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拔攥緊了雙拳，鼻腔裏不斷呼著粗氣。臉上的肌肉也越繃越緊，眼神中也滿是壓抑的怒火。

    嘭！隨著比賽宣告結束，象拔將礦泉水瓶狠狠地擲向了地板，這激烈的碰撞迸發出響亮的聲音。

    象拔氣憤的扯掉了罩在頭上的毛巾，起身朝著旁邊的球員通道走去。

    大家為之一振，紛紛把目光轉了過來。

    “你小子他媽的有病是吧！忘記吃藥了吧！”徐晟憤怒的說道：“你發什麽瘋呢？你腦子進水了吧！”

    “為什麽不讓我上場！”象拔咆哮著，厲聲質問：“為什麽不讓我上？我打得這麽努力！為什麽不讓我上？”

    徐晟冷笑一聲，道：“上場？！……你憑什麽上場？來，你告訴我！”

    “憑我今天三投三中！憑我盡全力去打！”象拔毫不退讓的道：“如果上場就隻是貢獻幾個失誤，老子上去也能行！”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沒時間和你囉嗦！”徐晟同樣不留情麵的道：“給我滾進去！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滾你媽.的！憑什麽？憑什麽？誰能比我努力？誰付出的有我多？啊？”象拔眼中飽含熱淚，控訴著說道：“憑什麽我總是不曾放棄、刻苦努力的去付出，就偏偏沒有回報？憑什麽？……”

    “你少給我瘋言瘋語！你以為你誰呀！若不是因為你幹爹，你以為你是誰？”徐晟惡語攻擊道：“要不是岑今，你狗屁都不是！你還想打球？你去管理飲水機都不配！你就是一個廢物！一個自以為是、好高騖遠的侏儒廢物！不是岑今，你還能在這個聯賽混嗎？……”

    “別這樣！大家都冷靜冷靜！”荊劗居然跑過來勸架，還把激動的徐晟往一邊拉：“這裏是公眾場合，有些事還是私下處理比較好！”

    “我才不管什麽公不公眾場合呢！我就是要當著大家的麵，揭露這個靠關係的死廢物、死垃圾！”徐晟繼續攻擊象拔：“我……”

    “你需要靜一靜了！”荊劗勸導。

    “徐教，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麽話，咱們進去說。”羅降龍也說道。

    嘣！

    象拔眼中流著眼淚，憤恨的對著凳子就是一腳踹上去。

    象拔轉身走回了更衣室，他無話可說。因為再多的話語，都是那般蒼白無力。

    項象捏緊了拳頭，憤怒地瞪著徐晟背影數秒，強壓怒火也走回了更衣室。

    項象進入更衣室時，象拔早一頭紮進了淋浴間，無比痛苦的自抹眼淚。

    項象很謹慎的輕輕拍了拍門，低聲問道：“象拔，你……你沒事吧？”

    “沒事！”盡管象拔盡力去掩藏自己的脆弱，強壓住內心的痛苦，還是難以掩蓋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要洗嗎？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了！”象拔接著說道。

    “唉，你靜一靜吧！”項象歎了口氣，說完就走到了一邊。

    象拔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這就是命啊！這就是命啊！生命，究竟有什麽意義？活著，究竟有什麽好？生存，究竟是為了什麽？

    冷水不斷從他頭頂澆下，象拔也漸漸冷靜了許多。他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行徑。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衝動、那麽不理智？造成現在這難堪的局麵，又該如何解決？唉……活著呀，真的好累！

    他知道現在外麵肯定有成群的記者等著自己，想要從他口中挖出些什麽猛料。然後大肆渲染，落井下石。

    徐晟不願對此事作出表態，早早逃之夭夭。自己應該出去，給這個事一個了結。

    象拔剛從淋浴間出來，就被工作人員指示，帶到了媒體采訪區。

    見到他出來，媒體記者蜂擁而上，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象拔苦苦一笑。

    平時，媒體們對於他根本就提不起絲毫興趣，自己麵前的記者從來多不過三個人。而今天，自己盼望已久的畫麵終於實現。卻，不是因為籃球的事。自己被萬眾所矚目，也不過是因為大家都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象拔心頭感到一陣陣的心寒與厭倦，不由得閉上眼又長歎了一口氣。

    “我長這麽大，無論做什麽都從來就沒有成功過，也不敢想自己能夠成功。我做什麽，都躲不過失敗的命運。”象拔率先說道：“我曾無數次期盼這樣的夜晚能夠成為現實。萬眾矚目，成為大家的焦點。卻沒想到，這一天終於到來時，卻不是因為我打得有多好。……嘿嘿，真是莫大的諷刺。你們有什麽就盡管問好了。能回答的，我都一一奉上。”

    眾人麵麵廝覷，都有些遲疑。

    一男子鬥膽率先發難，問道：“能就剛才的事說一下嗎？就是你和……”

    “一個球隊總會存在不同的聲音，這很好！表明大家對於勝利都很渴望！”羅降龍搶先道：“每個人都說出自己的觀點，對於球隊是一種助推和進步。當然，也難免有時候就會引發爭論。就這麽簡單！”

    大家愣了愣，又看了看象拔。

    “確實也沒什麽！”象拔如他們所願，回答道：“我從小就想成為一名職業球員，一名最優秀最出色的球員！……事與願違，事實證明是我又一次想得太多。我太天真、太天真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我承認我一無是處，就是一個垃圾。但是我也不甘心一次次的努力付出背後，依然隻能枯坐冷板凳、一次次失敗而歸。我不理解，為什麽我這麽努力、並且這次還打得不錯的情況下，還是逃不脫坐冷板凳的命運。一如既往的坐冷板凳！”

    “別人犯了無數的錯、也可以犯無數的錯。甚至哪怕我表現出色，也隻配做板凳。嗯……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隻是想發泄一下不滿。不想，因此和教練起了一點摩擦。或許他覺得那樣對球隊更好，所以沒有讓我上。而我太不理智了！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在這兒，我向他致以最純真的歉意。教練，對不起！對不起！”

    “象拔並沒有錯！他表現得很出色！他完全有資格獲得更多出場機會！我們今天其他人都打得像狗屎！他表現得完美無瑕、也很拚命！”項象插話道：“但是，很多時候，某些教練在用人方麵，總是憑著自己的喜惡。這對於有些球員來說，並不公平！他們是那麽的努力、那麽的去拚搏！象拔沒有做錯什麽！”

    “項光頭，算了！”象拔無精打采的道：“是我的錯，這件事該翻篇了、過去了！是我的錯！”

    項象沒有說話，一名記者接著問道：“對於他的那番話，象拔你是怎麽看的？是否覺得徐晟應該向你道歉？會不會覺得他說得很過分、很過激、很出格……”

    “沒有！一點問題都沒有！”象拔苦笑著，說道：“他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自己有毛病、有不好的地方，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去說嗎？我也知道那是他生氣的時候說的那番話，大部分並不代表他的觀點、並不能表達他的意思。他也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也沒有資格接受任何人的道歉！”

    “況且，徐教練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人渣、廢物！我根本不配出現在這裏，要不是我幹爹岑今，我什麽都不是！”象拔再次流下淚水，愈發激動的說道：“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我就不該活著……”

    象拔的情緒幾近崩潰，轉而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

    項象輕輕撫了撫他的背，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難以壓抑的又說道：“徐晟實在太過分了！如果作為球隊教練，竟如此心胸狹隘！對於一個如此努力的人，我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們也隻管寫，這就是我的觀點！我項象就是這麽認為的！你們也大可以拿著這樣的回答去問徐晟，對於他的做法，我感到深深的厭惡和鄙視！”

    聽他說完，台下一片驚喜。羅降龍則是完全沒有料到，示意項象不要再說。

    “這麽說來，是否標誌著徐晟在球隊的執教生涯就此結束？”

    “那是管理層的事！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羅降龍再次搶答，就要起身帶著兩人離開。

    “收起你們那肮髒、齷蹉的想法！我知道你們想說些什麽！”項象厲色道：“我們能有今天，那是我們應得的！我們付出了許多，努力了許多！能有今天完全是流下汗水的結果。你以為是你們隨便就能抹殺的嗎？少用你們那帶著有色眼鏡的目光來審視我們！……ok？”

    象拔拭去了淚水，突然站起身來，躬身道：“謝謝大家的采訪，謝謝！”三步並兩步，大步流星離開了現場。

    “象拔！”項象吼了一嗓子，並沒能叫住象拔。啪！

    岑今將辦公桌上的花瓶一掌扇到了地板上，摔了個粉粉碎。破口大罵：“他娘的姓徐的，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居然敢這樣辱罵我兒子？！不想幹就給我滾！他媽的，真是氣煞我也！老子一忍再忍，他媽的怎麽就不知道好？……老子不管，老子要他立馬滾蛋！老海，你怎麽看的？這老小兒是不是太過分了？你立馬叫他滾蛋！老子不想再看見他！”

    雷淵隊總裁海平山隻是笑了笑。

    岑今不解的道：“三哥，你笑什麽？難道你認為是我岑今小家子氣嗎？這難道還能是我的錯？……你說說，於情於理，他徐晟是不是很過分？就不說象拔是我兒子，他再就是個普通人。作為球隊主教練，能這樣辱罵說底下的人嗎？能這樣做的人是些什麽人啊？簡直就不是人！”

    “好！我也承認我兒子天賦很差、自信心很差！”岑今道：“但是，但是！對於他這麽一個這麽努力、這麽拚命的隊員來說，那是他應該得到的回報嗎？難道因為他表現不好，他的尊嚴就應該被人肆意踐踏嗎？每天訓練結束、比賽結束，他都還要自己加練到深夜，第二天依舊樂此不疲的繼續訓練……老子看著都心痛啊！……他媽的，他徐晟真他媽不是個東西！老子真是越想越無名火起！老子受不了，立馬叫他給我滾蛋！老子自己開的公司，要誰走就讓誰走！誰有資格幹涉我？讓他給我滾！……海平山，把他給我解雇了，讓他滾！他在我雷淵，簡直是我雷淵的汙點和恥辱！”

    海平山笑道：“老岑啊，你冷靜冷靜，不要這麽激動。等你心靜下來了，你或許就不這麽激進了。”

    “我冷靜得很！我什麽事都沒有！”岑今大聲叫嚷道。

    海平山道：“你且聽我說嘛。其實吧，我覺得徐教練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性子急了點。和老羅一樣，喜歡罵人。但是，並不代表他不關心球隊、不關心隊員，隻是方式不同而已。而他呢，比較讓人難以接受。至於今天這件事，我覺得，他也隻是球隊輸了比賽，有些心態失衡。氣急了吧，故而說了些言不由衷的話。我看並非是他的本意啊！你呢，也冷靜冷靜，好好考慮考慮。不要意氣用事，更應該找找二人，做做思想工作。開通開通他倆。”

    岑今平靜下來，有些心軟，道：“但是，他一輸球就拿我兒子撒氣，這算什麽回事？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讓我兒子以後可怎麽見人？再說了，球隊輸球，不就說明他沒本事。你自己說，憑這些，他該不該滾？”

    海平山笑了，道：“今年在徐教練的帶領下，球隊的進步有目共睹，怎麽會說他沒本事呢？勝敗乃兵家常事，誰又能常勝不敗？何況還是輸給閃電這種強隊。再說了，象拔都不想追究這事，讓這事繼續糾纏下去了。你又何必再摻和下去，那樣隻會越描越黑。”

    “現在象拔沒少遭受‘關係戶’的抨擊、調侃，如果此次徐晟再因此下課，那不就落實了象拔就是關係戶的口實嗎？”海平山道：“徐晟下課，你倒是解氣了、過癮了，可是造成的後果無法估量。更甚者，可能就此斷送象拔的職業生涯。”

    “那你說怎麽處理為好？”岑今問道。

    海平山道：“繼續留用徐晟，咱們私下裏把當事人召集在一起，敞開心扉好好洽談一番，讓二人達成和解，力圖從根本上解決矛盾。同時球隊公開挑明態度，對於徐晟辱罵球員的行為，球隊不支持、也不認可，對他處罰金五千以示懲戒。但會繼續支持協助他的工作，一起助飛球隊。對於象拔公開挑戰教練權威、不尊重教練的行為，對象拔處以隊內禁賽一場的處罰。但他的行為也算情有可原，球隊不會過分追究。”

    思考片刻，岑今道：“按你的意思辦！但是，以後不可以再出現徐晟公開辱罵球員的行為。批評可以，但是不能惡語攻擊。尤其是我兒子就更不成了。要是做不到，那就滾人！”

    海平山找到徐晟，將岑今話的稍加修飾，委婉的轉述了一遍。

    “老子不幹了！老子才不受他父子兩這個氣呢！”徐晟聽完，暴跳如雷，直接請辭：“他父子兩什麽玩意啊？老子我玩不過你，老子不玩就是了！”

    “別呀！幹得好好的！怎麽就不幹了？”海平山道：“再說了，為人打工辦事，哪有不受氣的？”

    “什麽氣我都能受，唯獨這個氣我偏偏不受了！”徐晟依舊情緒激動：“是，我的話是重了點。可是你看看他象拔，有他那樣的隊員嗎？仗著他爹是老板，公然挑戰我的權威、壓根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換做是你，你受得了啊？……好，我治不了你，我走還不行啊？”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岑老板一直都在做對球隊好的事，一心一意為球隊著想。”海平山道：“關於他兒子的事，他一開始確實幹預了球隊運作，也多少引起了許多不滿。但是他一直在改，已經逐步退出球隊運作事務。本賽季，象拔枯坐板凳至今，他也沒說什麽，也一直在公開表達對你工作的支持。這一次，隻能說是事出突然，太意外。兒子受苦，哪有當爹的不心疼、不氣憤的。他也隻是發兩句牢騷而已，說點氣話發泄發泄。”

    “而象拔呢，他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乖娃娃。謙遜有禮，對教練、對每個人都很尊重。”海平山道：“對待比賽、訓練，他都是那麽的努力刻苦！一個人總是百分百付出，卻隻有一份收獲，換做是誰，誰又不著急呢？這一個賽季，他坐了太多板凳，偶爾氣不順、心裏不平衡發泄發泄，你老應該多多包涵，何必要去和他計較！他不是也很後悔，通過媒體、短信息都向你道歉了嗎？你再計較下去，未免太……”

    “唉！其實我也有錯！”徐晟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心也軟了，遺憾的道：“他本來就是一個異常努力的人，而我卻總是帶著一副有色眼鏡看他。因為羅教練的事，我始終看他不慣。所以哪怕他本身沒有問題，我也不願多給他一點機會。他本身天賦不夠，信心嚴重不足，我卻每每小肚雞腸的不斷打擊、批評指責他。現在想想，其心何忍啊？口無遮攔呀！這孩子平時看起來對什麽都很冷淡、對什麽都無所謂、不在乎，實則心氣很高。他對自己又預估不足，對自己期望過高，早壓得他沒有了喘息之機。唉……”

    “這就對了嘛！大家彼此理解、互相包容，球隊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解決了。”海平山趁熱打鐵：“這支球隊在你的調教下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終於有了點成績、看見了希望，你又怎麽能就此撒手不管。既然你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象拔，那就應該抓住機會去彌補過錯、修複裂痕。所以，球隊教練的職責，你怕是想甩也甩不掉了。”“唉，首次季後賽之旅，老子又輸了，好不甘心！”項象走到場邊，對著西裝革履的象拔傾訴：“快把你的肩膀遞上來，讓我找到一絲依靠。說不定，今年光棍節你就可以脫單了。”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尤其還是你這種光頭男人。”象拔說道：“唉，看見你們在場上和這幫狗日的浴血奮戰，我卻隻能坐在一邊。唉，太難受！”

    “都說了你是訓練太操勞了，導致身體過於疲勞才受的傷。你要好好休養休養才是，來年再戰了！”項象道。

    “雖然止步首輪，但是咱們努力了、去拚了，這個結果，雖然遺憾，但是並不糟糕。”徐晟笑容滿麵：“又是一年釣魚季，大家好好放鬆放鬆、好好犒勞犒勞自己。但是，不要荒廢訓練啊。新賽季，我要看見你們的進……哦？新賽季我就不能繼續和大家待在一起了，不能和你們大家一同共同進退了！”

    “徐教，多希望你能繼續留下來，多執教我們一些年。”淩陣葉說道。

    “我也舍不得大家，我也很想和大家天天待在一塊兒。但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再這樣做了。”徐晟道：“生活不止有工作，我們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好，是時候和我的家人們好好處處了。”

    “徐教，你好好養病，以後我還想經常找你老人家吃飯呢。”羅降龍道：“休賽季，我們一定會好好訓練、提升自己，一定不讓你失望。來年，我們一定走的更遠！”

    “好！等哪天你們奪得了和平杯，一定拿來給我這個糟老頭子看兩眼。”徐晟道：“為籃球忙活了幾十年，也就隻贏了那麽一回。等你們贏了，我一定要來和你們一起慶祝慶祝。到時候，你們會不會嫌棄我啊？”

    羅降龍笑道：“這話說的，就像我們真贏了冠軍一樣。說真的，憑現在的陣容，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實力爭取總冠軍。”

    徐晟道：“這支球隊的天賦和實力都毋庸置疑！重要的是要讓每個人都發揮自己，把大家整合成一個集體。我相信你對球隊的號召力和凝聚力，你有那個實力帶領大家。其中李雲這孩子，天賦能力是有的，但是自製力太差，陋習壞毛病還不少。你要多多鞭策、嚴格要求他。不能讓他放鬆對自己的要求，甚至放縱自己。他隻聽你的話，你的要求他遵循。要是沒有你管著他，這家夥不知道會不會墮落下去？”

    更衣室中，徐晟拉著每位隊員一一寒暄一番，算是最後的告別。

    “一個多月沒打比賽了，憋瘋了吧，小子？”徐晟親切的笑著對象拔說道。

    “不能為大家提供幫助，心裏別提多難受了。”象拔道：“就怪我這身體不爭氣，總是在關鍵時刻就垮掉。”

    “你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嘛。”徐晟道：“但是，現在你就得保養好自己的身體！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怎麽打比賽？所以你不能心急，要保持耐心，把傷徹徹底底的養好。”

    “嗯。”

    “今年夏天合同就到期了吧？有沒有什麽規劃啊？”徐晟問道。

    “就我這表現，能有啥規劃？”象拔道：“我倒是不擔心會無球可打，畢竟有我幹爹，你懂的。我隻是感到慚愧和焦躁，總是不能打出好的表現。對不起我幹爹，對不起自己。……所以我打算等傷好的差不多了，今年夏天和項光頭一起特訓。再然後回一趟家，和我父母待幾天。”

    徐晟道：“你要對生活抱有信心，保持樂觀。皇天不負有心人，你一定可以的！但是，與此同時你也要足夠耐心，內心足夠強大。經得起大風大雨，才能萬世留名！”

    “到時候你小子功成名就了，會不會不理我這個糟老頭子？”

    “說不定會？沒發生的事，誰又說得準？我現在說不會，搞不好到時候更絕呢。”象拔道。

    徐晟一笑，道：“你說的也對。”

    “唉！就要和你們大家道別了，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聚在一起？”徐晟感傷起來。

    象拔道：“這兩年來，謝謝你教練！”

    徐晟訕訕一笑，道：“謝什麽？我都沒教你些什麽。”

    象拔道：“怎麽會沒教我什麽？所以，真的很感謝你徐教練。”

    ……

    這年夏天，雷淵隊宣布放棄項象合同裏的球隊選項，將不執行項象的第三年合同。轉而與他重新簽訂合約。

    雙方預先達成口頭協議，項象的合約時長四年，最後一年為球員選項。總薪資達一億零三百二十萬，第一年起薪一千九百萬，平均下來一年兩千五百八十萬的薪水。

    對於象拔，岑今自然也不會虧待。不顧眾人非議，雙手奉上兩年二千二百萬的合約。終因象拔的反對，最後改為兩年一百萬，最後一年同樣是球員選項。雖然五十萬的薪水不高，甚至在這個聯盟那是低到底了。可是，這已經是象拔六年籃球生涯當中，賺得最多的了。

    比起以前在發展聯盟，一年七八萬的年薪，更是高了不知多少。

    完成了對二人的續約工作，雷淵隊接下來的重中之重就是挑選主教練的人選。接連麵試了兩人，對方卻都直接拒絕了。

    最後找到曾經的冠軍教頭駱興邦，希望能請他老人家再次出山。駱興邦倒是很樂意執教充滿希望和朝氣的雷淵隊。但條件隻有一個，這支球隊，不能有象拔存在。至於薪水待遇，都好商量。總之就是，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此消息出來後不久，象拔就聯係了岑今，要求撕毀雙方之前達成的口頭協定，主動要求離開雷淵隊，堅決不當球隊建設道路上的絆腳石。

    雖然離開了雷淵隊，但象拔從未想過自己的籃球生涯會是如此的艱難曲折。盡管恢複自由身，但是其他球隊對他並沒有絲毫的興趣，沒有哪怕是一支球隊向他投來橄欖枝。

    象拔似乎就將陷入無球可打的困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