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蘇寒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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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煩您了,表小姐。”秘書小姐有些不好意思,施特助突然受傷住院,很多事情都丟給了她,她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蘇茜擺擺手,“沒事的,我也正好想給他們泡杯咖啡呢。”

    “哦,總裁不喝咖啡,喝茶。”

    蘇茜會意,從櫃子裏拿出了上好的茶葉開始泡茶。

    “施特助應該沒事吧?”

    “聽說再差幾厘米,就傷到心髒了,那些人可真是膽子大,竟然敢進洺金集團傷人。”秘書臉上也帶著一絲後怕,若她昨晚也跟著加班,恐怕這條小命都落在這了。

    蘇茜心底有些不安,施琅竟然會被襲擊,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桌上一堆的工作令秘書一陣焦躁,不由地埋怨了幾句。

    “說來也奇怪,那些人似乎是提前就埋伏在大廈裏的,不然怎麽會隻有施特助一個人受傷了呢,那些保安真是沒用!”

    提前就埋伏在大廈的?!

    蘇茜抿了抿唇,心中有一團疑雲解不開,周婧和保鏢也是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手機也聯係不上,到底跑哪去了?

    樓下,蘇鈺和蘇寒來勢洶洶,一大波黑衣人占據了樓下,沒人敢攔,前台想直接和秘書通話也被控製了起來。

    蘇茜泡好茶,端著茶杯準備進辦公室的時候,電梯門突然打開。

    秘書蹙著眉起身,踏著高跟鞋,有些慍怒,“是誰不經通報就私自上來的!”

    映入眼簾的一雙彎曲的長腿,順著視線往上,青黑的麵龐上突然綻出了陰森的笑容,她臉刷地白了,二爺怎麽會來公司的。

    看到一旁站著白淨帥氣的大少爺,秘書緩了緩神,大少爺可比這位生人勿近、陰晴不定的二爺好相處多了,她習慣性地露出微笑,“大少爺,您和二爺怎麽有空來公司了?”

    蘇鈺此刻完全沒有了憐香惜玉之意,他冷著臉問道,“我爹在裏麵吧,還有那個野種是不是也在裏麵?”

    蘇茜聽到這話,頓了頓要敲門的手,放下了茶杯,大步走了過來,“你是誰?”

    蘇鈺掃了一眼清麗的臉,挑了挑眉,“你又是誰,不會又是我爹哪裏找來的情人吧?”

    “你嘴巴幹淨點!少在這放屁!”

    蘇茜眼神一凜,嘴裏不客氣地回敬著。

    秘書連忙拉過蘇茜,給她使了使眼色,忌憚地看了一眼蘇寒,示意她給大少爺道歉,“大少爺,您誤會了,她是新來的實習秘書,不懂事的。”

    蘇茜微微蹙了蹙眉,意識到這群人的目的貌似是她,也隻能低下頭掩下心中的憤懣。

    “新來的?”蘇鈺眼底慢慢閃過一絲幽深,挑逗地舔了舔嘴唇,“姿色還不錯,既然不是老頭子的,那給我應該也沒什麽吧。”

    秘書暗道不妙,隻覺得手心一空,下一秒就看到了蘇鈺捂著褲襠不停慘叫。

    蘇茜收回了腳,冷哼了一聲,突然對上腦門的黑洞洞的槍口,瞳孔一縮,眼底閃過一絲懼意。

    這些人竟然帶槍!

    蘇鈺呼著痛色,對著蘇常大喊,“這個賤貨,蘇常,殺了她!”

    蘇茜心神一震,對上高個黑衣人眼裏閃過的殺意,連忙一抬腿撥開了槍把,撈起一旁的水杯就砸了過去。

    蘇常被砸個正著,頂著一頭**的水漬,危險地眯了眯眼,看到迎頭衝過來的一盆綠蘿,連忙閃身逃開。

    叮鈴桄榔的聲響,令屋內的兩人再也無法平靜地坐著,閻慎在秘書剛說完那兩句話之後就衝了出去。

    剛衝出房間,一聲砰砰的槍響令閻慎眼底迅速湧現出了厲色,蘇茜突如起來的驚喊更是令他頭暈目眩。

    蘇茜一臉驚魂未定地偏過頭,看著牆上被貫穿出的槍洞,隻要再偏那麽幾公分,她就沒命了。

    “哪裏傷到了,告訴我,你哪裏傷到了!”

    閻慎緊緊地抱住顫抖不已的蘇茜,聲音滿是焦灼和不安,已經將女孩的害怕和恐懼感同身受了一般,卻有更加強烈的淩遲痛苦,他是多麽的自責。

    蘇茜環住閻慎,心口還砰砰直跳,指著牆上,語氣還帶著一絲得意,試圖安撫男人,“我沒事,你看,這個槍口我躲過了哦。”

    閻慎卻拍了拍蘇茜被石灰沾到的頭發,一臉陰沉,“以後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傷,不然,我會懲罰你的。”

    蘇茜察覺到閻慎語氣的認真,她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們要惹我的。”

    閻慎深深歎了口氣,力道重重地將蘇茜緊緊勒著,不肯放開。

    蘇煜走出來,見到蘇常等人還沒有收起槍,表情冷肅,“蘇寒,你以為這是你家後院,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蘇寒笑著推了推輪椅上前,眼底卻沒有笑意,“你這洺金集團的安保就和廢銅爛鐵一樣,毫無作用,我也是來提醒提醒大哥你,不要讓家賊毀了我們蘇氏百年的家業。”

    蘇煜挑了挑眉,“家賊不就是你嗎?帶著滿副武裝的手下堂而皇之地進洺金集團,甚至還帶著這個蠢貨當籌碼好來威脅我?”

    他口中的蠢貨正是蘇鈺,可他卻連一絲目光都沒施舍給對方,不屑和冷漠的態度尤其明顯。

    蘇鈺本就受人挑撥,如今又再次明白蘇煜對他的不信任和厭棄,心中升起一股憤恨,“爹!你別被那個野種騙了,我告訴你,施琅就是那個野種帶來的人傷的!”

    蘇茜掙了掙閻慎的手臂,聽到這話,更是平靜不下來。

    “你放開啊,我要好好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閻慎不得已放開了手,卻一直牢牢地牽著她的手,眼睛也一刻不肯放鬆地盯著她。

    蘇茜感覺氣氛異常的凝滯,不隻是這群不請自來的人,還有身旁閻慎沉重的呼吸,都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

    “大哥,我說的家賊不就站在這裏嗎?”蘇寒推著輪椅緩慢上前,直到閻慎麵前才停下,嘴角的弧度快要拉到了耳根,異常的詭異。

    閻慎對上蘇寒陰鷙的眼,呼吸開始急促,眼底的寒芒都快要凝成實質的利劍,緊攥的雙手都令蘇茜感覺到了疼痛。

    她微微上前,擋住了兩人的對視,察覺到閻慎身體開始放鬆,深呼吸一口氣。

    蘇寒銳利的目光的確令人心驚膽顫,可身後人的安危卻更加重要,蘇茜知道這種時候隻有她出麵能保住所有人,“您是我們的長輩,於情於理我們的確應該尊重您,但就您瑕疵必報、心胸狹隘、不明是非,甚至六親不認,屢次對我們下手的情況來看,您所謂的指控根本就是狹私報複而已,不足為信。”

    蘇寒表情開始不愉,蘇常怒瞪著蘇茜,“剛才是你僥幸,小姑娘說話注意分寸,別什麽時候說了一些不該說的。”

    “我僥幸?到現在,您們都沒把我放在眼裏,所謂六親不認、心胸狹隘,你們已經占了一條,我的確是僥幸,僥幸了才能看到你們瑕疵必報的模樣,至於不明是非,”蘇茜目光轉向蘇鈺,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屑,“的確是不明是非了。”

    蘇煜眼裏帶著讚賞地看著蘇茜,她言之鑿鑿,卻理直氣壯,絲毫不畏蘇寒等人的淫威,是個可塑之材,相比之下,他這個蠢兒子就顯得十分的愚昧無知了。

    蘇寒突然噗嗤地笑出聲來,充滿興味地窺伺著蘇茜,“牙尖嘴利,有趣。”

    蘇茜這麽一說,即使施琅的事情的確和她的人馬脫不了關係,可因為他們本身就不為人信任,那麽說出口的話也變成了子虛烏有的汙蔑了。

    閻慎皺了皺眉,將蘇茜摟在懷裏,不善地瞪了一眼蘇寒。

    蘇鈺這個時候也終於明白了剛才那個所謂實習秘書的身份,他陰狠地瞪了一眼秘書,有些後悔之前瘋狂的舉動了,他示弱地上前低聲喊道,“爹,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以為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蘇煜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我就問你一句,你帶蘇寒來做什麽?逼宮還是弑父?”

    蘇鈺連忙搖頭,語氣裏帶著一絲慌張,“不是的,爹,是二叔告訴我施琅是被蘇茜的人襲擊的,我擔心您會出事,所以才會……我真的沒有想太多,我就是擔心你。”

    蘇煜哼了一聲,“你有那些空閑時間,不如多去看幾本書。”

    蘇鈺被說教,自知有愧,也不敢反駁,隻偶爾憤懣地瞪一眼慫恿他前來的蘇寒以及小野種蘇茜。

    “行了,蘇寒,趁我沒發怒之前,趕快給我滾。”

    蘇煜打算送客,不準備與蘇寒做口舌之爭。

    蘇寒卻突然湊到閻慎的麵前,惡意滿滿地挑釁,“這些年我午夜夢回,即使是躺在別的女人身上,依然想的是你母親。”

    話語裏透露的並不是所謂的留戀,反而充滿了輕蔑和鄙夷。

    蘇茜揪緊了心,擔憂地看著閻慎,深怕他當場發作。

    閻慎安撫地拍了拍蘇茜的臉,轉身一臉平靜地說著,“我聽蘇老夫人提過,蘇二爺和我母親有些不和,我隻想說,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還請蘇二爺釋懷。”

    蘇寒一臉錯愕地瞪著閻慎,仿佛要確定他所說的話是否真假,表情從驚訝到疑惑,五彩紛呈,最後目光掃到蘇茜,卻是定格為了譏諷。

    “可笑,太可笑,哈哈哈哈……”

    竟是為了這個女人,無論閻慎表現的是否真假,卻是為了這個女人,甘願示弱,甘願俯首稱臣。

    蘇寒推著輪椅,笑的一臉癲狂,甚至充滿了悲涼之色。

    一旁的蘇常來幫他推輪椅,他猛地將人推開,嗬斥,“滾開!老子有腿!”

    他推著輪椅獨自一人乘電梯下樓,癲狂的笑聲直至電梯門關上,都還餘音繞梁,久久未能散去。

    閻慎微微眯了眯眼,蘇寒此人絕不會因為他的示弱而改變,那個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瘋了,對待這樣的瘋子永遠都不能掉以輕心。

    蘇常看到蘇寒走了,帶領的幾個黑衣人也麵麵相覷,縮著身子準備撤退。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這當什麽地方了。”

    蘇煜捏碎了腕扣,話音一落,落地窗外便出現了不少黑衣忍者,轉瞬間已經閃現在屋內,全都穿著防彈衣,手腳靈活輕便,出招卻又詭變莫測,轉瞬間就將蘇常等人製服住。

    現場局勢幾息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蘇茜臉上還帶著一絲後怕,她頭一次發現蘇氏是如此的充滿危險,她甚至後悔不該讓閻慎踏進這個可怕的怪圈裏。

    “你給我滾回去,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你的房間,要是再敢為非作歹,你就給我滾出蘇家!”蘇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蘇鈺,他在這個大兒子身上花費了不少心血,到頭來這家夥還是扶不起泥的爛牆,今日敢夥同蘇寒作亂,日後恐怕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蘇鈺不甘地瞪了一眼蘇茜,還是聽話地回了蘇宅,他想蘇茜隻要進不了新年年會,照樣不是被承認的蘇家人,到時候蘇家依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