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芫微微笑了笑，迎上司樂不敢置信的眼神，沉思了下，又道：“準確說來，不能叫撕破臉皮，應該算作——”

    葉芫輕聲道：“我威脅了她。”

    葉念在她麵前裝作不經意般透露大夫人在對付她，想引她去對付大夫人。這樣一來，大夫人對她下柈子，而三小姐又想保她，她們倆多生嫌隙，葉念便可以鑽了空子去。

    葉芫低頭拂了拂衣袖：“十三妹妹的算盤倒是打得叮當響，可惜非要拿我當槍使，我也隻好不讓她如願了。”

    “可是……”司樂奇怪道：“大夫人確實到處針對小姐您啊，您為什麽忍她？”

    “大夫人最多拿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警告我罷了。”葉芫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院外：“更何況，你可見大夫人的謀算奏效了？”

    她斂眉輕輕笑了笑，忽地微微揚聲，不解道：“十三妹妹怎麽走得那麽早？”

    司樂疑惑望她，皺了眉頭道：“小姐——”

    她的話卻被一串的請安聲淹沒了：“八小姐好。”

    葉芫仿佛極其驚訝地轉頭，看見一排的丫鬟，為首的穿著綠衣，梳著雙平髻，眉眼秀氣得很。

    葉芫彎眉笑了道：“春和姑娘怎麽來了？”她好像突然看見那些丫鬟一樣：“呀，這些——”

    春和笑了道：“這是大夫人派來給八小姐的。”

    葉芫眼眸一亮，驚喜道：“嬸娘費心了，我還以為要明兒個才能有丫鬟來呢。”

    春和臉色僵了僵，又很快自如道：“夫人可是忙了半日呢，就為了早點把丫鬟派來給八小姐。”

    大夫人恐怕是原想拖著落她麵子的，隻是——葉瑰已經找過大夫人了。

    葉芫微微低了頭，再抬頭時已是滿目的感激：“芫兒真是……不知該如何謝謝嬸娘呢。”

    她語氣分明誠懇得很，春和卻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可還未來得及細細思量，便聽見葉芫自責的聲音響起：“可憐芫兒剛剛還聽信他人——”

    她聲音戛然而止。

    春和奇怪地望向葉芫，她正微微低頭，臉羞得通紅，聲音也是細微至極，春和凝神仔細聽了，方才聽見她道：“說是、說這個院子原來是有丫鬟的……嬸娘給……”

    她聲音愈發低微，漸漸消弭無聲。

    春和隻聽了個籠統，但到底是聽明白了，臉色微微冷了些，問道：“是誰同八小姐亂嚼的耳根子？”

    葉芫猶豫了下，卻是沒回答，隻含糊道：“這——”

    春和微微擰了下眉，忽地想起來時聽見的——“十三妹妹怎麽走得這麽早？”她眸色微動，卻不動聲色地揭過話題，笑了道：“這倒是奴婢的不對了。這院子原來確是有丫鬟的，隻是這院子久不住人，丫鬟都皮實得很，大夫人便叫奴婢拿去調教了番，這才又送來的。八小姐可千萬不能聽信小人所言，夫人呢，可記掛著您呢。”

    記掛當然是記掛的，怕不是什麽好的呢——

    葉芫低頭微微笑了笑，又抬頭好奇道：“那……這些丫鬟可都是原來這院子裏的？”

    春和搖搖頭：“這倒不全是。大夫人嫌裏麵有兩個不夠麻利，便換了新的丫鬟來。”她示意讓那些丫鬟們進來：“那奴婢便回去回複夫人了。”

    葉芫讓司樂接了那些丫鬟，又轉頭對春和微笑道：“那便不耽誤春和姑娘了。”

    她行了禮離開，葉芫望了她一眼，又扭回頭來看著一排低著頭的丫鬟，笑了道：“想來裏麵多是原來就在這院裏當值的吧。”

    丫鬟們便響起了一連串低低的應聲。

    “那麽便繼續各司其職。裏頭可有安排好的大丫鬟？”

    那一排丫鬟安靜了會兒，方才有人喏喏說道：“回小姐，裏頭隻有四個二等丫鬟，大夫人說了，大丫鬟您從中挑便是。”

    葉念沉吟了一下：“司樂算是個，那麽再挑一個——便是你吧。”

    她看向剛剛回話的那個丫鬟，那丫鬟五官不算是漂亮，偏生合在一起倒是好看，衣服穿得也稍稍和其他丫鬟不同，雖然仍是青色的，緞麵卻好上一籌：“你叫什麽？”

    那丫鬟低頭道：“奴婢冬雪。”

    春和、秋水、冬雪，想必都有些關聯呢。

    “這名字我聽著不喜歡，改個名兒可好。你便叫——”葉芫低低笑了笑：“司音。”

    －－－－－－題外話－－－－－－

    當當當~

    司音露麵啦~

    嗯，騙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