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和藹的接過毛巾，一手拉著孫女坐在自己的身邊“你從小就有怪毛病，別人用過的洗臉水從來不用，這是在外麵不是在家，你就將就一下，你先擦，等你擦完了我在擦。”

    夏天抿嘴一笑，也沒多說，擦完臉才遞給老太太，那邊趙連芳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才慢慢平靜下來，而夏誌國對於大女兒這樣的毛病，也微微皺起眉頭來。

    “媽，你別慣她這些毛病，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哪那麽多的講究。”夏誌國到沒考慮太多，反正是想到哪說到哪。

    夏老太太哼了恒“這怎麽叫慣著？孩子那是幹淨，不願用旁人用過的洗臉水怎麽了？你看看夏雪不也是她先洗了你們在洗的嗎？咋不見你們洗完了她再洗？誌國，這都是女兒，你怎麽隻盯著天天看？”

    看到兒子，夏老太太就想起不讓孫女上學的事情，在見兒子隻盯著大孫女挑毛病，直接不給麵子的堵了回去。

    夏誌國臉上一僵，就是剛洗完臉的夏雪被這話說的臉也紅了起來，趙連芳尷尬過後跟著笑道。

    “可不是，媽你說的在理，這你得好好說說誌國。”這時的趙連芳全然一副慈母的樣子。

    夏雪是因為尷尬所以低著頭不敢開口，夏天是根本不想幫著夏誌國開脫，更是忽視趙連芳給自己的眼神暗示，直接裝啥也不懂。

    趙連芳暗氣，不過也料到大女兒就是這幅德行，沒有報什麽希望。

    夏誌國知道母親生氣了，又接到妻子的暗示，忙先認錯“媽，我錯了，大過年的，咱們收拾一下先出去吃飯吧，等吃過飯你們就直接坐車回大院，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現在是大年初一又是在部隊，夏老太太也沒有在為難兒子。

    趙連芳讓小女兒帶著婆婆和大女兒去食堂，這才在後麵給丈夫解釋“媽知道咱們不讓夏天念書的事，心裏這是把你記恨上了。”

    夏誌國一臉的嚴肅“不是說等夏天中考完在說嗎？你怎麽先說了？大過年的說這個多不好，也難怪媽會生氣，夏天是媽給帶大的，從小又學習好，你說不讓她念書，媽怎麽會高興？”

    趙連芳哪敢說是被大女兒給氣的，麵上直接就認錯“我這也是無意間說漏了嘴，也正愁著把這事和你說說，看媽的樣子，我猜今天回去就得找你談，你也好好想想怎麽和媽說，別讓她太生氣，畢竟歲數大了。”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妻子關心自己的媽，夏誌國也忘記了剛剛的事，夫妻這才出了宿舍往食堂去。

    當著外人的麵，夏老太太在沒有給兒子和兒媳婦擺臉色，一直到從客車上下來，到了家裏，坐到了客廳的椅子上，夏老太太的臉才拉了下來。

    夏誌國知道母親這是有話要說，把帽子和大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掛好，才走到母親的對麵坐下。

    “媽，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從小被母親帶大，夏誌國向來聽母親的，隻是這些年一直把母親放在鄉下，接觸的不多了，直到這一刻聽到丈夫的話，趙連芳才記起這些來，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夏老太太回頭對著門口道“連芳，你也一起過來坐，還有天天你們姐倆也過來。”

    夏天從東屋裏走出來，在夏老太太的身邊坐下，至於夏雪，也是從西屋裏出來，挽著趙連芳的胳膊坐在了夏誌國的身邊。

    夏誌國在看到小女兒和妻子過來，就本能的往裏移了移身子讓出位置，等坐好後在抬頭看向母親，夏誌國的身子僵了僵。

    雖然母親眼裏的失落隻是一閃而過，可夏誌國還是看到了，也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打母親來了之後，他沒有陪多久，就是在家的時候也多是和妻子在一麵，無形中的把母親和大女兒歸到了另一邊，就像是兩夥人一樣。

    夏誌國也確實沒有猜錯，夏老太太見兒子這樣的舉動，心裏確實難過，不過想到到底兒子是結婚的人，這心裏要真沒有自己的媳婦，日子也過不好，所以很快的整理了心情。

    “誌國，我聽連芳說你們的意思是不讓天天上學了是嗎？”

    “媽，不是不讓夏天上學，是她中考考不上就不讓她念了，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條件，我現在雖然是個部長，可和普通職員也沒什麽區別，咱們家現在的條件實在沒能力讓她重讀。”夏誌國沒有正麵的承認，不過這樣說他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