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豐澤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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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玫這胎懷的極穩,隻是尤其愛酸,對於橘子更是情有獨鍾,想念的口水連連,夜裏都睡不安生。
於君跑了大半個春都城,橘子也沒有買上一顆,急的牙根生疼,嘴上起了一連串的火泡。
爸,買橘子去老聯城那邊,我上次跟同學玩的時候看到了。”於曉媛歪了一勺飯,給她爸提了個醒。
那你不買?”
於曉媛無辜的眨眼,理直氣壯的回道:“我沒錢啊!”
你……”於君氣的撂下筷子。
於曉媛撇撇嘴,往劉榮身邊靠了靠,尋求溫暖和慰藉,“奶奶你看見沒,這兒子還沒出生呢,我爸現在就開始大義滅親了,重男輕女,重男輕女啊!”
劉榮照她額頭上一點,回手把那塊特意煮的大肉夾進了她的碗裏。這段時間又是打胎,又是辭退的,他們光顧著鬥智鬥勇了,確實冷落了曉媛,也難怪她心裏會有想法。
不過,事後想想,她也感覺有些奇怪,那計生委和線材廠的領導叫叫嚷嚷的說讓打胎,不打胎就辭退,言辭措措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怎麽就忽然又改變了注意呢,難道,這裏麵有什麽貓膩不成。
曉媛啊,你那天都跟他們說啥了,他們的態度怎麽變的那麽快呢?”劉榮擔憂的問。
於曉媛一怔,她奶奶不提,她都快把這事給忘記了。說起來,那些人也挺可笑的,以為她於曉媛的錢就那麽的好拿,也不怕端著的是盆仙人掌,手再給他紮爛了。
劉書記訂春梅依蘭閣宴客的消息,茶樓經理前一晚就通知了她,她也是算好了線材廠的人會帶人過來鬧,這才把他們引去陸羽茶樓,借用了劉書記的這股東風。
不過,劉書記也真是給力,這份人情她記下了。
我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唄,跟他們哭訴奶奶的辛苦,媽媽的不容易,還有我想要個弟弟的心願。你看,他們還是蠻好說話的,等我哭完就同意了。”
這,這麽簡單?”於君不信。
不然呢?”
鬼丫頭!”
於君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他知道,那些人絕對沒有那麽好說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讓他們改變了注意,或許,遇到了什麽他們惹不起的人,讓他們不得不從。
一家四口各有所思,簡單的吃了口飯,於君過去老聯城給蘇玫買橘子,於曉媛和劉榮則去前麵打開小超市的閘門。
奶奶,春暉批發今兒送水。”於曉媛拍了拍手上的灰,胳膊抹著頭上的汗珠。
劉榮含糊的應了一句,蹙著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麵。
奶奶?”於曉媛沒聽到,又叫了一聲,瞧見劉榮沒應,生怕她會出事,放下手裏的活就往門口跑,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後,她張著嘴,傻傻地楞在了當場。
嘖,小夥子長得可真俊,這身墨綠色的軍裝穿在他的身上,怎麽就那麽帥呢,哎呦,他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怎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劉榮揉了揉眼睛,點著額頭使勁的想。
景逸拎著采買的禮品,迎著朝陽的光緩緩而來,俊美的仿佛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那個……”於曉媛咽了咽口水,推了劉榮一把,“奶奶,屋裏來客人了。”
啊,是嘛。”來客人就代表來錢,至於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哪有錢重要啊,劉榮二話不說,扭身就要進屋。
景逸跨步上前,強勢的擋在劉榮麵前,恭敬的彎腰,“奶奶。”
唉,唉……
劉榮傻眼,嚇得差點坐地上。這麽帥的小夥子,能叫她奶奶當然挺好,可她還沒有老糊塗,知道這聲奶奶不能輕易答應。
小夥子啊,你是不是找錯人家了?”嘖嘖嘖,挺好個孩子,腦袋不清楚,真是白瞎這張臉了。
劉榮搖了搖頭,眼底滿是同情。
景逸拽過於曉媛,再次彎腰,“奶奶。”
劉榮瞬間懂了,白胖的臉仿佛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難看至極。
曉媛,跟我進屋。”
奶奶。”於曉媛咬唇,奶奶你要明察秋毫啊,她沒有早戀,她是無辜的啊。
死丫頭,等會兒在跟你算賬。”
於曉媛吐了吐舌,乖巧的站到一旁,同情的看著景逸。該,讓你玩突襲,一聲不吭的就過來,這回捅了馬蜂窩吧。
景逸亦步亦趨的跟著劉榮,眼睛裏充斥著迷茫,孟波那小子不是說,態度好,姿態低,搞定女方家的長輩媳婦就算娶了一半,怎麽不一樣呢?
臭小子,五公裏跑得少,連隊長都敢戲弄。
景逸暗暗發誓,等他回去一定讓雪狼多加操練,至於副隊長孟波,直接扔進森林。
阿嚏,阿嚏……”留在省軍區等待好消息的孟波鼻尖一癢,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孟隊,感冒了?”警衛員孫亮關心的問道。
孟波搖搖頭,“沒有,指不定哪個王八蛋背後罵勞資。”
孫亮看了眼表,神神秘秘的湊了過去,“孟隊,頭今兒去見家長,你說能順利不?”
孟波摸著下巴,得意的踮腳,“那當然,也不看誰給出的注意。”
孫亮嘿嘿一笑,拉著孟波小聲的嘀咕。
有個男人來找於曉媛,還是穿著軍裝當兵的,蘇玫一聽頓時坐不住,挺著大肚子,推開隔間出了門兒。
媽,那人在哪兒呢,別再是騙子,你說這孩子,她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好好的書不念,偏偏學人家早戀。”蘇玫懷孕身子重,又是高齡產婦,走了沒幾步就氣喘籲籲,扶著肚子坐了下來。
劉榮白了門口的於曉媛一眼,下巴點向屋內的景逸,“你看看吧,就這小夥子,你未來的女婿。”
女婿,什麽跟什麽就女婿啊?
蘇玫一驚,猛地抬頭,景逸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一下映入了眼底。老天,這小夥子可真高,足得有一米九吧,難怪她剛才感覺屋裏黑。
哎呦,還是當兵的,看這樣子職位好像還不低噢。
小夥子,過來坐。”
伯母。”景逸禮貌的點頭。
這聲伯母叫的蘇玫格外舒爽,好感是蹭蹭的往上漲,對於景逸怎麽看怎麽順眼。
呦,這小夥兒看著有些眼熟啊。”
是吧。”
蘇玫轉頭,詫異的看著劉榮,“怎麽媽你也感覺眼熟?”
劉榮點頭,“似曾相識。”
蘇玫嘴邊的笑忽然收了回來,審視戒備的看著景逸。不對,這事一定不對,她家曉媛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不僅學習沒讓她操過心,還年年都被評為三好學生,說這樣的孩子會早戀,打死她都不信!
景逸倒是實誠,瞧著蘇玫變了臉,趕緊遞過手裏的燕窩禮盒,“六年前跟伯母有過一麵之緣,聽曉媛說伯母您身懷六甲,特意過來慰問。”
六,六年前……
蘇玫婆媳對望一眼,恍惚間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啊,你是那個董老師家的親戚吧,她弟弟。”蘇玫恍然大悟。瞅她這記性,這才幾年沒見,連董老師的弟弟都忘記了。
景逸一噎,尷尬的憨笑,“伯母,我姓景,不姓董。”
你,你不是董老師的弟弟嘛?”
景逸張張嘴,想說不是,可瞧了瞧蘇玫婆媳的臉色,咬牙應承了下來,“是,我是董老師的弟弟,不過我們姐弟不是一個姓兒,她隨母姓。”
噢,還是同父異母啊。”蘇玫腦洞大開,自己找補了一個情節。
景逸黑著臉,恨不得把一旁偷笑的於曉媛抓過來就地正法。
婆媳兩個輪番的轟炸,就差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問了清楚,等問清緣由,蘇玫婆媳忽然變得格外熱情,似乎想要把這些年對董老師的感謝都用在景逸的身上,又是燒鴨,又是煮鵝的弄了一大桌子菜,就連發誓戒酒的於君都破例喝了幾杯。
臨走時,劉榮特意讓與於曉媛去送,讓她代替他們表達對董老師的感激。
景逸素有千杯不醉之稱,可今日不知為何,忽然想要醉上一醉。他腳步踉蹌的往前走,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於曉媛的身上。
清夏的夜已微涼,路上的行人也越見稀少,光線逐漸變暗,直至漆黑一片。於曉媛那來自靈魂中的甜美氣息湧入景逸的鼻尖,讓他本就深邃的眼越發的幽暗。趁著月色,景逸一把摟過於曉媛,滾燙的胸抵住她溫熱的身子,胳膊緩緩而下,圈在她那柔弱無骨的楊柳纖腰上。
曉媛,曉媛!”景逸微微低頭,熏滿酒氣的唇咬上她的嘴。
景逸,你喝醉了。”於曉媛想躲,可四周都被景逸布下了結界,依她的功力,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於曉媛認命的歎了口氣,忽然玩心大起,試探著伸出********,一點點試探著逗弄景逸。
小丫頭,你在玩火。”
神君大人饒命,小女子在也不敢冒犯了。”於曉媛咯咯的笑個不停,雙手用力一推,一躍跳的老遠。
景逸低低地笑著,沒見他怎麽動,一個瞬移出現在於曉媛身後,摟住她的纖腰,右手輕揮,結界如來時一般消散無蹤。
走吧,我送你回去。”
誒……於曉媛眨眼。
明明是她在送他,怎麽忽然改變了路線。他都喝成了這樣,還能開車了嘛?
景逸手指輕抬,勾起她的下頜,溫熱的氣息噴在於曉媛的臉上,癢的她來回躲避,“曉媛,我很高興。”
於曉媛歪了歪頭,小腦袋柔順的貼在他的胸前,“高興的是景逸,還是那位陰司的神君謝大人?”
景逸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放肆的大笑,“謝必安,記住了,本君是陰司無常謝必安。”
於曉媛身子一抖,乖巧的點了點頭。她沒想過,他會如此的猖狂,在她幾次三番追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依然敢如此的回答,而答案始終也不變!
景逸表現的可圈可點,把於曉媛送回來後,當麵跟劉榮婆媳道了別,也不知他究竟說了什麽,把家裏的三個大人瞬間收複,臨走時,更是全家出動,猶如十八裏相送一樣,依依不舍的連連抹淚。
景逸這孩子真不錯,既懂事,又明理。”劉榮滿嘴誇讚,完全忘了早晨是誰一臉戒備的恨不得把人掃地出門。
可不是,咱家曉媛就是個沒有福氣的,跟景逸差了好幾歲,要不然,我還真想讓這小夥子給我當女婿。”蘇玫驚呼可惜。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
於曉媛聽的耳根發硬,她冷哼一聲,扭身回了房。當女婿,媽你放心,人家就是奔著你女婿的位置來了,跑不掉,用不著可惜。還有她爸,說什麽一表人才,我呸,衣冠禽獸吧!
躺在床上,捂著耳朵,於曉媛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習慣性的伸手一拽,撲了個空,“豐澤,別鬧了。”
於曉媛煩躁的撓頭,再次探出手,又撲了個空,她頓時一愣,一個激靈翻了起來,不對,豐澤呢。她,她好像有好幾天都沒有看到豐澤了!
豐澤,豐澤……”於曉媛慌了神兒,趿拉著鞋子,一路咪咪咪的喚了出去,趁人不注意,她蹲在了大黃睡覺的窩前,用手把睡著的大黃戳醒,“大黃,看到豐澤沒?”
汪。”大黃晃了晃睡眼朦朧的腦袋,迷茫的抬頭。豐澤,它好像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了,不是跟主人一起出去了嘛。
完了,完了,她居然把豐澤給弄丟了。
於曉媛急的團團轉,拍著腦袋使勁的想,可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把豐澤丟在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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