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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骨情深226：尾聲20
    容睿垂著大眼看著容司南走出去，這才慢慢轉動小腦袋，朝伊歌看去，烏黑的大眼在看到唐伊歌時，突然大滴大滴翻滾起了晶瑩的淚珠，啞著小嗓音喊她，“小歌歌。”
    唐伊歌似是被人猛地拍了一記後腦勺，整個人驀地清醒過來，眼淚亦同時在眼眶續出，跌撞著下床，衝到小睿病床邊，蹲在病床一側，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他一隻小手握住，貼到自己臉上。
    容睿癟起小.嘴，“親親。”
    唐伊歌立刻繃直上身，湊過去親他的小臉，眉頭和鼻尖。
    “嗚唔。小歌歌，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容睿淚眼汪汪的看著說不出話的唐伊歌。
    唐伊歌抿緊發白的唇，抓著小睿的小胖手不停的親他的手背。
    感謝老太爺，感謝老太爺把她的小睿還給她了，感謝！
    “小歌歌，你為什麽不說話？”
    容睿小委屈的盯著唐伊歌。
    唐伊歌搖頭，臉湊過去，額頭抵著他的，眼淚大滴大滴落到容睿的臉上，“小，小睿，媽，媽媽愛你……”
    一句話，唐伊歌吐得極為艱難。
    “我也愛你，媽媽。”
    容睿抽出小手，軟軟的給唐伊歌擦眼淚，努力吸著鼻子，啞著小嗓音說，“我不哭，我是男子漢。”
    唐伊歌雙手撫著小睿的臉，視線模糊到快看不清他。
    “小歌歌，你別哭了。我好了，不會再睡很久了。”
    容睿伸手，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大眼，而後又去給唐伊歌擦眼淚，說。
    “小睿……”
    唐伊歌這會兒反而像個沒安全感的孩子，握著容睿的小手放在唇邊親，聲音含著水聲，低低鳴泣，“你知道媽媽很愛你對不對？”
    容睿剛醒來，小臉還蒼白著，聽到伊歌的“表白”，臉腮爬過一抹紅，小害羞的撅小.嘴，“我這麽可愛，會有人不愛麽？”
    “媽媽真的很愛你，特別特別愛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得過你。”
    唐伊歌繼續“表白”。
    “……哎呀，我知道了啦。”容睿撅抿著小.嘴，小下巴抬了抬，說。
    “媽媽跟你保證，以後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絕不會！”唐伊歌聲音哽咽，望著容睿的雙眼卻堅定異常。
    “嗯嗯。”容睿輕輕聳了聳小肩膀，拿眼角矜持著歡喜去瞄唐伊歌。
    唐伊歌看到他這樣，才禁不住哭著笑出了聲，握著他的手又是一頓親。
    容睿一雙大眼含著水花花，看著唐伊歌咯咯傻笑。
    ……
    容司南回到病房時，容睿抓著唐伊歌的一根手指頭，又睡了過去。
    唐伊歌蹲在病床邊，一隻手擱在病床上，將下巴放在手臂上，盯著容睿睡著的樣子，雙眼一眨也不眨。
    容司南往前的步伐不由放輕，走過去，從後抱起唐伊歌，放到容睿病床邊坐下。
    唐伊歌愣了愣，視線從容睿臉上移開，看向容司南，微紅的美眸藏著擔憂。
    容司南對她扯扯唇，“放心，醫生沒說什麽，隻是跟我叮囑一些注意事項，以及明天安排小睿檢查的流程。”
    唐伊歌揪著的心這才緩緩放鬆開。
    容司南溫柔凝了眼睡著的容睿，對唐伊歌放輕聲音說，“現在還早，再睡會兒。”
    唐伊歌卻搖搖頭，“我現在睡也睡不著。你一直沒睡？”
    “嗯。”
    唐伊歌抿唇，“那你快去睡會兒吧。”
    容司南緩緩看向唐伊歌，語氣清柔，“睡不著。”
    唐伊歌愣住，盯著容司南。
    容司南眯了眯眼，拉過椅子，坐在唐伊歌腿前。
    瞥了眼她放在腿上的手，容司南黑睫低低垂了下，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握住了唐伊歌的手。
    唐伊歌僵住，下一秒便要抽出。
    容司南皺緊了眉，大半個月以來，第一次對唐伊歌強硬。
    在她試圖抽出手時，用力握住她的手。
    唐伊歌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將手抽出，不免氣餒，也有些惱怒，輕壓著眉看著容司南。
    容司南沒看她，隻低眸盯著唐伊歌被他蠻力攥在掌心的手，“既然我們都睡不著，不如說會兒話。”
    唐伊歌眼尾抽了下，匪思的望著容司南。
    容司南微汲氣，語氣淡，卻又沉，“我們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唐伊歌雙眼快速閃了閃。
    “依依。”
    容司南叫她，這兩個字，傳入唐伊歌耳裏，莫名沉重。
    唐伊歌看著他。
    “我知道你怪我怨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媽她不會輕易聽信別有用心的人的挑撥，誤解你和小睿。也不會貿貿然帶人到公寓裏，讓你和小睿，以及張姨，受到這麽大的傷害。”
    容司南聲線溫淺，低低徐徐的說。
    唐伊歌被容睿握著手指的手，禁不住蜷起。
    “我身為男人，沒有保護好你和小睿，是我的失責。我不為我自己辯解，因為這本就是我的錯。但我希望，你能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最後一次……贖罪的機會！”
    容司南話到最後，聲線已然喑啞。
    唐伊歌眼角溫熱，盯著始終低垂著眼眸與她說話的容司南，聲音同樣沙啞，“最後一次，什麽意思？”
    唐伊歌發現，她問完之後，容司南握著她手的那隻手驀地收緊了。
    唐伊歌長卷的睫毛緊顫，緊盯著容司南，“我問你，什麽意思？”
    容司南艱澀滑動喉結，抬起殷紅的潤眸堅毅的看著唐伊歌，“如果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永遠不要再給我機會！因為我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信任！而我，也會遠離你的生活！”
    “……你真混蛋！”
    唐伊歌笑，晶瑩的霧氣卻在眼眶周邊打轉。
    容司南捏緊唐伊歌的手，俊臉繃到泛白。
    “你憑什麽做這樣的決定？容司南，我問你，你憑什麽？”
    唐伊歌雙眼嚼著淚，盯著容司南，咬著牙質問。
    容司南看著她。
    “容司南，就算，就算我之前心裏對你有過埋怨，也因為你母親對你有過遷怒。可我唐伊歌，卻從來沒有動過一個要跟你分開的念頭。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男人，可在我看來，但凡有這樣念頭的都不是個男人！哪有男人拋妻棄子還說得這麽大義凜然，委曲求全，一副全是為我好的模樣！
    容司南，不管是多少年過去，你對我，一如既往的這麽隨便！”
    唐伊歌含著淚說完，猛地用力抽出被容司南抓著的手，偏轉過頭，冷笑道，“不用等到下次了。就現在吧。要遠離就早些遠離。我和小睿也好早一點習慣沒有你的生活！我謝謝你！”
    “依依。”
    容司南無奈，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唐伊歌身後，不顧她抗拒從後抱著她的肩，下巴擱在她肩上，偏頭在她耳邊道，“你知道我這麽說不是為了遠離，而是決心！”
    唐伊歌怎麽掙都掙不開，眼睫全濕了，哽咽道，“我不管你什麽決心不決心。你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了。”
    容司南換住鎖骨的雙臂往下，直接箍住唐伊歌的胸。
    “……容司南！”
    唐伊歌一下含起胸，又羞又氣的扭頭瞪他。
    容司南麵色卻很嚴肅,“如果這樣能讓你冷靜下來。”
    “……”
    冷靜個鬼啊！
    唐伊歌眉毛尖兒都要燒起來了，隻好咬咬牙道，“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你鬆手！”
    容司南盯著她，一本正經慢慢說，“我覺得你還不夠冷靜！”
    “容司南，唔……”
    唐伊歌炸毛，瞪著他低吼，不想嘴唇剛動，他的唇驀地一下堵了過來。
    唐伊歌的呼吸一下子像是被他全部吸走了般，整個人瞠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