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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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從知道了山裏有土豆以來,也是做了兩會土豆的,展離吃了也沒有覺得奇怪,所以她便隻以為集市上沒有賣是因為土豆還沒有成熟,而這裏的人也沒有窖藏土豆的習慣而已,所以才沒有在意,以至於問出了在霍氏看來如此奇怪的問題。
其實蘇塵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經常會會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吃食,展離已經習慣了,所以對蘇塵做的土豆沒什麽反應而已。
蘇塵不是個自私的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著這個賺錢,其實也是靠買這個也掙不到多少錢,所以蘇塵自然是不介意跟霍氏分享一下美食。
於是便笑著跟解釋道:“那個是我爺爺在饑荒的時候發現的,後來發現味道還不錯,於是我們家就一直在吃,就是長在土裏麵的,大概拳頭大小的土黃色圓球、、、、、、嗯我說不好,等哪天上山我指給嫂子看好了,那個很好吃的,而且很耐放,是很不錯的過冬菜。”
聽了蘇塵的解釋,霍氏恍然道:“你說的不會是長在山上的山藥蛋子吧,那個可不能吃,吃了可是會中毒的。”
霍氏的話讓蘇塵一愣,隨即想到了變青、長牙或是腐爛的土豆會產生一種名為龍葵素的毒素,一次性攝入大概兩百克龍葵素便會在十五至三小時內發病,會出現口腔及咽喉的瘙癢,腹部疼痛並伴有惡心、嘔吐和腹瀉的症狀,嚴重的也有可能會致人死亡。
而且土豆的莖葉都是有毒的,所以通常家畜和山裏那些食草的動物是不會吃的,這也是她能在山裏看到大片土豆的原因,而且這時候的人通常都是靠著動物是否食用來判斷食物是否能吃,所以霍氏不知道土豆能吃也屬正常,就是她若是不跟那個老醫師學過藥理的話也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於是忙給解釋道:“土豆的莖葉確實有毒,而且也隻有變青、發芽和腐爛的土豆才會有毒,正常的土豆可是非常美味的,我們家已經吃了好多年了,嫂子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土豆的做法很多,等哪天我教嫂子做。”
霍氏做飯的手藝好,也是個願意在廚房忙活的,所以這一聽蘇塵提起新鮮的吃食也是高興,忙笑著說道:“那感情好啊,這一到冬天我就為做飯犯愁,整天不是菘菜就是蘿卜的,就是我家山子對吃那麽不挑剔的人都不愛吃飯了。”
蘇塵知道這裏的人常吃的青菜就隻有菘菜,也就是現代的白菜,還有蘿卜、韭菜以及一些野菜而已,做法通常也就隻是簡單的炒、燉或是水煮蘸醬吃而已,所以這會便是靈光一閃
的問道:“連山嫂子,你們這裏的菘菜都是怎麽吃的,醃酸菜嗎?”
“菘菜要麽炒,要麽燉,還能怎麽吃,醃酸菜是什麽,是鹹菜嗎?”
霍氏的反應讓蘇塵真的有些可憐這些古人了,守著滿山的好東西卻是不知道怎麽吃真的很悲哀,開始的時候蘇塵見菜地裏和集市上的素菜種類都很少,隻以為是這個時候很多東西都沒有,因為這個蘇塵可是仔細的將飛機上能做種子的蔬菜都小心的收好了,隻等明年開春的時候種,這樣也能讓自己以後的生活好一點。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去過幾次深山以後,蘇塵就發現了這裏的蔬菜品種根本就不少,而是這裏的人知道的太少,像是辣椒和生薑一類的調味品在這裏都是作為藥材被人們使用的,而像土豆、苦瓜、洋蔥這樣的蔬菜並非沒有,而是沒有被這裏的人發現他們的美味而已。
於是蘇塵又不得不耐心的跟霍氏解釋道:“酸菜就是用菘菜醃製而成的,也是能便於存放的過冬菜,口感微酸,吃起來很爽口,和五花肉還有粉條一起燉很好吃的,嫂子知道粉條嗎?”
這會的蘇塵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因為來到這裏以來便沒有看到過土豆地瓜的,所以一時間也拿不準這裏有沒有粉條了。
蘇塵的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倒是讓霍氏感到有些好笑了,自己會做的吃食雖然不一定有蘇塵多,可粉條她還是會做的,於是忙笑著說道:“粉條我倒是會做,不過去年紅薯的收成不好,所以今年村裏人都沒種,妹子若是要吃粉條的話倒是可以等紅薯下來之後去鎮上買,再過十幾天應該就會有賣的了。”
這個時候的霍氏心中很佩服這個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姑娘了,聽說過蘇塵殺熊事跡的霍氏,隻以為蘇塵是個從小便在山裏瘋跑打獵,對女紅一竅不通的野丫頭呢,這也是上回一起去鎮上的時候,蘇塵一路上都在跟江氏請教怎麽做針線活,聽起來竟是個連針都沒拿過的樣子,所以霍氏的心中才會以為蘇塵隻會打獵,雖然蘇塵的外表看起來更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
可這會聽蘇塵對與廚藝方麵的事說的也是頭頭是道,知道的竟是比她這有個曾經在大戶人家做過廚娘的娘會得還要多,心中便是不由的佩服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了些崇拜的道:“妹子知道的可真多,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個用生薑和紅糖煮水的方法,我這才喝了幾天,往日那個時候肚子疼的毛病都好了很多,我還跟山子說等哪天要上山好好跟妹子道謝呢,今個又聽你說了這麽多做菜的法子,我算是知道離子那麽冷的性子為什麽也會對你讚不絕口了,索性今個我就再厚著臉皮求妹子一回了,等收菘菜的時候請妹子來教教我怎麽醃你說的那個酸菜。”
霍氏和鄭連山成親幾年都沒有孩子的事,蘇塵也是從江氏那裏聽了那麽一嘴,聽江氏的意思好像是霍氏小的時候娘家的條件不好,霍氏的娘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廚娘。
因為那戶人家的正房夫人妒恨小妾得寵,便在已經有了身孕的小妾的飯菜裏下了藥,結果自然正房夫人得逞,小妾一屍兩命。
而由於正房夫人的娘家家世顯赫,那戶人家的老爺即便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可畏懼太太娘家勢力的老爺也不敢拿夫人如何,所以最後便是由負責小妾飲食的廚娘背了黑鍋,被一頓板子打的隻剩了一口氣的仍在了亂墳崗子。
恰好被路過的霍氏的爹救了,隻是也因為那一頓板子落下了病根,平時的家事不能做不說,還早早的就扔下霍氏爺倆殺手人寰,所以霍氏小小年紀就要做家事,冬天的時候為了省柴火常常用冷水洗衣服,霍氏就是因此落下了毛病,也是因為這個成親這都好幾年了,霍氏一直都沒能為鄭連山生個一男半女的。
所以蘇塵便建議霍氏在月經期間多喝些紅糖薑水,雖然蘇塵知道一些更好的驅宮寒的方子,可這個時候的藥材並不便宜,所以便推薦了最簡單也最便宜的法子,這生薑雲霧山裏可是多得是,不用花銀子就能弄到。
這本就是蘇塵順口說的,所以她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會見霍氏這麽鄭重的道謝,蘇塵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便笑著說道:“嫂子跟我客氣什麽,我那房子鄭大哥可是沒少幫忙,等到收菘菜的時候嫂子隻管去找我就行,到時候我可能還要麻煩嫂子在村子裏幫我買些過冬的菜呢。”
說到了過冬的蔬菜,蘇塵倒是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忘記挖菜窖了,這山洞的地麵全都被她鋪設了地熱,冬天是的時候暖和倒是暖和了,可這過冬的青菜卻是不好存放了,說不得等哪天天好的時候還得麻煩展離和鄭連山幫忙在院子裏挖個菜窖,反正自己那裏稀奇古怪的東西鄭連山也沒少看。
想到這裏的蘇塵忙小聲的在霍氏的耳邊問道:“嫂子,你們都是怎麽儲存過冬菜的?”
霍氏見蘇塵神神秘秘的小聲在自己耳邊說話,還以為蘇塵是要說什麽呢,一聽是這事有些好笑的輕拍了蘇塵一下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這過冬的菜當然是放在菜窖裏了,怎麽妹子家沒有挖菜窖嗎?”
蘇塵也是不知道這裏的人有沒有挖菜窖的習慣,所以才會小聲的問霍氏,這會聽霍氏這麽一說到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有些泛紅的低了頭小聲說道:“我給忘了,不知道山子哥會不會挖地窖,說不得我家還得麻煩他和展大哥幫我挖。”
一聽蘇塵說的是這事,霍氏忙豪爽的拍著胸脯說道:“這算個什麽事,村裏的男人哪有不會挖菜窖的,有不少什麽難事,等過兩天天好了我就讓他上山幫你挖去,他和離子兩個人有個兩三天也就能挖好了,到時候我正好可以跟妹子上山去看看那個土豆到底長什麽樣。”
見霍氏答應的痛快,蘇塵的心裏也是高興,忙不迭的答道:“那就麻煩山子哥了,我還認識不少很好吃的菜,到時候一並指給嫂子看,對了連山嫂子,我聽展大哥說拜月節的時候鎮上會有燈會,若是明天不下雨的話嫂子去不去看燈?”
“若是不下雨自然是要去的,鎮上的燈會可是很熱鬧的,隻是依這會的天色看來,明天的燈會大概不會有了。”
說這話的時候霍氏也是一臉的遺憾,一年一度的拜月節燈會可是他們這裏除了上元燈會之外,最熱鬧的日子了,各家商鋪和有錢人家都會製作精美的花燈在街上展示,還會有不少賣東西的小販也都會在這天晚上在街上擺攤。
大乾晚上雖沒有宵禁的規矩,可晚上的街道上除了酒館和妓院會開門做生意之外,其他的店鋪和小販都是不會擺攤的,而燈會這天街道上的店鋪不但都會營業到很晚,還會有很多平時沒有的吃食攤子,燈會這天便是很多人都期待的,霍氏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對於可能因為下雨而取消的燈會霍氏也是滿心的遺憾。
就在兩人邊走邊說,馬上就快要走到鄭家門前的時候,村口的方向駛來了一兩看起來很很華麗,藏藍色緞麵帷幔的馬車,還有幾個身著黑色騎裝的男人騎馬跟在馬車的旁邊。
雲霧村隻是個小村子,平時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麵,一時間馬車過處便有不少的村民跟在馬車的後麵看著熱鬧。
而蘇塵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村口方向引起的騷亂,可當她在看見跟在馬車旁邊的一個漢子的時候,眉頭便不自覺的皺了皺,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回來她這裏為那幾個夜闖她家卻被她用麻藥麻翻的雷虎幾人求藥的男人,好像是叫徐令楊。
蘇塵知道他是沈銘修的貼身侍衛,所以看到了他便不難猜到馬車裏坐的是誰,再一想沈銘修從自己這裏拿走窯廠圖紙已經有幾天了,憑著沈家的實力隻用這幾天就將窯廠建好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事,所以蘇塵大概也就想到了沈銘修來這裏的目的。
可是玻璃的事情蘇塵並不想讓別人知道,更不想讓這裏的村民知道自己能配製麻藥的事情,特別是剛剛發生了趙仁義死在深山裏這樣的事情之後。
於是蘇塵在看到了馬車之後,非但沒有一點想要留下看熱鬧的樣子,反而是匆匆的跟霍氏道了別,轉身便飛快的往山上走去。
騎在馬上的徐令楊一早便看到了跟霍氏說話的蘇塵,自然也看到了蘇塵在看到他們之後轉身就走的情況,忙敲了敲車窗,在車窗簾掀開的時候小聲的將情況告訴了坐在車裏的沈銘修。
沈銘修之所以親自來找蘇塵除了這玻璃生意確實能為沈家帶來巨大的利益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從上次跟蘇塵分開之後,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竟是時常會想起這個隻見過兩麵,卻是讓他印象深刻的姑娘。
以至於讓他一得知窯廠建好的消息之後,便一刻都等不得的放下剛剛接手不久,一切都還有待他熟悉和掌控的五軍都督府事物,起了個大早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個小村子,隻為早些看見她。
又想著她一個姑娘家的,怕是不會騎馬,若是想要親自去窯廠看看的話怕是不方便,又特意吩咐準備了馬車,要知道自從學會騎馬以來,他可是就從來沒有再做過這慢的要命的馬車了。
可這會聽到徐令楊報告的他急急的掀開車簾,看到那個最近時常出現在他夢裏的丫頭竟是一副見了鬼一般急急的往山上疾跑的模樣,一股無名火瞬間就衝上了沈銘修的頭頂。
想他沈銘修到哪裏不是被人奉若上賓的招待,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上回這丫頭就是連大門都沒有讓自己進,這回更是一見到自己便跑,難道他真的就這麽不招人待見不成。
想到這裏的沈銘修便是一聲冷哼,衝著車旁的徐令楊吩咐道:“你上山告訴她窯廠已經建好了,讓她帶著方子過去看看。”
說完沈銘修便吩咐車夫掉頭,竟是沒有再往山上走的意思,不過在徐令楊剛想催馬上山的時候,馬車裏又傳來了沈銘修的聲音道:“令楊。”
不知道沈銘修還有什麽吩咐的徐令楊急忙催馬來到馬車前:“將軍,還有什麽吩咐?”
“你繞路上山,別讓人知道你是去找蘇姑娘的,就說窯廠已經建好,燒瓷的老師傅也已經找好了,隻等她的方子一到便可開始燒製玻璃了。”
沈銘修依舊是用了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雖然蘇塵的態度讓沈銘修氣憤,可卻是不忍蘇塵為難,雖然自己已經挑了最不起眼的馬車,可看到馬車旁邊跟著的村民時,他多少也能理解蘇塵這麽做的原因了,這才有了後來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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