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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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過了兩個月,一日晚間,楚韻寒和傅以漸正一起用膳。突然,楚韻寒心裏一陣惡心,忙轉過頭去,嘔了出來。
傅以漸看到楚韻寒嘔吐,當即嚇得臉色發白,急忙抱起她,將她放到軟榻上,焦急地問道:“寒兒,你怎樣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
楚韻寒看著他焦急萬分的臉,噗嗤笑了,相處的越久,就越是覺得他有些小孩子氣。平日裏在外麵都是八風不動,一張冰塊臉,唯獨對著自己,表情也變得多了,笑容也多了。
楚韻寒伸出右手描摹著他臉部的輪廓,輕聲說道:“傻瓜,我應該是有了,你就要當爹了。”
傅以漸聽了楚韻寒的話,先是一愣,好像木雕石塑一般,有些不可置信。呆愣片刻,又興奮地將她抱起,口中喃喃,“是真的嗎,寒兒?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他的聲音溫潤清朗,帶著濃濃的興奮,身上有股淡淡的龍涎香,讓人聞著格外舒心。
楚韻寒嚇得一手護住肚子,一手摟住他的脖子,口中輕嗬,“剛剛才跟你說,不要如此大動作,現在胎還不穩呢,切記亂動,要萬分小心才是。”
傅以漸聽罷,總算平靜下來,將她小心地放下,自己則蹲在她肚子前,用手小心地摸著,臉上的笑容如五月的春花一般燦爛,讓人看了,隻覺冰山解凍一般,真是太不常見了。
傅以漸口中還不停地喃喃,“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和寒兒的孩子。”
楚韻寒看著他興奮的臉,心中也是高興無比。自己為了仕途,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從十三歲起開始服藥,一直用了七年,直到今年初剛好把藥服完。
傅恒也十四歲了,馬上可以親朝處理朝政,自也用不到她輔導了。她心中一直覺得愧對傅以漸,自己跟他在一起那麽多年,從未為他生過一個孩子,但他卻始終不離不棄,不納妾不收通房,亦不會詢問她原因,當真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來疼。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楚韻寒是抱著試探心態,她怕傅以漸也像上輩子的宋少淵一般,沒想到他這一等就是七年,毫無怨言。
傅以漸明明是那麽位高權重的一個人,明明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卻甘願為了自己受這等委屈。似他這般年紀的朝臣,早已是妻妾成群,兒子女兒一大堆了。唯有他也不怕人指點,始終守在自己身邊,怎能不愧疚。楚韻寒一顆堅硬的心早就化成了水,她想為他生兒育女,想要有屬於他們倆的孩子,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不禁潸然淚下,此生我必不會負你。
第二日,傅以漸又讓人請來了宮中的禦醫,畢竟這種事還是讓禦醫確診一下比較放心。
禦醫在為楚韻寒診脈,傅以漸緊張地站在旁邊,往日的清冷淡定早已不複存在,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其實禦醫比傅以漸更焦急害怕,一大早的,剛起床就被拉到了齊王府,說是給一位姑娘診脈。他一聽,心中萬分好奇,齊王不是一直都未娶妻嗎?那麽這是誰,竟如此大的架子,讓齊王親自請人來府上。
這邊一進屋,那禦醫就看到齊王正坐在床邊,跟床上的一個女人說著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禦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冷酷無情的齊王嗎?他當即上前行禮。
傅以漸看著他,隻是站了起來,放下床幃,然後又是一臉冷漠地點了點點頭。禦醫看著此時的齊王,隻覺剛剛不過是幻想而已。不過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讓齊王如此嗬護疼寵?
禦醫自是不敢亂想,隻得慢慢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號脈。過了會兒,不覺心驚,這不是喜脈嗎?難道這是齊王的孩子?隻覺急促的心跳如擂鼓般,一下下撞擊著他的胸口。
轉頭看著齊王一臉期待的臉,方戰戰兢兢地說道:“恭喜王爺,是喜脈。”
傅以漸一聽,鳳眸眯起,眼中一亮,卻又低聲說道:“王太醫,這事你可知道該如何說?若是讓我聽到些有的沒的,你可知自己的性命如何?今日之事,還請你爛在肚子裏。”
王太醫胡亂地點了點頭,雙腿發軟,幾乎不能站起。後又開了兩副保胎的藥方,方才離去。
這邊王太醫一走,楚韻寒就拉開床幃,低聲說道:“想必他是不敢說出去,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肚子大了,終究會讓人發現。而且我想給孩子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他是齊王的孩子,不是野孩子。”
傅以漸走到床邊,攬著她,愛憐地說道:“傻寒兒,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呢,什麽野孩子,這是本王和愛妃的孩子。我也隻會和你生孩子,我隻想要你生的孩兒,他們定會像你一樣聰慧,美麗。”
楚韻寒微微點頭,慢慢說道:“那我們是不是要想想辦法,我想讓他一出生,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麵前。”
傅以漸輕輕撫著她的發,低聲說道:“寒兒,放心,我昨晚聽說你懷寶寶了,就已經想好了,咱們主要如此做,這事兒也就成了,還是一舉兩得。”說罷,嘴唇貼在楚韻寒耳朵處,輕聲說了幾句。
楚韻寒聽完傅以漸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
過得幾日,上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