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犯薛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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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豹摩拳擦掌,動作虎虎生風!而反觀何故這邊,身子單薄而且紋絲不動,隻是雙眼死死盯著張豹的肩部。

    聽過南興教頭講課,何故知道,人一旦要做出動作,肩部總是先行。觀察好肩部的運動就能準確預判對手下一步的動向。

    而且何故了解張豹這個人,在練功場中一個勁追求力量。但是在人體素質中,力量隻不過是一環,還有有速度和柔韌性。而張豹這兩點做的很差。反觀何故,他因為沒有充足的營養供應,力量非常差,但是他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所以在其他方麵下了狠功夫!不說別的,就單單是速度和柔韌這方麵,他甩張豹不知道多少條街。

    雖然話說如此,在絕對力量優勢下,情況還是十分危急!就算何故能憑借著速度和柔韌周旋張豹,但是就算何故給予張豹十拳,也不過隻是撓癢癢;但是如果何故不慎挨了張豹一拳,那可不是好玩的!在練功場何故可是見識過張豹的拳力,自己的脆弱身板怕是挨不了他半拳!

    這就是力量帶來的差距!

    冷靜!何故分外的冷靜!位於人下的他,比正常人都要明白冷靜的重要性。

    唯有冷靜,腦袋才能準確判斷形勢,身體才能準確調度力量。方能絕地反擊!

    看著羸弱卻擺好架勢的何故,張豹沒有輕舉妄動,何故心裏一驚,看來這家夥還是聽進南興教練幾分話的。知道麵對再弱的敵人也要謹慎對抗。但張豹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暴躁,看來要刺激他一下!

    張豹試探性一拳揮來,雖然是進攻,但是關鍵部位防守也做到了十足。

    何故一個閃身躲過這一拳,依靠著自己的速度,上前用力踩張豹的腳趾,手猛拽張豹的頭發。一擊成功,下一刻他就立刻跳開了。張豹是疼得哇哇叫。這一招可不是何故從南興教練手中學來的,而是從街頭小孩打架學來的,踩腳趾和拽頭發!可謂是陰到不行!

    何故故意諷刺說:“五大三粗,毫無用處!”

    張豹被何故陰險的手段和刺激的話語徹底激怒了,他咬牙大喊道:“小雜碎我要廢了你!”轉眼間,那種攻守兼備的勢頭消失了,轉而是大開大合,拳鋒直來直去。而何故要的就是這樣的搞攻勢,隻見他冷靜看著張豹的動作,身體靈活躲開。

    忽然何故抓到一個好機會,張豹直拳衝來,他順勢接過這一拳,左手揮拳,一拳打在張豹揮拳那隻手臂的內側。何故知道那裏是身體保護力度最弱的地方,而且生長有神經。

    張豹頓時感覺自己手臂劇痛一下,接著就是無盡的麻痹感,整條手臂都不能動,而就在這一霎那,張豹另一條手臂被何故抬起,又是同樣的部位襲擊!這下好了,兩隻手臂暫時性都廢掉了!張豹怒不可遏,開始用腳拚命想踢中何故,但是何故不慌不忙,因為他知道張豹已經方寸大亂。

    接下來的戰局就是由何故主導了。

    何故拳腳相加,全部攻擊的都是人體交接的薄弱部位,張豹這人也隻不過練到肉身一變筋肉變,全靠全身的大塊肌肉撐住場麵。但肌肉連接處卻無法防備,幸虧這張豹隻是筋肉變,若是他到了皮膜變,到時候皮膜凝成硬板,就沒有所謂的薄弱處了。

    何故看準這一點,狠狠出擊。如雨的拳頭瘋狂傾斜下來。

    張豹再也挺不住了,痛呼一聲,癱倒在地。

    打完這一套何故依然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但是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洋溢著快樂。忽然他明白了,練武,隻是一個人揮弄拳腳是不行的,實戰比什麽都重要。就在他剛才跟張豹對戰的時候,腦海中南興教頭教授的拳法豁然一通。

    看到張豹已經倒下,何故背起寧清說:“我們走!”

    寧清乖巧伏在他的肩頭:“嗯。”

    何故背著寧清衝出小巷,他知道自己隻是取巧擊敗了張豹,但單憑自己單薄的力量是難以對張豹造成根本性的傷害,而且自己手上又沒有武器,話說就算是有武器,難道要一刀子捅殘廢甚至把張豹殺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說就目前這個情況是最好,讓他有個小傷,叫他吃個虧,告訴他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也給自己留條後路。

    畢竟自己和寧清沒有後台支撐。

    背著寧清跑回薛家莊,還是有幾分疲倦的,他放下寧清,寧清也算是薛家莊得寵的丫鬟,應該能得到照料。倒是他,已經過了報到的時間了,怕是又要遭到店老板的斥責了!寧清進去真理好衣物把何故的衣物送出來,一臉憂容看著何故,擔憂說:“哥哥,你要小心。”

    “啊?”

    寧清咬著嘴唇說:“那張豹最近和薛二少走的很近,我怕他們找你麻煩……”

    何故摸了她的頭安慰道:“別怕,我沒事的,我要去店裏了。”

    寧清漲紅了臉說:“一定要小心點。”

    “嗯。”何故向她點點頭,然後就跑向店鋪。

    何故跑向店鋪,心裏現在是七上八下,這張豹難道拜在了薛二少的手下?想起薛二少,他感覺十分棘手,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自己的主子,畢竟他現在是薛家的包身工。剛才對寧清的一番說辭,隻是怕她擔憂。自己的處境怕是很糟糕!

    嗨!別想那麽多,張豹被我打敗,估計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去,還是想想怎麽應付店老板。

    何故跑到店裏,果不其然,店老板正在大門口等著他。

    店鋪生意平時並不怎麽忙,夥計來早來晚其實都是一個樣子,也有許多其他夥計遲到什麽的,店老板平時都根本都不在意。唯獨隻有何故遲到,店老板才會煞有介事在門口等候,與其說是等候倒不如說是問責更為貼切。問其原因,何故想都不用想,無非是店老板這類人,吃撐了大肚子,整日無所事事,那他開刷找點樂子。

    “何故!”店老板看著何故跑來,八字胡炸開,挺著大肚子堵在門前。

    “老板早!”

    “早?”店老板嗬斥道:“你看都什麽時辰了!那個夥計像你,整天拖拖拉拉!我們店供你吃供你和,天天就是這幅德行!有沒有臉皮啊!……”店老板繼續堵在門前,對何故噴灑著吐沫,磨磨唧唧!何故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冷著臉看向別處。這樣的場景他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遍,並非真的是自己有錯,而是這個老板就喜歡針對自己!有時候這個老板閑著沒事都會故意挑刺。淺薄之人也就隻能有這樣的趣味,何故知道,如果他說的話自己真的較真那就真輸了。

    罵吧,可勁的罵,愛罵多久就多久。被你罵我還少幹點活!

    看見何故仍然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店老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是這小子,明明是世代雇工出身,非得天天搞得跟名門貴族一樣,那種氣質十分讓店老板厭惡!那種眼神充滿了不屑和無視,仿佛在說罵人的自己是一個嘀嘀咕咕的豬玀。窮鬼就應該有窮鬼的寒酸相,別整的氣質比我店老板還高貴!

    罵了許久,何故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店老板也是罵累了。他摸了摸自己八字胡說:“今天工資沒有!何家人就是種賤,你比你那個死鬼老爹還要賤!”說完他揮揮袖子,仿佛趕蒼蠅一般,轉身進店。

    然而這時,何故臉色陰沉下來。種賤?死鬼老爹?何故回憶起自己父親生命最後那幾天,本來就已經病到不行,還是得被逼迫去做苦工。最後是病困交加,死在床上。何故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吐出三個字:“你!站!住!”

    店老板被這從牙縫中擠出的話語嚇住了,他一轉身,何故突然衝到了他的身邊。他頓時感受到一種涼颼颼的寒意,他牙齒打顫說:“何……故!你想幹什麽?”隻見何故湊到他耳旁,輕聲細語說:“我知道刀子從哪裏捅進去最致命最痛苦,而且……我知道你睡在哪裏!所以,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老板雙腿發軟,猛地跌倒,此時他看見何故雙眼中閃爍的寒意,分明寫著:殺了你!

    “何故……你敢……”

    “重複一遍!”

    老板退縮了,他知道,何故在私底下又被稱為何瘋子。都說他瘋起來特別可怕。他咽了一口吐沫說:“今天……工資照發,去……去……去陳家米房把這月單據討過來!快去!”何故眼中的寒意消退了,他也沒有理癱坐在地上的店老板,轉身前往陳家米房。店老板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找了個理由把他支開,要是再被那樣的雙眼多注視一會,他的心髒病都能嚇出來。店老板艱難爬起來,怨恨看著何故的背影,說:“好你個何故!會有你好看的!”

    何故走在街上,回想剛才對店老板的那一幕,雖然店老板認慫的模樣很解氣,但是理智告訴他做的是過了。他暗暗責罵自己,怕是剛才跟張豹的爭鬥,讓自己腦子發熱,自己還要在他手底下工作不少年,剛才的舉動雖然是暫時嚇住了店老板,但是估計會徹底激怒他。

    但是一回想起父親死前那模樣和店老板那一番話,完全不把我們這些下等人當做一個人來看。如果給何故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重複剛才的做法。雖然說店老板剛才被自己嚇到了,但是畢竟自己和他層次不一樣,他如果想找人來收拾自己的話輕而易舉可以辦到,而如果自己想收拾他,那估計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世道就是如此,你拳頭硬,像店老板那樣的人就不敢跟你多嘴。

    以後得小心提防了!何故暗暗想。

    然而突然間從街旁竄出一夥人攔住了何故的去路,他定睛一看,他認識這夥人,這是他雇主薛家次子薛寶貴的衛隊!糟糕!

    幾個人散開,薛寶貴揮舞這紙扇,一派紈絝子弟的樣子站了出來。他身披絲綢錦繡,長發整理得一塵不染,瞥著眼看著被按在地上的何故,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說:“阿豹,就這這人?”

    何故長吸一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這時候張豹捂住臉從旁邊竄了出來,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仿佛說小子,還是被我逮到了吧。

    “這是我薛家的雇工?”

    張豹點了點頭。突然薛寶貴紙扇一收,揮手敲在何故頭頂,驟然間,一陣鑽心的疼痛從頭頂傳來。何故腦袋一懵!鮮血從頭頂流下。僅僅是漫不經心隨手用紙扇一敲,居然感覺有一記重拳砸在頭頂。

    這人煉體到底什麽層次!

    薛寶貴說:“既然是我薛家的奴才,為何敢冒犯我的手下?”

    這張豹居然是薛寶貴的手下!何故心中一懵,大喊不好!薛寶貴他是知道的,常被南興教練稱作為薛寶寶。這是因為這人不學無術,但是深受薛家長輩寵愛,拿各種名貴草藥來強行提高他的體質。資質尋常而且慵懶的他,居然很輕鬆就有了肉身三變的實力!這種不付出努力靠藥物獲得力量的行為,南興教練十分看不慣,因此就稱他為薛寶寶。但是這稱謂也就是南興教練敢叫一下,其他人提都不敢提。肉身三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何故呲著牙說:“是他先動的手!”

    啪!薛寶貴又一紙扇敲在何故頭頂,比上次更加沉重!他說:“我問你為什麽冒犯我的手下!”

    “是他先動的手!”

    啪!又是一下!“我問你為什麽!聽不懂是吧!”

    “是他……”何故咬著牙,不然口中鮮血留下。

    薛寶貴站起來,說:“看來是個硬茬,我就喜歡對付這種硬茬!來人啊!給我打!打到他認錯為止!”眾人一聽,頓時開始圍毆。何故趕忙蜷縮起身子,保護好自己脆弱的部位。他知道這個薛寶貴是個不講道理的紈絝公子,而且真的有當街打死人的記錄!但他不能死!他要保護好自己,寧清還要他來保護呢!但他也不會認錯!這是尊嚴問題!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把煉體得來的尊嚴拋棄!

    拳腳如雨落到何故身上,他的七竅全部被打出鮮血,意識也在不斷的重擊下漸漸開始潰散。但是一個念頭一直環繞在他腦子裏——抱緊全身!

    忽然旁邊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

    一把雪亮的寶劍刺開了圍毆何故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