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99:依依,不要怕,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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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骨情深99:依依,不要怕,我陪你!
    容司南眸光輕震,驟然握緊伊歌的肩,“唐阮拿著我的錄音?什麽錄音?!”
    “她手機裏的錄音,我親耳聽見是你要拿掉我們的孩子……”
    話到這兒,唐伊歌驀地頓住,一抹紅色的液體染濕她眼角的紗布。
    是了!
    給她聽錄音的是唐阮,不是別人,是唐阮啊!
    她怎麽能相信她說的話,她怎麽能相信她拿出的所謂的證據?
    唐伊歌,你好蠢,好蠢啊!
    唐伊歌顫.抖的鬆開容司南的衣服,抬手蒙住臉,嗡嗡的哭出了聲。
    “依依……”
    容司南心痛不已。
    “我怎麽會,我怎麽會相信唐阮,我怎麽會相信她?”
    唐伊歌悔恨交加,悔的是,自己愚蠢的相信了唐阮的挑撥離間。
    恨的是,恨的是唐阮的手段毒辣!
    她們是親生的姐妹,親生的!
    她怎麽陷害她都無所謂,可她怎麽能殺害她的孩子?!
    七個月啊!七個月……
    “啊……”
    唐伊歌大哭,心下所承受的痛苦無法用言語形容。
    “依依。”
    容司南驚駭,忙伸手抱住她。
    “依依,乖,別哭,別哭了,忘了你眼睛的傷了麽?嗯?”容司南緊聲道。
    “啊……我好蠢!我好蠢!唐阮,唐阮……”
    唐伊歌此刻恨不得親手殺了唐阮。
    她自問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亦從未主動挑起事端,她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害她,甚至連她尚在腹中的孩子也不放過?!
    她唐阮怎麽能狠到這一步!?她的心是石頭做的麽?
    她的孩子有什麽錯,她有什麽錯?!
    “啊……”唐伊歌用力將額頭往容司南胸口撞,“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好好,我幫你殺,我幫你殺!”容司南一顆心揪緊,用力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
    “啊……”
    唐伊歌近來的情緒起伏巨大。
    接二連三的真相都讓她心力交瘁,難以負荷。
    無論是之前知道是容司南拿掉孩子,還是現在唐阮。
    都讓伊歌難以接受,悲憤難平。
    她從未做過害人之事,也從未生過害人之心。
    為什麽她要一次又一次來傷害自己?
    若是旁人便好,可這個人,偏偏是她的親妹妹?!
    唐伊歌,你怎麽能讓自己悲慘到這個地步?!
    “啊……”
    情緒接連的大爆發,到底還是擊垮了唐伊歌,她最後嘶叫了聲,身子一軟,倒在了容司南懷裏,沒了知覺。
    “依依……依依……”
    容司南麵色慘白,捧著伊歌雙肩的兩隻手掌不能自已的發抖。
    “小歌歌怎麽了?”
    容睿在隔壁房間便聽到了伊歌的“慘叫聲”,但那時他正在臥室洗手間拉粑粑,一聽到她的叫聲,急得不行,可肚子又痛得厲害,偏偏越是痛越是急,越是拉不出來。
    所以他光榮的便秘了!
    等他好不容易自我解決完,麻利的往門外跑,不想剛走到門口拉開房門,一陣涼風沁體,凍得他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小小鳥。
    這個下意識的舉動過後,容睿才發現自己沒穿褲子。
    於是又趕緊關上房門,去找褲子穿。
    一番折騰下來,容睿終於趕了過來,不想推開房門,就見唐伊歌暈倒在了容司南懷裏。
    “小歌歌。”容睿愣了下,連忙衝跑了進來,如果容司南這會兒看他,一定以為是顆肉.球朝他這邊滾了過來。
    “小歌歌,你腫麽了小歌歌?”容睿拉著唐伊歌針織衫的衣擺,急得不行。
    容司南肌肉繃緊,抱起唐伊歌朝門口走了去。
    “小歌歌。”
    容睿著急的去追。
    無奈腿太短,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容司南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張姨,照顧小睿,我送伊歌去醫院。”
    “誒。”
    張嵐誠惶誠恐的站在廚房外,看著容司南抱著伊歌衝跑向外。
    “小歌歌,啊……”
    容睿由於追得著急,腳又在門檻勾了下,又給掛在了門檻上起不來。
    “張姨,快救我,張姨……”
    容睿漲紅著一張小臉叫張嵐,小腦門急得全是汗。
    張嵐趕忙朝他這邊疾步走,走近,一把將容睿抱起。
    還沒放下,小家夥已經在她懷裏撲騰起來。
    張嵐抱不住他,隻好將他放下。
    容睿雙.腿一著地,便直接從台階上往下跳了下去。
    張嵐驚得冒冷汗,臥室出來的台階,最少有他半個人高。
    好在,容睿跳下去跟沒事人似的,太彈了下,栽著小腦袋往大門口衝。
    “小歌歌……”
    “小睿。”
    張嵐趕忙追過去。
    “小歌歌,小歌歌……”
    容睿跑到門口,一雙小胖手扶著高高的門檻就要翻出去,卻被從後追來的張嵐給抱了回去。
    “張姨,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小歌歌。”
    容睿奮力的瞪著兩條小胖腿,道。
    張嵐抱得費力,索性將他放下來,捉住他的兩條胳膊,喘道,“小睿,別鬧了。”
    “我沒有鬧,小歌歌昏迷了,我要去找她!”容睿捏著兩隻小拳頭,固執道。
    張嵐朝門外看了眼,皺眉,“可是先生已經帶伊歌去醫院了,你要怎麽過去?”
    “我坐出租車。”容睿道。
    “那你知道先生帶伊歌去的是哪個醫院?”張嵐盯著他。
    “……”容睿一下沒話說了,但小臉上的表情倔強。
    張嵐知道他是擔心伊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柔和著嗓音道,“你就放心吧,伊歌跟先生在一起,很安全,先生送伊歌去醫院,也會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不用讓她有事的。”
    “可是小歌歌就是因為他才昏迷的。”
    容睿抿著小.嘴,哼道。
    他走的時候小歌歌還好好兒的,他不過去隔壁房間換個衣服,拉個粑粑,就出事了。
    而當時隻有容司南在裏麵,所以他覺得,伊歌昏迷,肯定是容司南造成的,沒別人!
    “你看到了?”張嵐問。
    “……”容睿強著,“我雖然沒看到,但除了他還有誰?”
    “你這孩子,先生是你爸爸,在你心裏,你爸爸就這樣?”張嵐站起身,隻牽著容睿一隻小手,說。
    “不是他就這樣,是他本來就是這樣!張姨,前幾個月我一直給小歌歌打電話都打不通,想跟她視頻她又總是不在線。而昨天小歌歌卻在這裏出現,眼睛還受傷了。張姨,你仔細想想,不覺得很奇怪麽?我覺得,一定是他愛而不得,所以惱羞成怒把小歌歌囚禁在這裏了。你也看到昨天晚上小歌歌的樣子了,如果他沒有對小歌歌做不好的事,小歌歌能那麽大反應麽?”
    容睿試圖說服張嵐。
    張嵐想了想,搖頭,“你爸爸跟伊歌的事我不清楚。不過我相信你爸爸不會傷害伊歌,你看他剛抱伊歌出去的時候多著急。”
    聽到張嵐這麽說。
    容睿遞給張嵐一個“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無奈眼神,拉住張嵐試圖牽著他往回走的手,“張姨,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送小歌歌去哪個醫院了?然後我們再一起過去行麽?”
    “現在不行!”
    張嵐說。
    “……為什麽?”容睿空閑的小胖手攤了下。
    “因為你爸爸現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張嵐道。
    容睿,“……”好吧。
    “那您等會兒再打。”容睿仰起臉看著張嵐。
    “……行。”張嵐嘴上答應,心裏卻想,若是這會兒不先答應這小家夥,還不知道得弄出些什麽幺蛾子出來。
    所以以防萬一,還是先答應著。
    容睿這才任由張嵐牽著他去堂屋吃早餐。
    ……
    這次,容司南沒有將伊歌送去醫院,而是送到了寧文清的醫療機構。
    寧文清和一眾研究學子熬夜做實驗剛從實驗室出來,就見容司南步履淩亂抱著伊歌從門口進來。
    寧文清心頭暗驚,這時,已有醫者本能的推著車跑了過去。
    容司南將唐伊歌小心的放到推車上,一眾人如火如荼的朝急救室走。
    走到急救室門口,容司南被攔在了急救室門外。
    寧文清和兩名醫生進了急救室。
    其餘人在急救室門口站了片刻,便各自散開忙別的去了。
    容司南抱了抱頭,又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轉身,雙手抵在牆壁上,垂著頭,大口喘氣。
    為什麽,他帶給她的,總是傷害!?
    容司南緊咬著牙關,心頭湧出一股濃濃的自我厭棄感。
    他憎恨總帶給他最愛的人傷害的自己,無比憎恨!
    ……
    不到半小時,寧文清及其餘兩名醫生推著唐伊歌從急救室出來。
    容司南繃緊下顎,閉了閉眼,轉身,闊步走過去,看了眼推車上虛弱的唐伊歌,啞聲道,“寧老,她怎麽樣?”
    寧文清抿唇,回頭對兩名醫生道,“你們先送唐小姐去休息室,記得給唐小姐輸水。”
    “好的老師。”其中一名醫生道。
    待兩名醫生推著唐伊歌去休息室,寧文清才神色凝重的看著容司南,“之前我便跟你講過,唐小姐現在的身體情緒切記不可激動,否則對她的身體傷害極大。這次唐小姐便是怒火攻心,血氣上湧導致的暈厥。”
    頓了頓,寧文清繼續說,“這一次隻是暈厥,若再有一次,小姐還能不能醒來,就不一定了。”
    “……”容司南震駭,眼角迅速血紅,盯著寧文清。
    寧文清歎息,“唐小姐現在的身體說好聽點才叫身體,實則,唐小姐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在早衰,而早衰的情況持續,到某個節點,便會迅速枯竭,最後,身體的各器官徹底壞死,枯死,便會導致死亡。”
    說到這兒,寧文清又停頓了片刻,看著容司南慘白的臉,說,“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能活過五十,算是好運了。”
    說完這話,寧文清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而容司南站在原地,卻像是被冰凍了般,麵龐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白,一對眼球,煞紅。
    ……
    上午十點,容睿再次催張嵐給容司南打電話問醫院地址。
    張嵐無奈,隻好拿出手機給容司南打電話。
    手機撥通,一陣震動聲卻是從院子裏的竹椅上傳來的。
    張嵐和容睿一怔,兩人朝院子裏的竹椅走去。
    當看到竹椅上放著的黑色手機時,張嵐嘴角顫了下,將電話掛斷了,悻悻去看容睿。
    容睿兩道眉毛皺得緊緊的,露出兩顆小虎牙鬱悶到極點的盯著張嵐。
    呃……
    張嵐攤攤手,“我沒想到先生沒帶手機。”
    “……那現在該怎麽辦?”容睿拉著眼角,隱忍著沒衝張嵐發小脾氣。
    “這……隻好等先生回來了。”張嵐說。
    “啊!”
    容睿這才忍無可忍的叫出聲。
    張嵐,“……”
    ……
    醫療機構休息室,容司南坐在病床上,一隻手緊握著伊歌一隻微涼的手。
    寧文清的話,如某種可怕的咒語,不停在他耳邊響徹。
    過去的五六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備受煎熬,在愛她,與不愛她之間痛苦的抉擇。
    可是早已鐫刻進骨髓的人,怎麽可能不愛?
    他無法做到不愛她,所以他痛恨自己,他痛苦。
    甚至於這份痛苦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一部分人格是扭曲的。
    而這份扭曲,他全都“贈”給了他最愛的女人。
    所以他在唐峪聞落難之際,卑鄙的提出要她做他的情.人,一部分,是因為想她,想霸占她,而另一部分,則是為了折辱她!
    就好比。
    當年他明知發生在酒店的事,不是她所為,可他依然變.態的以此為借口,無數次的羞辱她。
    讓她獨自一人承受著輿.論風暴和網絡暴力,獨自承受著被唐峪聞趕出唐家的落魄和走投無路,最後不得不選擇離開。
    他冷眼旁觀著一切,任其發展,不曾給過她一絲一毫的幫助。
    他看著她受虐,心裏痛著,同時也平衡著。
    他與她。
    憑什麽隻有他痛呢?
    所以,她也要痛才行啊!
    他以為她忍受不了離開z市,他再也不用看見她,他就可以漸漸的淡卻對她的愛和恨。
    可是不行,在沒有她出現的日子裏。
    他對她的愛和思念反而愈濃。愈濃,他便越恨她!
    他知道自己在她麵前就像一個惡魔,明明說著不愛她,卻霸占著她不放,她痛苦了,他才痛快!
    經年過,他依舊愛她,愛得瘋狂。
    而這份愛裏,如今又夾雜進對她的心疼和愧疚。
    他無法想象,剛經曆失去腹中孩子痛楚的她,又被誣蔑成精神病人強行帶進精神病院隔離的那幾個月,她是如何過來的。
    那一定是一場,她再不願回想氣得,噩夢般的存在。
    在身心受創的唐伊歌麵前,容司南忽然覺得往日自己所經受的那些他自以為難以承受的痛,都變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容司南抓緊伊歌的手放到唇邊,不停的淺啄著她的手背,男人眼角滾燙的液體,一滴一滴砸在慘白的被單上,以及,伊歌的手背上。
    “依依,不要怕,我陪你!”
    若是隻能到五十,那就到五十,到時,他們一起走!
    他不會,再讓她孤零零一人去到一個陌生的國度。
    他再也無法放心她一個人!
    依依,不管去哪兒,請都帶著我,我陪你!
    ……
    雷弈城和顧言等人趕到醫療機構時,唐伊歌仍舊處在昏睡狀態中。
    看到休息室裏的容司南,雷弈城健碩的體魄如猛虎般朝他撲過去,一把揪住容司南的領子摁在了另一張病床上,掄拳狠狠砸到了容司南臉上。
    兩拳下去,容司南直接被雷弈城打斷了鼻骨,血一瞬湧了出來。
    容司南並未還手,反而有點想雷弈城多打他幾拳的意思。
    而僅僅兩拳,的確不能讓雷弈城滿意。
    猶如鋼筋般的五指更緊的揪住容司南的領口,抬拳又要朝他臉上呼去。
    “雷老二,夠了!”
    雷弈城抬起的手被肖南卿截住,饒是雷弈城力猛,肖南卿仍是接得穩穩的,手臂晃都不晃一下。
    顧言看了眼肖南卿,衝上前,將雷弈城揪住容司南領子的五爪掰開,推著雷弈城的肩往後,“雷老二,你這是幹什麽?都自己兄弟,你耍什麽狠?!”
    “我雷弈城跟他容司南不是兄弟!”
    雷弈城狠絕的瞪著躺在床上用手抹鼻血的容司南,陰狠道。
    顧言嘖了下,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便轉身去扶床上的容司南。
    容司南卻揮揮手,自己起來了。
    雖被打了兩拳,可他姿勢仍是清逸,麵上掛著血也無法掩蓋他清雋的氣質。
    顧言看呆了呆,慢慢站起身,對容司南說,“大哥,別怪雷老二,他也是急的。”
    能不急麽?
    容司南將伊歌偷偷藏起來,故意在他們麵前演戲,裝出一副沒見過伊歌不知道伊歌在哪兒的模樣,混淆視聽,害他們都以為伊歌是被唐阮帶走的。(雷弈城:要不是你個二貨,我們能被帶偏麽?!顧言無辜臉)
    容司南搖搖頭,淡聲說,“我去洗洗。”
    然後,容司南便朝洗手間走了去。
    顧言盯著他的背,“大哥,還是去找寧老看看吧。”鼻梁都被打斷了,光是洗洗哪行啊。
    容司南沒應聲,走進了洗手間。
    顧言見此,不由得歎了口氣,回頭又恨了眼雷弈城,“打自己兄弟,瞧把你能的!”
    雷弈城皺緊眉,拂開肖南卿抓著他手腕的手,凶狠的盯了眼洗手間的方向,轉身看向隔壁床上躺著的伊歌。
    唐伊歌臉色很差,像是剛從冰湖裏出來般,臉色透著青,饒是昏睡,她眉頭依舊緊皺。
    離開寺廟前後不過兩日,她便憔悴成這般,甚至,再次躺進了醫院裏。
    雷弈城周身的戾氣控製不住的滲出,一雙拳被他捏得咯吱脆響。
    顧言輕提氣,與肖南卿對看了眼,兩人默契的走到他身後。
    “雷老二,你控製點,人也打了,可不興再來第二次!”顧言道。
    “老二,容老大也在趕來的路上,別弄得太難看,你知道容老大有對在意大哥。你現在就算不顧大哥,也要顧顧容老大吧。”肖南卿說。
    提到容墨琛,雷弈城眉頭沉壓了壓,扣緊的拳頭這才鬆了分。
    他可以不顧容司南,但到底不能不顧容墨琛。
    見此,肖南卿和顧言才鬆了口氣。
    約兩三分鍾,容司南才從洗手間出來。
    顧言立刻上前,盯著容司南被打破的鼻梁和青腫的臉,“大哥,你還是去找寧老給你上點藥吧。”
    “不礙事。”容司南淡聲說。
    “……”鼻子那麽大一條傷口,臉腫那麽高,還不礙事?
    “伊歌醒來後,我便帶她走,”雷弈城沉聲道。
    容司南淺皺眉,語氣仍是極淡,“不可能。”
    雷弈城回頭陰涼盯著容司南,“可以試試。”
    容司南眯眸,“想帶伊歌走,除非踩在我的屍體上,否則,誰也別想帶走她!”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雷弈城昂藏的體格壓勢而過,一瞬便躍到了容司南跟前,眼眸裏噴湧著狼一般狠厲的陰光,盯著容司南。
    容司南和雷弈城身高差不多。
    但容司南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那款,再加上眉清目秀,溫潤儒雅,所以總給人文弱書生的印象,但實際,容司南在十八歲以前一直堅持跆拳道訓練。
    其實他當時學跆拳道的目的很簡單,保護某人!
    左腿落下“殘疾”後,眾人隻知道容司南放下練習跆拳道了,而實則,容司南一直未放棄過。
    就如,他內心深處,一直未停止愛唐伊歌一樣。
    雷弈城就是典型的肌肉猛.男,塊頭大,大.腿上,胳膊上的肌肉,隨時給人能把他褲子和衣服撐破的力量感。
    所以雷弈城一壓勢過去,給人的感覺就是分分鍾碾壓容司南。
    顧言和肖南卿忙一人拽住雷弈城一條胳膊,生怕他又對容司南大打出手。
    雷弈城繃緊下頜,分明看了眼顧言和肖南卿,隨即又將狠勢犀利的眸光對準容司南,“容司南,不怕告訴你,老子早就想滅了你!待會兒伊歌醒來,你要是敢攔著老子,老子就特麽幹.你!”
    幹……
    顧言嘴角狠狠抽動!耍狠也不用這麽拚吧!(聶曉星強勢加戲:想象力真豐富!)
    “雷老二,你還來勁兒了!”
    肖南卿麵色一陰,狹長的鳳眸不悅眯緊,盯著雷弈城。
    雷弈城涼哼一聲,用力抖開顧言和肖南卿抓著他兩隻胳膊的手。
    轉回身時,眼角不經意掃到休息室門口,就見容墨琛麵色沉著站在那兒,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雷弈城眉頭皺得緊了緊,但也僅僅隻是皺了眉,與容墨琛對視。
    容墨琛黑眸微轉,落在病床上的伊歌身上,淺聲道,“伊歌現在如何?”
    雷弈城雙唇抿緊。
    顧言查到容司南帶伊歌到了醫療機構,幾人便趕了過來,現在還未來得及與寧文清了解伊歌的情況。
    見雷弈城不說話,容墨琛便看向容司南,“大哥。”
    容司南微舒氣,對容墨琛溫潤扯唇,“寧老說,依依很快就會醒來,沒事。”
    容司南並未將真實情況告訴幾人,沒有原因。
    容墨琛盯著容司南破傷的鼻梁和高腫的臉龐,薄唇輕抿,道,“大哥,你出來下。”
    容司南微怔,還沒來得及答複,容墨琛已然轉了身,朝外走了。
    容司南淺皺眉,隻得出去。
    看著容墨琛和容司南相繼出去,雷弈城眼闊微縮,緩緩收回視線,凝著病床上的伊歌。
    ……
    容司南走出休息室,見容墨琛一直往前走,回頭盯了眼休息室,又才跟上。
    走到拐角處,容司南見容墨琛轉了彎,於是加快步伐往前。
    待他走到轉彎處,往容墨琛轉向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容墨琛清淩淩的站在寧文清的辦公室門口。
    容司南一頓,淡色的唇合緊。
    明白過來。
    容墨琛並非是想跟他說什麽,隻是想讓他去找寧文清看臉上和鼻翼的傷。
    容司南站在拐彎處靜靜盯著容墨琛看了會兒,心下無奈的歎息,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他麵前,容墨琛讓到一邊,抬手握了下他的肩,“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容司南苦笑,走進了辦公室。
    寧文清看到“光榮負傷”的容司南走進辦公室,當即驚了驚,但也沒多問,忙讓他坐在椅子上,彎身盯著他鼻翼的傷口看。
    確定是鼻梁被打斷後,寧文清吸了口氣,忙拿出醫用工具給容司南上藥包紮。
    將容司南的鼻翼固定包紮好,寧文清又給容司南臉上上了藥,告訴他,鼻梁不能碰水,未免感染,鼻翼受傷的部位兩天換一次藥包紮。
    容司南心不在焉,寧文清說什麽,他隻是點頭。
    寧文清說好了,他便立刻起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容墨琛就站在辦公室門側的牆壁前,見容司南壓著眉匆匆出來,便往休息室的方向趕。
    容墨琛黑眸半眯,伸手握住了容司南的胳膊。
    容司南步伐停頓,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鬆開手,盯了眼他的鼻翼和臉,說,“大哥,你對伊歌,怎麽打算的?”
    聽到容墨琛這麽問,容司南並不感意外,道,“我打算娶她。”
    “娶?”容墨琛皺眉,“那唐阮呢?”
    容司南看著容墨琛,“我跟她已經離婚了!”
    容墨琛,“……”
    聽到他這麽說不是不意外的。
    因為他跟唐阮離婚的事,他從未聽他說過。
    而且似乎,他隱瞞了所有人。
    容司南伸手,握住容墨琛的胳膊,“墨琛,你支持我麽?”
    “……嗯。”容墨琛目光微閃,還是給了容司南肯定的答案。
    聽話。
    容司南對他露齒一笑,鬆開手,便朝休息室的方向大跨步走去。
    容墨琛微轉眸看向他,黑眸卻是一頓,落在了他健步如飛的雙.腿上。
    於是乎。
    容墨琛經受了今天的第二次意外。
    大哥的左腿,好了?!
    容墨琛黑眸湧出驚疑,什麽時候?
    ……
    醫療機構的休息室約莫四十平,休息室裏放置有兩張床,一般用於機構研究人員休息用的。
    本就不寬敞的休息室,此時又站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登時顯得休息室更狹窄了。
    容墨琛站靠在休息室門口一側的牆壁處,眼眸低垂,整個人一貫的沉寂沉默。
    如今靳橘沫懷孕快六月,容墨琛幾乎將公司的事務都交給了下屬,除卻一些重要的事項他會親自處理外,其餘時間他都留給了靳橘沫和家裏的兩個小的。
    這會兒他已經在休息室待了近三個小時,便因為掛念家裏的靳橘沫有些待不下去了。
    緩緩抬眸掃了眼休息室的幾人,雙手放進兜裏站直,說,“伊歌醒了給我個電話,小沫在家我不放心,先走了。”
    “去吧。”容司南道。
    雷弈城沒說話,抬眸盯了眼容墨琛。
    容墨琛與他目光對接,揚了下眉,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因為雷弈城不肯走,顧言和肖南卿也無法放心讓他跟容司南獨處,所以隻好留下,以防萬一。
    約下午三點,容司南看向顧言,“手機借我用下。”
    顧言拿出手機遞給他。
    容司南按照記憶撥出了一串號碼。
    將手機放到耳邊,十多秒後,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從手機話筒裏傳出,“喂。”
    “張姨,是我。”容司南說。
    “……先生?伊歌還好麽?你們現在哪個醫院?今天回來麽?”張嵐一口氣問。
    “放心。”容司南隻回了兩個字。
    張嵐那端的聲音頓住,半響,道,“先生,小睿一直吵著要去醫院找伊歌,您看您要不告訴我您跟伊歌在哪個醫院,我帶小睿過去,興許我還能幫點什麽。”
    “不用了張姨,這邊有我就行。”容司南說,“小睿呢?”
    “睡午覺還沒醒。”張嵐道。
    “嗯。今天我應該回不去,小睿麻煩您多照顧。”
    “先生,您客氣了。照顧小睿是我應該做的。”張嵐說著,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從手機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微微拔高,“對了先生,剛耿先生來過。”
    容司南眼眸微眯,“有事?”
    “他沒說。不過來的時候模樣挺著急的,像是有急事。您要不跟耿先生聯係下吧。”張嵐道。
    “……”容司南沉凝片刻,“張姨,您現在給耿易打電話,讓他就這個號碼給我回電。”
    “誒。”
    張嵐聽話,答應一聲後便掛了電話。
    先將容司南打過來的號碼默背下,才從手機裏翻出耿易的號碼撥了出去。
    ……
    容司南跟張嵐結束通話約五分鍾,耿易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板,有消息了!”
    電話一接通,耿易火急火燎的聲音便從手機裏急切的傳來。
    容司南清逸的麵龐微整,當即從凳子上站起,盯了眼床上的唐伊歌,朝外走,“我現在馬上過來。”
    容司南掛了電話,“顧言,手機。”
    容司南直接將手機往後拋。
    顧言吸氣,慌張的跑了幾步,才以扭曲的姿勢將手機險險接住。
    “大哥,你幹麽呢?這麽著急?”顧言捧著自己的手機,邊吸氣邊著急的看著容司南的背影問。
    容司南沒應聲,往前跨的步伐帶著勁風,背影都裹挾著淩厲。
    顧言提氣,回頭看肖南卿和雷弈城。
    雷弈城嘴唇冷硬的抿著,盯了眼肖南卿。
    肖南卿會意,二話不說,飆風似的閃出休息室,朝容司南追了去。
    顧言,“……”突然覺得,他身邊高手如雲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