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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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開庭在熱鬧的討論聲中結束,古時月準備走時候被宋詞從身後拉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大可不管不問”這樣,這樣,我可以認為是因為你心中還有我嗎。

    古時月甩掉他的手“別想多了,作為一名合極的公民,無論對方是誰,我都會這樣做”說完進了電梯,從後門離開。

    很快宋詞最終審判結果便傳播開來,但比起他罪名不成立的結果,他們更關心的是他與古時月之間那道不清的噯味關係。

    無論如何最受爭議的還是古時月,宇宙萬物是守恒的,雖然宋詞的罪名洗清了,但她水性楊花的罪名是坐實了。誰能想到好不容易洗白的她,這回給自己染的黑恐怕永遠也洗不白了,自古以來人們對於男人出軌的寬容度曆來比女人高,男人出軌總是以一句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來開脫,可如果女人出了軌,就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等著隻有被唾罵。也是,她活該,這邊剛在頒獎典禮上高調接受簡言之的求婚,暗地裏卻又勾搭著宋詞,尤其是那一句“一夜春霄”足以讓人恨得牙癢癢,她何德何能同時吊著兩大男神。

    一時間粉絲大呼瞎了眼,才會以這種人做偶像,但也有一小部分人選擇相信她,理由或許連她們自己都沒有底氣,就是相信。

    爭吵越演越烈,三家粉絲紛紛站出來維護自家偶像,甚至還有三家粉絲約架的視頻流出。

    宋詞剛回到家用不久,就有人不斷地響門鈴,不得不拖著疲備的身軀開門。門剛打開就吃了來人的一記拳頭,對方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你都對她做了什麽”如雨點般密集的拳頭隨之而來。宋詞搖晃著承受,沒有還手,這是自己欠他的。

    簡言之發狂似地打著宋詞,卻不足以平息他內心深處的怒火,原來是因為他,又是因為他,眼見就快到手的幸福就這樣溜走了。

    簡言之的拳頭很重,宋詞身上的傷也不輕,眼角、嘴角都流著血。

    這一場單方麵的拳擊運動持續了很久才停下來,簡言之喘著息“我不會原諒你的”

    宋詞擦了擦溢出來的血“對不起,但我不後悔”話語著帶著濃濃地血絲味。

    你說什麽,不後悔”他不帶大腦的話,無疑換來的又是對方的一記拳頭。

    最後,簡言之終於打累了,留給他一個背影“別以為這樣她就會回到你身邊,我是不會讓你稱心如願的”

    簡言之離開了,宋詞再也熬不住,癱坐在地上,這小子的拳頭真狠。

    趁著夜幕降臨古時月全副武裝才敢出洞,這兩天風浪太大一直都是躲在家裏,但家裏有些必須的生活用品沒了,而古馳這兩天又在外地出差,不得已,隻好跑了一趟超市,很幸運的,沒人發現她。

    回到家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被人從身後抱住,那人把她抱得很緊,勒得她發疼,像是要把她鑲進身體裏,融為一體。那人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某些像水一樣的液態物體滴在她的脖子上,身體不由地一個激靈。

    身後的男人開口“就是因為這樣嗎,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嫁給我”聲音沙啞得厲害,每發一個音都異常困難。

    古時月報以冰涼的液體,滴落在簡言之的手上“對不起”

    換來的是他更用力的擁抱,這幾天她哭的次數恐怕比以前加起來的都要多,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進一步,退一步對他來說都如履薄冰。

    簡言之把她轉向自己,捧著她的臉,抹去她的眼水,慢慢地向她的唇湊近,就要貼近的那一刻,古時月輕輕轉過臉,避開他的吻,簡言之卻不允許,扳正她的臉,吻了上去,這外吻纏綿而持久,有一種垂死掙紮的味道。

    這一對無助的人兒在空無一個的走廊裏緊緊相擁,就像隨風飄蕩的蒲公英一般無助,命運被掌握在風裏,而他們參不透的是他們的命運就掌握在他們手裏,但像很多人一樣,他們忽略了這一點,所以如此的痛。

    簡言之這幾天確實活得如行屍走肉似的,相比人們的指指點點或憐憫的眼神,導致他靈與肉分離的原因是他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因為他在努力思考,努力地,一次又一次,重複地思考,思考著最好的解決辦法,他總覺得有最好的解決辦法,隻是是自己太笨沒想到而已,所以才會一次次重複地思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笨了,一切毫無進展。他真的找不到答案,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他不甘心,因為那是她啊,放棄,他也做不到,也是因為那是她。誰能來告訴他什麽才是最好的答案,他應該怎麽做才應當。有時候走入死胡同的時候他也會想,如果那個人不是她,那他是不是可以瀟灑地放手,或許是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當然這都是白想,因為她是她,他愛的那個她,或許他應該不那麽愛她,那他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痛苦。

    許晴給他送衣服進來的時候,正巧是他發呆的時候,因同屬一間公司就算他再不願意,也無法避免偶然的打照麵。原本想放下衣服就走,卻傳來他的發問“就像你期望的那樣,看到我遭報應了,你心裏該舒坦了吧”

    舒坦?是的,本來應該是的,讓他也嚐嚐她曾經承受過的一切,正是她所期望的。但為什麽會感到更加難受呢,是因為他在為那個人而情緒黯然,如同行屍走肉。本來以為這種神態是不可能出現在他臉上的,因為他總是樂觀而強大,好像沒有什麽是他承受不了的,而現在他的行為表現出與十多歲為情而困的愣頭青沒什麽區別。原來他比她想象的更愛那個人,曾經為那個人背負罵名,現在因那個人受傷難受。為什麽她會越想想難受,自己與那人相比怎麽就差了那麽多呢。

    許晴回過頭“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你怎麽樣早與我無關”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如果你真得認為自己遭報應了,那麽隻能證明你當初瞎了眼,她根本不值得你愛”

    我該怎麽做才是最好”這一句話像是在對她發問,也像是喃喃自語。

    分手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不會有痛苦,如果做不到,那就痛苦著走下去”說完關門出去,這是她對他最後的慈悲,是她僅剩的尊嚴。終於她做到了,不再是咄咄逼人地指責他的不是,而是大度瀟灑地離開。那個人,那個女人,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比不上她。但誰又規定自己一定要比她強呢,從現在開始做自己還不晚,做最初的自己,最初你想象中的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看吧,這沒過不去的坎,無論你是悲傷著,還是快樂著,總會前行著。

    簡言之也在問自己,向自己內心深處發問,舍得因為痛苦而和她分手嗎,答案是不會的,現在他所承受的痛苦,遠比不上和她分開的痛苦,他已經在腦海構想了太多關於他們的未來,如果這些構想要落空,他無法想象。

    現在他更多的是憤怒,更多的是對宋詞的憤怒,因為他對她的感情造成了護短的心理,總感覺她是受害方。

    他發狂地想見她,想要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麽,他是不會放手的,這種衝動讓他有生第一次翹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