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淩家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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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異常的安靜。
周婧身上mí yào的效果已經解了,也沒有被虐待過的痕跡,衣服還是原來的羽絨服,她麵色平靜,隻是對審訊人的問題避而不答。
小張皺了皺眉,還是拿著筆記出了審訊室,敲響了**的房間。
屋裏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敲門聲,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沉聲道,“進來。”
小張推開門,低眉順眼地說,“**,她不肯交代體內的另一種藥物來曆,而且對shā shǒu組織的消息一概不回應。”
男人收回放在桌上的腳,站起身,“算了,讓我去吧。”
小張連忙跟了上去。
周婧看到閻慎的時候,麵色還是變了變。
“你來的時候可是答應了淩瀟肅的,他還等著你回去呢,你早說,我們早點讓你回去。”閻慎抽了根煙,神情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下的青黑昭示著他一夜沒睡。
周婧喉嚨裏好像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隻要腦海裏一閃過要將這些說出來的念頭,就有種全身都被爬滿了螞蟻的戰栗感,“我,我說不出來。”
見她麵色痛苦,閻慎挑眉,“給她紙和筆。”
小張將紙筆遞了過去,周婧接過,剛下筆第一個字,就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她閉了閉眼,緩了緩神,微微搖了搖頭,表示此法不行。
閻慎有些懊惱,坐在原地思考了半晌,才出聲,“我放你回去,但不代表你所犯過的罪就可以一筆勾銷,十年前,你參與了一次暗殺行動,擊殺了誠信銀行行長,我說的沒錯吧。”
周婧咬牙切齒地回應,“那是他應得的下場!”
那個人,tān wū瀆職,狼心狗肺,和那個所謂的養父一樣都是披著rén pí的禽獸,不止玷汙了多少姑娘的清白,還害的人家破人亡,雖然她也是奉組織的命令,卻也是對這種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無論他犯有什麽罪,也不應該由你來定奪他的生死,現在是法律的年代,不是逞英雄誌氣的時候。”
周婧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當年我被拐走的時候,jǐng chá在哪兒,你說讓我別逞英雄誌氣,但我隻想說,我如果我不那麽做,我的命早就沒了!”
閻慎眼神銳利地盯著周婧,“所以呢,你是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周婧雖然心中不滿,卻還是道,“沒有,我還是希望能和淩瀟肅在一起。”
“那就最好,淩瀟肅能接受你,表明已經做出了很大讓步,固然你過去是逼不得已,但現在你有我們在背後,完全不需要忌憚那些人的力量。”
周婧點了點頭,“我知道。”
“明天就是淩家喪葬日,你先回去淩家,之後學院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麽做。”
“我明白。”
……
隔日,天色陰沉,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下車的幾人全都穿的莊重肅穆,連小丁嚀都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裝。
門口放著幾個巨型花圈,隨著寒風微微顫抖。
丁嚀看了一眼別墅院裏一片黑色,小臉也不由地皺緊了起來。
屋門大開,到處都是來吊唁的淩家親信和知名政要,即使屋內傳來悲傷的哭泣聲,也壓不住淩範先在廳門口慷慨激昂的語調。
“我這個弟弟啊,就是太敬業了,總是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我讓他別那麽累,他偏不聽,現在一去,留下三個還未成家的孩子還有久病纏生的嫂子,這可怎麽辦呢。”
他老淚縱橫,時不時拿出手帕擦擦眼角。
別人看他一把年紀了,還眼睛通紅,都暗歎果然是兄弟情深。
“這淩家日後隻能指望淩叔伯了吧。”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聽說淩大少把學院辦的好好的呢,說不定日後就能回來繼承家業了。”
眾人議論紛紛,誰不知道淩家三少醉心音樂,淩二少又是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淩瀟凡了。
淩範先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學院?!二天後的藝術設計大賽,他要讓淩瀟凡徹底死心!
蘇琴不想聽這些人八卦人家家事,隻帶著幾人進了屋裏。
淩範先眼尖,連忙和周圍的人說了聲抱歉,也跟著進了靈堂。
應給的禮金由小王一分不少地交給了管事的,王嫂將白色的花籃遞了過來,蘇琴等人則進了靈堂吊唁,送上了白菊花,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裝有遺體的靈柩,反而隻有一個骨灰壇放在遺像前。
不過他們也不意外,畢竟這是人家家事。
周婧也穿著一身黑色喪葬服,跪在一旁,身旁的淩瀟肅也一臉沉重。
唯有淩瀟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屋裏隻聽見他的哀嚎聲。
“怎麽不見你們大哥?”
淩瀟肅連忙起身,鞠了一躬,“老夫人,我大哥忙著學校的事情,一時半會回不來。”
“哦,事情很棘手嗎?”蘇琴頭一次熱心地幫助外人,這令淩家人十分意外。
周婧拽了拽淩瀟肅的手,他立馬會意,原來是身邊人的功勞,他感激道,“謝謝老夫人,如果可以的話……”
一聲重重地清咳聲打斷了淩瀟肅的話,他略帶不善地看了一眼發出聲音的主人。
淩範先咳了咳,“最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小洲他不在了,沒辦法,老毛病又犯了。”
那句小洲令淩家兩個兒子頓時寒毛直豎,倍感惡心,他們的父親名字叫淩洲,活著的時候不見得淩範先對父親多親熱,此時那麽親熱,反常必有妖。
淩瀟雲抹去淚水,勉強從地上爬起,卻因為長時間跪著,踉蹌了一分,依靠著小王才沒倒了下來。
在他出洋相的那一瞬,淩範先嘴角惡意地勾起了一瞬,蘇琴麵色不顯,眼底卻有了些怒氣。
“淩範先!”
淩瀟雲大吼了一聲,夾帶的怒氣使得外麵的客人都吸引了過來。
“收起你那套虛偽的嘴臉,你圖謀我們淩家家產很多年了吧,我父親的遺體你不和我們商量,就私自將他火化,讓我們連他最後一麵都看不到,你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幹的好事!”
他這一通不容分說的謾罵,使得淩範先臉色微微一變,被眾人探究的目光一一打量之後,心底漸漸起了殺心,不管淩瀟雲說的是真是假,總歸這人是不能留的。
“瀟雲,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也隻是做了提前準備而已,你們三兄弟都不管事,在這種時候我當然得挑起擔子了,我為家裏多考慮一點,怎麽到你們嘴裏就變得那麽難聽了呢。”
淩瀟雲剛準備咒罵,蘇老夫人突然出聲,“淩叔伯,縱然你是為家中考慮,可你也經曆人事,曆經那麽多年風雨,怎麽會犯這種小錯誤呢?”
蘇茜冷哼一笑,“恐怕是故意為之吧。”
這話一出,外麵的廳客們紛紛臉色微變,莫非這淩叔伯是以防事情有變,所以才會毀屍滅跡?!
“早就聽聞淩家內部鬥爭激烈,沒想到還真是,現在淩洲的三個兒子,怎麽比得過淩叔伯現在的勢力。”
這話一出,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恐怕還真是一場shā rén奪嫡的大戲。
“我看,我們還是別在這討論了,送了禮金,表表心意,盡快離去吧,免得惹上事端。”
一群人紛紛進了靈堂,送上花圈和禮金,便匆匆和淩家兩位公子道別,又不敢和淩範先正麵對上,和他抱了抱拳,表示歉意,便離開了淩宅。
不到片刻,淩宅的人就空了大半。
淩範先臉色是最難看的,唯有本市的富豪趙振勳走了過來安慰了他幾句。
“還是老兄你識人清啊,不像那些人慣會見風使舵,我身為淩家人,又怎會做傷害淩家根底的事情。”淩範先長籲短歎地搖頭。
這時,院裏的一陣銀鈴般笑聲引得眾人有些不快,這種莊重肅穆的地方竟然還有人笑!尤其淩範先更是覺得沒麵子。
趙振勳見女兒笑著和身旁的男孩說話,皺了皺眉,“小夢!過來!”
趙夢向那個富家公子哥拋了一個媚眼,才不舍地跑到父親的身旁,還不高興地埋怨,“爹,你喊我過來幹嘛啊。”
她好不容易勾搭上一個新男朋友,正想甩了陳落那窮小子呢。
“你還說,沒看到這裏是什麽地方,嚴肅一點!”
趙振勳瞪了她一眼,他還想依靠淩範先的勢力為趙家爭得一些光彩,可別讓這不爭氣的女兒壞了大事。
趙夢不高興地咬著嘴唇,卻沒在說話。
屋裏,周婧說要和老夫人們一起回去,淩瀟肅微微有些不舍地拉住了她。
“行了,我又不會阻攔你們,周婧,跟我回去。”蘇琴還不想讓周婧扯到這淩家紛爭當中。
周婧握了握淩瀟肅的手,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diàn huà聯係。”
淩瀟肅像個得到食物的小狗一樣乖乖地點頭,“嗯嗯。”
“那個,弟媳婦,之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淩瀟雲突然出聲,看周婧投來的詫異目光,仿佛在問你竟然會知錯,臉上泛起了些窘迫的紅色。
淩瀟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哥,沒事的,阿婧不會在意的。”
周婧點了點頭,“是啊。”
她略有些同情地看著淩瀟雲,這個人一直被瞞在鼓裏,不過也是好事,經過這一次,他應該能悔過自新了。
蘇家人出了廳堂,蘇茜不經意間看到了那個一臉不高興的女孩,心下升起了一絲疑惑。
這個女孩,好像是陳落的女朋友啊,看她站的地方,倒是和淩範先靠的很近,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