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嗎？怎麽？”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兩個俊美的男子。

    “若婷，你這一覺醒來，怎麽問題這麽多啊？”嘟嘟忙著盛粥看都沒看我。

    “你覺得我不該嗎？你們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我？”我知道嘟嘟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慕思寒不，可是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難道就不該給我一個交代？我還有漫長的一路，難道這一路我都要帶著這些疑慮？不行！今日他們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便要與他們徹底決裂。

    “先喝碗粥吧。”慕思寒將熱騰騰的粥遞到我麵前，香氣撲鼻，粥上還浮著一層薄薄的米皮，油晃晃的，這簡直是誘惑我的節奏。

    我咽了口口水道：“先說吧，這到底怎麽回事。”

    “這……”嘟嘟看向坐在我床榻邊，一言不發的慕思寒。

    “你看他做什麽？他的事情不讓你說，你自己的事情，他還能不讓你說？”我接過慕思寒手上的粥，用勺子在裏麵打著圈，吹了吹道：“你說，我邊吃邊聽。”

    嘟嘟的目光，再一次落到慕思寒身上，慕思寒微微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沒有什麽秘密，哎！說起來我也算一個癡情男。”嘟嘟一口長歎。

    “癡情男？”我樂嗬一下，這剛到嘴的一口白粥，差點沒噴出來。

    嘟嘟有些不快的道：“寒若婷，你再這樣我就不說了。”

    “你說。”我嚴肅起來，省得給他們不想說找借口。

    “時間太久太久了，現在想起來大約要回到蚩尤大戰之時了，慕思寒，我們也是那時認識的對嗎？”嘟嘟意味深長的看向慕思寒。

    “你說你的，別扯上我。”慕思寒瞪了一眼深情款款的嘟嘟。

    “我就是一時感慨，好！不說你。”嘟嘟的眼神開始淡淡的化開了。

    “我是天地混沌之際，戾氣所化，並無真身，在元始天尊曆劫之時，被其發現，他見我靈氣異常，雖為戾氣所化，但從為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便將我帶在身邊教化，並讓我依托靈獸夔龍為生。

    久而久之，我便與夔龍合二為一，在元始天尊的法地，吸收天地之精華，終有一日我擺脫了夔龍之身，修煉成人，可以堂堂正正的拜在元始天尊門下，有幸成為他第十三位弟子，也正因此我遇見了她，通天教主的高徒火靈嫣，她用那把斷魂蕭創了誅心曲，一曲誅心，降天下之魔，滅世間之妖，可謂是三清之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夔龍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許久。

    “誅心曲？……不是誅心琴的主人所創？”我聽的有些暈，他說的和爹爹告訴我的出入太大。

    “我告訴你的就是事實，至於誅心琴，時機已到自會有人告訴你。”

    夔龍一臉神秘，卻讓我有種想揍他的感覺，這說話不說全甚是討厭。

    “火靈嫣？你，你愛上她了？”我試探性的問道。

    “是的，不僅是我還有一個人，也深深的愛上了這三清之上唯一才貌雙絕，文武雙全的女子。”

    “你癡心錯負了？”我已經猜到了大概，估計是以前在神州之巔悶的慌，一有機會下山，便定要去茶樓坐上大半天，聽聽那說書先生說些故事，長長見識，聽多了這些事，自然對世間情愛也知道幾分，如於清，慕思寒，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狼精對愛的執著，可謂是有今生沒來世，哎！世人都知情最苦，偏偏要往苦山行。

    夔龍忽然神情黯然，雙目失色，濃鬱的睫毛上閃爍著顆顆淚珠，聲音哽咽的道：“我寧願她負我！蚩尤大戰，天下大亂，神魔混戰數月，她偏偏是那優秀之人，好強之人，麵對蚩尤的精銳部隊好不畏懼，得令之下帶人衝鋒，一人斬殺蚩尤精兵數百人，我和卓昕終於得令支援她，結果還是遲了一步，我至今能記得血池中，她孤身一人，一曲誅心曲響惡魔盡散，卻迎來了末日之火，烈火焚身，雙瞳血紅，卻沒有一絲。

    我和卓昕衝入末日之火，想將她救出來，卻也無法抵抗那末日之火的灼燒，最終通天教主灑下天之甘露，方才救了我和卓昕的性命，隻是此時的我已無法再變回人形，或許是我心結未解，或許是我想逃避，直到那日你遇險境……我情急之下，心念一動，人形再顯。”

    這夔龍情真意切的說了不少，卻省略了他們的相識，還有她火靈嫣心裏的人到底是誰？這半真半假之間，我依稀能感覺到他們是刻意要隱瞞我什麽。這百年前的情感，會隨著火靈嫣的消散而消失嗎？與我又有著怎樣的聯係？還有長琴去了哪裏？這層層疊疊的疑團我要哪一天才能知道答案。

    聽了嘟嘟的故事之後，我沉默了許久，心情也悶悶的，忽然之間沒了所有的胃口，我將剩下的粥遞給了慕思寒，身子緩緩地沉了下去，本以為囉嗦的他會詢問我幾句，誰知他竟貼心的幫我蓋上被子，打發嘟嘟和於清出去了。

    這一夜如此漫長，不知是因為身上傷口的疼痛，還是聽了夔龍的故事，此刻雖然我早已身心俱疲，可是卻一點困意也沒有。

    “怎麽睡不著？”一個溫暖的聲音從我心間響起。

    “嘟嘟？”傳音術？

    “我在你門口，要是悶的慌，我進來陪你聊聊？”嘟嘟的話語有些猶豫。

    “好！”我輕聲答應道。

    “咯吱”房門開了，沒有聽見嘟嘟的腳步聲，卻看見他溫暖的麵龐。

    “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我靠在床榻邊，看著他和慕思寒相似的雙眸。

    “嗯，睡不著。”嘟嘟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嘟嘟的神情充滿了悲傷，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想來是我逼他講了一些不開心的事，心情不好才睡不著。

    “還想著火靈嫣？”我毫不避諱的，向他的傷口撒了把鹽。

    “你……”嘟嘟欲言又止。

    “嘟嘟，我不想刻意回避這個名字，若想以後不痛就要麵對，逃避隻會讓自己更痛苦。”我毫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和她很像，當看見你傷成那樣，還要滅那妖怪時，我似乎感覺到她回來了！”嘟嘟再度紅了眼眶。

    “末日之火是不是很厲害？我從未聽爹爹提過。”我光是聽見那四個字，心似乎像被揪了起來，而火靈嫣在火中居然都不啃一聲，她真非一般女子。

    “嗯，末日之火又稱地獄烈火，可燒萬物，可滅萬靈，唯有天之甘露，也就是瑤池聖水可滅。被燒之人永世不得超生，被燒之神元神俱滅，被燒之仙道行盡毀墮入輪回。”

    嘟嘟明明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卻感覺著他看的不是我，那眼神似曾相識。

    “聽你這麽一說，火靈嫣是凶多吉少了，不過好在她是仙，隻是散盡修為墮入輪回，你們就沒有想過去找她？”我有些不能理解火靈嫣轉世之後，雖無前世的記憶，可是也算是活著，這兩人怎能如此的淡定，不去找她跑到我這裏來，陪我尋找降魔通靈塔。

    “她……縱然現在是個凡人，卻依舊背負著她不可逃脫的使命，我相信一切皆有命數，時機已到我們自會有見麵的一天。”嘟嘟心事重重的神情，忽然消失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看見他轉好的心情，我的心也隨之輕鬆起來，半開玩笑道：“沒了火靈嫣，還有我寒若婷，放心以後我罩著你。”

    “你？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嘟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他心情是好了，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今日不問我堵的慌，於是我一抬眼，假意一笑道：“嘟公子既然心情好些能否為我解惑呢？”

    “你想問卓昕？”

    我瞪大了眼睛的點點頭，自慕思寒之後，他可是又一個懂我之人。

    “卓昕和火靈嫣統一師門，我們三人雖不同師傅卻同在三清之上，同上早課，一同習武，因師傅不同，我們經常接錯武藝，與其他同門師兄弟比起來情分也自是不一般。隻是卓昕與我相比，較為內斂，因此麵上火靈嫣與我更親近些，其實我知道她心裏喜歡的是卓昕。

    那日卓昕在凡間曆練，偶遇長琴，還曾上演了一處英雄救美的戲碼，也正因為救命之恩，長琴對卓昕情根深種，誤解重重，哎！一段孽緣。”嘟嘟一股腦兒的對我說了許多，可是卻不是我想知道事，看樣子這個懂我之人也非懂我心之人。

    不給點表示，也枉費他怎麽多口水，“哦”了一聲，也算是給他的回應了，接著我低下頭，道：“那慕思寒就是卓昕了？”試探性的話輕聲而出。

    “看不出，你還挺有腦子的嘛。”嘟嘟得意的一笑。

    “你皮癢是不是？我看你和慕思寒一樣，欠揍！”我在嘟嘟麵前掄起拳頭，恨不得將這破龍生吞活潑了。

    “噓！雖然現在已是破曉時分，可是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發現還是不好，我先走了。”

    嘟嘟腳底抹油似的想溜，我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喊道：“你的傷？”

    他回萌一笑道：“吸收了你破蒼幽冥劍上的戾氣，好多了。”

    隨著嘟嘟的關門聲，我的困意四起，眼皮很快不做主的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