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10:她還沒有傻到以為自己又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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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骨情深10:她還沒有傻到以為自己又是在做夢…
    唐依歌殘狠盯著她,一字一字道,“如果你想跟我同歸於盡的話,盡管來!”
    唐阮臉色控製不住的發白,張動嘴唇想說什麽。
    伊歌卻並不給她機會,微眯眼看了眼站在她身後的傅木藍,轉身走到路邊,伸手招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而伊歌最後朝傅木藍看的那眼,讓唐阮一顆心猛然往下沉。
    傅木藍看著伊歌所乘的那輛出租車駛遠,方抬步走到唐阮身側,看著她,“我們今天見麵被唐小姐撞見,她會不會......”
    “不會的!”
    唐阮垂著雙眼,捏著拳頭,沉沉吸氣的說,“單單憑撞見你跟我見一麵,便覺得你我在預謀著什麽事,這不可能!而且,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半途而廢。眼看著她肚子裏的孩子越來越大,再過三四個月就要出生了。我怎麽能,怎麽能讓她把那對孽種生下來!絕對不可能!”
    唐阮越說帶最後越激動。
    傅木藍表情淡淡的,“其實,現在取消計劃還來得及?”
    “取消?”唐阮猛地盯向她,目光陰狠瘋狂,“你跟我已經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的我們除了將計劃進行到底沒有別的選擇!你別忘了,計劃若是成功,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傅木藍臉有些發白,“可,可是......”
    “沒有可是!”唐阮厲斥,臉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扔下這句話,唐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傅木藍站在原地,看著唐阮走遠,一雙眼一點一點眯了起來,冷然勾了勾唇角,轉身離開。
    ......
    坐在回影樓的出租車裏,唐伊歌卻沒有她在唐阮麵前表現得那麽平靜。
    之前她們的架勢,分明是想將她趕出z市不可。
    而且她們還請到了容司南為她們辯護,所以不管她有沒有做那樣的事,隻要盛歌出麵,就算沒有的事分分鍾也能變成有。
    既然如此。
    她們怎麽可能輕易放棄這個千載難逢將她趕出z市的機會?
    唐伊歌想了很久都沒想通!
    ......
    這個月,似乎注定是個多事之月。
    繼鑽石風波後不久,靳橘沫的爺爺便出了事,本是已然搶救過來了,可沒過兩天,便去世了。
    而靳橘沫爺爺葬禮剛舉行完不到半月,靳橘沫便出了車禍,一屍三命!
    剛聽到這個消息,唐伊歌完全無法相信!
    那樣鮮活的生命,怎麽會說沒就沒了呢?
    唐伊歌不相信,不願相信!
    那段時間,唐伊歌整天整天把自己關在影樓裏,窗簾換成了黑布,被單和床褥也換成了黑色。
    白天到黑夜,窗簾從未打開過。
    唐伊歌覺得,周圍的空氣也像這黑色一般,沉悶,壓抑。
    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她的孩子突然離開她身體的那段時間。
    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
    唐伊歌就這樣把自己關在影樓裏足足大半個月。
    深夜。
    沉謐蕭索的影樓裏,伸手不見五指。
    沉穩的腳步聲,從樓下沙沙的移動。
    那串腳步聲踩上了樓梯,發出悶悶的響聲。
    上了樓,那雙腿猶如長了一雙能穿透黑夜的眼睛,自如的轉動腳尖,朝那張黑色的大床而去。
    伊歌將自己裹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
    她像是進入了夢魘的世界,在被子裏輕輕發著抖,囈語著什麽。
    柔軟的大床往下沉陷。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不要把我關起來,不要把我關起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嗚......不要把我關起來......”
    空蕩寂靜的房間裏,響起女人無助恐懼的輕泣聲。
    坐在床沿那道黑影,身形微微一僵。
    “不要啊......我不要打針,我不吃藥,我沒有生病,我真的沒有生病......嗚嗚......”
    那道身影僵硬著,在濃黑的夜幕下,凝向床上那團小小的發著抖的身軀。
    “嗚嗚......”
    女人一直哭一直哭,她哭得很小聲,哀哀婉婉,低低柔柔,像撥動琴弦的手,撥動著他的心。
    到底是,沒有控製住心魔。
    那道黑影緩緩躺在了伊歌身邊,探臂,隔著被褥將她緊緊摟進懷。
    “我沒有病,我沒有病......那些藥好難吃,打針好痛。我不想打針,我也不要吃藥。可是他們好多人,他們摁著我,我動彈不了......我好難受,好難受啊......”
    她在他懷裏大弧度的顫抖,哀婉的啜泣聲漸漸放大,她在夢魘裏大哭出聲。
    男人用力的抱緊她,啞淡著嗓音低低開口,“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哇嗚......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不會了。以後不會再有難過。”
    “嗚嗚......”
    “噓,不哭了,依依不哭......”
    “大哥,大哥......”
    突然,唐伊歌扯開身上的被子,伸出兩條抖動不已的胳膊猛地攀上男人的脖頸,用盡了全身力氣摟著他。
    濕噠噠的小臉密密的貼在他溫熱的臉頰,沒有安全感的蹭動。
    她濕漉漉的雙眼始終緊緊閉著,兩扇密睫被淚水打濕,粘合成了一小撮一小撮的。
    被她猛力抱住的男人身形微僵,潤眸在黑幕下複雜而深沉的盯著貼在他臉上的那張小臉。
    感受到她冰涼的淚珠一顆一顆砸在他臉上,眉頭倏地緊蹙,沒再猶豫,探臂擁著她戰栗不已的嬌軀。
    “大哥,你來救我了嗎?你終於來救我了嗎?大哥,不要不理我,不要討厭我,我好疼的......大哥,不是我做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不要走,聽我解釋好不好......大哥,我很痛苦,好多次,好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可是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留你一個人......大哥,我不要你愛我,我也不奢求你跟我在一起,不要討厭我好不好,不要討厭我......”
    在混亂的思維下,伊歌的語言雜亂無章,毫無邏輯可言。
    可那一顆顆砸落的淚珠,卻無比真實而清晰。
    男人抱著她的雙臂肌肉鼓凸而起,在她說,很多次,很多次,她都想一死了之時。
    猛地。
    耳廓傳來一陣劇痛。
    那種耳朵快被鋒利的齒關撕咬下來的痛楚讓深陷夢魘的伊歌驀然驚醒。
    她顫抖而驚悚的掀開眼皮,不知是渾身無力,還是被男人擁得太緊的緣故。
    伊歌一動也不能動。
    暗黑無光的環境,伊歌的眼前黑漆漆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除了,灑落在她耳邊的溫熱呼吸提醒著她,除了她自己以外,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你是誰?”伊歌驚惶的嗓音極其沙啞,還帶著睡夢裏的哽咽聲。
    男人鬆開了齒關,沒再咬伊歌的耳朵,可也沒有回答伊歌的話。
    滾燙的薄唇在她被咬的地方細細的啄吻。
    伊歌一顆心髒還處在夢魘裏的悲傷,此刻被他這樣的對待,竟也是麻木的。
    可是漸漸的,男人的吻一點點往下,在她側臉親吻著。
    而後慢慢的,移到她的唇角。
    猛然。
    將她輕張的紅唇吞進了他的嘴裏。
    唔......
    伊歌瞪大眼,一顆心髒倏然高懸。
    身體被他掰平摁在床上,他的吻猶如帶著高壓電,在她口腔裏帶過一陣電流。
    舌尖被他用力攫取。
    伊歌低低嗚咽了聲,雙手無力的撐在他的雙肩上,似是想推他,可無奈沒有力氣。
    在家裏,伊歌隻穿了一層薄薄的真絲睡裙,這樣一番折騰,睡裙上兩根細細的絲帶早就從她肩頭上滑落,堪堪掛在手肘。
    胸口一片瑩白袒露。
    他壓著她,毫不客氣的碾磨。
    伊歌臉頰燥紅,胸口起伏得厲害。
    極度缺氧的情況下,伊歌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他緩緩鬆開了她的唇,改而在她唇麵上溫柔細膩的啄動。
    伊歌輕張雙唇,大口喘息。
    腦子也因為缺氧而泛起一陣一陣的白光。
    好不容易等自己有了意識,壓製在她身上的重量早已消失。
    伊歌從床上爬起來,迅速打開床頭燈。
    猛然而來的白光刺激得她自己眯緊了雙眼。
    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白光。
    睜開雙眼,伊歌環顧周圍,除了她自己,並沒有其他人。
    伊歌坐在床上,愣住。
    這次,她不可能傻到以為自己又是在做夢!
    輕抿了口麻脹的嘴唇,伊歌睫毛輕閃,從床上下來,站在鏡子前。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嘴唇,紅豔豔的,上唇甚至已經腫得微微往上翹起,合並不了。
    而且,耳廓分明有一道明顯的牙痕......
    伊歌怔怔盯著自己的嘴唇。
    心髒怦怦狂跳。
    在這隻有她自己的房子裏,異常的響且,清楚!
    伊歌雙手相互捏揉,細白的指尖卻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她站在鏡子前,似有些茫然無措的,來回轉動腳尖。
    忽而。
    她猛地轉身,朝樓下快跑而去。
    ......
    伊歌剛跑出影樓,就見那輛黑色賓利在影樓前的馬路上疾駛了出去。
    伊歌眼淚當即掉了下來。
    顧不上她身上僅僅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裙,顧不上她赤著雙腳,朝那輛車駛出的方向,瘋狂的,不顧一切的奔跑......
    是他......
    是他!
    伊歌邊跑邊哭。
    夜裏的風如銳利的箭,從她臉上刮過,在她蒼白濕潤的臉上留下道道殘痕。
    腳下的石子割著她腳心的肌膚,鈍鈍的疼。
    可是這些。
    她都顧及不上。
    她此刻隻想追到他,然後問他。
    為什麽,為什麽要親她?
    為什麽親完之後不敢麵對她......
    容司南坐在車裏,左腿隱隱犯疼,因為在影樓下樓時太過急切,以致左腿負荷不了。
    他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俊雅的麵龐亦是沉沉繃著。
    平素溫潤的雙眸此刻猶如結了一層寒冰,仿佛被他看一眼,便會被無情凍住。
    透過後視鏡看著在他車後堅持不懈追跑的女人,容司南牙關繃緊,胸腔驀然湧出一股滔天的怒火。
    吱嘎——
    一陣急刹車。
    容司南將車猝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