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知己難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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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激動得馬上快步走到鋼琴前做好,連一貫的彈琴前常有的動作都忘記了,耳朵仔細地聽著小提琴悠揚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夠清晰明朗。

    就是這個“s”的音,她靈敏地抓住這個音,馬上抬手開始跟上節奏。

    鋼琴和小提琴完美地結合起來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窗外有些蟲鳴,在田野間淡淡散去。

    這首bab,猶如梵阿玲與鋼琴的共舞。

    小提琴的演繹如載著窗外遍野的星光,伴你遠行;今夜,月光灑下一點清涼,灑落在黑白鍵上。當音樂漫過窗外,穿過田野,趟過小河,我仿佛看見你拉動琴弓的手,這優美的旋律從你的心底流出,流過我的琴鍵,我的手尖,流進我的心底,帶來我的渴望。

    以前練琴到激動自我的時刻,無人分享也怡然自得,可當遇見知己,以前的怡然自得顯得多麽的空虛和脆弱。

    一曲終。

    梵阿玲也落下最後一個音。

    餘音繚繞。

    兩顆激動的心,

    久久不能平息。

    姚焉霖收回還停留在鍵盤上的手,深深地進行著吸氣,呼氣運動,努力平複還激動不已的內心。

    她迫切地想知道是誰,但是又。不是很想知道。

    她起身,還是決定去看看是誰在拉小提琴。

    她撫了撫了自己的衣服,看著沒什麽褶皺了才算滿意,又用手理了理垂在腦後的長發,朝著窗戶上的玻璃照了照下鏡子,白色襯衫配上藍色的中短裙,一件有點微微偏大的藍白相見的外套,一切都整潔,才放心地出門去。

    按照聲音來的方向,應該是隔壁,因為這裏隔音設施還是不錯,但是能清晰地聽到,想必應該是開著窗子,而她一直有開窗子的習慣,所以才能完美地合奏。

    琴房到底是左是右,有點難以確定。

    姚焉霖頭疼地左看看,右看看,雖然現在琴房人很少,但是萬一敲錯就尷尬了。

    哎,不管了,第六感強烈地告訴她,應該是右邊的。

    她走到右邊的1667的房前,抬起手想要敲門,卻又猶豫了,突然有點不敢了。

    萬一對方隻是恰巧也演奏這一首,萬一對方並不是很想認識,萬一對方是個很高冷的人呢,畢竟來這學習的都不是一般的家庭…

    她的小手在空中舉了半天,不想放下又不敢敲下去。

    “i。i。”琴弓拉動琴弦的聲音再次響起,另一段完全不一樣的旋律。

    她(他)又在練琴了,還是算了吧,反正就在隔壁,有的是機會,也不必這麽著急。

    姚焉霖走回了琴房,收拾了下東西,便下樓上車離開了。

    燈光下,一個身形修長,側臉清俊如畫,一雙骨節分明的右手拿著琴弓正偏著頭拉著放在左肩上的小提琴。

    他一身白襯衫和黑褲子,還有白藍相見的外套,正是和姚姚焉霖一樣的一中校服。

    他看了看門縫外的影子不在了,便放下了小提琴,幽靜的眼眸看向已經五黑的窗外,思緒飄向了遠方。

    當年他還是一個很開朗,陽光的人,不像現在如此少言寡語,周圍一起的朋友更是多。

    但有一次在玩遊戲,因為一場意外,他不小心把一個很要好的男孩子推到了,男孩很疼,他心裏也很愧疚,猶豫了一會,剛想開口道歉,男孩卻大聲叫喊著罵他說推倒了也不知道道歉,那時候小小的他便愣在了原地,但心高氣傲,不服輸的他,在眾人麵前丟不起麵子也就大聲反駁:“你又沒什麽事,自己不會起來麽。”

    男孩更是氣憤,起來破口大罵:“要不是看你是局長的兒子,我媽叫我和你多親近,親近,你以為我們會理你這個大冷臉麽。”

    他不知所措,小小的他從沒想過最好的朋友會說出這種話,而周圍小朋友的眼神更是令他失望到不敢看。

    小男孩不依不饒:“我才不想再忍你了呢,你個沒爸媽管的人,我們走。”

    一群小孩便浩浩蕩蕩得離開了,他低著頭待在原地,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家都不喜歡他了,是從看到家裏擺放著很多昂貴的模型,還是次次年級段考第一,還是他們問他要最愛的一些模型,他沒給的時候,想不出來。

    他一個人落寞地坐在門外花園的台階上,可是那時候卻出現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不管不顧地就拉他玩,還說要彈琴給他聽,這樣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誰要聽你彈琴。

    但還是被她拉到了附近的琴行,一首輕音樂優美動聽,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心情變得舒暢了,她也是不是因為他家而接近他。

    他一直都是冰冷著臉,可是小女孩卻一點都不建議。

    女孩就在那個雅歌琴房上課,每次上完都會來小花園找他,他也總會鬼使神差地到點去小花園等著。

    直到有一次女孩邊練琴邊和坐在旁邊的他說:“每次你都陪著我,如果能一起合奏就好了。哎哎,以後你學小提琴好不好呀,這樣鋼琴就不寂寞了。”

    男孩還是一貫的冰冷,不動神色,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女孩也不介意,可能他不喜歡吧,也就不再過問。

    後來他才知道女孩最一開始彈的那首曲子叫《菊次郎的夏天》。

    他也隻想和她合奏。

    他愛護地收起下小提琴,背在背上下樓。

    “科楓少爺,你總算下來啦,這麽晚回去,夫人該擔心了。”一個中年男子看到他馬上從車裏出來,接過小提琴,邊凱車門邊說道。

    而另一邊,到了家的姚焉霖興奮地內心還久久不能平息,打開了常年不發動態的微博,發了一條:“知己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