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為什麽要瞞我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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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勝許久未見媽媽,他緊緊摟住關山月的脖子,小臉窩入她的頸項,親熱得很,“媽媽,我都想你了。”
關山月裝作若無其事,輕拍著兒子的肩背處,“乖。”
“媽媽……”
“唉,媽媽在。”
“我特想你。”
關山月嘴角輕挽,“媽媽也想小寶。”
勝勝高興壞了,小舌頭吐出來輕咬在唇邊,他將腦袋依戀的枕於關山月肩頭,眼淚說收就收。
這副畫麵溫馨動人,卻是祁決怎麽都融入不了的。
電梯前又逐漸聚集了一眾人,地上掉落的水果被好心的老婆婆挨個撿了起來,“小姑娘,這是你的吧?”
“是的,謝謝您。”
關山月剛要騰出隻手去拎袋子,許是老婆婆看她抱著孩子不太方便,幹脆將塑料袋遞向旁邊冷若冰霜的某男,老婆婆的動作十分自然流暢,就像認定了他們是一家人那般,“給。”
祁決單手插在褲兜中,一雙厲眸狠狠攫住關山月,眼裏除了她,仿佛周圍的一切並不存在!
他這傲世萬物的態度,老婆婆就不怎麽待見了,“我說小夥子,你這脾氣可要改改,哪有老婆抱著孩子,做丈夫的兩手空空的道理?人家姑娘嫁給你,就得好好對待人家,姑娘娶回家是用來寵的,你可不能仗著自己生得俊俏,就在家裏當大爺啊!”老婆婆完全不清楚狀況,隻認眼前所看到的,“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還能有什麽天大的事了?”
祁決不悅皺眉!
關山月眨眨眼,這回,換她不說話了。
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
谘詢台一名護士從櫃台走出沒幾分鍾,又繞了回去,驚訝的不得了,“我跟你說,方才那帥哥,果然是那個小男孩的父親!”
“不會吧?”另一名護士難以置信。
“真的,你不信到電梯口看看,一家三口呢!”
“現在什麽世道啊,連兵哥哥都要拋妻棄子了?”
“關鍵他老婆還長得賊好看,一家人顏值都高到爆表,這樣的妻子和兒子都被拋棄了,還要不要我活啊?”
“嘖嘖嘖,太恐怖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言辭鑿鑿,關山月抱著勝勝安靜的杵在電梯旁,她始終不敢去直視祁決的眼睛。
這個男人,自帶光環,氣勢逼人!
在他麵前,她從來都是弱勢群體,關山月自問並非真的是一朵軟弱到無可救藥的白蓮花,不管是以前念書的同學,還是之後步入社會的同事,但凡故意找茬之人,她都會毫不客氣的懟回去,吃不得悶虧!
這點,應該是遺傳了關媽媽的性子。
但……
自打第一次見到祁決,她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或許是祁決長得就比較令人退避三舍吧!而且他極度不愛笑,永遠陰著張生人勿近的臉,劍眉鋒利,眸仁敏銳,許多時候隻消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總算有了些反應,他將視線自關山月臉上挪開,看了眼她懷裏的孩子,勝勝困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趴在媽媽肩上睡熟了,祁決微動眉角,潭底的光也不知藏有什麽,才能使得一對眸子幽戾、且諱莫如深!
爾後,男人折過身,一條大長腿往外邁開,“跟上!”
他冷冷的丟下兩個字,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關山月心情跌落穀底,祁決生氣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溫順。
“姑娘,這水果你不要了?”
眼見她要走,老婆婆忙叫住。
關山月搖搖頭,“送給您吧。”
“可是這……”
那輛掛軍牌的奧迪車,一直候在停車場內,司機正襟危坐,眼瞅祁決和關山月一前一後上了後排,司機探向內視鏡,“首長,還是要回那棟小區麽?”
祁決冷著臉,神色間盡是陰霾,“去機場!”
“是!”
關山月麵色微變,“為什麽去機場?”
“回渭城!”
“現在?”
祁決扭頭,他雖然沒有發怒,可那樣子,比歇斯底裏還要叫人後怕,“你有意見?”
他就是太平靜了,平靜到關山月一度懷疑,這會不會是暴風雨的前奏?
之後,車室內極度沉寂!
誰都沒有再出聲。
空氣中就好像藏匿著一根引線,一旦溫度升到一定程度,引線著火,緊接著就會有什麽東西大爆發!
關山月凝著懷裏熟睡的人兒,勝勝躺在她的大腿上,後腦勺枕著關山月的胳膊,這幾個月來,勝勝胃口大開,體重也呈直線飆升,這會兒已經吃成個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
即便如此,精致的五官永遠掩蓋不了,他是祁決親生兒子的事實!
司機將他們送到機場的大廳門口,祁家有自己的私人飛機,省去了各種登機手續的麻煩。
勝勝睡得很沉,沒有三兩個小時是醒不過來的。
機艙內,關山月坐在來時的那張沙發上,唯一不同的是,她懷裏多了個兒子,這也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這樣單獨相處,卻是滑稽的在這種情況下。
侍者照例為祁決準備了一杯溫茶,待到飛機在上萬米的高空平穩飛行後,祁決抬起一對鳳目,沉默了近半個多小時之後,男人率先啟音,“當年,為什麽要瞞我?”
他開口的第一句,就足令關山月猝不及防。
憑借勝勝的長相,祁決自是不會多此一舉問她孩子是誰的。
因為男人清楚,這孩子,就是他的種!
“我並不是故意的,”關山月實話實說,“我離開你以後,才發現懷了身孕。”
那個時候,她也相當無助,一段不堪的過往結束後,她以為生活終於可以步入正軌,卻沒想到,她居然在不經意間帶走了他的骨肉,並且,那顆小小的胚胎,是那麽的根深蒂固!
命運如此捉弄人。
祁決抿起菲薄的唇瓣,“那你為什麽不回來找我?”
“可能嗎?”關山月接觸到男人的目光,也不知是他的目光太刺眼,還是說到了動情處,總之,她眸底很快滋生出濕意,“在你把我的行李箱從陽台扔到樓下的時候,在你厲吼著讓我滾的時候,你以為我還會死乞白賴回去找你嗎?”
祁決閉起眼,輕顫的嘴角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麽,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默了大概有一分多鍾,才緩緩睜開眸子,關山月再去看時,他的眸底已清冽一片,除了冷漠之外,不見絲毫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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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造嗎?祁帥閉上眼的那一分多鍾,是在把眼淚強行咽回去,可惜,你根本不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