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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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已陽婚後婚前並未有什麽不同,他說我懷著身孕不方便到處走動便並未渡婚後蜜月,嫵麗知道此事後痛罵已陽摳門,以及我的不長進。我對此倒真沒什麽意見,麵對已陽我從未對他有過要求。他是不是大方,是不是浪漫,是不是有財都從未讓我傷感甚至憤怒過,他隻做他自己就好,就如同他也別妄想來改變我。這樣的相處方式其實更讓我安心。
懷孕期間我依然在公司上著班,劉弋幾乎再也沒出現過,我隻是總在嫵麗的嘴裏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比如他又收購了幾家軟件公司,比如他拿下了幾個億的合同,董氏上下對他都是從頭讚到腳,比如聽說董千金懷了孕,結果不知怎麽又沒了。
我雖心生遺憾,但又想他們那麽年輕還是有很多機會的。
年後我的肚子越來越大,醫生說胎兒太往前置肚子太大壓迫腿部導致水腫的厲害,連鞋子都穿不了,無奈之下我們考慮到辭職。
我將辭呈遞到我上司的辦公室,他看了我一眼隻是形式上安撫了兩句就準了。我回到辦公室與同事們辭行,嫵麗拉著我問我為什麽不請長假?
我想了想直言,生了孩子後我還需要回老家帶孩子直至斷奶,這樣長的時間沒有哪個公司是會允許的。
她看著我,模樣欲言又止。我隻是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讓她別說了。
回到家後,已陽還未歸家。我疲累的靠在沙發上,感受肚子裏的小家夥雀躍的情緒。我抹開一絲輕笑,然後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歸老家待產。
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重要的也不多,滿滿的一箱大多數都是我的回憶。我並不清楚為什麽還要留著它們,我隻當自己是個戀舊的人。
忽而手機響起,我拿起一看,又是那個陌生的號碼,這讓我的心緒如同坐上了淩霄飛車。幾個月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聯係我。
溫溫。”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壓抑,好似困著一頭巨獸。
我輕“嗯”一聲,聽到電話那頭熟悉而陌生的呼吸聲。“溫溫,你為什麽要辭職?”
我想了想,還是選擇直言。“還有兩個月我就要生了,我準備回老家待產。而且孩子還小我也舍不得丟給父母,起碼這一兩年我都無法回來工作了。”
如果隻是這些問題,你完全不用,你什麽時候想回來都可以的。”
我搖頭拒絕。
溫溫。”他的聲音沉重了許多,這使我無端憶起他曾經麵對我時的無奈。“即便隻是同學,我能做的也比這些要多,不是嗎?”
我抿了抿嘴,輕笑出聲。“好吧,那謝謝你。”
掛了電話,我依舊靜靜的坐在床邊,直至太陽西斜,直至黑夜已至。
回到已陽老家的第二個月我生了一個女兒。我原本的計劃是回自己家,可是已陽父母堅持,覺得自己的孫子就應該在自己家出生,對此我雖心有不虞卻並未堅持。他父母對我很是體貼,生了女兒後兩口子也是樂不可支。帶孩子很辛苦,我公婆雖體貼可畢竟隔了一個時代生活方式又是那麽的不同,我同他們老式的思想相處也是很累。
我不是一個愛抱怨的人,所以我盡力忍耐。我為女兒取了名字叫楊一一,公婆對這個名字很是稱讚,還說等生了二小子就取名叫楊二二,我隻當他們是在開玩笑。
我將我生了女兒的消息告訴了嫵麗,她興奮的要認作幹女兒,問我什麽時候回來。我想了想回答,明年吧,等孩子一歲以後。
可是沒想到六個月以後,我的公婆整天唉聲歎氣的暗示,如今物價漲的飛快,大城市的開銷更是巨大,她兒子一個人在外麵工作入不敷出如何如何辛苦。還說孩子現在大了,放在家裏米糊糊都能養活了,在他們農村六個月斷奶都是有的。
這讓我無端湧起一股憤怒,我能理解他們窮苦出生,一輩子辛苦慣了將錢看的如此重的根由,他們信奉用力氣賺錢去了又來,勤勞是人之根本。可我無法容忍他們用那樣的想法來養大我的女兒,說不清為什麽憤怒,我隻是湧起了一股護犢之情。
一怒之下我收拾了東西不顧他們的勸阻與怨懟同孩子一起回了我的父母家。我的父母見到我與女兒都異常興奮,可是知道來龍去脈後又是幽怨,他們認為我的作為太過偏激,這樣會無端引發婆媳關係的惡化。可我卻根本無法感同身受,我的心本就可謂是鐵石心腸,在我眼裏他們的一切認為一切悲憤都並不重要。
隨後已陽同我打來電話,我們第一次在電話裏爭吵,他說他的父母都因為我氣到心髒病發幾近進了醫院。他認為,我這是不孝。我卻被他氣笑了,卻又不太明白為什麽笑,隻是覺得他的指責太過可笑。
電話的最後,他質問我。“溫溫,你究竟愛我嗎?你所做的這一切都不能稱之為愛啊。”
我莫名沉默,他並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可我每次都隻是沉默。
嫵麗會經常打來電話,當她知道這件事後,她也隻是苦笑。
溫溫,沒想到‘報應’來的會這麽早。”她歎息著。“你對誰都那麽不公平,所以這世間也開始不公平的對待你。溫溫,你若還想同李已陽過日子就好好過吧,別的都什麽都不要再想了,去試一試。哪怕是為了你的孩子。”
她似是深吸了口氣,語氣深邃而淩厲。“劉弋他,在我們公司有了情婦。我記得他的老婆才小產不久他就——。溫溫,無論你與李已陽究竟如何,那個人都並非良人。”
這樣的消息使我心緒複雜了許久,我記憶中的少年早已支離破碎,如同焦黃的舊時光斑駁了記憶中的一切剪影。而那樣完美的一個人,最終還是要同歸混沌,屬於現實中。我,隻是有些難過而已。
我與已陽的關係依舊不冷不熱,他再也沒有強迫我回他父母家,可我卻敏感的捕捉到了一絲冷漠。我在自己家的日子過的很愜意,我覺得即便沒有了男人用這樣的方式生活其實也很是幸運。隻是現實生活畢竟都與金錢掛鉤,在一一滿了一歲以後,我為她斷了母乳將她托付給了我的父母再次回了s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