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跳還是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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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鳳和青鸞一左一右的護著於曉媛,秀美的女孩兒鳳眸微睜,宛如女王一般昂著高貴的頭,眸光淡淡的巡視著自己的王國。
是你……”秦明陽喉嚨一緊,毫不憐香惜玉的拽過林如珊,用力地推進屋裏。
林如珊摔的一個踉蹌,回手就往他的臉上撓去,“好啊秦明陽,你還說沒有女人,狐狸精現在都上門了。我,我打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秦明陽和於曉媛之間刀光劍影,火花四射的‘深情’對望,看的林如珊是妒火中燒,她緊攥著拳頭,觸手之物全都砸了過去。小賤人,她動了不秦明陽,難道還動不了她。小小年紀不學好,學著勾引男人,當小三,呸,臭不要臉!
藍鳳微微抬手,接住林如珊扔過來的花瓶,隨後輕飄飄的鬆手,上好的琺琅瓷花瓶落地,‘啪嗒’一聲摔的稀碎。
哎呦,那花瓶要好多錢呢。”秦母心疼的拍著大腿,蠻橫的衝了過去。
在藍鳳的眼裏隻有男人和女人,沒有老人和兒童之分,任何能夠威脅到她家小姐的人,對她來說都是敵人。是以秦母衝過來的瞬間,藍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輕飄飄的側了側身。
咚——
秦母一頭紮在了牆上,摔的七葷八素,撞的眼冒金星,眼前一陣陣的暈眩。
秦明陽雖然混點,渣點,可他卻是個百分百的大孝子。瞧見老太太躺在地上也顧不得跟於曉媛對峙,趕緊扶了起來,衝著林如珊大喝,“沒長眼睛嘛,媽摔倒了你都還不知道扶一下。”
林如珊不服氣的梗著脖,還想叫囂幾句,瞧著秦明陽眼底的幽幽冷光和鐵青的臉,她糯糯唇,不甘願的扶過秦母。
秦母咿咿呀呀的哼唧著,一會兒喊頭暈,一會兒說胸口發悶,躺在沙發上使勁的嚎著,叫嚷著讓於曉媛給她看病。
林如珊雖然厭煩秦母,卻也不喜歡這個破壞她家庭的女孩兒。她也麵色不善的盯著於曉媛,像一頭捍衛自己領土的母獅子一樣,怒視著這個想要搶她男人的小婊砸。
這一切嘈雜的聲音,都在秦明陽被藍鳳一腳踹進屋的時候愕然而止。
秦母縮著脖子往後躲,恐懼的望著麵前這個長著天使麵孔卻心狠手辣的少女。而林如珊則一往常態,像瘋了是的,嗷嗷直叫的衝了過來。
你們敢打我男人,你們敢打明陽,我跟你們拚了。”
青鸞麵露不屑,伸手一探,拽緊林如珊的頭發用力一摔,砸向了屋內的多寶櫃。
秦母也不好嚎了,像隻被人扼住脖子的公雞,蜷著身子一動不動的靠緊秦父。她隻是個沒什麽見識的鄉下老婦,半輩子都沒走出過山溝,還是因為兒子娶了城裏媳婦兒,當了刑警隊的隊長,她這才離開了大山,住進了豪宅,當起了城裏人。
兒,兒子你這是惹了什麽人啊。”秦母哆哆嗦嗦的問。
林如珊頂看不上秦母的這一出兒,光知道在家裏橫,欺辱她,碰到外人就裝起了熊,實打實的耗子扛槍窩裏橫。
於曉媛也不急,悠閑的好像自己花園一樣,一步步的走著,繞著。
藍鳳這一腳用了五成的力氣,要不是秦明陽的底子好,這一腳下去指不定就要了命。不過,如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渾身上下跟散架子一樣,光是胸口的肋骨就斷了三根。
秦明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跟死了一樣,嘴角的鮮血咕嚕咕嚕的往外冒,嚇得秦母兒呀兒呀的輕喚。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怎麽樣?”他沒想到,於曉媛的勢力居然這麽大,這次是他失誤了,可是下一次,“你們這樣明目張膽的私闖警察的家,就不怕,咳,咳咳。”秦明陽的動作幅度不敢太大,隻要稍微用力,胸口就一陣陣的火熱,他隻能這樣無力地躺在地上,用來緩解身上的疼痛。
林如珊似乎也看出了一點門道,她貼著窗跟站好,麵無表情的盯著秦明陽,隱隱望去,還能瞧見她的眼底幸災樂禍和淡淡的興奮。
於曉媛也不想跟他廢話,大半夜的,他們不困,她還困呢。她抬手打了個哈欠,背脊懶懶地靠近沙發,舒服的翹著二郎腿,“秦隊長,明人不說暗話,我的來意,你應該也知道。”
秦明陽狼狽一笑,想要義正言辭的表現一番,奈何形勢比人強,他不光武力比不上人家,勢力也比不上。此時此刻,秦明陽的心裏已經恨毒了白鳳玲,恨那個臭表子不把實情告訴自己,恨她利用自己,也恨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為了貪圖一時的舒爽而誤上了賊船。
賤人,不要臉的小蕩婦,要不是她信誓旦旦的誇下海口,說這個叫於曉媛的女孩兒沒有什麽背景,他又怎麽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哪怕她稍微的透露一點底兒,他也不會失了機警。
其不知,白鳳玲比他還慘,從五樓高空墜落摔了個半死,整個人也因為受到驚嚇而變得癡癡呆呆,總是說有人想要害她。她姐姐白鳳秋本來就失了女兒,又從別人口中得知妹妹和丈夫有染,一口氣沒上來頓時厥了過去。後來聽說妹妹白鳳玲出了事兒,白鳳秋硬是咬牙過來看了一眼,接回家照顧了兩天,便不耐煩地命人把她送到了瘋人院。
於曉媛咯咯一笑,笑聲清脆空靈,可停在秦明陽的耳朵裏卻像是催命的魔符。
於,於小姐您誤會了,學校那事我也是奉命調查,要是有哪兒得罪您的地方,我給您賠禮道歉。”秦明陽滿臉真誠。
秦母跟著點頭,“對對對,有得罪您的地方,讓明陽給您道歉,道歉!”
於曉媛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秦母頓時縮了縮脖,閉上了嘴。
秦隊長,您貴人多忘事啊。您忘記了,我可沒有忘。”於曉媛微微抬腳,銳利的鞋尖勾起秦明陽的下巴,眉心一凜,話鋒一轉,“說,是誰給你的膽兒,讓你無故騷擾我的家人,欺負老弱婦孺你特有成就感,是嗎!”
秦明陽微微轉頭,看到秦母哀求的眼神,秦父木訥的表情,還有妻子林如珊那充滿譏諷的目光,他發狠的心思忽然暗淡了下來。
於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家人無關,我在外麵做的事我父母和妻兒都不知道,請你放過他們。”
明陽……”林如珊的眼裏湧出淚水,忽然就被感動了,她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哽咽著道:“明陽,你哪兒疼,我們去醫院,去醫院。”
都說嫁給愛情的女人最幸福,可林如珊這種活在愛情裏,離了愛情就要死要活的女人卻不勉有些悲情。
於曉媛眸光一掃,青鸞輕飄飄的擋了過去。她收回目光,雙手輕輕拍擊,“秦隊長的孝心真是令人感動,原來,你也知道,禍不及家人的道理啊。可你卻派人去我家大肆宣揚,口口聲聲的指責我是凶手,害得我祖母心髒病發住院,我的母親未及臨盆便見紅早產。你說,這筆賬我該如何跟你算?”
秦明陽也知道事情躲不過,可他今年剛剛晉升大隊長,領導看好,事業有成,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實在是不想死啊!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他要緊緊的抓住,抓住……
於小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去跟老人家道歉,我,隻要您不殺我,讓我做什麽都行。”秦明陽慌亂不已,眼睛對上於曉媛那雙陰寒的眸子,背脊一陣發顫。
於曉媛眯了眯眼,起身往窗台走去,天空繁星點點,夜幕下霓虹點綴,流光溢彩煞是耀眼。她耳邊聆聽著陣陣風聲,櫻唇微微勾起。
隻要,你從這裏跳下去,我便放過你的家人。”
跳,跳下去。”秦明陽閉上眼,心裏一片冰冷。他家住十七層,跳下去何又曾有命在。
秦母剛想撒潑,卻猛然撞進了於曉媛的眼睛裏,她張了張嘴,淚流滿麵的抱緊秦父。
明陽,明陽我的兒子啊。”她不敢大聲的哭,害怕驚動了那個殘忍的妖女。
林如珊跪在地上,緊緊地抱住秦明陽的頭,望著於曉媛的眼底滿是惡毒,“小小年紀如此殘忍,逼迫別人去死,你的父母便是這樣教導與你,讓你雙手沾滿血腥,他們也能過得心安理得,就不怕死了下地獄。”
藍鳳最為護短,尤其見不得別人說她家小姐,聽見林如珊口不遮攔的怒罵,頓時一耳光揮了過去,“閉上你的嘴,在敢多說一句話,我便把你從樓上扔下去。”想了想似乎還是不解恨,回手又是一巴掌,打的林如珊眼冒金星,口鼻出血。
林如珊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雖說以前在家裏秦母也磋磨她,可那是他丈夫的母親,她的婆婆,一家人關起門來怎麽都好。可是如今,卻讓個外人欺負如斯,這口氣她是如何的也忍不了。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父親是市局的局長,我母親在檢察院工作,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如珊,別說了。”秦明陽虛弱的捂著胸口,默默地閉上了眼。他以為這些年裏林如珊一定會了些長進,沒想到還是如此的愚蠢,如此的看不清形式,隻會大吼大叫的耍大小姐脾氣。她也不想想,對方敢於上門尋事,一定是早就摸透了他們的底細,要不然,怎麽敢明目張膽的讓他跳樓。
林如珊哭的一臉淚,她不相信她們敢動秦明陽,她不信。
於曉媛嗤的一聲笑了,看林如珊的樣子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可憐,可悲,令人心生憐憫。
青鸞。”
小姐。”青鸞會意的點頭,精致的小臉上揚起淡笑,“林女士,您不用拿您的父母來威脅我們,別說今日他們已經退休,哪怕他們繼續在位,也無法改變我家小姐的決定。更何況,我們跟上麵有過約定,‘火狐’出一次任務,便可換一個條件,哪怕,這個條件是要了誰的命……”
青鸞沒有自報家門前,哪怕是於曉媛讓他跳樓,秦明陽的心裏也依舊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在春都城乃是整個h國境內,死一個警察是多麽大的事兒。可當青鸞說出‘火狐’這兩個字的時候,秦明陽的精神一下萎靡了下來,麵上一片青紫,心如死灰。
火狐,h國的神話。裏麵的成員來自世界各地,國籍不同,性別不同,卻各個身懷異能。據說,他們的頭領年輕的令人咋舌,道上的人都稱他為——媛少!
媛少……於曉媛……
原來,他是她!秦明陽忽然明白了什麽,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在也不負剛才的淡定。
媛少,你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定不會上門啊媛少!”秦明陽心慌意亂,他感覺今天一定在劫難逃,因為他知道了於曉媛的秘密,而這世界上也唯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
於曉媛背對著他,耳邊聽著屋裏傳來的驚叫聲,纖柔的小手柔弱無骨,來回的擺動,“風的聲音,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微風,尤其迷人。秦隊長,你想聽聽嘛?”
不不不,媛少您原諒我,求您原諒我吧……”秦明陽咬牙站了起來,忍著胸口的劇痛努力往窗邊走。
明陽,明陽你別動啊。”林如珊心疼的扶著秦明陽,眼刀子嗖嗖嗖的射了過去,要是眼神能夠殺人,於曉媛早就滿身窟窿,死了一百多遍了。
秦明陽害怕的靈魂都在發顫,哪兒有時間跟她解釋,硬挺著往前走,‘噗通’跪在了於曉媛的麵前。
明陽——”林如珊驚訝的大叫。
如珊,跪下!”秦明陽雖然受傷,可手上的力氣卻不小,把林如珊拽了一個踉蹌,跟他一起跪在了於曉媛的麵前。他相信,隻要他拿出誠意,媛少一定會被放過他的,一定會的!
於曉媛忽然笑了一下,心情頗好的蹲下來,平視著這對‘悲情鴛鴦’。嘖嘖嘖,夫妻兩個同生共死,這樣的感情還真是感天動地呢。可惜,她於曉媛心硬如鐵,天生就缺少那顆同情的細胞,更不懂什麽叫做放過。
來人,送秦隊長下去。”
秦明陽瞳孔一縮,掙紮著吼叫,“不——媛少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
林如珊也懵了,她以為這個女孩隻是虛張聲勢,上門來嚇唬嚇唬他們,哪怕她剛才說要把秦明陽扔下去,她也沒有當真,哪兒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要,不要,你們放過明陽,求你們放過他。”
林如珊女士,喔,不對,林老師……”於曉媛勾起林如珊的下巴,動作輕柔的宛如城堡中的王子在麵對心愛的姑娘,她慢慢靠近,貼在林如珊的耳邊說道:“你若是願意代替他從這兒跳下去,我便放了他,如何?”
魔鬼,你是魔鬼。”林如珊倉惶後退,兩隻腳慌亂的踢著。她不能死也要死,她還有兒子,她得兒子還很小,不能沒有了媽媽。
對對對,隻要有人替他,他就不用死了。如珊,如珊那麽愛他一定會同意的,她也不願意看到孩子沒有爸爸。秦明陽原本萎靡的精神一陣,期盼的看著林如珊,眼底灼灼如華。
於曉媛興致不高的玩弄著手指,不耐煩的問道:“我的時間寶貴,趕快決定,到底是你跳,還是她跳?”
她,她跳……”秦明陽指著林如珊大吼。
林如珊的臉頰鼓的老高,腫的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直視著秦明陽,看著毫不猶豫的把她舍去,她忽然仰天長笑,笑得淚流滿麵,笑得夢碎,笑得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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