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文宰相的最後底招

字數:3119   加入書籤

A+A-


    爹,娘,你們可以回房睡上一個安穩覺了。”長身玉立,白衣飄飄,白袍不染一絲血跡的趙礫踏進大廳。

    新寓所內,坐在太師椅上秉燭長談的父母,趙礫突然出現,有些訝異:“兒子出去才多久?對方至少也有四五萬將士,這麽輕鬆的回來,莫不是用手段鎮住了他們,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對,從外麵飄進濃鬱得散不開,嗆人的血腥味,沒有一兩千人的血,形不成血氣衝天的氣勢。”武王馬上否定,他經曆無數大戰,對血氣強弱頗有直感。

    兒子,這麽快就把那群魚蝦驚嚇走了?”姬寧一臉的關切,她倒不在乎趙礫用什麽手段對付那些人。

    不快點把他們驚走,難道讓他們給我們守夜?”趙礫嘻嘻一笑。

    武王本想出去一趟,看看現場,證實自己的想法,隨後放棄了。兒子越來越是個迷,融靈境後期強者都可以殺掉,一個時辰內,解決一兩千先天境士兵,不足為奇。

    兒子,爹和你娘就安心去睡了,你也回房早點休息。”武王平淡說道。

    兒子,夏荷那丫頭,醒來後就幫你在廚房裏熬了份湯,你先把湯喝了再去睡吧!”姬寧隨武王起身時,叮囑了趙礫一句。

    趙礫往裏掃了一眼,見夏荷和衣倚坐在內室門檻邊已經睡著。隱隱有些心痛道:“這丫頭沒有修練,體質弱,精神也差,受到驚嚇後,越發容易疲勞。”與夏荷相處了三個多月,心裏油然生出愛惜之情。

    王城的王宮和宰相府,密切關注著內城的情況,這一晚將是個不眠之夜。

    禁衛軍已經出動一個多小時了,怎麽還沒有傳來打鬥?”宰相文慕心登上了府中的望星樓。他閑時頗愛觀星占卦,望星樓高達七層,在白天,站在望星樓頂,整個王城一覽無餘。

    文慕心最近給自己占了幾卦,似吉非吉,似凶非凶,模糊不清,歸根於學藝不精,心緒不寧。

    白天晴朗,今晚應是一個滿天繁星之夜,然而入夜後,天空莫名陰沉下來,在常人眼裏伸手不見五指,一個天幕如墨,漆黑的一個夜晚,籠罩著齊都。

    站在望星樓頂,被黑夜籠罩,目不能遠眺,文慕心覺得不吉的兆頭在眼前浮現。

    三個月前決定刺殺武王兒子,揭開清除武王勢力的序幕,勢在必勝的布局,結果局勢被逆轉,眼前更是逼到了血拚到底,死而後快的地步。難道這一切要歸根“天賜之子”給武王帶來了天運?

    十二年前,文慕心一卦得讖語:遇礫而亡。正值武王府“天賜之子”誕生。後來無巧不巧,武王給兒子取名為“礫”。

    那時與武王雖政見不合,還不至於視為仇敵,你死我活之爭,因“礫”應讖,文慕心才動了封殺“天賜之子”之心。

    天意不敢違嗎?我文慕心以本心起誓,逆天改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國之宰後,三十多歲的文慕心,正當雄心膨脹,鬥誌昂揚,發出豪言,肆意藐視天道。

    十二年後的今天,對付武王時累累受挫,大話說早了,這命恐怕難以逆成,不由得仰天微歎:“天道茫茫啊!”透著股英雄末路的寞落情緒。

    稟宰相大人,有許多禁衛軍潰逃回王城了。”望星樓下一宰相府執事,朝著樓頂上的宰相高呼。

    那邊戰鬥未打響,何來潰逃?”文慕心叱問道。

    稟宰相大人,潰逃的禁衛軍眾口一詞,說他們遇見鬼神嗬斥武王,凡對武王動了殺念的禁衛軍將士,一個個死於非命。”執事如實稟報。

    荒唐,哪來的鬼神之說?定是武王的人趁著夜黑,故弄玄虛。有多少禁衛軍潰散回來了?”文宰相罵了一句後詢問起禁衛軍。

    稟宰相大人,回到王城的禁衛軍,不到兩千。”執事的聲音小了許多。

    武王究竟弄的什麽玄虛,多派人去查,查不詳實,提頭來見我。”文宰相頓生氣憤。

    是。”那人聲音低到差點連文宰相都沒有聽到。

    三萬禁衛軍隻潰逃回兩千人,那些人生死不明,大出意外,如果不弄出一個真實原因,下一步如何針對武王調兵遣將?

    文宰相望著外城武王所在方向,吹胡子瞪眼睛,暗罵禁衛軍蠢貨膿包,王室最忠將士,悍不畏死,與武王還未接仗,以鬼神之說掩蓋恐懼,荒唐之極。

    誰知文宰相在望星樓上等了一夜,那些手下竟然沒有一人前來回稟。他哪裏知道,自己一句“查不詳實,提頭來見我。”把那些手下逼走了,樹未倒,猢猻散。宰相府派出查事的人,又怎麽查得到實情,與其被宰相一怒之下處死,還不如趁早逃命,管他落個不忠不義的罵名。

    到了這時,文慕心不寧的心緒預兆著大勢已去,縱有七巧之心,要從中破局,即時想出一個上上謀算,隱隱心力不逮。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下望星樓,經過長子文承誌的房間時,窗口映出一孤寂的背影。長子曾是他的驕傲,心智天賦不下於他,早幾天卻被武王之子廢了根基,靈修途中埋下了不可治愈的暗疾,終身成就恐難以突破到固靈境。然而心靈的創傷更重,他醒來後沉默寡語,頹敗如心死。

    文慕心一陣心痛,咬牙切齒道:“趙穆你等著,此番即便我文某敗下陣,你也別想安生。”手伸向懷中,摸出一方巴掌大黑黝黝的鐵牌,鐵牌上沒有文字,上麵隻鏤著一幅稀奇古怪的圖案。

    此鐵牌為他族叔文宙的遺物。昨天中午文宙離開宰相府,參與圍殺武王臨行之前,有種不詳之感壓在心中抹不去,遂拿出這方鐵牌叮囑文慕心:“我心感不安,此去或存有凶險。如我發生不測後,執此牌去帝都啟靈師協會英羅分會,找為叔之師,分會副會長俞九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