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賣得太好，供不應求，也讓人發愁啊！”孔維德原先還擔心酒賣不出去，這下好了，是產量跟不上來。

    皇甫靖老神在在，似乎並不著急。

    孔維德想想也是，就一台蒸餾器，酒的產量擺在那兒，急也急不來。

    “不如讓李大師再造一台蒸餾器，造得更大一些？”孔維德看著皇甫靖問，如今，李大師是皇甫靖的人，同不同意造蒸餾器得皇甫靖點頭。

    皇甫靖看著她微微一笑道：“東西早就造好啦，估摸著這會兒正往這兒運呢！”

    “真的？”孔維德難以置信地道。

    皇甫靖點頭道：“當初喝了你釀出來的第一批酒便覺得這酒一定大賣，所以就讓李大師又照著原來的圖紙，再打造了一批零件兒。前幾日聽說已經打造好了，我便讓他們仔細裝箱運過來。”

    孔維德一邊歎氣，一邊搖頭：“就你這份敏銳的洞察力，不發財，簡直沒天理啦！”

    皇甫靖失笑。

    “目前酒賣得這麽好，你有沒有想過把生意再往外拓拓？”

    孔維德點頭：“自是想過的，不過這事兒不急。等江陰這兒的生意穩定下來再往外拓展也不遲。而且我覺得咱們的銷量也要控製，目前兩台蒸餾機也就夠了。江陰也就這麽些人，購買力是固定的，酒釀得太多，反而顯得不精貴。”

    皇甫靖深以為然，有的時候做生意也得講求貴精不貴多，貨品屯得多了，反而賣不出價錢。

    “我有一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皇甫靖忽然道。

    如今孔維德對皇甫靖的辦事能力和眼光是絕對信任的，聞言便道：“你我二人還有何不能說的，有話盡管道來。”

    皇甫靖沉吟著道：“我覺得你讓白家村的人種糧食固然是好，可是近年來，江南地區連年豐收，糧食也並賣不出多高的價錢。我知道你想通過釀酒這個產業帶動整個江陰的經濟，於其讓他們辛苦一年也多賺不了多少，不如叫白家村的人釀酒，你直接從他們手裏收酒，豈不兩廂便宜？”

    “對呀，這主意真不錯，我怎麽沒想到呢？”孔維德高興得眼睛都亮了，“就照你的意思辦，還省的我去收糧食那麽麻煩！”

    孔維德覺得皇甫靖就是老天派來幫她的，心裏對皇甫靖充滿感激。

    “皇甫靖！”孔維德正色道，“謝謝你！”

    皇甫靖莞爾：“別忘了，這門兒生意我也有份，可不單單是為了你。”

    孔維德但笑不語，並不接話，她知道他隻是不想讓她覺得承了自己太多情而已。

    開業三天，孔維德還是控製著酒的產量，每天賣一百瓶，多了沒有。

    一壺春賣得太好了，先後有幾家大酒樓都跑去與皇甫靖洽談，想取得一壺春的獨家銷售權。

    這事兒他沒有自己決定，而是與孔維德一起商定。

    孔維德覺得這事兒可行，皇甫靖卻道酒樓老板希望批量進貨能夠拿到折扣價。

    “不可！咱們的一壺春是高端酒，不散裝零賣，一瓶就是一瓶，不能因為批發就降價賣，無端降了一壺春的格調。”橫豎酒樓都會在原來酒價上加價，怎麽著都不會虧。

    “行！等他們來了我再跟他們說。”皇甫靖說著起身要走，孔維德又叫住他。

    “你這剛來就要走，連午飯也不吃，也太賣力了！可不能為了生意就弄垮了身體。”

    說著就吩咐晨露準備膳食，忙了一上午也確是餓了，皇甫靖便留下來與孔維德一同用膳。

    皇甫靖雖然並非第一次與孔維德一起吃飯，可是被她主動挽留在府裏用膳卻是頭一遭。上回大年三十，看著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瞬間就有了食欲，可惜沒能留得下來，被趕了出來。今兒個倒是可以一飽口福了。

    晨露指揮著小丫頭把菜色一樣一樣端上來，片皮鴨配薄餅，輔以一碟碟京蔥絲，黃瓜絲，甜麵醬等。一道豆芽炒鴨絲，一道鴨架湯，裏麵兒燙了許多菜心。

    孔維德略帶歉然地笑道：“別嫌棄，我平日裏用膳簡單，桌上隻要有一兩道合心意的下飯菜便成。你來也沒提前招呼一聲兒，所以就沒有特意準備，就客隨主便吧！”

    皇甫靖走南闖北到處跑的生意人，常常風餐露宿，對於衣食住行並不過分講究。桌上雖然菜色不多，卻也新奇有趣。

    皇甫靖對著片皮鴨研究了會兒，不解道：“這道菜有個什麽名堂？”若沒看錯，這應該是烤鴨吧！

    果然，隻聽孔維德道：“這是烤鴨，我讓人把烤鴨皮兒片下來，一會兒包在餅裏吃，你嚐嚐吃不吃得慣。”

    烤鴨這道菜幾百年前就有了，不過這時代的人們還隻是把烤鴨整隻烤完了端上桌來吃，講究個全雞全鴨好看相，並不會像後世那樣把鴨皮片下來包餅吃。

    菜上齊了，孔維德率先拿過一張餅轉頭問道：“京蔥吃得慣嗎？”

    皇甫靖笑著點頭：“我不挑食兒！”

    “那就好！”說著又轉過頭去，專心致誌地包餅。

    孔維德動作十分嫻熟地把鴨皮沾了甜麵醬，放在攤開的餅上，用筷子夾了幾根兒京蔥絲和黃瓜絲一起碼在上麵兒，然後左一下右一下就包好了。

    “給，試試看！”她把包好的餅盛在碟子裏遞到皇甫靖麵前。

    “多謝！”皇甫靖客氣一聲兒，拿起來就咬了一口。

    “如何？”她一臉期待，美食一定要大家分享才更美味。

    皇甫靖吃得眼前一亮，把剩下的半個餅一口吃掉，咽下去後，豎起大拇指：“妙，這滋味兒絕了！”

    “再來吃吃看這道豆芽炒鴨絲。”她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

    皇甫靖先後又嚐了炒鴨絲和鴨架湯，對這一桌的才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詞兒來形容了。

    一頓飯從未吃得如此飽足，即便皇甫靖不重口腹之欲也不得不承認，這桌子菜徹底俘虜了他的胃。

    “好吃，太好吃了！我還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菜肴，你是如何想到的，竟能將烤鴨搭配出如此絕妙的美味來。”皇甫靖覺得孔維德簡直神了，什麽事兒都能做到極致，連吃食也能想出這麽多花樣來。

    孔維德嗬嗬嗬，不好意思地道：“應該說我比較節儉，一隻鴨子把皮，肉，骨拆開來就能做三道菜，不是比一道菜更實惠？這就叫一鴨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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