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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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安低嗬,淩空後退把路讓給士兵。
得到命令的將軍立馬指揮軍士列陣,七人一組,七組相合,滅神七殺陣!
嗬嗬。”月安退回車上,把幽櫟好奇探出來的頭按回去,“狗日的還差不多,天日也太抬舉自己了吧。”
那是什麽惡心的東西?”
異族人,毀滅浮臧,四處攻打的異族人,日日隻懂得癡心妄想的雜種。”月安臉上憤慨。
幽櫟第一次見到師父表情中,有了負麵情緒。她越發好奇師父的過去了,究竟是什麽讓他如此痛恨這個世界。是的,月安恨這個世界,隻是別人看不出來罷了。
幽櫟伸出兩隻手,輕輕抓住月安垂在袖子下的手,有點涼,修長而骨節分明,指甲修的圓潤,這是一雙很好看的手,和它的主人一樣。
月安好像被驚到了,但是也沒有抽回來,隻是低頭看著坐著的幽櫟,幽櫟對上他的眼睛,隻是傻傻一笑。
月安感覺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一樣
都過去了,師父。”幽櫟把他的原話還給他。
外麵,滅神七殺陣把那三十多個斥候和先鋒混在一起的隊伍包圍,很快就全殲滅了。
他們沒有章法,對上七殺陣根本不用說,而且他們實力也不怎樣,手上兵器也隻是看起來厲害而已,比起幻靈軍的配置,那簡直全部都是垃圾。
但是也沒有繼續前進了,而是選擇了就地等待。配合,團戰最重要的是配合。
妖族軍隊還沒有消息,亂來隻會打亂計劃。不過也不用擔心會太寂寞,異族很快就會發現,派出去的人沒有回去,會讓人打探,進攻。
當然了,也或許會繼續觀察
不過進攻的可能性更大而已,因為自從雙方開戰,邊境原駐軍被打的十不存一,直到人禦駕親征才開始僵持的狀態,但是幻靈一方明顯是士氣低迷,常常都是被動挨打。
對此,日天一族會更樂意多拿幾個人頭,所以他們會出來一部分。
但是,塗山就是要他們出來
沒有讓人失望,當天晚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沒有停過。但是沒有人理會,該吃吃該喝喝,就好像是全軍出來郊由的一樣。
月安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幽櫟覺得自己眼花了,一眨眼,什麽都沒有了。
大人,現在該如何?”將軍雖然也有命令全軍的權力,不過他是少有的和月安一起出軍過的人,知道月安的厲害,所以更願意請教他。
等,雜種的夜間視力很差,他們不會蠢到這個時間進攻的,而且剛剛我在外麵已經散了很多藥粉,他們敢靠近,先看看能撐多久。”
將軍一喜,下一秒又感到一陣害怕,一個藥聖,可是拿捏著全部人的性命的他可以以藥救人,可以用藥殺死對方,也可以,用藥對付自己人
月安怎麽看不出來他的想法,說道:“放心吧,就算我要殺你們,也是在狗日的玩意死完之後,而且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防備還是要加強,讓陣法師設個結界更好,萬事總要做周全。”
是。”將軍被點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好在月安沒有給他難堪,而是給了建議讓他不用在這尷尬。
月安點點頭,也不再理他。
這裏的軍醫待遇自然沒有月安那麽高級,不過他們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可以和藥聖近距離接觸。
這時候,雖然已經很晚了,不過有幾人看到月安終於閑下來了(幽櫟睡了),便是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各種求教問醫。
月安也是來者不拒,可以解答的就解答,該提點就提點,沒有什麽一代宗師的神氣,如他平日一樣,風輕雲淡平易近人,有心情時,會開開玩笑。
他們隻知道藥聖的藥理天下無人能敵,但是將軍知道,藥聖的武力值也是ax,看他下午那禦劍便知,眾人察覺的時候,頭已經從平滑的切口滑下來,劍已經歸鞘,平靜的就像是那玩意自己自殺了一樣。
一個小軍醫懂的還不多,問題很多,到是逗得月安有些好笑。
你這話就不對了,藥醫怎能和巫分開?世人對於巫術誤解可真是太多了,藥理正是分自巫,巫字你看,上接天,下連地,中統人和,能通靈,可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隻會害人的邪術。”
月安用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剛勁有力的“巫”字,小家夥半懂不懂地點點頭,打了個哈欠,隨軍行走一日,也是困了。
月安笑了笑,打發他們離去,說自己也累了,大夥都該睡了。
幻靈的軍醫並不是正規編製的軍隊,而是單獨分了一個編製出來,每一隊從裏麵挑些人出來跟隨而已。
他們也不好繼續叨擾藥聖,客套兩句便回到自己的帳篷。
月安也回到自己師徒兩人的帳篷中,幽櫟早就睡了,燭火滅去,一片黑暗。
月安不需要睡覺,也隻是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打坐。但是今晚,怎樣也沉不下心,一閉上眼,不是幽櫟的傻笑,就是另一個人倒在血泊中,那溫柔的笑
火光中,無數人的慘叫,哀求,跑,不回頭的跑
安,你記住,男人要守護的東西隻有兩個,腳下的土地,和懷裏的女人。”
安,跑!”
不要回頭!”
師父,師父!醒醒師父!醒醒!”
幽櫟緊張無比,半夜忽然感覺很不安,突然睜眼就看到師父在那打坐,和以往無數個夜晚一樣。
但是今晚的月安很不一樣,身上的冷汗浸濕了衣衫,眉頭緊鎖,淡淡的黑氣繚繞。
幽櫟一看,這不是心魔嗎!
按理說,這時候就更不該打擾,但是再不喚醒他,很可能下一秒就會入魔,一個成魔的藥聖,誰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
幽櫟不想讓師父哪天清醒的時候,感覺悔恨,甚至痛恨自己
一陣刺痛從心脈傳來,月安猛然睜開眼,一掌就把幽櫟推出去。
幽櫟!”下一瞬就覺得不對,馬上動起來追上被自己打飛的人,抱住她在地上滾上幾圈才卸去那力。
咳咳。”一掌直接打在胸口,幽櫟怎樣都是不好受的。
師父你沒事吧?你好像很難過”
他們已經滾出了帳篷,借著月光,幽櫟看到他眼角的殘淚,好像有點紅色。
月安搖搖頭,滿是歉意:“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幽櫟反應也快,這是多年打架留下的本能,月安出掌時已經退去直接攻擊範圍,但是那餘波還是把她重重地推出去了,不過沒有什麽事。
幽櫟和他一樣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師父,夜寒,先回去吧。”兩人抱著這樣半躺在雪地上確實不好,即使是師徒。
月安這才發現不對,幹咳兩聲放開她,改成牽住她的手,帶回了帳篷。
附近的軍士來的慢,等他趕來時,兩人已經點燃了火燭。
大人,可是發生了什麽?”他不敢進來,變在門口問到。
無事,打擾了。”
簡潔明了,明顯不想多說,他也沒有多問,不過卻不敢離開了,就守在這了,怕出什麽情況自己也好喊兩聲。
月安也不管,愛站站唄,又沒有什麽關係。
幽櫟看到師父眉心有些許黑氣,那是不詳的預兆。
她想問月安的心魔是什麽,為什麽那麽可怕
不過看看他這虛弱,後怕,憎恨的樣子,卻吞了口口水,沒有問出口。
她想,或許自己是師父唯一可以看做是陪伴的人了,才敢在自己麵前表露脆弱的一麵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