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冰晶融化的聲音如同雪兒的心在滴血，寒冷的陰風漸漸變成一陣陣的春風，我知道雪兒的戾氣在此刻因宇文義而有了些許變化。

    “義哥哥……”一聲柔軟的聲音，拜托了方才的冷漠和無情。

    原來在雪兒心裏從沒有將宇文義當成皇帝，而是如好哥哥一般，我靜靜的聆聽者他們兩人的對話。

    “雪兒……我……你……”宇文義麵對這樣一個女子，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懼怕，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知道，你怕我……”雪兒不在哭泣，心裏更多的失望。

    “不！”宇文義忽然衝向雪兒，緊緊的將她抱住了，我吃驚的瞪大眼睛。

    我誤會他了？心裏滿滿的愧疚，他不是負心人？我已經被完全的弄糊塗了，這滿懷的一抱，雪兒的情緒幾近陷入崩潰，那嘀嗒，嘀嗒的水聲忽然消失了，我的汗毛也在瞬間豎了起來，好冷，水滴結冰的聲音快速蔓延。我不住的哆嗦，天破從我身後將我抱住，我條件反射的讓了開來，或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心之所向。

    “雪兒，我從沒有忘記過你，你難道感覺不到嗎？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死，要不是我也不會連累你姐姐，還有我們未出生的孩子。”宇文義抱著雪兒的身軀開始顫抖起來。

    宇文義的話沒有震驚雪兒，倒是把我給震撼到了，真沒想到她和雪兒還有個孩子，難怪雪兒動怒之時她的怒氣會蔓延的那麽快，原來是她體內靈嬰的原故，這真是罕見的三靈同體，我繼續默不作聲看著眼前的這一出戲。

    “是！都是你，因為你我無法安心去投胎，因為你我在這冰封的密室中呆著不去投胎，還連累姐姐和我一起在這個時間流連忘返，可……我就是無法恨你……或許是因為你這麽對年在這冰封的床榻前的懺悔，或許是因為我的心永遠是能裝得下對你的愛。”

    我去！這些肉麻的話要是我，肯定是說不出來，不過兩個相愛的人經曆了什麽才會這樣生離死別？

    “是……都怪我……，要是那年冬天沒有遇見你，我沒有將你帶入皇宮，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宇文義懊悔的捶打著自己。

    來了！雖然現在的氣氛有些冷，可是我卻興致勃勃，或許是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已經變得麻木了。

    宇文義的眼神淡淡化開了，仿佛一汪湖水，深不見底，他那揉揉的帶著內疚的聲音緩緩地道：“幽州的冬天好冷，朕和幾個大臣在幽州城外的林中狩獵，當時侍衛們已經將朕的狩獵路線清理過了，上天卻依舊讓朕遇見了你，真沒想道你會為了一隻受了傷馴鹿，從灌木叢中衝了了出來，為救它你用自己那嬌小的身軀擋住了朕致命的一劍……”宇文義忽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雪兒的胸前，不用多想，當初宇文義肯定是將劍射進她的心。

    “你記得！既然記得你還這樣對雪兒？”一個不協調的聲音從雪兒的身體裏冒了出來。

    “馴鹿！”

    宇文義的話讓我頭一陣暈，重複道：“馴鹿？什麽馴鹿？”

    “雪兒的姐姐就是那馴鹿！”宇文義坐了下來。

    “我來說這裏吧。”雪兒沒有仇恨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動聽。

    我忽然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秣林道：“你們把他怎麽了？”

    “哼，暈了而已，放心，雪兒心地善良，又看見了宇文義，沒有將他怎樣。”馴鹿大聲的道。

    聽他們這樣一說，於清慢慢地走了過去，伸手搭住秣林的主動脈，然後回頭對我點了點頭，看著秣林沒事我也放心了。

    我看著向雪兒，道：“繼續說吧。”

    “這樣說，我就了馴鹿，馴鹿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在宮中已我姐姐的身份出現，為我擋風遮雨，可惜還是抵不過宮中這些明刀暗強的中日折磨。”

    “哼！說來說去就是宇文義的皇後和母妃做的好事。”馴鹿接了雪兒的話，繼續道：“自從宇文義將雪兒帶進宮，雖說是因為一劍刺中性命堪憂，可是他的那些妃子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宇文義帶回來的人，畢竟那時候宇文義是駁了他母妃的意強行帶回去的，這下可好，雪兒成了所有的目標，沒有一個人不希望雪兒早點死。”

    “我沒有……”宇文義趕緊辯解道。

    “沒有，你是沒有，可你卻懦弱的看著你的母妃用紅花強行灌進雪兒的腹中，看著你的皇後給雪兒上那些苦心，難道你就不心痛嗎？你口口聲聲的說愛！你就這麽愛她的？你知道她是怎麽去愛你的？她聽了你日日夜夜的在耳邊懺悔，她的恨越來越少，對你的愛越來越少，她竟然答應魔界公主，隻要讓她活，她便幫她除掉寒若婷，她一起不是這樣的，為了你她一步步走向魔界，答應與惡魔交換，她為了你不去投胎，連累這小皇子也在她體內，無法散去，你忍心？我看你是沒有心！”馴鹿憤怒的大吼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為什麽找國師嗎？”宇文義忽然提到了那個千麵獸。

    “為什麽？為的不過是貪生怕死，為的是你自己的貪慕虛榮，為的是你國家的開枝散葉……”馴鹿一步步的逼著宇文義。

    “夠了……”雪兒大吼一聲，讓這個冰室都陷入了寂靜。

    “我沒有……雪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宇文義竟然跪了下來，那種痛苦像是有人用一把小刀在他身上慢慢的割呀，割呀！將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這樣的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

    “沒有，那是什麽？”馴鹿咄咄逼人的道。

    “我……是想讓國師救雪兒……”宇文義麵朝地，背朝天的顫抖著。

    “救雪兒？”千麵獸會救人？他不害人就不錯了。

    “是的，國師答應我幫我煉丹，隻要我好好保存好你的實體，不出一年他一定能練出丹藥救活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宇文義挪到雪兒的腳下，抓住她的褲腳道。

    “你聽國師的？”我忍不住插了一嘴。

    “我見識過他的法術很厲害，他能讓一個枯木逢春。”宇文義瞪大了眼睛。

    “枯木逢春？我看是此春非彼春吧……！”我心裏我真想將這個皇帝的腦袋，放進這個冰窟窿裏冰一冰，讓他知道什麽是清醒。

    “我……”他支支吾吾的接不上我的話。

    我是要讓這個皇帝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會活，要活的不是妖怪就是靈魂，我大聲的道：“我什麽我，他若真的能幫你練出什麽仙丹，還將你綁在哪裏做什麽？你問問馴鹿，人死了還能不能複活？”

    “姐姐，真的嗎？她說的是真的嗎？”雪兒沒有表情的臉，聲音卻顫抖的厲害。

    “我……嗯……”馴鹿長長的歎下一口氣。

    “可……長琴說她能……她是魔界的公主，本事大的驚人，怎麽會沒有這個能力？”雪兒霎時間怒氣重生，寒冷如狂風一般席卷而來。

    “雪兒，你冷靜一點，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自古以來沒人能打破這個規律。”我趕緊安慰道。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宇文義是……長琴是！寒若婷是！就連姐姐你也是！”雪兒的靈魂在體內翻滾起來。

    我趕緊三千抓住雪兒的手念起降魔，誰知雪兒體內積累的怨氣太大，她手掌一會我竟然被他震了開來。

    “雪兒，不要！……”馴鹿話音未落。

    隻見雪兒的身體忽然刪過許多星星點點，一個透明的人影從雪兒冰冷的外殼下浮了出來，一張壁紙還白的臉，一雙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我，我知道因為我的話將她唯一的夢給打破了，她不能和心愛的人相守，不能讓她心愛的寶寶複活，這都是她的遺憾，身為一個目前竟然沒有將自己的孩子保護好，她恨……

    “雪兒……你想幹什麽？”宇文義慌張的道。

    “幹什麽？……我既然不能與你共活，你可願意與我共死？”雪兒的話冷的讓人心寒。

    “赴……死……？”宇文義站了起來，慢慢的退到我的身後。

    “怎麽？你不願意了？反悔了？你不是愛我的嗎？既然我無法和你同生於世，你來陪我和孩子難道委屈你了？”雪兒那溫柔的聲音不見了，那尖銳的聲音刺痛著我的耳膜，敲動著我的心。

    眼看雪兒的怨氣壓不住了，我將破蒼幽冥劍瞬間亮出，指著飄在宮中的雪兒道：“你冷靜點，現在還沒有到要殺人的地步。”

    “冷靜？怎麽冷靜，一個還是我，還是我孩兒的人就在麵前，我不除之而後快，還留著他做什麽？雪兒周圍燃氣紅光環繞。

    “馴鹿，你就這樣看著雪兒，一步步走錯，弄的自己灰飛煙滅？雪兒！為這樣一個人值得嗎？這個人在活的時候看著你受苦，現在你就該灑脫的離開他，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帶著靈兒去投胎。”我看著一樣不發的馴鹿，氣的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