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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逗弄娃娃臉列兵

    到了省軍區，姚曉璟讓司先回去吃飯休息，司不肯，她眼一瞪把人家攆走了。她想，單獨和姚致遠談一談，談之前，她需要積攢勇氣，因為近兩年的時間裏，父女倆從沒有好好坐下來說過兩句以上的話。他們見麵就吵，而她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豹子，不管姚致遠如何平心靜氣的對待閨女，都沒有用。

    接近正午，大太陽曬得人直想往蔭涼處鑽。軍區外執勤站崗的哨兵卻站得如同標槍一樣，筆挺巋然，盡職盡責的守衛著軍區大門。

    姚曉璟瘸著腿慢慢走向他，禮貌的問：“你好，列兵，我想找個人行嗎？”

    “找人去那邊登記！”哨兵啪一下敬了個軍禮，目不斜視，握鋼槍繼續履行他的神聖職責。

    姚曉璟朝他指的方向望去，由人民群眾送來的愛心大傘下，還有個列兵正專心致誌的坐在長條椅子上寫東西。

    瘸著腿挪過去，姚曉璟探身敲了敲桌麵，那個列兵警覺的抬起頭。

    “你找誰？”

    “哦，我找姚。。。。。不對，我找遲鴻鈞。”姚曉璟決定還是先找表哥比較靠譜。小嫂子說了，表哥和舅舅今天要開重要的會，姚致遠也要參加。

    “所屬部門、職務、你與他的關係。”列兵按程序辦事。

    姚曉璟傻眼了，她隻知道表哥是參謀，部門她那裏知道啊。。

    於是囁嚅著說：“列兵同誌，是遲鴻鈞參謀，我是他表妹。”

    “部門。”

    “我不知道他所屬的部門，他沒告訴我啊。。。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我有急事，麻煩你了。。。”

    “不行。這是規定！”列兵擺擺，俯頭繼續寫東西，可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的瞄一眼姚曉璟。軍區也有女軍官，可是像她這樣青春靚麗的女孩似乎隻在休假逛街的時候見過。

    姚曉璟這會兒知道她錯了，她成了一窮二白的可憐人。身上沒有錢，沒有，還趕跑了司。難不成找不到姚致遠，她還要瘸著一條腿走回軍區大院？

    列兵是個娃娃臉，可能平常也是個羞澀的人，偷窺女人的本事還沒練全，他每一次如同老鼠逗貓的窺伺都被姚曉璟發現了。

    照以往，她不給他個警醒或者體罰是不會放過他的。可現在，她卻靈一動，湊上前套近乎：“嗨，列兵同誌，你這兒的電話能撥給軍區家屬院嗎？”聲音故意放的軟糯甜美，還衝著列兵眨了眨她標誌性的烏溜大眼。

    娃娃臉騰一下飛起了紅雲。

    他著急忙慌的閃躲著她的視線，空氣裏隱約傳來的淡淡香氣，也讓他禁不住渾身開始顫抖。

    “能。。。能撥。。”

    “你能幫我給軍區政委的家裏撥個軍線嗎？我真的有急事。。列兵同誌，求求。。。”姚曉璟朝列兵身邊湊了湊，伸作勢要去像搖晃他的胳膊。。

    娃娃臉被蜜蜂蟄了屁股，嗖一下立起來，一蹦老遠，指著姚曉璟說：“你別套近乎啊，我軟硬不吃的。你這個女同誌，怎麽不自重。”

    姚曉璟也不惱，笑嘻嘻的伸掏出兩個空空如也的內兜，對他說：“我沒帶錢啊，沒法兒給他們打電話，你看我的腳也不方便，你忍心這樣對待一個可憐的人民群眾嗎？你對得起你頭上的這把傘嗎？”

    “噗。。。。。”話音剛落，近處站崗執勤的哨兵直接破功了。

    娃娃臉麵容扭曲的呆望著她，片刻後，才回神說：“我。。。幫你可以，但是一會兒必須和首長家裏確定你的身份。”

    “噯，沒問題！沒問題！我絕不插言！”姚曉璟伸敬禮保證。

    列兵迅速的查到遲家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好，是遲政委家嗎？哦，我是軍區警衛室的胡西聯，這裏有一個。。。。有一個姑娘說要找遲鴻鈞參謀。”娃娃臉的話還沒說完整，姚曉璟就開始在旁邊大叫：“舅媽。。。舅媽。。。。救命！我要找表哥，我要找表哥！”

    娃娃臉沮喪的拿著電話，向姚曉璟投去無限哀怨的一瞥，可憐的人民群眾，你不是說你不插言嗎？

    田赫一聽是姚曉璟的聲音，也有些著急，她問清了情況不禁撫頭長歎，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啊，給她個司跟著，怎麽就變成了被堵在軍區外麵了。

    娃娃臉謹慎小心的掛了話筒，向姚曉璟敬了個禮，說：“請你在這兒稍等，一會遲參謀來接你！”

    “你這個列兵小鬼，非得逼我使段！哈哈，看看怎麽說，不還是我贏了。”姚曉璟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在長條椅上，用扇著鋪麵的熱風，揶揄娃娃臉死板硬套的行為。

    她不知道她的語氣有多麽的滑稽可笑，自己還是個剛成年的少女，居然說起列兵的不是了。娃娃臉嚴肅的站在一旁，身子都暴露在正午的驕陽下。

    見他不吭聲，姚曉璟悻悻然的放慢扇風的節奏，對他說：“噯，我說著玩的，你別體罰自己啊，多熱啊，來，坐這兒繼續幹你的活兒。”

    娃娃臉執拗的搖搖頭：“不用！”

    待了幾分鍾，遲鴻鈞還沒來，可列兵已經是滿臉大汗了。姚曉璟叫他也不答應，不禁來了氣，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列兵麵前，伸一指，就要教訓他。

    娃娃臉以為她又要來剛才那一套，嚇得一激靈，身子敏捷的朝後退：“君子動口不動！”

    “咦，你還得瑟了。。別跑！”姚曉璟往前邁一步，他就朝旁邊閃躲，再進一步，他又躲過去了。一來二去，姚曉璟居然玩上了癮，她咯咯笑著，老鷹捉小雞一樣去逮娃娃臉列兵。。

    “姚曉璟！！”正玩得高興，身後忽然傳來表哥遲鴻鈞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