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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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數場比賽,受製於身高,象拔的表現依舊不溫不火。反觀他和項象的超級迷你後場組合,皆被任何對手當做突破口來打。
雷淵隊幾乎每場比賽都陷入被動,眼看就要直奔聯盟副班長而去。
象拔主動找到岑今,表示自己願意從替補一步一步打起,同時希望他不要再幹涉球隊內政。岑今思考再三後表示接受,允許羅過成讓象拔打替補,但是必須保證他的球隊地位和上場時間。
羅過成同樣做出讓步,表示可以接受。
妥協後的雷淵隊並沒能迎來轉機,在下一場比賽中,雷淵隊繼續連敗之旅。象拔替補登場二十八分鍾,八投三中拿到七分、二籃板、二助攻。
最後關頭,應岑今的要求,象拔被留在了場上。可惜關鍵時刻,羅降龍遭遇夾擊後分球弱側,象拔四十五度角拿球並處於空位。但是他本場的外線命中率並不理想,眼見對方防守散亂、內線空虛,象拔便選擇了突破。可是起步的一瞬間他卻莫名其妙滑倒在地,而這一次致命失誤,也徹底葬送了雷淵的翻盤希望。
羅過成對此異常憤怒和不滿,站在場邊不停大喊大叫:“他媽的!空位出來了,你給老子投籃就是!沒那個本事,學人家突什麽突?真是腦袋有毛病!會不會打球……”說這話時,他或許已經忘了第三節當象拔又一記空位三分打鐵時,他又是另一番責斥。岑今坐在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兩聲,也沒有搭話。
象拔隻是默默的站在場上,並不答話。但是他很明白,自己再一次搞砸了一切。
下一場,岑今不再監工,象拔的出場時間直接減少至五分鍾。但是異常諷刺的是,雷淵隊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再一場,象拔的出場時間被進一步壓縮,隻剩下了三分鍾。但是諷刺繼續,雷淵打出賽季首次連勝紀錄。
賽後,喜得羅過成不住地說:“這支雷淵才是一支真真正正的球隊、一支真正的雷淵隊!……”
第三場,象拔依舊被棄用,雷淵順利無情的拿下三連勝。
象拔沒有多言、沒有抱怨,他隻是把這些挫折當作激勵,化為一次又一次的苦練。每每比賽過後的場館內,隻要不打背靠背的比賽,總能看見他奮鬥的身影。
空曠的籃球館內,不斷回蕩起他創造的一個個聲音。
渾身被汗水濕透,可是象拔找不到可以善罷甘休的理由,就隻有不斷地練、不斷地練下去。
褪下上衣,象拔繼續進行著投籃。
一個聲音卻在耳畔響起,“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去休息?還在訓練呢?”
象拔看了一眼岑今,無奈的道:“我不累!……今天在場上,我連汗都沒有出,沒有理由不留下來加練。我的天賦和球商都太差,再不多練,那我還打什麽籃球?”
岑今道:“可是你也要注意休息啊!總是這樣無休無止的訓練,你的身體怎麽吃得消?”
象拔苦笑道:“怎麽會吃不消?……別人是訓練、比賽。我就隻有訓練,沒有比賽。如果再不用訓練彌補上,我怎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對我的栽培和期望?”
“這個羅過成!……”岑今恨恨的說道:“我早就對他交代過了,可以讓你打替補,但我可沒說過讓你一分鍾不能打!不管怎麽說,每場讓你打個十五六分鍾還是可以的吧!這個老東西,他媽的……”
象拔很有自知之明的道:“他是球隊教練,就是要讓球隊贏球的,他沒有錯!是我自己廢物垃圾,沒有本事證明自己可以上場比賽。……同時,幹爹,你就不要再去插手這件事。我會靠自己的努力去贏得尊重,你這麽做,我很內疚和慚愧!”
岑今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道:“你都這麽說了,我有什麽好講的。……好了,你也快去休息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象拔點頭道:“那你先走吧。”
“快回去休息了!”岑今一邊往外走,不忘回頭提醒道:“你這麽個練法,明晚的比賽可怎麽打?快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吧……”
象拔應了幾聲,並沒有真正理會,繼續留下苦練。
第二晚,象拔居然在第二節一開始就早早登場。直至全場比賽結束,象拔總共得到了十五分鍾的上場機會,並且表現不俗。
並且這一次,雷淵繼續連勝步伐,拿下了對手。可是,在羅過成臉上,依舊看不見半點欣喜。
在更衣室內,羅過成走到當中,道:“大家都靜一靜,我老羅有些話要交代。”
待眾人紛紛看向他,保持安靜之時,羅過成娓娓道來:“今晚呢,或許是我和大家共事的最後一場比賽了。從今往後,我將不再擔任雷淵隊的主教練一職。大家同事一場,就跟大家道個別。”
“他媽的!”李雲罵了一聲,道:“是不是老岑讓你走的?!要是你都走了,那咱們雷淵還不得散架啊!再這樣下去,又有什麽意思?……”
“不是!”羅過成道:“隻是我的年紀大了,現如今身體也不好!每一年的比賽又那麽漫長,身體已經發出了警報了。再加上,每年我因為比賽,冷落了家人。我覺得虧欠他們很多,是時候多陪陪他們了。而現在,我看咱們大雷淵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場上場下,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我覺得是時候退位讓賢了,也就不想再繼續在雷淵執教下去。”
羅降龍道:“咱們球隊在你的帶領下才剛剛踏上正途,逐漸趨向穩定。現在你要是撒手不管,球隊勢必要陷入動蕩,重新組合來過。隊員們不想你走,岑老板也不會想你走的!羅教,好歹再帶咱們一年啊!”
李雲接著道:“而且,你說咱們球隊欣欣向榮,那也僅僅是因為你老人家在。要是現在連你都走了,我看我們球隊算是沒救了。那我還打什麽?我要求交易!在哪兒混,也總比在這破隊好……”
助教徐晟也道:“你還年輕,陪家人的時光有的是,又何必辜負了自己的抱負和才華?況且,我都六十多了,又還有病。你才五十來歲,身體又沒有什麽毛病,這麽好的歲月,你可不要浪費啊!……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很舍不得你。不管怎樣,就像老羅說的,怎麽著你也得把大家帶完這一年啊!”
羅過成堅定地道:“這些我都考慮過,我也在這支球隊呆了兩年了。為球隊我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和大家一起經曆了那麽多,我也同樣舍不得大家!但是,球隊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我想我真的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執教。我呢就要走了,沒什麽送大家的,就祝你們大家都安好!……而我相信,岑老板不會讓球隊陷入混亂。他很快會找到一個符合他的要求,滿足他的心意的好教練的!你們好好打球,不要辜負了我對你們的悉心栽培、辜負了自己的天賦!切莫讓自己的青春遭受揮霍,被迫虛度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老羅,我聽說你準備辭職不幹了?”岑今走入更衣室,問道:“現在球隊氛圍這麽好!還接連不斷的取得勝利,你要是走了,豈不是把球隊的這口氣打斷了!你這可是對自己、對球隊、對我的不負責啊!”
不等羅過成答話,李雲搶先叫囂道:“要是今天羅教練真的走了,我李雲也請求交易!羅教練都走了,我們這些小角色呆著又有什麽意思?羅教練走了,我李雲也不想繼續為雷淵隊效力。岑老板你看著辦好了!”
“你呢?怎麽個看法?”岑今麵色凝重的看向羅過成,道:“你看隊員們都為你同生共死的,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退休?大家都在這裏,你說說你的想法。”
“嗯……”遲疑片刻,羅過成為難的開口道:“這個……我的想法差不多,大概就是這樣了。我吧,覺得自己年紀老大不小了,身體也不是很好。這麽些年,我為球隊鞠躬盡瘁,卻忽略了家人。再加上,球隊現在還有什麽用得上我嗎?……不管什麽問題,都會有人去搞定!我覺得自己確實沒有繼續留在雷淵執教的必要,你說是吧?”
定了片刻,岑今嚴肅認真的開口詢問道:“那你覺得誰能很好的繼承你的工作?你人雖然走了,可是你撂下的挑子,可不能完全放任不管啊!”
羅過成麵色鐵青,登時啞口無言。等到岑今再次詢問,才訕訕的大笑起來,道:“我怎麽知道?別人的工作我肯定幹不好!同樣的我打造的球隊、遺留的文化、還未完成的那些工作,有誰能完美的做好,我還真不清楚。是吧?……哈哈。”
岑今冷酷的道:“這好辦!既然你忙著回家養老,我也不能阻止你。但球隊工作還要繼續,我會去物色其他優秀有資曆的教練。在這期間,我會讓你的首席助教老徐接替你的工作,你覺得如何?”
羅過成愣在當場,全場鴉雀無聲。
不等羅過成答話,岑今接著道:“你剩下的薪水我會打給你,你要是著急的話,可以先回家好好保養身體、照顧家人。而待會兒我還要舉行一個會議,和大家商討一下球隊的未來走勢。一時間走不脫,也就不送你老哥了。”
項象走出更衣室,來到空曠的賽場上。遠遠地就高喊一聲:“羅老頭下課了!!!”
走到近處,他滿臉開心的笑道:“羅老頭下課了!那個你投空位罵你、你做掩護罵你、你突破罵你、你放個屁也罵你、總之是無時無刻不在罵你、吼你的老王八蛋下課了!!!”
“怎麽會?”象拔疑惑的道:“咱們勢頭正好,他怎麽會下課?不會是幹爹?”
“我還老幹媽呢!”項象道:“沒人逼他、罵他,自己犯賤自己主動下課的!……舒服!安逸!再不用看他像個小醜一樣站在場邊大吼大叫、又跳又罵的了!再看看李雲那雜碎像吃了屎一樣的臉,太他媽爽了!”
“好端端的,他怎麽就辭職了?”象拔疑問:“不會是因為我吧?”
“你太看得起你了!”項象道:“鬼才知道那老狗為什麽辭職的,我也懶得去管!總之,再也不會有人一天到晚指責我們三個了。雖然罵你的時間最多最久,無時無刻不在罵。”
象拔擔憂的道:“好歹我都適應他的執教風格了,雖然老是被罵。但是,你至少知道大概會發生什麽。但是如果來了新教練,就生死未卜了。……你和淩陣葉倒還好,反正有那個本事。而我呢,都快懷疑宇宙了。”
“不是懷疑世界嗎?”項象道:“你咋去懷疑宇宙?”.
象拔笑道:“世界我早就懷疑、證實過了。所以,該懷疑宇宙了。……唉,我還是練吧。反正不管是誰,我的未來都不會好的。”
項象怪叫一聲,興奮異常的道:“勝利加老狗走人,值得好好大肆慶祝!……什麽子都不要講,今晚我請客,咱們去大吃一頓!”
象拔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但是眼中,充斥著對未來未知的恐懼和擔憂。
由於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主教練人選,所以便讓徐晟暫代這一職務。
為了減輕徐晟的壓力,岑今告訴他讓他放開了打。不必在乎戰績、毫不顧忌的去用人,去排兵布陣。要以磨合陣容,錘煉新人為主。
第一場,徐晟可以說是戰戰兢兢、猶豫不決的就被迫趕到了前線。沒有辦法,他也隻好厚著臉皮上。
“你說我派出什麽樣的先發陣容好?”在更衣室內,徐晟試探著問道:“這個上場時間又該如何分配?以前都是老的活,現在一下子全甩給我了,還真是不適應!……哈哈。”
“你老哥覺得誰合適、誰的效用好就用誰!”岑今笑道:“至於象拔,他確實不適合擔當先發。你不用給多,每場讓他都有個十幾二十分鍾的時間就好!……以後這些事,你們自己商量決定就好,不用問我。”
“哦!”聽了這話,徐晟半信半疑的應了一聲。
在新教練手下的第一場,象拔獲得了二十四分鍾的上場時間。可是他的表現很一般,沒能完成教練的要求。
第二場,象拔的出賽時間被減少至二十分鍾。第三場又再次被減,但好在還有十七分鍾。
第四場,他的上場時間略有回升,來到了二十一分鍾。但是從第五場開始後,就幾乎穩定在十五分鍾上下。
時間雖然不多,但是對於自己這種天賦很一般的球員來說,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象拔隻想不斷努力,通過自己的實力來贏得認可。
但是好景不長,他在一場比賽中下背嚴重扭傷,將會缺戰至少四周。
雷淵隊與颶風隊來了一場遭遇戰。原本該是好兄弟團聚的時刻,結果,能真正上場比賽的,就隻有項象一人。
象拔因傷休戰,而颶風那邊,北門閃電從賽季初就因為膝蓋傷勢休戰至今。
“哎呀!光彩奪目!”北門閃電步入主隊更衣室,用手遮擋住“光線”,調侃著說道:“不用看我就知道,就是你項光頭在這兒進行光汙染!”
“哎喲喲!”項象笑道:“看來咱們國家確實要鬧糧食危機了,梯田都他媽開墾到你頭上了!”
北門閃電作吐血狀道:“我靠!沒文化就是可怕!我這叫梯田!?……這叫地壟溝式發型!!!”
項象接話道:“那怪我覺得眼熟。原來是我小時候家門口的臭水溝子!難怪,難怪!有品位!”
“唉!”北門閃電看著象拔,若有所思的道:“我自打揭幕戰就沒再上過場,你小子什麽不好學,學我一起養生。”
象拔無可奈何的笑道:“天要下雨,我也是沒辦法。稀裏糊塗的,我就成了病號了。”
“傷了好!比賽打起來就輕鬆多了!”李雲朗聲叫喚道。
“你什麽意思?”象拔怒目瞪住李雲,質問道。
“沒什麽意思!”李雲輕蔑的笑道:“我是說颶風隊人員不整,咱們打起來就輕鬆多了。……怎麽?不行啊?”
“你他媽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象拔道:“不要以為我象拔是好欺負的!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我了!”
“我管你他媽是誰!你愛誰誰去。”李雲一臉囂張,不屑的道:“我什麽意思那是我的事,你又管得著嗎?再說了,我又說什麽了?你想借機挑事是不是?……來啊!我怕你嗎?單挑還是群架隨便來啊!”
“當著我的麵,你他媽辱我兄弟!你哪根蔥啊?”北門閃電嘲諷的口氣道:“從我一進門,就沒去惹瘋狗。你這條瘋狗好死不活的賴著幹吠什麽?”
“雜碎!”李雲怒罵一聲,就想要動手。
“李雲,幹什麽呢?”羅降龍嗬斥道:“隊友之間,多大點事,就不能互相忍讓寬容嗎?記住,你們是球員!不是街頭流氓混混!”
聽言,李雲悻悻的退了下去。
走出更衣室,北門閃電氣憤的道:“他媽的這條瘋狗!要是他剛才敢動動手試試,老子非讓他躺著出去!”
象拔道:“人家羅降龍說得對!咱們是球員,又不是街頭混混。打好自己的球、管好自己就行。”
北門閃電道:“可是剛才你也看見了,我們根本就沒鳥過這傻叉。結果瘋狗自己就一口咬上來了,你說這又如何辦?”
象拔道:“我不想惹是生非,但是別人也不要惹我!不要以為我好欺負,我要是急了,就不要怪我!”
“好!”項象笑道:“我也早想扁這狗日的一頓了!哪天他再作,我們就一起送他進醫院!”
“就你這五短身材,你打得過誰啊?”北門閃電‘嘲笑’道:“別到時候我們再見你,就隻能獻上一對花圈了。”
項象自信的道:“不是我吹牛!就他李雲那種外強中幹的貨色,我項光頭打兩個都不怕!那種傻缺,除了會跪地求饒,要不就是喊人幫架。單挑?哼哼,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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