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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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客廳裏隻亮著兩盞橘色的壁燈,張蓉和秦沛的房門半開著,白色的燈光從門內傾瀉而出,房間內有說話聲,仔細一聽,夫妻倆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麽。
秦月初放下東西,走過去推開半敞著的門,隻見中式古風的大床上鋪滿了兩人的衣服,地上隨地散落著鞋子和帽子等一些日常用品,張蓉和秦沛背對門盤腿坐著,把堆成一團的衣服疊好放進麵前的兩個大箱子裏。
“爸媽,你們幹嘛呢。”
聞聲,秦沛側頭看了一眼,“女兒回來了,我們收拾行李呢,明天和你媽去歐洲旅遊去。”
“去歐洲旅遊?”秦月初驚詫的問:“什麽時候定的行程啊?我怎麽不知道!”
但剛一問完她就想到了,肯定是張經理公司組織的,他們公司每年都要組織管理層出去旅遊。秦沛的回答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正好現在學校放暑假,可以陪你媽好好出去玩兒一趟。”秦沛喜滋滋的說。
秦月初委屈的噘嘴,可憐巴巴的說:“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啊。”
隻聽張蓉冷笑一聲,“為什麽要跟你說?反正你也去不了。”
“我可以請假!”
“得了吧你,這是我和我老公的名額,沒你的份兒。”她瞥了秦月初一眼,又說:“沒對象就乖乖的上你的班吧,還想和別人的老公一起出去旅遊,想得美。”
秦月初死心似的閉了閉眼,是的,張經理每次都隻報她和秦校長的名額,他們夫妻倆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看美麗的風景,留秦月初在家裏孤苦伶仃的自己做飯自己洗碗自己勤勞的上班。
“秦校長您能不能管管您老婆啊?說話太難聽了。”
“嗬嗬,快30歲了還沒對象的老姑娘還想聽好聽的,真是想得美喲。”
秦月初氣得不行,“我就是要當老姑娘,怎樣?不過張女士您放心,我會當個富有的老姑娘的!看您還說我,哼!”說完,她豪氣衝天的轉身要回房間,剛轉了四十五度又轉回來,糾正道:“我今年29,還沒到30呢!哼!”
回到房間把自己摔倒在床,裹著被子左右滾了幾圈,有尖叫聲從被子裏悶悶的傳出。手機傳來信息提示音,秦月初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懶散的在包裏摸索。
信息是錢複來發來的,問她到了沒。
秦月初想罵他白癡,這有什麽好問,從一樓乘電梯到十二樓要得了多少時間。
“到了。”
“叔叔阿姨睡了嗎?”
秦月初瞥了眼那個方向,“沒呢!忙著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
秦月初歎口氣,問他到哪兒了。
“你家樓下。”
“還沒走?”
“嗯。”緊接著又是一條信息進來,“有點兒舍不得走。”
“那你就在車裏睡一晚吧。”
“無情的女人,都不請我上你家睡。”
“請你,你好意思來嗎。”
“你請了我就敢。”
‘那你上來啊。’秦月初打出這句話又刪掉,她要真這樣回了,照那小子的性子,說不定真的會上來。
“好了,回家吧,我要就寢了。”
“好,我們夢裏見。”
秦月初看到回複後把手機甩開,拿著衣服洗澡去了。
樓下,錢複來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複,猜想她在看到那條信息後一定滿臉不屑的罵他了。腦海裏立時浮現出她撇著嘴罵他的樣子。
收好手機,抬頭望向十二樓,嘴角情不自禁的暈開笑意。
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冥想,是雷濤打來的,說幾個哥們兒正在一起喝酒,問他來不來。
錢複來一看時間還早,便欣然同意了。
某家猶如金殿堂般金碧輝煌的會所,錢複來他們這一幫人經常來這兒花天酒地,所以錢複來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雷濤他們所在的包房。
裏麵坐著男男女女十來號人,錢複來大致掃了一眼,都是熟麵孔。包括雷濤在內的四個人是他的發小,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其餘幾個則是雷濤最近才介紹認識的新朋友,但錢複來和他們很少接觸。那幾個女的則是會所的陪酒女郎。
一見到他進來,雷濤就誇張的說:“喲喲喲真是稀客啊,我是得有多大的臉麵才能把我們的錢二少請來啊。”
走近後,錢複來伸腳在雷濤小腿上輕踢了下,“滾,少說風涼話。”
挨著雷濤坐下後,錢複來拿起台子上的煙點燃,深吸一口,開始吞雲吐霧。翹起一條腿,手肘撐在雷濤肩上,一副皇太子的架子。
雷濤向門口處站著的一名女郎招招手,“來,給錢二少倒酒。”
那名女郎的穿著十分暴露,身材也非常吸睛,是男人一見了就挪不開眼睛那種。
但錢複來他們什麽樣姿色的女人沒見過啊,早就見多不稀奇了。
那名女郎站著沒動,雷濤不耐煩的嗬斥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滾過來倒酒。”
女郎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在隱忍著什麽,然後照著規矩婀娜多姿的走過來,在台子前蹲下,把冰塊和幾種酒汁倒進調酒器裏,動作熟練的開始調酒。
冰塊搖晃撞擊的聲音異常清脆響亮,調酒器在女郎手裏上下翻飛左右旋轉,像表演雜技般精彩。
錢複來好整以暇的看著,目光從女郎的手上移到她美豔的臉上,再往下看,是雪白豐滿的胸脯。被緊身的胸衣擠著,更加高聳誘人。隻是她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麽討喜。
錢複來眯起眸子,吐出一口煙,昏暗的燈光裏看不清他的表情。
忽然聽得哐當一聲,隻見原本在女郎手裏跳躍翻舞的調酒器掉到了地上,骨碌碌的滾出去,直到被前麵的沙發腳給擋住。
雷濤一聲暴嗬,“擺著臭臉給誰看?經理沒教過你就算家裏死了人也要對客人笑的規矩嗎?”
那女郎腮幫子咬得死緊,一雙眼睛裏充滿了怨恨,倔強的瞪著雷濤。
“看什麽看,還不快撿起來重新調。”
女郎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僵硬的站起來去撿調酒器,她蹲下身去撿的時候,坐在麵前的幾個男人瞄著她胸前深深的溝壑,調戲似的吹起了口哨。女郎對於男客人們輕佻無恥的舉動早已經習慣,這個隻能算是小兒科而已,但女郎站起身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用蔑視的目光瞪了他們一眼。
“喲嗬,這小姐脾氣還挺大啊。”
女郎不言,轉過身要回到錢複來麵前繼續調酒,胳膊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拉住,“別走啊,給我們也倒一杯啊。”
這裏的話音剛落,那裏雷濤的怒吼就再次響起,“滾過來!”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一隻杯子被他砸到大理石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過來!”他再次命令。
空氣仿佛被凍住一般,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雷濤身上溢出來的冷空氣,拉住女郎的那個男人識趣的放開手,尷尬的圓場道:“去吧去吧,快點兒!還愣著幹嘛!”
一臉看好戲模樣的錢複來也調整了姿勢坐好,不由得認真打量起麵前這個眉頭緊蹙,一臉倔強的調酒女郎。目光再轉到一臉寒氣的雷濤身上,隻見他雙眸死死的盯著女郎,眼睛像釘在了人家身上似的。
錢複來暗自偷笑,這小子也有今天。
很快,女郎調好了酒,就著跪地的姿勢雙手端給錢複來,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僵硬且帶著怨氣的,“錢二少,請喝酒。”
錢複來眯了眯眼睛,傾起身,伸手把煙頭放進了酒杯裏,火星被湮滅響起‘滋’的一聲。
“冰塊加少了。”說著話,他又恢複了翹腿坐的姿勢,“喝著不爽。”
這分明就是戲弄,女郎做了個抿唇的動作,把目光轉向雷濤,而雷濤就那樣臉色陰沉的盯著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女郎隻好又倒了一杯,多加了些冰塊,“錢二少,請喝酒。”
這次,錢複來沒再刁難,接過之後一飲而盡,“嗯,爽!”放下酒杯後他就站起身,“走了。”
大家驚訝,“怎麽剛來就要走?”
錢複來已經走到了門口,靠著牆壁幽幽的對眾人說:“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有點眼力見,別打擾人家雷子的好事。”
說罷他就開門出去了,把大家討論他最近行蹤的聲音關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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