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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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汝默看著她專注的目光,早就埋藏在心裏的那顆紅豆種子,突然破土而出,長出了一個嫩芽。他心中甜蜜無比,卻又不知為何,隻想溫柔地待她,遂說道:“那我以後叫你墨墨吧。”

    賈雨婷開心地笑了,又伸出手主動牽起他的手,“我、我就當你答應了呦。還、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嗯,就是剛、剛剛那個男人,你、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我、我和他的事吧。我被撞壞腦袋之前,確、確實是苦苦糾纏過他,甚至因、因為求而不得做了傻事。但、但是我醒來後,就已經完、完全想明白了,自不會再做強人所難的事,也、也不會再糾纏不愛我的人。我、我要找一個兩情相悅的人,陪、陪我共度一生,白、白頭到老。我已經跟他說、說明白了,我現在已經不再喜歡他、他了,也不會去糾纏他。我現在喜歡的另、另有其人,自、自然不會去關注別人。至、至於和我白頭到老的人,我、我覺得,你就不錯!”

    賈雨婷為了急於表白,語氣稍快,臉蛋通紅,說完這一段話,又開始轉眼珠子,偷偷地看著林汝默,那表情好像在說,我喜歡的就是你。

    林汝默又開始臉紅了,自己剛剛是被調戲了嗎?但更多的卻是開心,我的小狐狸,她喜歡我!相處的半年,讓他認識到,她是與眾不同的,總喜歡深情地盯著自己看,雖然偶爾呆呆的,但心地卻很善良,也很善解人意。

    兩人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話題,和她在一起時,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自己也特別幸福,真的好像回到了一人一狐的那段時光。這應該就是喜歡吧,隻是自己深藏心中,不敢承認而已。現在她跟自己說,喜歡自己,真的好開心。

    林汝默反握住她的手,緊緊地,好像在用行動給她答複。過了片刻,賈雨婷才聽到他的聲音,“我也覺得和你白頭到老挺不錯的。”

    賈雨婷當即就睜大了眼睛,真是不可思議,本以為得不到他的回複呢!真是天降喜餅,好開心!

    林汝默看著那張小臉,真是十分得意,嫣然一笑,百媚橫生,愈令人心神俱醉。他不禁在心中想,我不會像祁汜一樣,不懂得珍惜,在失去的時候才後悔,我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日,看著你笑,不會讓你哭。為了緩解剛剛互訴衷情的尷尬,林汝默笑著問她,“今天還賞花嗎?”

    賈雨婷色眯眯地看著他,“這、這不正在賞呢。”

    林汝默又滿臉通紅,“別鬧。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調皮,既然你無心賞花,那咱們就回吧。今日還沒有練字呢,切莫偷懶。”

    林汝默又拿出了老師的架勢,賈雨婷笑著說:“好啊,本來今、今日過來,就是為了你。我聽兄長說,你、你要來賞花,我怕、怕你被別人給采走了,所以來看著你。賞花哪、哪裏有賞美人心中喜樂。”

    林汝默對於賈雨婷的熱情,實在是不知如何應付,隻能瞪了她一眼,拉著她朝大門走去。

    兩人在天香院吃罷午飯,開始練字,隻是今日的氛圍有點不同。往日裏,兩人都是規規矩矩的,一個認真練字,一個認真輔導。今日,兩人剛剛互相吐露愛慕之情,這練起字來,就有些旖旎了。

    林汝默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出門賞個花,順便救了個美,沒想到怎麽就和賈雨婷在一起了!以前那淡淡的愛戀隻是深深埋藏在心裏,不敢說出口,突然就被愛慕的人說了出來,當真是不敢相信!一直到現在還是懵懵的,幸福總是那麽不經意地降臨,讓人猝不及防。

    “想、想什麽呢?都叫你、你兩遍了。”賈雨婷叫了兩聲,都不見林汝默回答,因為好奇,將手在他眼前擺了擺。

    林汝默突然回過神來,結巴道:“沒、沒想什麽。你的字寫好了?我看看。”然後,他就看到了滿紙的“汝默”,他不解地看向她,“我不是讓你寫的一首詩嗎?為何寫我名字?”

    賈雨婷俏臉飛紅,掩嘴笑了兩聲,“人家、人家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不回答。看著你的臉,滿腦子都是你,然後不由自主,嗯,就寫成你的名字了,你、你說怎麽辦?你說,是不是你給我下了咒?嗯?”

    林汝默知道她是在調戲自己,但卻無話可說,自己雖是個探花郎,但是每次都說不過她。總覺得她腦子裏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真不知一個大家閨秀為何會如此特立獨行,也許正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才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吧。他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調皮。”

    賈雨婷總覺得林汝默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呢喃的情話,讓人深陷其中,被他碰一下更是暖暖的,就好像以前他給她順毛的時候一樣舒服。她瞪著剪水秋瞳看向他,“你看,我寫的字,每、每次寫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總是能想到”相濡以沫“,你的名字真、真的好有才情。你有、有沒有想要相濡以沫的人啊?”

    林汝默感覺自己長那麽大,聽到的情話加起來,也沒有今日的多,突然被溫柔包裹起來,讓人掙紮不開,也不想掙脫。他用溫熱的大掌撫上她削蔥般的小手,“想要白頭到老的人是你,想要相濡以沫的人也是你!你也許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覺得你好生麵熟,總覺得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那個時候就很鍾意你了。或許那時候你就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裏,後來又生根發芽,已經無法抹去,隻是我一直沒有勇氣開口罷了。你的身份是如此貴重,而我隻是一個七品翰林院編修,自是覺得配不上你。”說到最後,話中帶著淡淡的落寞。

    賈雨婷被他撫著手,心裏都暖暖的,“配不配的上,也不、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得!你不開口,就、就不怕我被人搶走了?你都不問問我,又怎知,配不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