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暗傳來捷報！”一個士兵闖入早朝，跪在地上。

    “念！”台上人未生氣。

    “是！”他打開卷軸：“聖主為啟，燭暗被蠻夷侵擾多時，得聖主英明，蠻夷討伐，三月未達，千人英勇，得以換燭暗安寧。敬此，皇天後土。”

    “戰爭才發動三個月，犧牲隻有千人，燭暗這塊硬骨頭居然被啃下來了？”

    “厲害啊，朱雀將軍第一戰就得此戰績，以後定當前途無量。”台下之人議論紛紛。

    台上的人臉上的喜悅也是掩飾不住，當即說道：“天道順我，此乃大祥之昭，本王三日後，大赦天下！諸卿現在可以退了。”

    兩個時辰後，書房。

    “青嵐，何事？”

    “朱雀將軍回來了，受重傷，臣下已安排天醫。”青嵐尊敬地單膝跪下。

    “讓他安心修養，本王明日去探。”

    “臣，不是為此。”青嵐有些猶豫。

    “何事，說，本王尚有事。”他有些不耐。

    “朱雀將軍帶回此物。”青嵐頓了頓，取出一個帶血的頭盔，雙手捧起。

    他手上毛筆摔落，奏本上墨黑了一大塊。一瞬間，什麽都明了。

    ……

    封千夜夢中驚醒，抹了一把臉，早已淚濕，自歎一口氣，做了坐了起來。

    洗漱完，走出房間。現在不過六點，葉綾空坐在平時自己抽煙的位置，看著窗外發呆。

    “有受傷嗎？”他走過去站在她後麵。

    “沒有，沒打。隻是一個思夫心切的女子罷了。”

    封千夜點點頭：“去睡一會吧，我讓惜月不要吵。”

    葉綾空沒動：“睡不著，我餓了。”

    封千夜皺眉：“彼岸之人的話，不要輕信。”說罷邊去準備早餐了。

    葉綾空低頭看著手裏的槐木，上麵刻著“翠兒”二字，“說得你能信一樣。”

    飯後蔡希文打來電話，葉綾空感覺到她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送了一口氣。

    確實也是，這種人如果死在自己的工地上，可是比工人死了還麻煩。

    兩人約在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

    “你沒事吧？昨晚什麽都沒給你準備，是我準備不周。”蔡希文感覺有點對不起她。

    葉綾空有點迷糊：“準備什麽？對了，靈棚可以撤了，扔垃圾桶都沒問題。”

    “不用什麽朱砂紅線銅鈴之類的嗎？”

    “嗯？”葉綾空喝了一口咖啡，提神，“哦，那些都是江湖騙子才用的，道士也隻用朱砂畫陣和符而已。”

    她在口袋裏掏了掏，把一截紅線遞過去，說道：“說道紅線，要是我被這種月老織毛褲都不用的紅線綁住，我也要生氣。沒事了，可以重新動工了。”

    蔡希文不是很相信，這麽簡單就沒問題了。

    葉綾空好說歹說，才把人家忽悠，嗯，說服了，很快轉錢了。

    秉著不要被當成騙子的原則，葉綾空讓人自己覺得能給多少，收到短信轉賬後，葉綾空真的不困了。還打什麽遊戲啊，當江湖騙子算了，這麽賺，這些年幹嘛去了！

    翠兒和書生的快腐得消失的屍骨，葉綾空各取了一小塊封進了槐木塊，好讓翠兒待著安心。

    葉綾空感覺自己快把封千夜的地方變成了失足女收容所了，但是誰在意呢？

    咖啡催人入眠，送走客人後，葉綾空回到休息室，睡死在床上。醒來時，封千夜已經帶來飯在外麵“上班”了。

    飯食下肚，門又被敲響：“這兩天鴻運當頭啊？還是你欠債了人家終於想起了？”

    “去去去，烏鴉嘴。不對，我哪有欠債。”封千夜瞪了她一眼，葉綾空不厚道地笑了。

    封千夜打開門，門外沒人，地上躺著兩封信。

    “怎麽，賬單嗎？”葉綾空問到，每一次的信封都不一樣，她不認識也正常。

    封千夜遞給她一封：“第三場決定了，而且這次總決賽定在本市。”

    “第三場是團隊賽？！什麽情況？”葉綾空看著信中的內容，一臉不淡定。

    “隊友是抽簽決定，對手是其他所有團隊，我看看，”封千夜一看到她的隊友就樂了，“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她，你跟宇文洛蘋真是，不解之緣啊。哈哈哈哈哈，還有一個，還好還好，這個不坑，鏡人，賠率二十三。”

    “笑你個頭啊！”葉綾空動手就打，封千夜護著頭還在笑，搶過他的信，“不公平啊，你們這隊這麽強，我們還玩什麽！”

    封千夜的隊友是賠率第十四的預言者和賠率三十八的影子，三人全都變態得不行。

    “安啦，每個參加的城市都要有三隊勝出，我會幫你的，誰不聽話，嘿嘿嘿。”封千夜一臉護短的樣子，讓她氣消了不少。

    “比賽內容呢？沒寫啊，用靈視也沒有啊？”葉綾空把信紙翻來覆去。

    “每次都不一樣的，賽前一日才公布。”封千夜看向葉綾空，“為了保證不會被智障隊友拖後腿，明天訓練，再次開始。”

    聽到這句話，葉綾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我愛誰？我能愛誰？”她看向翠兒。

    翠兒手放在葉綾空心上：“你自己知道，我能感覺到你的情，沒有不可承認的。”

    “把她收了，你答應的事，定要做到，”夜靈空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這是天道束縛，言靈咒。食言的話，天道會懲罰的。”

    “天道束縛？憑什麽？”她在心中問到。

    “憑你太強，亦是交易。言靈咒可以與天交易，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以後再說，葉嵐，把這個交給你主人。”

    翠兒看葉綾空突然閉上眼不說話，也沒下黑手，隻是靜靜的等著。

    葉綾空睜開眼，葉嵐出現在身邊，將刻有翠兒二字的令牌狀槐木交給她，便消失了。

    葉綾空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你取一塊你的骨頭，和那書生的一塊骨頭給我。”

    翠兒當然看到了那塊槐木，所以很快取回兩塊小指骨，接著按夜靈空的方法將其封入了木中。

    翠兒對此很滿意，就這麽高興地住了進去。

    葉綾空無奈，隻是說了一句或許可以幫，就這樣被硬套上了幫人尋夫的道路。

    “可以說說天道交易了嗎，本我同學？”她回到家，打坐問心。

    “不能。”夜靈空見也沒見，隻回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猜到會是這樣，葉綾空也沒有多問，進入了碎片空間找器靈喝茶去了。

    “聖主，節哀。”青嵐站在他身邊，垂眼道。

    這時候的封千夜，玄色龍袍，白發尖耳，血色眼瞳，滿目淒悲。他站在高塔之上，望著不遠處的赤蓮殿。

    “明明隻要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會娶她，她又為何，要去燭暗。”一塊欄杆在他手裏碎裂。

    “聖主，赤蓮將軍不會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的。”

    “那她想幹嘛！留我一人孤獨在世又如何！”他掐住青嵐“我負了她一次，這一次我隻是，隻是想讓她好好活著！”

    言語未盡，淚已滴落。

    青嵐驚訝，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曾見過他，假笑之外的任何表情，而今，他卻為了一個曾被他親手打壓的將軍哭泣。

    “臣下逾越，請聖主責罰。”封千夜鬆開他，他連忙跪下。

    封千夜卻說：“走吧，讓我單獨靜靜。我不會亂來的，我還要等下一次。這算是，我自找的吧。”

    他轉過去，再一次望向赤蓮殿。青嵐離開，帶走了侍衛，留下這個男人自己在這苦笑哭泣。

    幻靈聖主為一個陣亡的將軍行聖後葬禮，震驚了六界，除了妖神王，塗山冰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