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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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確認了這件事以後,就火急火燎的收拾了。
葉湞跟著左丘炎下山去找陳景煜,陳景舒帶著受傷的陳景茉回葉府。
本來陳景茉不用走的,但是如果她不去的話,從京城到山莊需要很久時間,傳遞消息也很費事,不如直接去葉府,雖然可能有危險,但是總比坐在這裏什麽都不知道的強。
幾個人天還沒亮就出發了,葉湞騎馬跟左丘炎提前走,陳景舒和陳景茉則是麻煩了許多,這裏有很多東西都必須帶著,沒辦法磨蹭收拾東西的情況下,她讓洛陽和洛越架馬車,他們四人一起回去,夢兒和淩兒帶著東西後麵回來,此時下去的話,他們應該會比那夥人提前到京城門口,因為左丘炎回來的時候走了小道,抄近路回來的,自然要比那些人快了一大半,雖然在山莊回去給陳景茉他們通知了一下,但是也隻用了差不多一刻左右。
此時如果不停頓的話,應該會比他們早到許多的。
陳景茉和陳景舒卻在路上悠閑的討論著這次的無妄之災。
反正他們不趕馬車,外麵有洛陽和洛越兩兄弟,他們姐弟二人隻需要負責好好坐著就好了。
姐姐,你說,皇上如果真的把咱們交出去,哪些齊國人會放過咱們嗎?”
說完便低下頭,覺得自己說錯了,既然是皇權之爭,卷進去了就別想著全身而退了。
如果齊國人有一定的把握將他們姐弟帶回去,那他們也不可能活著回來,就算活著,也不可能舒舒服服的活著。被軟禁,做傀儡,或者被殺,都有可能得。
而且,此時已經有人暗中籌劃想要暗殺了他們,到時候他們被人帶回去,那麽齊國另外己方的人肯定不可能讓他們活著到齊國的,如今他們這一脈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齊國公主西門婄的地位。
那麽西門婄肯定也不會讓他們活著,從這幾次的暗殺來看,西門婄也想參與這場奪嫡之爭,要麽她扶持一個自己的堂兄弟或者表兄弟上位,要麽就是自己做女帝。
可是,西門婄隻有一個哥哥,而陳景茉也算過,唯一的表兄表弟,跟皇族血緣最親的人,好像就是陳景舒和陳景煜了,那麽西門婄一直暗殺她,是怎麽回事?還是覺得抓了她就可以控製陳景舒和陳景煜了?
她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些,而且,陳景煜也有可能是在途中被暗殺過,還有可能是被西門婄的人暗殺,這樣如果他和陳景舒死了的話。就沒有人可以阻止她了,而且,陳景煜他不知道,弟弟陳景舒她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的,舒兒每天都在她跟前晃來晃去的也沒有個什麽人來找茬,安全的很,倒是她,先後兩次,都是同一撥人。
那麽西門婄是不是準備,殺了她以後,再接近陳景舒和陳景煜。
畢竟她是可以直接影響兩人決定的人,到時候陳景舒沒了出主意的人,自然會動搖,若是她扶持陳景舒的話,到時候她功不可沒,再者說,她若是想稱帝的話,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名正言順的讓陳景舒退位,越來越多了的可能讓陳景茉有些背後發涼。
這所有事情的可能性,都隻有她能猜到的結果,那就是,去了的人,必死無疑。
不過,有件事她不明白,知道她們身份的人寥寥無幾,可是為什麽齊國人會知道?
按照外公當時所說,托孤之人當時千叮萬囑不能透露母親的身份,不然會招來滅頂之災,那麽那個人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而且,那個人,外公說那個人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那麽消息肯定不是那邊的人走漏風聲的,那就隻有這裏的人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已經去世的兩個老王爺和祖父,好像就隻剩下皇上,外公,和鄭國公了,還有幾個已經返鄉頤養天年的老臣了。
那幾個老臣皆是清官,且各個剛正不阿,在那時可謂是人人稱讚的典範,而且人品也好,不可能會說,祖父也已經去世幾年,那就隻剩下鄭國公和皇帝了。
這兩個人的行為值得深思,鄭國公是鄭欽平外家,當初鄭國公一意孤行讓自己庶女的三兒子跟著鄭國公府姓1,想來跟鄭欽平關係也很好,極有可能會賣了她的消息,而皇帝也有可能會說,畢竟是先帝的囑托,他說了也不會給陳家和葉家帶來這無妄之災的,那就隻剩下鄭家鄭國公了。
為什麽她一整鄭欽平,跟鄭欽平掰了不久以後西門婄就來了呢?而且還知道她的消息,更是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肯定是派人跟了他們的,驚訝的是她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而且,之前說是想要將她和慕容瑜,林思雅一網打盡,隻怕是給人一種錯覺,真正的目標還是她吧!
西門婄果然是個狠角色,想通了這關鍵,陳景茉也就釋然了。
該來的總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如就平平靜靜的麵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沒必要費腦子猜是誰想要收拾他們了。
眼看著快到京城了,洛陽放慢了速度,掀開車窗簾子看到外麵漸漸發白的天色,時間也差不多了。
此時洛亦辰應該等在城門下,她也不想看到那個讓她心疼的臉,索性就告訴陳景舒說她想要睡覺,然後斜倚在那裏假寐,她確實累,那麽重的傷還要奔波,還是在大半夜,她已經不想再費腦子說話了,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休息,等著為白天的事情做一個比較嚴密的計劃吧。
果然跟陳景茉想的一樣,洛亦辰此時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的馬車的姓氏,便知道此人是誰了。
雖然刻著秦王府,但是裏麵坐著的人卻是女子,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洛陽敲了門,遞了牌子,一個士兵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牌子上的字,看到人秦王府的牌子,那士兵立刻清醒過來,畢恭畢敬的打開城門放人和馬車進去。
洛亦辰看著馬車一點一點消失在腳底下,終究是一聲哀歎。她終究是不可能原諒他了吧?
繼而又繼續眺望遠方,等待著那些不速之客的到來。
陳景茉在馬車上,直到陳景舒說到了城裏了才睜開眼睛,她並沒有直接回葉府,而是讓洛陽趕馬車去陳景煜的新府邸。
大約在馬車上顛簸了小半個時辰才繞到內城門口,左丘炎和葉湞事先給將士們打過招呼,所以他們進城的時候也不是特別費勁,若是在平時,隻怕還要回去稟報,然後再審查,才可以進去。
進了內城一路直奔楚安王府,不知道繞了多久,馬車才停下,陳景茉掀開簾子,此時天色已經開始亮了,她看清了那窩在門跟前打盹兒的小廝,洛陽過去叫醒了人。
那小廝一看此時有人來,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的,也不敢怠慢,直接去找了老管家過來。
陳景茉等不及,便也被扶下馬車,站在那裏等,不久以後,入眼的便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五六十歲左右的老者,正打著哈欠套外衫,待到了陳景茉她們跟前時已經穿戴整齊,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人,完全呆愣住。
陳景茉也沒想到,此人竟然與以前陳景茉記憶裏的某個人極其相似。
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老者,嘴裏還是不自覺的喊出了一句話。
景,景爺爺,您,您竟然還活著,還,還活著!”
有些壓抑的心情讓陳景茉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記憶中,那個比祖父小了十多歲的人,喚祖父為義兄,兒時記憶中,明明可以做他們伯伯的人,祖父愣是逼著他們兄妹喊此人爺爺。
景爺爺是跟著陳景煜一起離家出走的,但是他們是一個朝南一個朝北,景爺爺氣的是,兄長的兒子不爭氣,明眼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就被狐媚子的幾句話給迷惑了,便跟祖父離家出走了,陳景煜離家出走,是真的被趕出去的。
在母親去世之前的那一年,祖父回來過一次,他抱著景爺爺的骨灰盒,傷心欲絕,給他建了一座墳,至今她還記得那個墳墓,她前幾年給母親掃墓的時候還給景爺爺燒過香的,此時怎麽?怎麽突然就出現了,活過來了呢?
丫頭,我的小丫頭,長得真俊,跟你母親當年一模一樣啊!”
老淚縱橫,激動的不顧禮儀緊緊抓住陳景茉的手,洛陽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陳景舒一把拉下。
景爺爺,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或許是之前的那個陳景茉對這個景爺爺的感情太深,畢竟從出生便一直陪著她成長玩耍的人,總會寵著她,去外麵帶好東西給來給她玩兒,她自然是非常在意的,看著眼前的老人一把眼淚,她的眼眶也有些濕潤,有些感動。
不過如今什麽話,都得留著以後再說。
這位是……是舒兒吧?我聽大哥提起過,你還有一個弟弟的。”
陳景茉眨了眨眼睛讓不爭氣的眼淚回去,然後點點頭。
是啊,他是我弟弟,舒兒,爺爺您走的那一年,弟弟便出生了,他還沒有見過您呢!等會兒進去啊,讓他給您磕頭!”
陳景茉此時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有多痛,也不顧大家閨秀的風範,親切的拉著景爺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