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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真他媽冷,吃狗肉最合適了,老板剛才真該叫他們送條狗來吃吃的。”馬瑟的嘴巴這一路上就沒停過,還時不時的跟歐長亭搭話,盡管歐長亭從未搭理他,但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說得也是挺起勁的。
沙丁看出自己老板好像興致不高的樣子,伸腳踢了踢馬瑟的椅背示意他閉嘴。他這一腳踹下去,盡管力道並不大,可馬瑟卻不幹,非但沒有閉嘴反而還咋呼呼的吼了起來。
“沙丁我x你!你個狗日的能不能溫柔點!每次都踢我,上次你好像把腰子給我踢到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現在還在疼呢!老板,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誰知他話音剛落,沙丁立馬又補了一腳,並警告道:“你要不想被踢到命根子的話就乖乖閉嘴。”
馬瑟委屈的喊:“老板……”
歐長亭被他吵得頭疼,聲音略帶威嚴的低吼:“好啦。”
馬瑟這才不甘不願的收了聲。
再次看向倒車鏡,裏麵隻剩不斷倒退的風景。歐長亭拂了拂唇,“沙丁。”
“是。”
“查查剛才門口那個女人。”
“是。”
康文嫻
2八歲,未婚。
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是班級裏的文藝骨幹。
十三歲時因為受到濫賭成性的哥哥的牽連掉入河中,後被送進醫院因為治療不當而導致雙目失明。
十七歲時身為交警的父親在追捕逃犯時犧牲。
二十歲才走出自身和家庭變故的陰影。
二十一歲在其母親同事的兒子——徐藍坤的幫助下得到一份在餐廳彈鋼琴的工作。隨後,徐藍坤又介紹她到朋友彭鳳慶創辦的清風畫室做模特。
其母邱萍是某食品公司的一名普通會計。
隔天早上,康文嫻的資料就被沙丁送到了歐長亭手上。其實沙丁查到的比他拿給歐長亭看的要詳細得多,其中包括康文嫻和邱萍的所有人際關係及關係網的背景,經他審查無異後才把康文嫻那一份拿給歐長亭。
彼時,歐長亭正準備吃早餐,看過資料之後心滿意足的切了一片煎蛋放進嘴裏。身為他左右護法的沙丁和馬瑟分別站在他兩側,馬瑟見自家老板看過資料之後好像心情好了不少,立刻八卦的問:“老板是看上這個小妞了?”
歐長亭挑了挑眉,“覺得如何?”
聽到老板向自己谘詢意見,馬瑟頗認真的盯著資料上的照片研究了半晌,他摸著下巴說:“嗯,長得是挺漂亮的,從照片上看從小就是美人胚子啊!隻是……唉,可惜啊,可惜是個瞎子。不過玩兒玩兒還是可以的。”
聽完後,歐長亭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又問:“沙丁覺得呢?”
沙丁就不像馬瑟那樣多話,隻言簡意賅的說:“老板喜歡就好。”
歐長亭搖了搖頭,“沙丁你真該好好的跟馬瑟學學,太悶了你,我真擔心你怎麽討得了老婆。”
這句話是在正麵的表揚馬瑟呢,於是,那個愛嘚瑟的家夥馬上自豪的朝沙丁拋去一個‘讓你扮酷’的眼神。
可誰知接下來,沙丁來了個華麗麗的大逆襲,氣得馬瑟直想衝上去抽他。
隻見沙丁微微弓了弓腰,真誠而緩慢的說:“隻要老板幸福就好。”
“哈哈!這麽肉麻的話可真不像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歐長亭切了一大塊煎火腿放進嘴裏,粗略的咀嚼兩下就下咽了,“馬瑟,表忠心這方麵你可得多向沙丁學學。嗯,今天的早餐做得不錯。”
歐長亭的反向讓愛出風頭的馬瑟不樂意了,他早該知道的,沙丁那小子就是個極品悶騷!於是,他又朝著一臉正經表情的沙丁做了個擠眉弄眼加齜牙咧嘴的表情。
可沙丁根本就不理他,隻回給他一個高傲冷漠的眼神讓他自己慢慢體會。
纏綿數天的冬雨終於停歇了,被霧霾和烏雲關押已久終於可以重見天日的太陽,無私的向想念它的人們放送溫暖。但畢竟是在寒冬臘月的季節,入夜後的溫度依然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同戶外的冷空氣相比,暖氣開放的室內就要舒適得多了,就算隻穿一件單薄的打底衫都不會覺得冷,大衣羽絨服就成了多餘的累贅。
西餐廳內,康文嫻纖細的手指在琴鍵間翻飛跳躍,身穿白色紗裙的她坐在聚光燈下,整個人看起來仙氣十足。她專注的彈著曲子,仿佛天地間隻餘她一人存在,彈出來的曲調時而高亢激情,時而低柔婉轉,尾音收得幹脆豪不拖遝。
彈奏完畢,她滿意的笑了笑,默默的站起來準備去休息室換衣服下班。剛走了兩步,聽見有零星的掌聲響起,她便停下,朝著傳來掌聲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舞台的聚光燈暗下來,音響裏開始播放提示客人餐廳要打烊了的音樂。
康文嫻換好衣服出來,餐廳裏的客人已經走完了,她的同事們正在打掃清潔。其中一名服務生叫住她,“文嫻,有你的禮物。”
她停住步子,“嗯?”
該名服務生把一隻白梅遞到她手上,“五號桌的客人送你的。”
“客人還在嗎?”
“早走了,他留紙條指名說送你的。”
康文嫻指尖把玩著白梅花枝,“留紙條?”
有八卦的女同事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說:“文嫻,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啊?”
“送梅花啊,還是一支!這哥們兒也太標新立異了,文嫻以前的追求者可都是大手筆呢!玫瑰花,一送就是一大束的!”
“五號桌坐的可是個大帥哥呢,看起來氣度不凡的樣子,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人!文嫻,你身邊這麽多好資源,介紹幾個給我唄?”
康文嫻隻是淡淡一笑,“別笑我了,這可能是客人隨意留下的而已。”
遞花給她那名服務生糾正道:“不是,不是隨意留下的。那客人叫我過去,很鄭重的跟我說一定要把花交到你手裏的。不過那位客人真的很紳士,還給了我小費呢,跟那些披著上流社會皮囊的人真的很不一樣。”
有人反對道:“給小費就是紳士啊?你也太俗了。”
“不是這個意思……”
大家熱火朝天的討論開了,但康文嫻並沒有把這當作一回事,她已經習以為常了。送花給她的客人不在少數,就如剛才有人說的,都是大手筆。不過她並沒有因此感到多麽的驕傲自豪,均禮貌且疏遠的含笑說了聲謝謝,僅此而已。
她冷淡的反應澆滅了很多人的熱情,也有一些契而不舍的還是會執著的送各種禮物給她,但她每次都不予理會,最後也都放棄了。
她以為,這個送白梅的客人也會像之前那些人一樣。卻沒想這個要執著得多,也特別許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每天都會收到一支白梅,且都是在她下班的時候才被交到她手上,同時她也聽說了關於那位客人的不少信息。
他每天都坐五號桌,要是他來的時候五號桌已經被人坐了,那麽他會坐在離五號桌最近的位置,等五號桌的客人走了他再坐過去。他不點餐,卻會給服務員小費,康文嫻每彈完一首曲子他都會鼓掌。
他有時候是一個人來,有時候是和兩個朋友一起來。他尊貴儒雅的外形和氣質總能吸引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向他看去,尤其是女性。有許多假借沒有位子了要拚桌的女人想和他親近,但還沒等走近,就被他那兩個朋友不動聲色的給攔下了。
康文嫻每天都會聽到一點關於他的事,時間一長就不由的好奇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客人。
自然的,徐藍坤也知道了這件事,但既然康文嫻並沒有對這位客人做出回應,他也就以為這位客人也會像之前那些一樣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