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幫你嗎？”封千夜看著心有怒火的端木問。

    端木歎了口氣：“不必，小人物而已，不必讓您勞神費力。”

    封千夜沒再說話，如果他說了要他會把許家做掉，當做一直服侍自己的賞賜，隻是在這之後，端木一家便再沒有用處了。

    若是這點事情都處理不了，也枉費了一直對他們的資源提供。

    端木揉著太陽穴在沈曦宸身邊坐下，係上安全帶。

    他們是在頭等艙，不僅如此，端木已經把頭等艙包了，沒有人會打擾他們。也不是他想炫富，對著封千夜，除了她，還有誰敢怠慢。

    “曦宸？”他叫。

    小蘿莉頭一歪看向窗外，不理他。

    “唉。”

    他把身體往座位上靠下，閉目養神。

    最後幾個乘客從他們身邊走過，四人皆是沉默。

    很快，飛機直上九霄雲天。

    安靜的空間裏，封千夜打了個響指，就像心血來潮一樣。

    “我去看看吧？”端木問。

    “你不如先哄哄她。”封千夜看向生氣的沈曦宸。

    端木語塞，撓著頭轉過去對著她。

    “我，能解釋？”

    “關我什麽事。”

    “那你氣什麽？”

    “我要睡了！”

    她把椅子放稍微平緩，闔上雙目。

    一邊，葉綾空在偷笑，收獲了端木清玄的一發白眼。

    一張紙憑空出現，上麵寫著不像字的字。

    封千夜拿住紙，看了一眼，反手燒掉：“知道了。”

    “知道什麽？”雖然知道他不是和自己說話，但是葉綾空好奇。

    “我們可能去不了石狩了。”

    “哈？”

    嘴角帶起一抹邪笑：“估計要墜機，不過沒事，反正我沒看到幾個普通人。”

    “這麽大排場啊，讓人受寵若驚啊！能不能不要這麽淡定啊！”葉綾空完全誤會了，現在掐著封千夜的脖子搖晃。

    “哎哎哎，夠了，夠了啊，你想什麽啊，憑你讓人家搞落一架飛機，誰閑著無聊啊！”

    “你個蘿卜給我說清楚行不行，打啞謎很煩的啊。”葉綾空鬆開他，準備洗耳恭聽。

    “我不是蘿卜，嘖，哎呀算了。”他不想爭這個問題，她高興就好。

    “是來自地獄的氣息，剛剛你聞到一股硫磺味了吧，低階惡魔的標準味道。”

    “所以呢？這裏的人全死了也都是歸撒旦管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惡魔偷跑到人間又不是來白幹活的。”封千夜日常科普。

    “惡魔跟著的那個人，和他簽訂了契約，如果沒錯的話今天就是那人兌現契約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死的靈魂，很可能被算進契約裏，那上麵寫了什麽內容我們也不知道。”

    “可惜失算了，偏偏今天會死的人不多是吧？”

    “不，就是會死的不多才行，不然就像改賬本，改的多了反而容易被發現。”

    “那要救啊，任由他殺人嗎？”

    沈曦宸卻道：“救不了的，該離去的人命盤已經暗淡，尚在命運齒輪中的人終是被庇佑。”

    她的聲音有一層疊音，就像是被附身了一樣。

    “沒有試過有憑什麽這麽說？逆天改命不就是修士的命嗎？”葉綾空有些激動，以至於讓乘務員都過來了。

    “對不起，打擾一下，請問幾位有什麽問題嗎？”模式化微笑，標準的禮儀動作。

    封千夜按住葉綾空，微笑對她道：“沒事，小孩子爭論一些小事，給你添麻煩了。”

    不得不說，魅力這東西就是人生開了掛，還不能舉報的那種。

    他這微微一笑，已經迷的乘務員心花亂墜，沒有多質疑，不過沒有忘了工作，還是那樣說道：“好的，有事請按呼喚鈴。”

    她離開後，封千夜瞪了葉綾空一眼，然後去拉上了頭等艙的簾子。

    她癟了下嘴，握緊拳頭不說話。

    “罷了，就這樣吧。不該管的少管，而且你覺得你自己對得起修士二字嗎？”

    沈曦宸如同做夢了一般，恍惚了一下，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

    “你不知道？”端木一愣，看來他對小蘿莉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沈曦宸點點頭：“有時候會這樣，被另一個意識控製，這樣的話我就是沒有意識的了。”

    “什麽另一個意識，明明就是不會控製。”封千夜一針見血。

    “觀天下之運，卻從未觀過自己的運嗎？”

    沈曦宸卻道：“我，看不了自己的命。”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怎麽可能！”

    “那你為什麽會觀不了？”

    葉綾空覺得他這樣不好，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說了。

    沈曦宸好像被提點了一樣，陷入了一種半悟非悟的狀態。

    “我的指點多少人求而不得，你個小屁孩又要幹嘛？”說著開始蹂躪她的臉。

    “啊呀。”飛機一陣顛簸，雖然係著安全帶，葉綾空還是抱住了他。

    封千夜臉上的表情表示了他對此很受用。

    這就是一個開始，很快，廣播裏響起遇到強氣流的消息，讓乘客係好安全帶。

    “這是開始玩了嗎？”葉綾空還是有些害怕的，究竟是幾千米高空，而且還是第一次坐飛機。

    “沒有，這個真的是氣流。”他往那邊挪了挪，好讓她再抱緊一點。

    封千夜騙了她，但是惡魔意念移動物體的能力，是不會引起靈力波動的，所以這裏真正可以感覺到這一切的，隻有他。

    他看了一眼外麵，心道：三千五的高度，可以活下來的隻有那幾個吧，一人可以救下三個，自己家族的人優先，要死的人，估計就是那十多個了。

    看了一眼抱緊自己的人，歎了口氣推開她，離開艙，走到後方。

    “你去幹嘛？”

    “先生，請回到座位上，我們正在經曆強氣流，這樣不安全。”乘務員從休息間中探出頭，她們現在也坐在那不能移動。

    封千夜站的穩穩的，完全沒有因為機身不穩而被甩動。沒有理會，徑直走向一個人。

    “契約在哪？”他提著那人的脖子問。

    “你在說什麽？”他被這神奇的操作嚇住了。

    “那好吧，”轉過頭看向旁邊的人，“在你那嗎？”

    “東方也有獵手嗎，嗬嗬。”惡魔並看不起封千夜。

    “連肉身也不能自己做，還需要附身的廢物。”

    端木清玄已經追出來，拉開了封千夜的手，那人都快被勒死了。

    “你這樣有什麽用，殺了他也不過是殺了人，對他有什麽影響？”

    “虧你自己還是靈修。契約在哪？我不問第三遍。”

    那人都快嚇瘋了，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個公文包，還因為手抖差點掉了，手汗太大，滑得弄了好些下才打開。

    說也奇怪，對其他人來說，這個男人找到他們兩人的時候，飛機顛簸就慢慢開始減弱。

    “吃下去。”

    他沒有接過那張羊皮紙，而是要惡魔吃下去。

    “你說什麽？”他們都被嚇到了，還因為自己耳背了。

    “端木，幫他吃下去。”

    在座的仿佛都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就這麽自己做自己人。

    端木清玄抽了抽嘴角，拿過羊皮紙掐住被惡魔附身的人的下巴，一下卸了下來，然後把紙折成一小塊塞進去。

    “諾，給你。”

    封千夜還“好心”地遞過一瓶水。

    端木接過水，給他下巴裝回去，接著灌水。

    一係列動作都是機械化一般，一開始阻止他們的乘務員也沒有更多的反應。

    事情發生地太突然，除了封千夜自己以外，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回事。

    葉綾空跟也沒跟，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心中的不安，沒有那麽強烈了。

    唯有沈曦宸，滿是驚訝，兩眼無神的驚訝——她看到的不是現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