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仙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的冀望。不過瞬間又被他隱了過去。他搖了搖頭，輕聲地說道：“娘，我有您，有爹，有青湖就夠了。”

    隻是鬼月仙話語裏太平淡了，對他親娘的平淡，對青湖的親切。倒是讓我篤定，他其實是在撒謊。從前覺得他太淡薄，如今我才懂得，那隻是他太會隱藏自己了。撒謊已經是他的常態了。

    我還記得，他從前也說過，他有青湖就夠了。但是後來他還不是對西零和東歌發動了攻擊？！

    人活著，就必須要這麽的累嗎？

    鬼捷妤看著鬼月仙，瞬間也是了然了，她要伸手摸摸鬼月仙的頭或是臉，想了想，舉到半空的手又垂了下來。是啊，她的兒子長大了，已經不再是三歲的小孩了。瞬間，鬼捷妤在我的眼裏老了，終於是像一位母親了。

    從前剛認識她的時候，還覺得她很攻於心計的。隻是後來慢慢地熟絡以後，就覺得她其實還是挺好的，起碼是一位稱職的娘。至今還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一個母親怎麽會拚得過自己的兒子？！

    鬼捷妤倒是笑了，看著她的兒子，勸道：“你還是去吧。如果你們有這個緣分的，估計還是可以見到的。或許上天一直在指引你去找她呢。或許，她一直都在等你去找她呢。”

    鬼月仙看著鬼捷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能是想說他從來就不相信“緣分”這個東西。

    我伸手拉著鬼月仙的衣袖，看著他。

    鬼月仙這時看著我，問道：“你說呢？”

    我從他熟悉的眼睛，一直看到他手上的墨綠色玉佩，沒想到，他竟把問題拋給我了。話說，生他下來的又不是我，他又何必為難我呢？

    最後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喜歡吧。”人都已經死了，尋還有什麽用呢？何況，我對鬼氏和水靈山上的幾個家族，對南海的那些家族，根本就沒有興趣去探究他們的關係。反正跟我無關，一旦知道了，帶著感情，也不是什麽的好事。

    上次雨龍的事，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了。

    隻是鬼月仙他真的不介意嗎？我邊想，邊看著鬼月仙。卻發現他在看著我，一臉的玩味和笑意。估計是我的表情太多變了，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我對鬼月仙說道，說完我就往青湖王宮走去了。不去吧，估計不甘心。去吧，估計也沒有什麽好的結局。大約，這就是命了吧。

    鬼捷妤聽到我的話，也跟著我離開了青湖的神像。這裏是背靠著青湖王宮的方向，有山有水，還有神像。大抵上，這就是人家說的“龍脈”吧。

    一路上，看到很多嬸子和大叔，已經在犁田了。

    如果我說我要幫忙的，她們還肯嗎？

    “六少夫人。”柳二娘站在田埂上喊道。

    “什麽六少夫人？！應該是叫六少王妃了。”柳大叔在一旁大喊道。

    “什麽六少王妃的？！君王之下就是公子了，公子的旁邊就是夫人了。”柳二娘在一旁說道。

    說完幾個大叔和嬸子就在討論公子大，夫人和王妃誰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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