為你的五百萬能有好多?而且,等你中了獎,恐怕我都老了!”

    報道中,岑今還表示歡迎全國各地的青少年與自己聯係。隻要你擁有籃球夢想、熱愛籃球,他都願意幫助你實現夢想。

    象龍道:“象拔,你還不打電話去報名?加入他的訓練營,還一分錢不要、供吃住,這樣你真是賺到了!”象拔苦苦一笑,道:“算了,老爹他們也得願意啊!何況還在江宗省!那麽遠!誰又知道究竟是怎樣的?”話說完,眼神悵惘的垂下了腦袋。

    這則節目結束後,白衷水所在的遼陽解放者隊與衛蒙放牧者隊的比賽隨即開始。

    一家人坐在電視前,一邊吃晚飯、一邊看著電視。劉其道:“唷,你看拔兒,恨不得快鑽電視裏去了,飯都顧不得吃。”今天不用上晚自習的象鳳笑道:“象拔最喜歡籃球了!今天難得轉場比賽,他不得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象成學感慨道:“喲,這個鳥人很厲害嘛!其他人那麽高一大個!他看著好矮,還凶得很!”象拔激動的接話道:“人家隻有一米七四呢!看看那些大傻,被他打得滿地找牙!”劉其叫喚道:“拔兒,快吃完了再看!你看你那樣,”

    話未說完,象拔激動地一揮手,叫道:“好球!”象成學麵帶笑容的問道:“這幫打籃球的,哪個是郭豪啊?”象拔道:“那個垃圾連場都上不了!在全籃協的時候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結果一進入仁職籃,就沒有音信了。”象成學接著道:“不是說他打得很好嗎?怎麽會連上場都上不了?”象拔道:“人家仁職籃的水平比全籃協高多了!就憑郭豪那個瘦夾夾也想打得出來?!”

    象成學又道:“打得最好的還是胡唐是吧!一年掙好幾個億呢!”象拔道:“胡唐早都退役好多年了!而且他在仁職籃也不是很厲害!那籃板能力,差得要命!”象龍嘲笑道:“你看我爸那樣!不懂裝懂,人家都受傷報廢,退役好多年了,他還一天就隻知道胡唐!”劉其添油加醋道:“你老爹就是這個樣,不懂的還一天都要在那兒充大頭!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呢!”

    象成學爭辯道:“我不懂你懂!意思我混成現在這樣還差了?!也不看看我兄弟三個,他們那個混得有我好!我房子也有了、娃兒也長大了,我還有什麽不如人的!看看大哥,婆娘都嫌他不爭氣和他離婚了。孩子不要講什麽生活,連每年的學費都成問題!”一下子打開了他的話匣,便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劉其道:“閉著你的嘴了!我不想和你爭!你看他那樣,一說到他一點,馬上就嘰裏哇啦說個不停!”象龍道:“我早就說過我爸本來就像個老媽媽一樣!不,比老媽媽們還能念!”象成學無可奈何的指了指他。象鳳難掩笑意的道:“爸,你都聽見了沒?一家人可都嫌棄你了,看你以後還要不要改?還像不像個哈哈像個老媽媽一樣?”

    象成學看了看愛女,不再說話。轉而又看著電視問道:“哦喲!這個剛剛上場這個好高啊!這個是不是郭豪啊?”象龍又譏笑道:“我爸看著哪個都是郭豪!天底下在他看來,好像就隻有郭豪一個打籃球的了!”象成學有些惱火地看著他,道:“這個小東西!真不是個好東西!一天淨跟老子過不去!老子不懂了嘛!”

    象龍捂著嘴笑道:“你都說你不懂了,那你就不要胡亂發言嘛!成了笑話你還怪別人!”象成學氣得咬牙切齒,指了指他,又閉口不言。

    白衷水大幅度提前變向,晃倒防守球員打進,電視中評論員的聲音頓時提高八度!屏幕上不停放著精彩回放,象拔又喊一句:“好球!打死這幫廢物!你們看,人家打得多好!”象成學指著電視屏幕大笑道:“哈哈,你看這個人!都被打在地上睡著了!哈哈!”象拔得意開懷的笑著,象龍插話道:“打在地上睡著?唷!我老爹真說得出來!這是被晃倒的好不好?老大!”象成學白著眼看了他一眼,不跟他計較。

    飯也吃好了,象拔蹲在電視機前,目光一刻不離的看著比賽進展。解放者終歸實力不濟,漸漸處於下風。象拔懊惱的歎了口氣道:“啊!這也不進?!都在籃筐底下了!”“好球!”象拔右手往左手掌裏一錘,興奮的道:“還差六分!再接再厲、穩紮穩打。”“哦!!!”象拔難掩失望的道:“都防成這樣了!居然還進?!有沒有搞錯!”

    看著‘閃電’在賽場上孤獨奮戰的身影,象拔的目光,渴望的想要進入與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情景!贏就一起笑,輸就一起扛。象拔恨恨的道:“唉!這還不進!要輸了都!”他的目光一點點冷淡下來,漸漸失去了奢望。解放者輸了、白衷水輸了、‘閃電’,輸了!

    象拔一臉苦悶,內心更是五味雜陳。他安慰自己:“就隻是一場常規賽,賽季還很漫長!就算強如‘九冠王’封成也會輸,沒有誰會是永遠不敗的王者。”看著‘閃電’依然還能麵帶笑容、表情輕鬆的與對手擁抱致意、表達祝賀,他的心,又平靜許多。

    還沒有結束、這不是世界末日!

    堅持到底,就會還有希望。隻要活著,就不能放棄為愛奮鬥!因為有愛,才能不顧一切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