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喚醒長魔琴

    經過一夜的修養我的精神好多了，至於那個慕思寒嘛，隻是吃了一根‘還陽草’外加呼吸打坐了一晚上，早上的氣息明顯比昨日好多了，麵色紅潤，神采奕奕。

    昨日那般氣色，若是給於清看了，還不心疼的梨花帶雨。

    這一路上，我們三人總共說話不超過三句，這氣氛沉重的我都要透不過氣了，此時空中下起窸窸窣窣的小雨，雨水拍打著路麵，濺起一道道水花，我本就隨意慣了，身上從來就不帶傘，慕思寒脫下他的風衣為我遮擋，我想著於清，於是推脫，道：“這小雨我不礙事，你去幫於清遮吧。”

    慕思寒一臉不情願的給我推到於清身邊，這雨下的也真是時候，於清和慕思寒在同一披風下，款款而談，此時有說有笑，我獨自在雨中，心裏突然感到一絲空曠。

    “怎麽？難受了？”從未有過的聲響，在我心底想起。

    “咦！”我暗自吃驚的看了一下四周，慕思寒和於清還在雨下談情，而且剛剛這聲音也不是慕思寒的。

    “是我，嘟嘟！”聲音帶有一絲被遺忘的悲哀。

    “嘟嘟？你不是……”我有些不解。

    “我是棲息在破蒼幽冥劍劍上，你別忘了這劍與你心意相通，我自然也能感知到你的一切。”話語中滿滿得得意。

    “什麽？你這樣不就能窺探到我的心事了！哇喔！這怎麽行！”我臉一陣冷一陣熱，連帶著耳根都熱乎起來。這下算明白慕思寒為什麽不同意這夔龍棲息在我破蒼幽冥劍上了，可是天下什麽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吃，算了，隻要它能幫我保密，那就一筆勾銷。

    “放心！我會保密的！再說這慕思寒不對我胃口，我不會和他說你的心事的。”

    “你能和我說說，你和慕思寒是如何認識的嗎？”我抓緊這個機會趕緊問問，不然待嘟嘟沉睡了之後便沒有機會了。

    “慕思寒早就知道你會問我，他給我身上下了一個咒，隻要我一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便會立馬睡著，你還是別問了好，我還想和你多聊會！”嘟嘟語氣一變。

    “你想和我聊什麽？”我和這個夔龍認識不久，那有什麽好聊的。

    “怎麽沒有，我好奇，你心中的這塊留白？”

    “什麽留白？”留白是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你缺失了一段記憶，我依稀的感覺到，你和這段記憶曾經有過美好的時光！”

    “是嗎？我不記得了！”

    “嗯，這是你經曆了幾百年的留白！”

    這夔龍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我才活了十八個年頭，哪來這上百年的記憶，就算有忘記也很正常，不過話也說回來，這幾百年我都不知道穿梭地府少說也有數十回了吧，這孟婆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居然還能留下一段印記，也真是不簡單。

    “哦！”我唏噓的應了一聲。

    嘟嘟見我沒有對話又緩緩的問道：“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

    我看了看這下而漸止的雨，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好奇，卻不一定能知道答案，就像我對你和慕思寒好奇，可是我無法知道答案，與其如此，倒不如收起好奇心，我相信冥冥之中必有安排，就像我和慕思寒還有於清，還有你我們的相遇，就像是一盤棋，若想贏必要留下合適的棋子。”

    “沒想到，再見你，你還是那樣心靈剔透！”嘟嘟，那蚊子般的聲音，飄渺的鑽進我的心裏。

    又是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哎，自從我下山，遇見慕思寒，便經聽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這下好了，我心裏還住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嘟嘟，也說一些莫名的話，好在我已習慣，算了！我淺淺的呼出一口長氣。

    “師傅！你等等我！”於清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我已經離他們足有三裏的距離，若不是這是一條直路，恐怕他們都要看不到我了。

    我眯了眯對著於清笑道：“聊的不錯呀！有發展嗎？”

    可能是我的話太過直白了，這於清巴掌大的小臉，給我問的唰的一下，全部變的通紅通紅。

    “慕哥哥，已有心上人了，我恐怕沒有希望了！”說著那細長的眉眼靈動的睫毛，上下煽動了幾下，滲出顆顆淚珠。

    天哪！我多什麽嘴！她怎麽一煽情，我變有些扛不住，趕緊上去安撫道：“沒事！有師傅在，師傅定幫你找個好的。”我替她擦了擦眼淚接著道：“今早我教你的，你領悟了多少？”我本來就不會勸人，說些別的分散她的注意力。

    “師傅早上說的我都明白了，這幾日我會每天按照你說的好好修煉，爭取有突破。”

    於清那傷情的眼神消失了，我心裏少許安定了許多。

    “這就好，你既然拜我為師，我定會傾囊相授，你能承襲多少就看你的天賦了！”我想著萬一慕思寒真的和於清沒有可能，就讓於清安心修煉，將來也能和我一起鎮守降魔通靈塔。

    “師傅您放心，我會潛心學習的。師傅，您看我們到遙城了！”於清指著城門上的兩個，語氣變得興奮起來。

    “是呀！”我看起來有些淡定，不知道為什麽我來到這城門下，心裏多了幾分惆悵，按道理我們沿途一直路過的是村莊，這次居然來到第一個城，我心裏也應該和於清一樣興奮才對，這個莫名的感應讓我心裏蒙上了一層薄霧。

    “婷婷，今天我就在這遙城落腳吧。”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慕思寒淡淡的說道。

    “嗯！好！”我心裏的不悅，變得強烈。

    這遙城還真熱鬧，到處都是我喜歡的吃的喝的，還有各式各樣小玩意，可是眼下的我卻沒有興致，我們一路尋找客棧，在一個小商鋪前我緩緩的停了下來，我感覺冥冥之中像有個什麽東西，將我牽引到這個商鋪中，我不顧慕思寒和於清的呼喊，向店鋪走了進去。

    慕思寒發現了我的反常，向我追了上來道：“你怎麽了？”

    我不想同他說話，仍向店鋪深處走去。

    在一個角落裏，我看見了一把琴，琴上占滿了灰塵，我將琴拿了出來，擦拭掉琴上的灰塵，一曲曲悲哀的曲調在我腦海中閃過。

    “客官，真是好眼光，這把絲桐可是做工精致，你看看這弦……再看看這雕刻的工藝，都是頂尖的。”

    “老板，您還真能吹，這若真是把好琴，還不早給人選走了，哪會輪到我師傅！”於清看著老板有些不悅道。

    這老板看著於清是個大人美，也不同她計較，樂嗬嗬的道：“姑娘，說的是！這琴不論工藝，做工都是上品，可惜！”

    “可惜什麽？”於清不解的問道。

    “姑娘一彈便知！”

    於清將那纖細的手指在琴上撫了一下，這琴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彈了一下，依舊無聲“老板,這……”

    “是呀！啞琴！”

    “那真是可惜了，師傅既然是啞琴，我們買了，這買回去隻能看也不能彈呀！真是空有其表！”

    慕思寒和於清見我許久為說話，他們對視一下也沉默了下來。

    我將手在琴上觸摸了一下，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寒冷，身子不由的打了個顫，我指尖一調“鐺”，一聲頓時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

    “這……老板，這不是啞琴嘛，我師傅怎麽能彈出聲音？”於清這一臉的疑惑，帶動著所有的人。

    “這……我也不知道呀，它放在我店裏很久了，很多客戶上門都喜歡得不得了，可是都因為它無法開聲，我才將它放在角落裏，既然無人買，拿出來還占地方！姑娘我說的可是實話！”店主看了看琴。

    “無妨，我買了！開個價！”我沉默半天，終於開了口。

    “好！爽快人，十兩銀子！”老板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什麽？十兩？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於清蹭的一下蹦了起來。

    “這換了別人我要二十兩也不為過，我看著你師傅與這琴有緣，再說這琴到你師傅手上便不是啞琴了吧，我這個價哪裏高了？”老板一臉的不服氣。

    “老板，這琴我們若是不買，放在你店裏，也隻是個賞品，根本也不會有人買，你開個實價，合適我們就拿了。”於清開始了討價還價。

    我到有些厭煩這樣的拖拉，隨手將二兩銀子往桌上一放，道：“就二兩！”

    老板看了看銀子，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一臉嚴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好吧！哎！”

    我二話沒說拿著琴就離開了小鋪。

    “婷婷，我覺得你今日有些不對勁，是淋了雨哪裏不舒服嗎？或者……”慕思寒關切一句後，又拉長了兩個字，並沒有再說下去。“我不知道，就是有些心緒不寧。”

    我看了看眼前的琴，有些感應到這絲的不安有可能就是因為它。但是我沒有說出來，暫時不想嚇著於清，畢竟她才入這一行。

    慕思寒！這琴會是降魔誅心琴嗎？我傳音給慕思寒已解心中之惑。

    不是！帶有低沉而失落的聲音在我心靈深處響起。

    自從降魔通靈塔碎，降魔誅心琴失，我心裏也好像丟失了什麽，父親說過降魔誅心琴與主人會有感應，可是為什麽我就沒有了？眼前的琴為什麽又將我吸引過來？這到底是琴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