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是我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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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走了進來,還未說一句,李悅的保鏢便幾個健步上去將人控製了起來。
“哎哎哎,你們這是幹什麽?”
閻浩和劉明欣都緊張地站起身,叱道,“都放開!這位可是我們極光的貴客!蘇家二少爺!”
李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閻濤出了聲,她不得不讓人將蘇昭放開。
蘇昭拍了拍身上,對著閻濤和劉明欣喊了一聲,“閻伯父,閻伯母。”
“蘇少爺,你認錯人了,閻家主母另有其人。”李悅靠在椅背上,笑容咧到一個奪目的弧度。
“哦,你想說是你吧。”
蘇昭手放到褲腰,譏諷地看著她,“你算老幾?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靠著勾引男人上位的小三,還真以為能登堂入室了,我可記得,你和閻伯父還沒有領結婚證的吧。”
李悅有些臉色難看,卻還是理直氣壯地說著,“我和您閻伯父已經生米煮成熟飯,等會就可以去領結婚證!”
劉明欣心頭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卻是終於出現了,但她不信,她質問著一直沉默的閻濤,“她說的是真的,她懷了你的孩子?”
閻濤張了張口,不願意承認,尤其是閻浩還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著他,還有劉明欣坦然無愧於心的模樣令他自慚形穢,他不願意去傷害家人了。
李悅見閻濤還不死心,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張化驗單扔到了桌上。
“你們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劉明欣接過化驗單,看到了上麵的懷孕一個月的結論,還有李悅那兩個名字,更是重重地刺穿了人心。
閻浩見劉明欣表情木然,連忙接過一看,瞳孔一縮,瞪著閻濤,“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李悅出聲,“小浩,你有小弟弟或者小mèi mèi,你應該高興啊。”
“你這個賤女人生出來的東西,我才不會喜歡,我告訴你,你會遭報應的!就算是生出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閻浩憤怒地將化驗單撕爛,咒罵了一聲。
他的話語,李悅還沒反應,李婷突然哭喊了一聲,“你胡說!”
眾人將目光投向一直縮著身子的她,她身子顫抖不止,臉上掛著淚痕,雙手環在胸前,胸膛起伏地厲害,就好像被人說到了痛處。
“哎呀,有意思了,閻浩又沒說你,你哭什麽?”
蘇昭開了句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懷孕的是你,不是李悅呢?”
李婷突然呆愣住,愣愣地看著蘇昭,脫口而出,“就是我……”
還未說出口的話被李悅捂住了嘴,她太過焦急,對上眾人審視的目光,幹笑了一聲,又連忙捂住了肚子,麵露嬌弱,“李婷是為我抱不平呢,我們曆來感情好,難免她激動了些。”
劉明欣譏諷地笑了一聲,這女人還在裝模作樣,“那可真是奇怪了,你一個孕婦行動挺快的,看起來是一點都不顧及懷裏的孩子啊。”
蘇昭接過話頭問道,“你們感情好,她又叫李婷,她是你什麽人?”
“我們是朋友啊,天下姓李的人很多,我們同姓,也很投緣,她是剛剛回國的海歸,在海外有自己的產業,這次回來就是看中了極光未來的發展前景,以後也會為我們拉到更多海外的旅客的。”
李悅絲毫不懼地回應著,篤定這群人不知道她和李婷的關係,更是不知道李婷的來曆,更是有恃無恐。
可她沒有看到,李婷眼底閃過一絲的憤恨目光。
蘇昭沒有見過李婷,李婷卻是見過蘇昭的,蘇總的辦公室裏總放著一個相框,上麵就是蘇昭的模樣。
她本就心虛愧疚,坐在這更是如坐針氈,現在更是要遭受無端的指控,更別提什麽海歸,她和李悅一樣來自同一個村子,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蘇昭凝神看了一眼李婷,李婷對上他的目光就閃避了,他微微冷笑,從兜裏掏出一個u盤,放進了會議室附帶的多媒體電腦,“閻伯父,我覺得,這件事情您應該知道。”
他點開了文件,裏麵出現了一個shì pín文件。
畫麵上出現一張白色的大床,床邊的玫瑰花還有隱隱約約傳出的曖昧喘息聲,令在場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李悅卻突然臉色一變,她目光緊盯著畫麵,畫麵上出現一對**交疊起的男女,女人嬌媚的模樣和男人粗獷的臉龐令她心下一沉。
身後的王濤閃現到多媒體麵前,直接拔下了u盤,畫麵戛然而止。
眾人看清了王濤的麵容不正是和上麵那個男人一模一樣,而李悅也正是這shì pín裏的女主角。
閻濤陰下了臉,直接站起身,指著王濤質問,“你懷裏的孩子是誰的?是不是這個男人的!”
李悅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濤哥,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那這shì pín作何解釋?李悅!你可真是膽子大啊!用孩子威脅我,讓我給你15%股份,敢把我閻濤當傻子耍!我告訴你,你連百分之一的股份都別想從我這拿走!”
閻濤直接下了決定,沒有誰能忍受被戴綠帽,尤其是這個女人有沒有懷孕都還不知道!
劉明欣算了算李悅的計劃,閻濤的15%股份,那群股東的20%,還有這個陌生女人的20%,加起來正好是55%,絕對控股!!!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好大的胃口,竟然想絕對控股,掌控極光!
“不是啊,濤哥!你要相信我啊,我沒有背叛你,真的!”
李悅蒼白無力的解釋在眾人眼裏隻是笑談,劉明欣、閻浩更是投來了輕蔑不屑的眼神,蘇昭冷冷地笑道,“沒有背叛?難不成我這shì pín裏的男女主角不是你們?”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去過這種地方,”李悅拉著一旁的王濤像救命稻草一樣,“這家夥不過是個保鏢,你們覺得我會委身於他,這根本不可能啊,我喜歡是濤哥!”
王濤突然出聲,“是哪個濤哥?”
李悅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目瞪口呆地瞪著王濤,隨後猛地一個巴掌刮了上去,“閉嘴!”
蘇昭噗嗤地笑出聲來,“哈哈哈,真有趣,你身旁這個人還真是有情有義,你是不是忘了,別人沒能看到這shì pín後麵的情節,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女人情動的時候,喊得一聲濤哥。”
“我喊的是閻濤!”
李悅被逼急,直接反駁,她無視了王濤聽到那句話時露出的受傷神色。
卻不料她這麽一說,坐實了她出軌的舉動。
在場所有人都爆發出了不屑的嗤笑,“這女人真惡心!虛偽至極!她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
閻濤陰著臉,湊到李悅麵前狠狠地刮了一巴掌,厲聲道,“從現在開始,你與我沒有一絲關係,你被極光開除了!”
“開除?我有40%的股份,你們想開除我,休想!”
“我才是極光最大的股東,你們!所有人,都得聽我的!”
李悅猛地敲著桌子,麵孔因為貪婪和憤怒變得猙獰扭曲。
徐瑞洋站起身,意味深長地說著,“我的股份從來沒說給你,給的是李婷xiǎo jiě。”
“她的不就是我的!”
李悅急於霸占所有的一切,眼看著閻濤已經不會信任她,就快要進入豪門過上衣食無憂、高人一等的日子,她要抓住所有有利益的東西,她急於向世界宣告她的富有,卻忘了有些時候,一個人靠擄掠得到很多財富,卻也失去了一切,因為被擄掠的人不會甘心受害。
李婷不讚同的看著她,在她看來,李悅已經瘋魔了。
她開口勸道,“姐,放手吧,這樣得來的東西會良心不安的。”
“你們聽,她們原來是姐妹,根本不是什麽朋友,這女人說不定也不是什麽海歸,她們在騙我們!”
之前還受李悅威脅的那群股東站出來,眾口一詞地說出是李悅的騙局。
就在幾天前,他們被一個陌生diàn huà聚集到了一個地方,對方說是劉明欣,卻是沒有看到她的人影,隻讓他們帶著股權轉讓書過去,直到那群劫匪將轉讓書搶走,然後一一簽下劉明欣的字樣,他們一開始心有憤懣,但想到是劉明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直到回去,一群人沒有等到劉明欣說好的錢款,了解到劉明欣在b市,才知道被騙了。
後來李悅出現,威脅眾人如果不聽話,他們家人的性命就岌岌可危。
徐瑞洋一聽,感同身受,立馬站了出來,“我的雙胞胎女兒也在她的手上,這女人就是個惡魔!”
蘇昭冷哼地笑了笑,手裏拿出另外一個u盤,“李悅,你當初是怎麽害閻大少出車禍的,我這可還有一個shì pín呢,你想看看嗎?”
在場之人大部分都是被李悅威脅,不得不就範,如今一聽這女人幹下的一係列滅絕人性的事情,全都是針對他們極光,針對閻氏,頓時一群人都將矛頭指向李悅和李婷,群情激奮,臉上滿滿的恨意!
“這女人瘋了,快報警!”
“對,這種蛇蠍心腸,貪慕虛榮的女人該進監獄!”
“還有這個女人,也騙了我們,也抓起來!”
所謂牆倒眾人推,什麽難堪的字句紛紛傳入耳裏,李婷十分後怕,她拉著一旁的李悅勸道,“姐,把他們的家人放了吧,他們是無辜的!”
“不可能!我就快要得到一切了,你讓我放棄,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李悅嘶聲力竭地吼著,李婷還想勸她,她不耐地猛地一推,李婷被重重地磕在了桌角,臉色唰白,她臉上滿是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李悅縮回了手,緊張地看著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婷倒在了地上,褲子慢慢被紅色潤濕,她忍痛,眼裏氤氳了水汽,“姐,大伯他們也被關著,這種時候,你應該知道擔心家人滋味不好受。”
她伸出了手,“不要等到失去才後悔。”
李悅跪在了地上,卻不敢伸手去握住那雙纖弱的手,她自知有愧,卻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隻是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李婷感到身體的力量在流失,眼前一陣暈眩,她喊了幾聲姐,巴望著伸手卻什麽都抓不到,心徹底落了空。
“搞半天,不是李悅懷孕啊!”閻浩拿起那張化驗單的碎片,找到有李悅名字的那張紙,細細地發覺那李悅的字樣摸起來有些咯愣,用指甲用力刮開,終於露出了下麵的李婷字樣。
“你們看,根本就不是李悅懷孕,是李婷懷孕了!白紙黑字,李悅你休想抵賴!”
閻濤淡漠地看著李悅,“你和她一點都不像。”
李悅冷笑了一聲,她知道閻濤說的是誰,無非是閻慎的母親林素然,此刻她被眾人當做眼中釘,卻是趾高氣揚,“你大概不知道,我是故意靠近你的,什麽懷孕,都是假的,我隻是想要你背後的錢權,僅此而已!”
閻濤突然臉白了一分,頭歪到一邊,捂著胸口身子抖如糠篩,明顯被氣到病發了。
“我可沒藥了。”李悅看到他倒在桌上,苟延殘喘的模樣,邪惡地笑了笑。
劉明欣湊過來,拿出了藥給閻濤服下。
閻濤順過氣之後,感激地看著她,“你還記得帶著藥。”
劉明欣哼了一聲,看他情況好了一些,便退開半步,不願理睬。
樓下依稀傳來的警鳴聲,猶如喪鍾敲響,李悅轉頭看了一眼外麵的晴空,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不!我就要成功了,我就快實現一切了,我就要擺脫窮人的身份,過上富人的生活了,怎麽會?”
她猛地站起身,像個瘋狗一樣質問著徐瑞洋幾人,“誰報的警?是不是你?你不想要他們活了嗎?”
徐瑞洋幾rén miàn麵相覷,都不得所以然地搖頭,不是他們報的警。
“是我報的警。”
一個淡漠低沉的聲音響起,仿若落入平靜水麵的小石子,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李悅僵硬地轉頭,看清眼前一幕,瞳孔微縮,天徹底塌了。
閻慎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門口,身後全副武裝的特警們嚴陣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