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氣呼呼地瞪了一眼她，然後又道：“弟弟啊，既然你來了，就同我們坐吧。”

    “不必。”秦望川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隻自顧自地飲茶。

    “切，以為裝成這樣太子就能多看你一眼嗎。”蘇流兒陰陽怪氣道。

    “聒噪。”秦望川將剩下的茶水倒掉，然後站起身來，走到秦鷺身邊，原本冷硬的麵容柔和起來：“姐，我們回去。”

    “秦望川，你的規矩呢！我可是你嫡姐，你不過是個庶子，竟敢違抗我，更何況太子哥哥和皇子還在，你怎麽可以先行離開！”秦斐站起身，大聲道。

    秦望川掏了掏耳朵，這麽蠢的女人，要不是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早就死了幾萬遍了。

    “太子殿下，我姐姐身體不適，可否先行離開？”

    司空徒愣了一下，然後道：“準。”

    “太子哥哥。”秦斐嬌嗔道。

    這是一直在旁邊觀戰的賀五秋沒忍住，突然笑出聲。

    “你是在嘲笑我？”

    “我哪敢呀，您是眾星捧月的大小姐，我一個將軍府的，怎敢和您比呢。”賀五秋說。

    “你！”秦斐氣憤地拍了下桌子。

    秦望川懶得搭理她們，早就已經和秦鷺走出了門，賀五秋也急忙向司空徒道了個別，追了出去。

    “喂，臭小子你站住！”賀五秋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

    “何事？”

    “你剛才太瀟灑了！把那個秦斐氣成那樣，這麽有意思的人，我們交個朋友唄。”

    “我不需要朋友。”說著，秦望川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別呀，我剛隨著爹爹回親京城，這裏的人都太無聊了，我就覺著你挺有意思的，和傳聞不一樣。”

    秦望川沒理她，繼續拉著秦鷺往前走。

    “這京中不論是姑娘還是男子，一個個的矯情死了，哪有軍營裏好玩。對了，你真的喜歡男人嗎？別擔心，我不會看不起你的，我當初和父親征戰沙場，這種事見過不少。”

    “你多大。”秦望川突然問。

    “年方十五。”

    秦望川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賀五秋摸了摸鼻子，說：“好啦，其實是我一直想真的上戰場，可我爹爹說我一個女孩子家家，不能打打殺殺，但我從小習武，很厲害的，你和我做朋友，我可以保護你。”

    “秦斐，你跟上來做什麽。”秦望川突然衝著她身後說。

    賀五秋疑惑地朝後看看，再轉過來的時候，秦望川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另一條街上，秦鷺對秦望川說：“你為何會過來？”

    “路上撞見了。”

    “你這樣，姐姐竟然有種被保護的感覺。”秦鷺笑了。

    “你本來就應該有這種感覺。”秦望川輕聲說，“你不必在他們麵前那麽小心翼翼，隻要有我在，你就定不會出事。”

    秦鷺傻笑了一聲，然後慢慢往前走。

    “你，如今對太子殿下可還有情？”

    “死過一次後，就再沒有了。”

    “那就好，”秦鷺拍拍胸脯，長出了口氣，“我都不知該如何勸你，太子不是我們可以高攀的。”

    “看來我還是娶個女子好了。”秦望川開玩笑。

    “不許，這可是你一輩子的事情，怎麽的也要讓你恢複女子身份。”

    “這事以後再說。話說姐姐也已經及笄，應當比我要緊才是。”秦望川難得開玩笑。

    “少瞎說。”秦鷺快走了兩步，秦望川笑了笑，果然還是古代的姐姐更可愛啊，還會害羞。

    “你為何不與賀小姐做朋友，她是個好人，之前還幫過我幾次。”

    “我的生命裏，除了親人外，就隻有對手和合作者。”

    秦鷺沒聽懂，再問時，秦望川就笑而不語。

    正道秦鷺拽著她的袖子要她說的時候，突然一陣騷動，前麵的人都開始四散奔逃，尖叫聲不絕於耳，秦望川伸手把秦鷺護在身後，向邊起退去。

    “馬驚了，快躲開！”有人驚叫。

    路上的行人都紛紛讓開，最後，路中間隻剩下了一個青年，那青年坐在輪椅上，臉上蒙著，看起來有些古怪，瘋馬在前，他竟然動都不動。

    路上的行人都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就血濺當場，秦望川先是冷眼看著，最後卻還是沒忍住，在馬蹄馬上就要踏碎那人腦殼的時候，一把將那人推了出去。

    隨後她拉住韁繩，飛身上了馬，硬生生將馬頭掉了一個方向，馬兒長嘯一聲，最終停了下來。

    秦鷺嚇得魂不附體，馬上衝上前去：“川兒，嚇死我了。你可有受傷？”

    “無事。”秦望川從馬上跳下來，把韁繩遞給千恩萬謝的馬主人，說道。幸好她在現代還學習了禦馬，否則要想救人，就隻能殺馬了。

    秦望川走到那青年身邊，道：“公子腿腳不便，以後上路應當小心些。”

    沒有人回話。

    秦望川有些疑惑，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他脖子上，發現這男子竟然昏迷了。

    “不至於吧。”秦望川嘟囔道。

    這時，一道破空聲傳來，秦望川猛地向後一躲，躲過了那支泛著冷光的箭。

    “大膽，竟敢如此對待主子！”幾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像幽靈一樣出現在秦望川身邊。

    “好心沒好報。”秦望川冷笑一聲，將秦鷺護在了身後。

    一個應當是他們中的領頭人的男子蹲在那青年身旁，喂他吃了一顆藥，然後站起身來。

    “把主子送回去。”他說，其他幾個人也照辦了。

    “你是丞相府二公子？”那人問。

    秦望川看著他，一言不發。

    “方才是你救了主子吧，多謝，他們沒有看清，對您無禮了，抱歉。”

    “恩。”秦望川沒有多說，轉身拉起秦鷺就離開了。

    “川兒，你，如何會騎馬？”秦鷺問，她從未見過秦望川練習過這些男兒的運動。

    “自學。”秦望川笑笑。

    “我是你姐，不是你妹，我可不傻。”秦鷺佯裝生氣。

    “我以後再告訴你。”秦望川笑道。

    另一邊，那青年突然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主子，您醒了。”那男子恭敬地說。

    “恩。剛才是何人救了我。”

    他暈過去時正看到了那馬衝過來，若不是有人救他，他應當不會逃過那劫。

    “丞相府二公子。”男子道。

    “二公子。”青年默念道，目光投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