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知道家族被滅的事情的話，或許還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你們幸福地在一起。”小雪的手不斷地握緊，“但是，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我又如何做到心安理得地去追求幸福？家族被滅，親人被殺害，仇人卻還在外逍遙，這種時候，我卻因為貪圖和你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而忘記所有仇恨，如此冷血之事，我絕做不出來！”

    天天聞言撇了撇嘴，她還想再勸勸小雪，但是卻已找不到說辭。

    空氣凝固，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了綱手的聲音：“佑夜，為什麽站在病房外麵不進去？對了，小雪怎麽樣了？”

    病房外的佑夜抬頭看向綱手，在陽光的反射下，綱手清晰地看到了佑夜臉上的淚痕。

    “佑夜，你……”綱手有些驚訝，這孩子一直以來都把笑容掛在臉上，想不到如此樂觀的佑夜竟然也會哭？

    “綱手大人……”佑夜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小雪已經醒了，您是來檢查她的身體的嗎？”

    “恩，一起進去吧！”綱手說著，打開了病房的門，和佑夜一起走了進來。

    小雪看到佑夜那有些痛苦，又有些失落的神情，心中抽痛，說道：“對不起佑夜，我知道，你將我視為朋友，並且害怕我誤入歧途，但是，世事難料，這件事，我必須要完成。並且，在完成我該做的事情後，我便會去火之寺，接受地陸的懲治，畢竟，那麽多名忍僧在我的手中喪生，就算是他要我以命抵命我也心甘情願地接受。”

    佑夜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為明顯的假笑，扯開話題道：“綱手大人來看你了，這位就是木葉村新一代的火影哦！是不是很漂亮？”

    “誒？”小雪有些驚訝地朝綱手望去。

    好年輕啊……小雪的心中感慨，看來，三忍中的另一個人總算是不像大蛇丸和自來也一樣變態了。

    “這下，木葉的第五代火影總算是確定下來了。”小雪感到十分欣慰，“有您在，木葉不安定的局麵就可以穩定下來了。那些覬覦著我們木葉的國家也不敢再蠢蠢欲動了。”

    我們木葉？綱手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小雪，她記得，小雪的資料上顯示的是身份不明，據說，她並非木葉忍者，而是在流浪的旅途中被外出執行任務的卡卡西給遇見，然後才被帶回了木葉，並且從此在木葉定居。

    綱手凝視了小雪一段時間，她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小雪臉上的欣慰是無比真實的。

    看來，雖然小雪並非木葉土生土長的人，但是她卻已經把木葉當做了家，她是打心底裏關心著木葉，愛著木葉的。

    “我這也算是臨危受命了。”綱手朝小雪笑了笑，“好了，讓我檢查一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

    “恩。”小雪點頭，開始配合綱手進行各項檢查。

    當檢查進行到最後一項，血小板活躍情況時，小雪突然想起了什麽，對綱手問道：“對了，綱手大人，您有沒有給小李看過？”

    “小李？為什麽會突然想到他，你們之間很熟嗎？”綱手拿起針管，彈了彈裏麵的藥水。

    “雖然不是很熟，但是他畢竟是木葉的一份子，又和我參加了同一屆的中忍考試……”小雪回憶起了小李手腳皆廢卻仍舊努力做著俯臥撐的場景，“當初眼睜睜地看著小李因為中忍考試而受傷，從此無法成為忍者。看著他那充滿絕望的眼神，真的讓人感到很揪心，明明他曾經為了夢想而那麽努力過……所以，我想如果是綱手大人您的話，一定可以治好他！”

    “原來是這樣啊……”綱手一邊說著，一邊認真地將針管紮入了小雪的動脈，“我看過小李了，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我知道。他的重要神經周圍，有許多骨頭的碎片很深地嵌了進去，雖說這身體無論怎麽說都無法繼續支持忍者的任務了，但是如果是做手術的話，還是可以解決的，雖然這手術的成功率很低，一不小心還會導致死亡，但如果是您來做的話，肯定沒問題！”小雪用一種懇求的眼光看著綱手。

    綱手抬頭，對上小雪那懇求的眼光後，歎了一口氣：“人生，並不隻有忍者這一條道路。”

    “話是這樣說沒錯……”小雪的眼光黯淡了下去，“但是，小李他的夢想就是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忍者，如果失去了夢想的話，於他而言，可能會比死還難過……”

    說著，小雪向綱手深深鞠躬：“所以，還希望您可以幫小李完成這個手術。”

    “你快直起你的身子來。”綱手有些頭疼地看著針管，“你這樣鞠躬使心髒的位置降低會不利於血液的流出。”

    但是，小雪卻依舊保持著鞠躬的姿勢。

    綱手見狀，隻得說道：“其實，該說的我都和凱和小李說了。我雖然曾經勸過小李別再做忍者，但是到底如何選擇最終還是要看他們自己，不過無論他們選擇哪條道路，我都會盡我所能地去支持他們。”

    小雪聽到令自己滿意的回答，終於直起身子，朝綱手微笑：“謝謝您。”

    綱手看著小雪的笑容，呆滯了片刻，直到儀器響起血液抽取完畢的警鳴，才將綱手的思緒拉了回來。

    綱手連忙將小雪手上的針管拔出，同時想起了她看到過的關於讓小雪成為中忍的申請書。

    原本，綱手還有些猶豫是否要批下這份申請，畢竟小雪本非木葉村的人，再加上這次火之寺一事，使得綱手對小雪產生了一些顧慮。

    從小雪剛剛所述說的小李的情況來看，她具備廣泛的醫療知識，而據申請書中所說，她還具有敏銳的分析能力。

    無論是報告還是親眼見證，都表明了小雪具有成為中忍的資格。

    雖然在小雪的身上，不確定的因素還有很多，但是，經過這一次短暫的見麵，綱手真切地感受到了小雪是把木葉當做了自己的家的，並且，她還十分珍惜同伴。

    具備這兩點特征，再加上小雪本身的才能，使得綱手想忽略那些不確定的因素，轉而好好栽培小雪這樣的人才。

    隻要……地陸那邊不會因為小雪沒死而將其拉過去問罪就行。

    不過，從佑夜可以讓地陸寬恕寧次和天天來看，佑夜應該也有能力讓地陸寬恕小雪。

    將所有檢測儀器都收拾好後，綱手對小雪說道：“身體基本上沒有任何大礙，已經可以出院了，一會兒辦理完出院手續後，你跟我到辦公室，拿你身體分析的具體數據，另外……”綱手兩眼眯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領你成為中忍獲得的製服。”

    綱手的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最終，還是天天的一聲驚呼率先打破了場麵的安靜：“太棒了！小雪，從此，你就在我們這一屆中脫穎而出成為小隊長了！”

    小雪聽到這個消息，也驚訝於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自己居然還可以獲得認同。

    但是，她也始終記得，自己所獲得的這一切，都離不開同伴的幫助。

    如果，當初沒有卡卡西他們將她帶回，沒有寧次一次又一次的嚴苛訓練，她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對了，寧次尼桑呢？”小雪向天天問道，“我想叫他和我一起去火影辦公室，見證我成為中忍的這一刻。”

    “呃……寧次他……”天天有些吞吞吐吐，“他可能……來不了……”

    “為什麽？”小雪臉上的淡淡笑容倏然消失，轉成了驚訝的表情。

    天天將視線從小雪的身上移開，不忍對視小雪那從期待變為失落的眼神，說道：“日向一族的族長，日足，要給寧次進行千本組手招式的傳授，好讓寧次可以在日足外出時將其教給雛田。”

    “原來是這樣……”小雪了然地點點頭，心中卻被失落所填滿。

    不過，失落歸失落，她卻也明白，可以讓宗家傳授招式是多麽難得的一次機會，寧次確實應該好好珍惜。

    現在的寧次，已經得到了族長的青睞，再加上天生的才能，前途可謂一片大好，而她……

    不僅背負著必須要償還的重罪，還有必須要複的仇。

    她確實，不能夠總是讓寧次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放棄光明的未來，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自己承擔。

    看到小雪那失落的模樣，佑夜突然開口說道：“小雪，我一會兒沒什麽事，可以去見證你成為中忍這重要的一刻。”

    轉而，佑夜又向天天問道：“天天，你一會兒有事情嗎？”

    “沒有。”天天搖了搖頭，看向小雪，“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

    “恩。”小雪嘴角勾起一個勉強的弧度，“謝謝你們，天天，佑夜。”

    但是，小雪仍舊感覺，自己的內心壓抑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