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太皇太後拓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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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在劇本中,這太皇太後拓跋氏可是個關鍵性人物,雖說出場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每一次都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周邇之所以會這麽詫異,就是因為這個拓跋氏可是一心想讓薄奚鹿坐上皇位,然後將賀若譯等人鏟除的。而當時洛王洛妃起勢,這拓跋氏一心針對他們兩個,連最後鄒子珥被困儲秀宮險些不能逃脫,也和這位表麵總是帶著慈祥笑意的太皇太後有關。

    所以,現在身為洛妃的周邇必須要警惕的,就是這個拓跋氏。

    明日之期很快就到,自從那日和賀若譯談判完之後,這還是周邇第一次見到他。賀若譯一身白衣,胳膊上繡著祥雲,蛟龍遊於其間。他站在那裏,猶如清風翠竹,青林立人。

    “王爺。”周邇走到旁邊,福身說道。

    “嗯,”賀若譯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出現驚豔二字,但是轉瞬即逝,隔了一會兒說,“此次,所要晉見的人眾多。你之前與本王承諾的事情,這回,本王要看看你的本事。”

    周邇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說道:“自然不會讓王爺失望的。”你不廢話,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老娘知道得一清二楚。

    馬車搖搖晃晃地來到了皇宮,下車的時候,賀若譯很“體貼”地伸手扶過要下車的周邇的手。周邇借力跳了下來,說道:“謝了!”

    賀若譯的臉一僵硬,周邇意識到,便換了個口氣:“多謝王爺。”語氣軟糯得連她自己內心都在顫抖。

    賀若譯反倒是一臉滿意的背手走在前麵,周邇默默衝他的背影吐了個舌頭,也跟著走去了。薛太妃那邊倒還沒什麽,她已經退出宮闈多年,住在皇宮中最角落的福澤院中自己種花養草。周邇給她去敬茶的時候還得了一個翠玉鐲子,所以,這個不怎麽出現在劇本中的人物以周邇現在的眼光來看,倒不是個壞人。

    道別薛太妃,緊接著就是麵聖,而恰巧的是今日皇帝興致大發,竟攜著大臣去了東郊狩獵場打獵去了。

    於是,周邇腦中跳過了一大段劇情,直接前往太皇太後拓跋氏的寢宮,慈寧宮。

    太皇太後拓跋氏,原名拓跋胡妮爾,是開國將軍拓跋齊的嫡女。當年她跟隨著太上皇一路南下,一並打下的這個江山。

    隻可惜她為人淡泊名利,思想保守,在江山已定,歲月沉澱之後,就選擇了隱退後宮。加之,後世又有了洛妃鄒子珥這樣一個史上第一個女攝政王的存在,名聲也就不大了。

    但是,比起後宮的勾心鬥角,在戰場上經曆血雨的人才更具有霸氣。而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也讓周邇踏入慈寧宮的那一刻其,周身上下都隱隱感到懼意。餘光中瞄見的那抹雍容華貴,心中竟有些自行慚愧。

    原來天下間,真的有一種令人折服的氣質啊。周邇想到。

    “孫兒(孫媳)拜見太皇太後。”比起周邇來說,賀若譯才是真正的恐懼這位太皇太後。賀若譯雖說一出生就大部分的時間住在宮外,但是,每年進宮的時候,這位皇祖母對他來說都是像泰山一般偉岸的存在。

    不要說與其說話了,哪怕是瞧上一眼都有些膽寒。

    “嗯,起來吧,”拓跋氏開口了,這種不怒自威的聲音即便染上蒼老都顯得不可冒犯。

    “是。”周邇二人答道。

    “抬頭起來給哀家瞧瞧。”拓跋氏說道。

    周邇心裏雖說有壓力,畢竟,拓跋氏以後可是竭力幫助薄奚鹿除掉鄒子珥的人。此時,正如同,你知道她以後要殺你,你卻不得不在此刻與她共處一樣。但是,周邇還是相信,無論是什麽,明來的可能性很小,也就無畏懼地抬頭了。

    拓跋氏畢竟老了,這慈寧宮主殿中窗都是隻開著半條縫的。這麽晦暗不明的光線中,周邇的臉一抬起,仿佛嬌豔的花兒瞬間綻放一樣。

    拓跋氏身經百戰,見多識廣,卻也因周邇的美瞬間驚豔了一下。隨即,她說道:“確實是個少有的美人胚子,就是過於消瘦,麵相不夠福深。”

    這是在說自己福薄咯?周邇想著,美麗的眸子轉了一圈,說道:“孫媳正在努力的吃胖中,爭取有一天能成為福相。”

    “哦?哈哈…。”拓跋氏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回她話,覺得頗為有趣,便也沒什麽顧忌的笑出聲來。

    本來賀若譯有些責怪周邇多言,可沒想到,竟能逗笑這宮裏的老古董,看來這周邇確實有點本事。

    拓跋氏繼續說道:“哀家聽說了些不好的事情,今日你們來了,哀家倒是想問個清楚。也免得人雲亦雲,聽錯了道兒。”

    周邇明白,拓跋氏現在要問她婚禮被棄於洞房中的事了。這一段可是在劇本中講到的,拓跋氏責問鄒子珥是否在禮節上做得不對,而以至洛王賀若譯棄之於洞房之中。年幼如鄒子珥,氣盛,便道出自己是給人勒暈而導致的謠言。

    然而,那時,證據已然不足,太皇太後派去的人查不出結果。也就導致了鄒子珥最初兩麵不是人,賀若譯一方不得情,而太皇太後這邊失了心。

    果然,下一句,拓跋氏就問道:“聽說你在大婚之前上吊自殺,有沒有這回事兒呢?”

    “謠言止於智者,”周邇沒有正麵回答拓跋氏的問題,反而是這樣說道,“一牆之隔中,多少千變萬化外人不得知。而且,孫媳自己都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更不要說那些將沒有核實過的消息傳出去的人了。”

    拓跋氏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心想,這鄒子珥還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倒是將自己的事兒摘得幹淨,也不知是真心話,還是小心機了。

    “太皇太後雖說身處深宮,但是,您一定能明白孫媳的,”周邇說道,“就如同大海,有時表麵上波濤洶湧,吞天日月,深處的,卻寧靜致遠,祥和一片。”

    一言出,拓跋氏微笑的點了點頭,心想也是,這鄒國舅家還有人在宮中為妃,且家中為官者眾多。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鄒子珥再傻也不會拖著全家陪葬吧。除非有人……

    拓跋氏沒有多想下去,畢竟,這也和她無關,但見周邇如此機靈,便也說道:“瞧你這丫頭也是機靈,頗得哀家心意。若譯啊,你就去禦書房等皇帝回來吧,哀家想和你的王妃聊兩句,可成?”

    “當然,”賀若譯有些驚喜地答道,“自然是可以的,孫兒這就去禦書房等候皇兄。”說罷,他還朝周邇使了個眼色才出去的。

    周邇一臉窘相,心中念叨,怎麽感覺這洛王有點豬隊友的意思啊?這當中給她使眼色,就不怕這人精一樣的太皇太後看出來。

    拓跋氏說道:“這若譯,天性純良不假。但是,心思也過於耿直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