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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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擋?怎麽擋?十成護體仙罡?不行不行,連潛龍在淵都被撕破了,護體仙罡肯定如同紙糊的一樣。

    咣當!

    一聲巨響回蕩在黑水崖!

    何故徐徐落下,看到地麵上突然出現的碩大龍淵爐發笑:“熊胖子,你輸了!”

    熊大康驚魂未定從龍淵爐後麵鑽出來,來到前麵看了看,龍淵爐堅實的表麵居然被靈虛劍波打出了一道凹痕!頓時他大吸一口涼氣,心想這一擊實實在在打在自己身上,自己還不得被攔腰斬斷?

    驚訝之餘,看到龍淵爐上的凹痕,他心疼的大罵:“死何故,你看看做的好事!把我爐子砸出這麽大的坑,你陪我!”

    何故看向那道凹痕,心裏也是暗暗震驚,自己的靈虛劍波都已經這麽厲害了嗎?看來祁道和那老妖怪給自己準備的築基儀式是真的奢華,硬生生把自己修為提升到這樣的層次!還真是要謝謝這個老鬼了!

    陳聰趕忙湊上來,嘲笑說:“哎哎,熊胖子你這是什麽話?掏出龍淵爐就算輸了!怎麽,心疼了?輸不起?快快,別墨跡,把寶物交出來!”

    熊大康怒道:“什麽寶物!我可不記得開打前有這個樣的約定,不是說好了我贏了何故就將另一**寶液給我嗎!又沒又提輸的事,憑啥問我要寶物!”

    陳聰叉腰道:“嘿,你這個一毛不拔的死胖子,哪有這樣的好事,贏了盡是好處,輸了屁事沒有?你當我們落玄峰是慈善場啊!我就知道你胖子寶物多,來來,你剛才那個金磚不錯,趕緊交出來吧。願賭服輸!”

    熊大康一瞪眼,捂住自己的胸道:“幹嘛啊!幹嘛啊!紅口白牙就像套胖爺我的大金磚?你胖爺我拚死拚活煉一件法寶容易嗎?明搶啊!”

    然而這時湯田文發話:“咳咳,小胖子,你在我落玄峰輸了比試,不留下東西,是視我湯田文於無物?”

    此言一出熊大康老臉下拉,他說:“那玩意在我手上還沒有捂熱呢,這可不行,赤焰水晶能大大加強我龍淵爐的溫度,你還不如要胖子我的大金磚呢。”

    何故一撓頭,掏出另一個小**說:“再給你一**怎麽樣?換不換?”

    熊大康兩眼發光,似乎就在等著何故這一句話,他連忙撲過來,一把奪過那個小**連聲道:“換!換!換!師弟,你真夠意思!”說著,他就將一顆炙紅色寶石遞到何故手上。何故把玩著手上這顆溫熱的紅色寶石,這就是師傅赤炎劍上的赤焰水晶。

    當時師傅因為要給他們兩個創造一個靈氣充裕的修煉環境,被迫用赤焰水晶交易,換來熊胖子的聚靈大陣。導致赤炎劍品階大跌,這筆賬何故一直記在心頭。

    何故轉手將赤焰水晶遞送給湯田文,笑著說:“師傅,寶物物歸原主了。”

    然而湯田文一揮手,赤焰水晶被他彈了回來,湯田文哼一聲說:“東西是你贏來的,給師傅作甚?拿走拿走,少用這個東西晃老子眼!”

    何故無奈苦笑,這就是師傅的做派,他道:“可是師傅,弟子我拿到這件寶物,也沒有什麽作用啊。”

    湯田文摸了摸下巴稀稀拉拉的胡須,對何故說道:“小何故,為師看你功力不錯,也想跟你比試比試。這樣如何,也跟為師賭一場,我贏了就拿走你的赤焰水晶,輸了……額……你就拿走老夫的赤炎劍如何?”

    說著,湯田文拔出自己赤炎劍插在地上。

    何故一臉驚悚看著湯田文,心想,師傅想收回赤焰水晶就算了,居然還要找借口虐自己一番,太不人道!自己怎麽是他這個靈通六重天高手的對手?

    這時湯田文道:“你不用擔心,為師會將修為壓製在築基期,不會再境界上占你便宜。”

    壓製修為?何故心裏細細揣摩這場戰鬥的可行性,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不會怕同等境界的修士。不過對手如果是師傅的話,就大不一樣了。

    就算師傅壓製修為,但是從法力的運作和對法術的理解都是靈通六重的至高境界,戰鬥經驗也是領先自己千百倍,自己若是真想勝肯定是困難重重。但自己有靈虛劍波在手,想贏也不是不可能。

    這場戰鬥倒是可行!

    何故一拱手道:“那就多謝師傅賜教了!”

    然而此時從黑水崖上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不能再打了。”

    眾人一驚尋聲向黑水崖上望去,隻見一縷紫氣在瀑布上憑空升起,紫煙雨手拿一柄長劍從紫氣中浮現,徐徐下落至黑水崖底部。隻見紫煙雨向湯田文一拜說:“不能再打了湯師叔,師傅有令,讓紫煙雨傳您和熊大康師兄速去紫陽峰。”

    湯田文點點頭,說:“該來的還是會來!掌門師兄是時候該招我過去了。隻不過,小妮子,剛才的戰鬥你一直在旁觀看?”

    紫煙雨點頭說:“戰鬥很精彩,紫煙雨就沒有出來打斷。何故師兄的劍法確實很精妙!”

    湯田文點點頭,雖然一臉淡然,但是他心理確實大駭,黑水崖突然來了一個外人,自己居然一點感應都沒有,這個小妮子的實力已經可怕到這個地步了嗎?不愧是鍾靈元體,真是後生可畏!

    而何故也是的大為納罕!她紫煙雨怎麽用“劍法”這個詞?自己的法術在外人麵前呈現的是離火球術,難道這個姑娘看到了自己靈虛劍波的奧妙所在,所以才說是劍法!

    他看向紫煙雨,這個女子依然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看不出修為的深淺,宛如一個鄰家女孩。他再看向她手中的長劍,古樸的劍鞘藏住了鋒利的劍身,讓人看不出這一把就是當日震撼了整個紫陽洞天的紫陽仙劍。

    何故心裏在揣摩,若是自己現在的修為跟她對上,能有幾分勝算?

    他猛然一笑,恐怕一成都不到吧。若是自己的靈虛劍陣凝練出來,倒是有一戰之力。

    發現何故在看自己,紫煙雨扭過頭也看向何故,一潭秋水的眼眸對上何故的視線,當眼神接觸的那一刻,何故的內心狠狠地震撼了一下。他慌忙收回目光,將視線不自然地移向別處。

    何故師兄!”紫煙雨叫喊一聲。

    啊?”何故一顫,急忙回答道。

    紫煙雨很奇怪,你和陳聰不是合妙峰的弟子嗎?怎麽今日又拜在湯師叔的門下了。”

    此言一出,何故與陳聰麵麵相覷,糟了!當日在合妙峰偷枯榮草的時候,陳聰就謊稱他們兩是合妙峰的弟子,是在看守枯榮草。

    這下好,終有東窗事發的時候。

    湯田文一愣:“這怎麽說?他們兩一直都是我落玄峰的弟子,怎麽成了合妙峰的弟子?哎,你們倆個小兔崽子,到底背地幹了什麽!”

    哎呦,沒啥師傅。您還是快去紫陽峰吧,別讓掌門老人家等太久!”

    湯田文冷哼一聲道:“也罷,小胖子我們走吧。你們好好留守落玄峰!小何故,我們兩之間的約戰依然生效,你覺得實力夠強了就來找為師。為師的赤炎劍一直候著。”

    何故一笑:“弟子了然。”

    紫煙雨一拱手道:“何故師兄,再會了。”

    何故一愣,趕忙回拜倒:“再會!”

    合妙峰上,蘇虹長推開禁閉室的大門,看著沈振鷺蕭條的背影,歎息道:“鷺妹,你要麵壁到什麽時候?該歇一歇了。”

    沈振鷺容顏淩亂,神形憔悴,仍然禪坐不起,她淡淡說:“虹長,別來勸我了。她們兩的死是我的過錯,這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這些日子合妙峰的事都壓在你身上,辛苦你了。”

    蘇虹長坐到沈振鷺身邊,笑著輕輕說:“我們兩個還說什麽謝謝,隻不過你這樣不是一個頭啊。合妙峰雖然有我在依然可以維持大局,但是一直沒有你主持,長久還是難以維係。”

    突然沈振鷺睜開眼,看向蘇虹長,溫柔說:“虹長,多虧有你了。你幫我把這個傳給沐璃,既然她決心要走這一條路,我也攔不住她。就順了她的想法吧。”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典籍遞給蘇虹長。

    蘇虹長一愣,說:“你確定真要沐璃走咱們合妙峰先祖的路?沒有伴侶輔助修煉《合妙功法》實在是太危險,你不擔心沐璃的安慰?”

    沈振鷺再次閉眼,說:“我現在隻能這樣做,既然我不能給她們最合適的,就給她們真正想要的吧。好了,沒事你就出去吧。”

    蘇虹長起身道:“好的,我會交給沐璃。隻是掌門緊急召各脈脈首前去紫陽峰,你不去嗎?”

    你去就行了,我現在不想見到那個陽離天。”

    蘇虹長歎息一聲道:“沉湎於悲傷最終無濟於事,你趕快醒來吧。”

    說完,蘇虹長離去,過來一會,沈振鷺猛地睜開眼睛,將麵壁室的側門打開,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側門鑽進來。這個高大的男人看到瘦小的沈振鷺顯得有些拘謹,不自然地賠笑說:“沈前輩,您今日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沈振鷺看著麵前的杜蒼鬆,開門見山說:“告訴我那一晚你究竟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杜蒼鬆身形一顫,他慌忙說:“不是,所有的情況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

    沈振鷺一拍桌子,怒聲道:“你是湯田文的弟子!難道你要讓我相信,憑你的實力隻能探查這樣零零散散的消息!將那一晚的情況原原本本都告訴我!”

    沈振鷺語氣堅定,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這讓杜蒼鬆極其為難,涉及萬麵鬼宗之事師傅是下了口禁。而且這事又牽扯到門派中一位天人境的強者,告訴沈振鷺恐怕會打草驚蛇,這樣師傅交代的任務可就很難完成了。

    沈振鷺看到杜蒼鬆為難的樣子,淡淡道:“告訴我,我就讓行水嫁給你。”

    此言一出,杜蒼鬆一個激靈!

    紫陽峰的議事堂中,陽離天看著自己這位湯田文師弟,覺得十分頭痛。

    師弟啊!你做事能不能考慮一下後果,就算祁道和對你弟子有什麽不利,出手解救出他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取了祁道和的性命?剛才所有弟子都看到你落玄峰脈首強攻蟄龍峰,這給我們紫陽洞天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

    蘇虹長看著湯田文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忍不住扶住了頭,心想,怪不得落玄峰弟子個個都這麽野,有這樣匪氣的師傅在,弟子能好到哪去?

    湯田文不屑道:“掌門師兄,不是我說,這個祁道和就是我們紫陽洞天的毒瘤!有他這樣的老惡魔在,我們紫陽洞天的名號能好到哪去?那弟子性命來供自己續命,這不是魔道的做法?他不死是不可能的,我隻嫌殺他殺得還不夠快。”

    陽離天欲言又止,最後隻好發出一聲長歎,說:“罷了罷了,但是蟄龍峰不可一日無主。熊大康,你是蟄龍峰最出類拔萃的弟子,又盡得祁長老的真傳。現在蟄龍峰就由你來主持,隻不過你未到天人境,不能將脈首一位傳給你。”

    熊大康被傳喚到紫陽峰本來是顫顫驚驚,生怕掌門因為祁道和的死遷怒於他。畢竟湯田文是他叫出來的,若是他沒有將消息透露出去,湯田文也就不可能知道祁道和在煉製何故,自然就沒有後續的事件了。

    但掌門此言一出,好像直接就將祁道和身死這件事風輕雲淡翻過去了。熊大康吃驚,他本以為掌門要好好問責一番,因為這是一脈脈首的生死大事,而且是資曆最老的祁道和。沒想到掌門也就出言嗬斥幾聲,便開始善後了。

    好像這一切都計劃好了似得。

    熊大康不明白,但湯田文心裏清楚如同明鏡。

    當時他用離火卻邪攻打蟄龍峰,這麽大的動靜,陽離天不可能沒有察覺,倘若他真要維護祁道和,早就出手製止自己了。以陽離天的實力,真正出手的話,怎麽可能讓自己順利擊殺祁道和。

    唯一的解釋就是——攻打蟄龍峰,取祁道和性命,掌門一開始就是默許的。

    所以當時紫陽峰隻是出手解決了大戰的餘波,讓門派其他人免受波及。

    也就是說,當湯田文出手的那一刻,陽離天就在計劃怎麽處理蟄龍峰善後之事。

    洞天大會在即,絕對不能暴露祁道和死亡的真實原因,若是被其他洞天知曉,我紫陽洞天就遺留下永久的笑柄。”

    蘇虹長道:“那掌門,這要怎麽處理?”

    首先,絕不能暴露祁道和拿人煉製續命仙丹之事,湯師弟,這一點你要做好,讓你那個叫何故的弟子別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我紫陽洞天後續會拿出補償給他。第二,熊大康,你主持蟄龍峰,要統一口徑,稱祁道和是壽終正寢,不管你用什麽手段,蟄龍峰內不能有其他說法!”

    蘇虹長道:“可是掌門,那一擊火光衝天的離火滅卻怎麽解釋?這一場麵,所有紫陽洞天之人都看在眼裏。”

    陽離天點點頭,他看向湯田文,示意他拿一個注意。

    湯田文撓了撓頭,無奈說:“也罷也罷,我湯田文也就裝糊塗一回。我們落玄峰的《大日離火訣》常常輔助蟄龍峰地火煉丹煉器,就對外稱,我是在幫助蟄龍峰煉製一件法寶就是了。”

    陽離天看著議事廳眾人,問道:“虹長,沈振鷺為什麽沒有來?”

    蘇虹長歎息一聲:“鷺妹還在因為弟子的去世黯然神傷,一時半會還緩不過神來,已經在禁閉室呆了二十多天了。”

    陽離天一皺眉,說:“沈振鷺修煉了這麽長的時間,為何性子還是如此!既然她不出麵,整個洞天大會她也就別出現了,省的落下汙點。合妙峰之事現在就由你一手掌管,看好沈振鷺,別讓她任性妄為!”

    蘇虹長不可置否點了點頭。

    陽離天高聲道:“你們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場風波壓下去!在洞天大會其間,紫陽洞天內不容許一點閃失!”

    沈振鷺若有所思在禁閉室內來回渡步。

    你是說闖入我合妙峰的那兩位高人有一位是萬麵鬼宗之人,另一位肯定是我們紫陽洞天之人?沉寂多年的萬麵鬼宗終於浮出水麵了嗎?難怪湯師兄這麽激動,讓你暗中跟查。但是這個紫陽洞天之人到底是誰?天人境?我們紫陽洞天總共也沒幾位天人境強者……”

    杜蒼鬆看沈振鷺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沈前輩,你有什麽發現嗎?”

    沈振鷺看著杜蒼鬆,言出又止,最後說:“我的這點信息,可能會幫你縮小一點排查的範圍。”

    杜蒼鬆來了精神,他急道:“怎麽說?”

    我一個徒弟,是死於紫陽峰《紫靈訣》之下,另一個徒弟死因還不清楚。”

    杜蒼鬆一個激靈,脫口而出:“您是說那個叛徒就是紫陽峰的人!您這消息確定嗎?”

    雖然那人手法比較隱晦,但是這都是我弟子,他們身上都我是親傳的功法,你們看不出,我是看的一清二楚,絕對就是《紫靈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