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月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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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哐”一聲悶響,煉丹爐終於歸位了,玄靈觀中的一切又恢複如常,綠蕪燃起煉丹爐中的一縷靈火,露出滿意的笑容道:“這次多謝你們,玄靈觀才能這麽快的重建好。”

    我爽快的不懷好意的一笑,道:“這有什麽好謝的,若是真的要謝,那就將慕思寒的法記,拿來給我欣賞一下。”

    綠蕪有些無奈,麵容一緊道:“這我可做不了主,你還要問我慕思寒。”

    我看著身旁的慕思寒,道:“怎樣?”

    慕思寒一本正經。

    我看著他咕嚕嚕轉的眼珠,趕緊道:“不要出神,趕緊回答。”

    他摸了摸我腦袋,像在摸一個動物一般,道:“不是不行,隻不過我就算把這本法記給你,以你現在的功力,也打不開,不如等你的功力在強一些的時候,再給你,屆時你便能一睹為快。”

    一本法記而已,我怎麽可能打不開,心裏不服起來,伸手向慕思寒討要法記道:“什麽了不起的東西,還上法咒,你拿來看我能不能打開,瞧不起我。”

    “啪”慕思寒毫不猶豫,將法記放在我手上,我拿著這個燙手的山芋,心裏暗想不妙,這麽輕而易舉拿到的東西,肯定打不開,可是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打不開我多沒麵子呀。

    我拿著法記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蕙心的一笑道:“這是慕思寒的法記,這麽多人在,現在打開實在不方便。”

    我將法記當寶貝一樣的塞進懷裏,暗自想:反正東西已經到手了,就算現在打不開來,日後我肯定還是要打開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等等便是。

    “現在玄靈觀的事已經解決,下麵我們去哪裏?”月嬋撐著傘,一臉心事的道。

    月嬋一開口,我方才注意到她的臉色,比離開木偶墟時還要難看,原來僵屍般的麵容是蒼白,離開木偶墟時已成淡青色,現在更加嚴重變成了紫色,我擔心的問道:“月嬋,你沒事吧?你的臉色?”

    月嬋陰著個臉,道:“我能有什麽事?”

    我對著慕思寒看了一眼,慕思寒搖了搖頭。

    於清沒心沒肺的伸手便去拉月嬋的手,很快於清如觸電一樣立刻又將手縮了回來,雙手不停的對搓著,身上還不停的打著冷戰,喃喃自語的道:“於清姐身上怎麽這麽涼,像一個冰塊一樣。”

    於清本來就不是大活人,身上冷是自然的事情,可是也沒有像於清說的那麽誇張吧,像冰塊。

    秣林將於清往身邊一拉,道:“我們去幽州,不過去幽州的路程長了,先過了洛河再說。”

    “洛河?”我昨天在地圖上沒有看見這條河呀,我心裏有些不明白。

    “嗯,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周邊的山脈上有很多妖魔鬼怪,因此這條河還有一個美譽,人稱“斷魂河”,據說沒有人能過得了這條河。”

    怪不得秣林提到去幽州以後愁容滿麵,心事重重。現在看來這個洛河真要小心麵對了。

    不過現在我最關心的是月嬋,餘光中月嬋的目光充滿詭異,還有我一直想不通的畫中曼陀羅,難不成這些事情都與月嬋有關,我的直覺開始泛濫起來,心裏卻不停的暗示自己,不要多想。

    一縷霞光散落,映在我們六個人身上反射出不同的光,一個永無止境的尋找之路,真的能隨著,降魔通靈塔碎片的湊齊而落幕嗎?為什麽這麽久都尋不到誅心琴的蹤跡,我的心隨著這一點點霞光泛起陣陣漣漪。

    入暮十分我聽著知了的叫聲淺淺睡去,卻被那刺耳的琴聲喚醒,我不滿的衝出院中,看看到底什麽人天才微亮便吵的讓人頭疼,結果看見月嬋孤獨的身影,坐在石凳上動都不動,我悄悄的走到身後,想給她個出其不備,誰料她一個反手便將我壓了下來,我的伸手也不是蓋的,一個側空翻將被鎖住的手抽了出來,反過來倒扣住月嬋的手,用力一壓,月嬋像失去自覺一樣,強行的翻轉手臂,我嚇了一跳,本想和她鬧著玩怎麽變成真打了,我趕緊收氣將手鬆開往後一躍。

    月嬋那閃著綠色的雙眸,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陰氣,我試探性的道:“月嬋!這麽晚了還不睡?”

    月嬋竟然沒有搭我話,扭頭向自己的屋中走去,淡淡的月光灑落在月嬋的身上,反射出蒙蒙白霧,在巨大的山峰下她顯得那麽渺小,孤獨,這一路過來我將她視為隊友,可是她總將自己拒之千裏之外,當初火靈嫣為什麽沒有殺她,真的因為她隻是被感染嗎?

    每個人都有那麽多秘密,還有這幾不開結,黑夜中我打開那副神秘的話,畫中的香味淡淡上去,我的雙眼也開始打起架來,沉重的眼皮隨著寧靜的夜,清新的空氣慢慢耷拉下來,正當我睡意正濃之時,隻感覺一雙溫柔的手將我抱起,一步步慢悠悠的將我放到柔軟的床榻上,溫暖的雙唇輕輕的落在我額間的傷口旁,我心突然抽動了一下,但強大的困意讓我無力睜開雙眼,無奈之下隻能翻身睡去。

    “師父!師父!”於清的聲音在我耳畔不停的呼喊著。

    我抬起沉重的雙眸,懶懶的道:“怎麽啦?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女孩子要安靜一點,沉得住氣。”

    “沉住氣?你要是知道月嬋不見了,看你看能不能沉住氣!”秣林抱著雙臂靠在門框上悠然的道。

    “嘭”

    我從床上跳了下來,此刻我比什麽時候都清醒,健步如飛的衝出門外,直接向月嬋的屋子跑去。

    敞開的房門,整整齊齊的床鋪,空無一人,月嬋昨晚和我分開後沒有回房間?該不會是因為昨晚的是生我氣了吧,我心裏滿滿的愧疚,頓時不知道怎麽辦了。

    “婷婷!”慕思寒湊了過來,看著傻站的我,問道:“月嬋真不見了?”

    我撓了撓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慕思寒,道:“是呀!昨晚我見她一人坐在院中,看似很無聊的樣子,便和她切磋了一下,誰知道她居然認真了起來,嚇得我趕緊住手,你說她該不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吧?”

    “不會!”慕思寒眼中放出一樣的色彩,若有所思的道:“你有沒有發現月嬋有點奇怪?”

    我回憶這一路上所有和月嬋有關的事,猶豫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吧?”

    慕思寒舒展開眉頭道:“其實你心裏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對不對?”

    其實我心裏確實覺察出了,月嬋的異樣,可是我始終覺得這個異樣是因為她自從進了玄靈觀後,便一直沒有沾血的緣故,對血,我抬頭對慕思寒道:“玄靈觀周圍是不是有很多飛禽走獸?說不定月嬋忍不住去覓食了。”

    慕思寒還未回話,我隻感覺地下一陣震動,緊接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很快於清的聲音如雷貫耳般傳了過來:“師父!你跑的那麽快,我都追不上。”

    我猛然一回頭,“嚓!”於清刹住腳步,我心裏正煩,這個小丫頭也不給我省心,哎!我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麽啦?”

    “這是月嬋的信。”於清將一張紙,塞到我的手裏。

    紙上寫著:“洛河有緣自會見,吾念。”

    “好了,既然知道她沒事,你也放下了,有些事情隨緣吧,或許我們真的能在洛河見到她也不一定。”慕思寒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點了點頭,可是心裏想著若是天破知道月嬋離開了會不會不高興,這回雖然知道月嬋沒事但是我心裏仍無法高興,慕思寒在一旁不動聲色,卻似乎猜出了我的心事,將我拉到一旁道:“在想天破?”

    “嗯”

    “放心,夔龍關心的是你,他才不在乎月嬋怎樣,隻要你好好的他就不會生氣。”慕思寒說起醋話來,還真是有一套,我既不生氣還感覺很欣慰。

    “啪啪啪”

    一陣連續的拍門聲,擾亂了我和慕思寒的思緒,方才身後的於清和秣林已經不知蹤跡,隻有綠蕪站在我們身後,一張泛紅的臉帶著溫馨的微笑,粉紅的雙唇微微蠕動了一下,她抿了抿雙唇開口,道:“你們真要去洛河?”

    “嗯,必須去。”我充滿了堅定。

    “可是你體內的怨念,隨時都可能被激發,到時候我怕你無法控製?。”綠蕪欲言又止。

    其實我明白綠蕪擔心的不是我,其實是慕思寒,我體內的火靈嫣,在外力的推動下,會一發不可收拾,關鍵是這個怨念她恨的不僅是長琴也恨慕思寒,雖然現在她還沒有傷害到慕思寒,可是一旦所有怨念爆發,火靈嫣必定牽涉到曾經的卓昕身上,畢竟當時是因為他,火靈嫣才會被長琴抓住,因為他,她才會一直被長琴折磨,這不僅僅是身體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屈辱,作為一個好勝心強的修行者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慕思寒倒也知心,聽見綠蕪這樣說他很快的接話道:“你有辦法?”

    綠蕪瞪了一眼慕思寒道:“你當我是你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通天教主呀,沒辦法,隻有這個!”

    慕思寒很快的接過小藥瓶聞了聞,道:“就知道你有辦法。”

    我看著一唱一和的綠蕪和慕思寒,好奇的道:“這是?”

    “凝神丸!”慕思寒和綠蕪一口同聲道。

    這可是仙丹,我在孤落寡聞,這個還是聽過的,據說這是太上老君所煉製,能解百毒,治百病,提升修為,最關鍵的是能壓住我體內的怨念,雖然隻是一時,可是至少能在我接近走火入魔的邊緣救我的命。

    這樣的寶物,不等慕思寒說,便欣然接受了綠蕪的好意,拿著“凝神丸”和慕思寒消失在綠蕪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