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故人心易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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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樹銀花,一夜魚龍舞。今夜,皇城的另一邊是不夜天。
更吹落星子如雨一般。
鳳簫聲動,
一身玄色衣袍的君泠月,散了三千青絲在軟塌之上,黑白相稱甚是美豔。他的胸前微微敞開,露出了白嫩的凝脂玉般的肌膚。雖是習武,可他的肌膚,仍是如女子,不,是比女子還要嫩滑。是以,當年的另一個子玉對自己說,若是自己在長大些,可是不得了了。這整個宮的宮女都要來跟自己討教肌膚雪白之法了。
想到這裏,整個人有些凝寒。他此時整個人斜斜的臥躺在榻上,感受這冰涼的玉枕溫度。今夜,是皇帝新寵雲美人的生辰之日。皇帝決意大辦。雖是美人之位,卻將生辰大辦成了妃位生辰。
見著外麵星子旁綻放的絢麗妖豔的煙花,聽著外室裏熱鬧的絲竹之樂,戲文之聲。君泠月覺得心中一陣冷寒。這,就是這個強大的君依國的冷漠帝皇,在華麗卻冰冷的皇宮之中,舉行著這樣的盛事,卻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剛剛得到盛寵的女子。他也不知曉這個女子是有何等的狐媚之態,讓向來最是守禮節的帝皇,為了她不惜越位來辦生辰。
他想著,這女子定是沒有母妃好看。私心裏,他覺得母妃是這個世間最溫柔的人,可以在冰冷的夜裏,為自己蓋上錦被。會在寒風之中,常常來偏殿,看自己睡的如何。隻是這樣的母妃,也已經不在了。
修長的十指因為習武,而略帶薄繭。細細的劃過那燙金的赤色邀請函,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到底是這皇帝太過無情冷漠。還是,自己做錯了何事。明明是自己的生辰,卻要在這個日子裏去祝賀自己父親新寵的女人生辰。著實是諷刺的緊。
他的手將邀請函緊緊的握住。赤色的紙質邀請函,被他的大力險些揉壞。
“主子,李公公派人來問,是否要去參加雲美人的生辰宴席。”子玉的聲音在門閣外恭敬的響起。
“哦?既然是父皇最為寵愛的女子,過生辰,本皇子也自是要去的。”
君泠月將燙金的邀請函細細鋪平,今日是自己生辰的事情,整個宮的人都知曉,還都因這父皇這幾日的曖昧態度,送來了不少寶貝。看來,這些人,怕是要暗地裏要剁手了吧。
自己若是不去,便就成了全皇宮的笑話。本就是一個不甚受寵的皇子,怎的可以與他寵愛的女子相提並論呢。他的眸子染了笑意,可是眼底卻是一陣凝寒。
本是想穿著一身月白,隻是,不知為何,腦中浮現起了那個帶著詭異妖魅麵具的玄衣國師。思襯起,他還是換上了淡紅色的外衫。
白色的內襯,淡紅的絲質外衫,將他整個人襯的有了一絲妖魅。他將自己的三千青絲半束起,隻用著一根通體碧色的玉簪斜斜的插上。
一雙濃黑的劍眉之下,狹長的琥珀眸子裏,流轉著涼意。高挺的鼻梁下,一張緊抿的深紅薄唇。母妃說過,自己的唇色比他人的要深上些許。倒是不知是何緣故。
“主子,李公公已經在催了,您還是快些出來吧,”他一向不喜他人為自己穿衣打扮,自己這十年間早已學會了如何自己束發,帶冠。
“來了。”他輕輕的將門扉打開。
身邊隻是帶著子玉和幽寂喬裝的侍衛便就去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