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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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有情人】搓板要嗎

    楚淵與他對視。

    段白月冷靜道:“突然又不想吐了。”

    段瑤在旁扶住額頭,他哥還能不能更慫一點。

    不多時,章明睿便帶著藥箱急急跑來。船艙裏擠滿了人,連月蘿也拉著阿沉來看他,段白月就算有再多話,也隻能先吞回肚子裏,躺在船上耐著性子等診脈。

    楚淵坐在床邊,問:“如何?”

    章明睿趕忙道:“回皇上,王爺的外傷並無大礙,至於內傷,服藥靜心調養上月餘,便能痊愈。”

    楚淵點頭:“去煎藥吧。”

    章明睿領命躬身退下,其餘人也出了屋子。段瑤最後一個離開,不忘暗中給他哥遞個眼色,方才輕手輕腳鎖上門。

    段白月搶先一步,老老實實道:“我錯了。”

    楚淵看了他一會兒,重新吻了過去。

    段白月一時有些頭暈,他原本已經做好了睡地板的準備,或者柴房,再或者是廚房,再加上方才的改嫁與懷孕,估摸少說也得哄十天半月,卻沒料竟還能是……這樣。

    楚淵雙臂環過他的肩膀,呼吸有些急促。

    段白月配合含住他的舌尖,手掌順勢拖住脊背,想將人輕輕放在床上,懷中人卻掙紮了一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嗯?”段白月在他耳邊輕蹭。

    楚淵把臉埋在他肩頭:“你別動。”

    段白月微微不解:“怎麽了?”

    楚淵搖搖頭,沒說話。

    片刻後,肩頭傳來一陣濕意,段白月心裏慌亂,試探道:“小淵?”

    楚淵雙手死死抓著他後背的衣服,嗓音沙啞:“你別動!”

    聽著他聲音裏明顯的哭腔,段白月腦中轟然,整個人有些手足無措。兩人情意相通,他自然清楚對方的性子,卻從未想過,此番自己墜海,竟會真的將他嚇成這樣。

    楚淵將他抱得死緊,雖說咬著下唇,眼淚卻依舊不受控地刷刷往下掉,滿心都是當初目睹他墜海時的情形,手心冰涼一片。這段日子在軍中雖能強裝冷靜,夜深時卻總忍不住胡思亂想,勉強睡著也多半會被噩夢驚醒,第二日頭昏眼花,卻還要指揮大軍作戰,整個人都如同滿月之弓繃著弦,生怕會再出失誤,心身皆是疲累,也隻咬牙靠著帝王的責任在強撐。這陣終於能將他尋回,船艙內再無旁人,便再也壓製不住心頭的不安與負擔,隻想就這麽抱著他,一輩子再也不鬆開。

    “小傻子。”聽著耳邊的嗚咽聲,段白月心痛如割,一迭聲在他耳邊哄,“我回來了,別怕,嗯?”

    楚淵臉埋在他脖頸處,使勁搖頭。

    段白月手在他背上順氣,隻恨不能給自己兩刀,細碎的吻不斷落在發間,掌心滑過他瘦削的背和顫抖的肩,愈發心疼。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楚淵才冷靜了些,下巴抵在他肩頭,覺得有些頭暈。

    “我去幫你倒杯水,好不好?”段白月柔聲問。

    楚淵坐直身子,扯過被子擦了擦臉。

    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拇指蹭蹭他紅腫的雙眼,眼底寫滿疼惜。

    楚淵一巴掌打開他。

    段白月:“……”

    段白月小心翼翼道:“生氣還能分兩茬啊?”

    “說,誰是你懷孕三個月的媳婦!”楚淵揪住他的耳朵。

    “我這不就隨口一說。”段白月皺著眉毛,“疼疼疼。”

    “隨口一說?”楚淵手下使力。

    段白月欲哭無淚:“我漂到那小村子裏,怕族長讓我娶別人,便趕緊說家裏有個懷孕的媳婦,是楚軍的夥夫,想著能讓他趕緊打消這念頭,免得多生事端。”

    楚淵瞪大眼睛:“夥夫?”

    段白月:“……”

    段白月道:“我什麽都沒有說。”

    “四喜!”楚淵站起來。

    外頭很安靜。

    段白月小聲道:“四喜像是沒跟來。”

    楚淵瞥他一眼:“就你話多。”

    段白月委屈道:“講點道理啊。”

    “瑤兒!”楚淵道。

    “來了!”段瑤風風火火衝進來,一眼看到他嫂子通紅的雙眼,頓時用非常譴責的眼神看向他哥——為什麽你還在床上四仰八叉睡著,搓板要嗎?

    “看著你哥哥。”楚淵道,“不準踏出船艙半步。”

    “好。”段瑤拍胸脯。

    楚淵轉身出了船艙,頭也未回。

    段白月:“……”

    段白月道:“死小鬼。”

    段瑤撇嘴,就知道遷怒弟弟,怪不得嫂子不理你。

    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是夜,段白月獨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

    外頭浪花陣陣,海風徐徐,懷中卻空無一人,過了良久,還是忍不住爬起來,披著衣裳想要去隔壁。剛一推開門,半把閃著寒光的刀便出現在眼前。

    ……

    段瑤架著腿躺在船頂,用刀鞘“梆梆”敲了兩下木門——回去!

    段白月重新躺回床上,頭很疼。

    隔壁楚淵聽到聲響,在夢中嘴角一揚,轉身握著被子,繼續沉沉酣睡,一夜好眠。

    由於風浪的關係,返程的路途要比來時多上幾倍,不過大家倒也不著急。西南王已經順利找到,還多了兩位神秘的幫手,不管怎麽說都是賺,況且楚項先前受了重創,也不會這麽快便重新出戰,在海上多走上十幾天,也無妨。

    月蘿跑進船艙,手裏濕漉漉捧著一堆海貝,笑聲如同小鈴鐺:“你不出去嗎?外頭有彩虹,可好看了。”

    段白月淡定道:“不出去,養傷。”

    段瑤在旁抽抽嘴角,嗬嗬,那也要能出去。

    “可阿沉哥方才與那個小大夫一起聊天,說你已經沒事了。”月蘿道,“對了,皇上也在外頭。”

    段瑤實心實意道:“那我哥就更不能出去了。”否則要麽後位難保,要麽被打斷腿,不管哪一種都很慘。

    “皇上在做什麽?”段白月問。

    “什麽也沒做,就是看著遠處,好像在笑。”月蘿道,“皇上可真好看,是我見過頂好看的人,就好像是從畫裏剛走出來一樣,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頭發比錦緞還亮。”

    “嗯?”楚淵推門進來。

    “皇上。”月蘿被嚇了一跳,懷中貝殼散落一地,臉通紅。

    “出去吧。”楚淵笑道,“你的阿沉哥在找你。”

    月蘿答應一聲,用手背冰了冰滾燙的臉頰,轉身跑了出去。段瑤也識趣離開,段白月衝他伸出手:“你總算是來看我了。”

    楚淵挑眉:“五天而已。”

    段白月道:“加上今日,便是六天。”

    “六天又如何。”楚淵坐在床邊。

    “六天一點都不如何。”段白月將他拉進懷中抱緊,“打算晾我多久?”

    楚淵問:“你失蹤了多久?”

    段白月頓了頓,答:“一個月。”

    “所以呢?”楚淵勾起他的下巴。

    段白月咬住他的指尖,討價還價:“十天。”

    楚淵道:“兩個月。”

    段白月拉長語調:“媳婦兒……”

    “叫什麽也沒用。”楚淵下巴抵在他胸前,懶洋洋蹭了蹭,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陣。

    段白月指尖滑過他的頭發,在脖頸處的肌膚上輕輕蹭了蹭,而後便試圖挑開衣扣。

    楚淵閑閑道:“三個月。”

    段白月立刻停下手。

    船艙裏很安靜,楚淵在他懷中睡了一陣子,覺得肚子餓了,便伸個懶腰,獨自起身出門吃飯,走得挺爽快。

    段白月:“……”

    段瑤抱著裂雲刀靠在門口,道:“嘖嘖。”

    段白月揮手彈出一枚暗器。

    段瑤哇哇叫著躲開,看著麵前幽藍色的刀刃,很心塞。

    為何也不挑個沒有毒的。

    船隊在海上漂了半月,終於在一日清晨抵達楚軍大營。先鋒隊已經先一步傳回了消息,此時所有人都在甲板上等,司空睿踮著腳,滿臉寫滿焦急,直到見著段白月從船艙裏出來,並沒有缺胳膊少腿,方才鬆了口氣,不由分說一把抱住他,淚流滿麵,感慨萬千。

    楚淵:“……”

    “你沒死啊。”司空睿唏噓哽咽,好不容易才說出四個字。

    段白月嫌棄道:“就算我沒死,你也不至於傷心成這樣,快些放手。”

    楚淵別過頭,忍笑。

    葉瑾看著月蘿與阿沉,疑惑道:“這二位是?”

    “是我從海外孤島帶來的援兵。”段白月將司空睿丟到一邊,“輕功極好,熟知各種陣法,亦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樣啊。”葉瑾道,“那此番真是多謝二位了。”

    阿沉笑笑,並未說話。月蘿偷偷看了看段白月,見他眼底戲謔,又是臉紅一跺腳——看一下不行嗎,這大船上的男子,是都很好看啊。

    楚淵命溫柳年親自帶他二人去往住處,走到無人處,阿沉猶豫道:“那位大師,也是楚軍的人嗎?”

    “小哥是說妙心大師?”溫柳年點頭,“那是大楚一座寺廟中的高僧,與皇上有些交情,武功也高,此番便來助戰。”

    阿沉點點頭,像是在想什麽事情,溫柳年也沒再問,一路帶到住處後,便恭敬告辭離開。

    段白月道:“傷口疼。”

    楚淵道:“忍著。”

    段白月道:“要吐血。”

    楚淵道:“吐吧。”

    “看我一眼啊。”段白月盤腿坐在床上,“好看。”畢竟是皇後,國色天香沉魚落雁,書裏都這麽寫。

    楚淵在桌邊喝茶,頭也不抬。

    段白月索性掀開被子。

    楚淵道:“敢下床,朕便找人將你抬去隔壁。”

    段白月:“……”

    段白月嘟囔:“親你也有錯?”

    “居心不良。”楚淵單手撐著腮幫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段白月望天:“是那和尚自己在窗外不走。”並不是故意要當麵親。

    楚淵好笑,也替他倒了杯熱茶過來:“四歲。”

    段白月趁機將人攬到懷中:“上回還是五歲。”

    楚淵捏捏他的下巴,湊近親了一下。

    “皇上,王爺。”溫柳年在外頭道,“微臣有事要奏。”

    “得。”段白月鬆開手,“這可是全大楚最懂眼色的一個人,說有事,怕真是急事。”

    作者有話要說: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