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否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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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蘇塵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多月了,而最讓蘇塵想不到的是自己在這短短的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不但過上了自己一直向往的生活,還收獲了上一世想都不敢想的愛情,從今天以後還將擁有支持她以後過著足夠支持她那有些大手大腳花費的固定收入來源,這是上輩子隻知道殺人的蘇塵做夢都想不到的。
看著被研磨成粉末的材料在熔爐裏漸漸變成了橘紅色的粘稠液體,蘇塵的心中也是有些激動,若是這玻璃真的能燒製成功的話,那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要知道這個時候的窗戶紙的保溫效果可不怎麽樣,所以每到冬天體質較差的老人和孩子都很容易生病,若是她真的將玻璃做出來的話,可是能讓不少的老人和孩子在寒冷的冬天少早不少的罪。
看到熔爐裏的材料完全融化,蘇塵忙吩咐旁邊的工匠將溶液舀出來倒進事先準備好的錫槽模具中,然後迅速蓋上錫板,剩下的就隻能等著錫槽裏的玻璃冷卻才能知道結果了。
在等待的時間裏,閑來無事的蘇塵從旁邊的工匠手中接過鐵管,從熔爐裏挑出了一點玻璃溶液,試著吹了起來,在玻璃被吹成了一個圓球的時候,蘇塵又在旁邊鐵架上將圓形的玻璃球壓出了個凹進去的腰身,使得玻璃球瞬間就成了葫蘆的形狀,然後將吹好的玻璃杯放置在光滑的鐵板上,又快速的用輕薄的鐵片將連著鐵管的的一邊切了下來,這樣隻等杯子涼了,一個簡單的葫蘆形酒杯便做好了。
蘇塵吹出來的酒杯形狀並不十分規整,看起來有些歪歪扭扭的不是很好看,這讓蘇塵多少都有些沮喪,可以她的水平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若是想做出精美的工藝品那就隻能靠沈銘修請來的這些工匠了,反正她已經將製形的工藝和手法都畫了下來,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蘇塵便指揮這一旁的工匠將錫板揭開,隻見錫槽中的玻璃純淨透明,氣泡也不是很多,不過可能是因為錫板並不平整的原因,玻璃的表麵看起來並不是很光滑,這讓蘇塵多少有些不滿意。
可是隨即想到依著這個時代的生產水平來說,這樣已經很好了,而且玻璃的表麵雖然有些凹凸不平,可卻是對玻璃的透光性影響不大,至少要比這會的窗戶紙要好的多,更是不會對玻璃的保暖性有所影響,所以蘇塵也就釋然了。
而蘇塵在製作玻璃方麵並不是專業的,能做成這樣也隻是憑著超強的記憶力而已,所以對於能作出這樣的玻璃蘇塵已經很滿意了,接下來隻要將做出來的玻璃進行一下退火處理,看看玻璃的硬度和韌性能不能達到做窗戶的要求便可以了。
在蘇塵指揮這工匠將玻璃杯送到退火爐裏之後,展離看見沈銘修也像剛剛的而自己一樣,在蘇塵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然後便見蘇塵輕輕的點了點頭,再然後展離便看到蘇塵跟著沈銘修往旁邊的房間而去。
兩人的舉動讓展離的心中一驚,本就對於沈銘修喜歡蘇塵這件事心有芥蒂的展離,在看到蘇塵一聲不響跟在展離的身後走開和沈銘修臨走時那挑釁的眼神時,心瞬間就提了起來,不知道沈銘修到底跟蘇塵說了什麽,人蘇塵又是為什麽一聲不響的就那麽跟他離開了。
不過展離顯然是想多了,雖然沈銘修這樣做有著故意激怒展離的意思,不過蘇塵卻隻是因為作坊的事情才會跟沈銘修離開的。
話說蘇塵之所以會跟沈銘修走也隻是因為聽到他說要跟自己聊聊窯廠的事情,所以才會跟沈銘修來到一旁的房間,而且蘇塵在臨走的時候也用眼神示意展離不要擔心了,隻不過蘇塵卻是忘記了自己頭上的鬥篷將她大半張臉都給遮住了,而且展離自己當時正忙著跟沈銘修用眼神在交鋒,臉蘇塵朝著自己看都沒有注意到,又怎麽會注意到蘇塵的眼神呢。
而展離的大半張臉也都被鬥篷給遮住了,所以蘇塵也並沒有注意到展離那不太好看的麵色,所以便沒有多想的跟在了沈銘修的身後來到了展離兩人剛剛談話的屋子。
即便是沒有看到展離的臉,沈銘修也能感覺到展離的憤怒,所以這會對的他心情可是很不錯的,一進門便給蘇塵到了被熱茶後笑著說道:“蘇姑娘還真是好本事,就是南詔皇室那邊也沒有想到用玻璃做窗戶,這事若是成了那這樁生意定會紅火,我已經派人去大乾的各大城鎮買了鋪子,隻等玻璃一做出來便可以運到各地開始售賣了。”
聽了沈銘修的話蘇塵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她一心想著怎麽把玻璃做出來,卻是沒有想到銷售的問題,或者說蘇塵並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在一開始的時候便要將玻璃賣遍大乾,所以並沒有想那麽多。
這玻璃即便是現代在運輸的過程中也是會有一定損耗的,更何況是古代這馬車土路了,而且她們如今燒製出來的玻璃也並不是什麽鋼化玻璃,硬度和韌性照比現代工藝做出來的都會差上不少,這要真的大老遠的運到別處去賣,恐怕路上的損耗會比較大,所以蘇塵的心裏其實並不讚同將玻璃運到別處售賣。
而沈銘修見蘇塵皺眉不語,還以為蘇塵是擔心在別處開鋪子會不好算賬,畢竟上次簽契約的時候蘇塵就說過要派人查賬的話,所以沈銘修這會見蘇塵皺眉才會誤會。
忙笑著說道:“蘇姑娘不必擔心,鋪子雖然散在各地,可這窯廠出多少玻璃都是有數的,賬目方麵不會亂,而且這窯廠和各地的鋪子用的都是家母的名義開的,即便是沈家長輩也是不會輕易過問的,窯廠這邊我也交代好了,蘇姑娘可以隨時過來查賬,窯廠有事蘇姑娘說話也是算數的,所以蘇姑娘不用擔心。”
蘇塵見沈銘修誤會,心中暗自腹誹自己又不是財迷,當初她也隻是那麽一說,沒想到沈銘修還真的當真了,自己哪有那麽閑,於是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沈將軍誤會了,我並不是擔心賬目的問題,隻是將軍也該知道這玻璃易碎,這種做窗戶的大塊平板玻璃更是不易運輸,若是在這裏生產在運到別處售賣的話,路上的損耗會很大,反倒不如就近建窯廠更加方便。”
沈銘修不了解玻璃的特性,自是想不到這方麵的問題,雖然覺得蘇塵說的有道理,隻是想著若是在各地都建上窯廠的話,那即便是他也抽調不出這麽多信得過的人手,於是便不是很讚同的說道:“這就近建窯倒是個好主意,修建窯廠也用不了多少銀子,隻是那麽多可靠的工匠卻是不好找,若是一個弄不好這方子可就容易泄露出去。”
“工匠倒是無所謂,將軍隻要在各地派一個信得過的人負責配製燒製玻璃的原料便可以了,這玻璃的燒製說起來關鍵在於原料的配比,至於在別處開設窯廠的花銷和賬目等事宜,相信憑著將軍的家世定然是不會貪圖小女子這點小銀子的,所以這查賬的事也隻是小女子隨口一說,將軍不必當真。”
說實話在別處開建窯廠,若是沈銘修真的有心在賬目上做文章,蘇塵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蘇塵要的也隻是能保證她生活無憂的銀兩也就夠了,所以如今這麽一說也隻是點了沈銘修一下,至於沈銘修會不會在賬目上做貓膩那就全憑沈銘修的自覺了。
沈銘修自然也聽出了蘇塵的意思,心中有些無奈,他對於銀錢真的是不怎麽在意,隻是一想到自己在蘇塵心中竟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沈銘修便是一陣的鬱悶。
幾次欲伸手入懷可最終還是放棄了,大乾的男子若是有了心儀的女子,那便會在拜月節這天送心愛的女子一根簪子以示自己的心意,若是女子接受簪子的話那男子便可以差了媒人上門提親了,可若是女子不接受的話,那男子便要另尋他人或是接著努力了。
沈銘修此時的懷中便揣著他親手雕刻的一隻上好的白玉簪子,而他之所以在這一家團圓的日子沒有回家與家人團圓也正是因為想把簪子送給蘇塵,以試探蘇塵的心意。
不過此時與蘇塵單獨相處的沈銘修卻是有些猶豫了,也是覺得兩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沈銘修的心思敏銳,自然能感覺到蘇塵對自己並無男女之情,如今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且前幾次的接觸自己好似並未給蘇塵留下什麽好印象,沈銘修也是怕自己貿然表明心意,若是再給蘇塵留下個孟浪的形象,那兩人以後相處起來怕是會更加別扭了,那便得不償失了。
想著反正兩人有著這窯廠生意聯係著,以後相處的機會多得是,至於展離,沈銘修的心中還真是有些芥蒂的,不過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既不能讓展離搬家,也不能要求蘇塵搬家,於是也隻能強行安奈下心思,隻跟蘇塵說起生意上的事,總好給人家姑娘時間了解自己不是,而且相信展離那小子也不會那麽快得手的,因為蘇塵同樣對他不那麽了解。
可是蘇塵的話卻是讓沈銘修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不過還是強撐著笑臉看著蘇塵說道:“沈某自然是不會在賬目上做手腳,不過若是蘇姑娘真的不信沈某,自是隨時可去鋪子查賬便是,又何苦用話擠兌我呢。”
見慣了沈銘修或是嚴肅,或是鬱悶的樣子,像此時這般露出幾分無奈、幾分寵溺的表情還是第一次。
而這樣的表情若是落在那些愛慕沈銘修的女子眼中,定會樂的心花怒放,可落在蘇塵的眼中卻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驚,忙笑著轉移話題道:“將軍說笑了,小女子怎敢擠兌將軍,將軍若是真的想在別處售賣玻璃的話,那便直接在鋪子所在地新建窯廠便是,還是那句話,隻要將燒製玻璃的原料這一塊看好,那便不怕被別人學去這燒製方法。”
說完蘇塵便笑著起身對沈銘修說道:“估計那便的玻璃也該出爐了,我過去看看。”
雖然沈銘修各方麵的條件都是上好的,可蘇塵卻是對於深宅豪門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極為抗拒,隻想平平淡淡過日子的她在看出了沈銘修的意思之後,非但是沒有一點欣喜的感覺,反而是覺得有些心驚,隻想盡快逃離,並且以後都會小心的避免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
蘇塵是個不會輕易愛上別人的人,可若是一旦愛上了,那便絕對是那種死心塌地,心中便容不下別人的人,即便是那個人再如何的優秀,也不能取代她心中的那個人。
看著蘇塵那近似逃一般模樣,沈銘修的心又是陣陣的失望,隻得跟在蘇塵的身後往燒窯的屋子而去。
玻璃退火的時間其實沒有那麽短,蘇塵隻是不想再跟沈銘修單獨相處才找了這麽個借口匆匆離開。
所以兩人出來的時候一眾人都等在退火窯的門口等著玻璃出窯,本是一臉凝重的展離見蘇塵和沈銘修兩人出來,麵色稍緩,直接轉身朝著蘇塵的方向迎來,走到蘇塵的身旁輕聲問道:“都談好了?”
看著身上罩著鬥篷的展離,雖然連臉都看不清楚,可卻是為這個男人增添了幾分神秘感,難掩一身英氣的展離,竟是一點都不比錦衣華服沈銘修差,蘇塵的心中便是一陣的驕傲,笑看著展離點了點頭輕聲應道:“都談好了,等這邊的玻璃出窯,若是沒有問題我們便可以走了,展大哥你再稍等我一會。”
見蘇塵對自己的態度依然親昵,展離心中暢快,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蘇塵見狀也不多說,轉身來到張老的身旁問道:“張老,時間差不多了吧。”
就在看到剛剛那晶瑩通透的玻璃,張茂全對蘇塵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就越發的敬佩了,這會見蘇塵問話,哪裏還有一點前輩高人的模樣,一臉恭敬的說道:“按照姑娘的吩咐,再有一刻鍾便可以開窯了。”
一刻鍾後玻璃雖然出了窯,可等玻璃自然冷卻大概又是小半個時辰,雖然眾人都是一臉興奮的在等待著,可蘇塵卻是有那麽一點的不耐煩。
好不容易等到玻璃涼透了之後,蘇塵試了試玻璃的硬度,經過退火的玻璃硬度明顯好了很多,基本上已經達到做窗戶的基本要求,接下來蘇塵再教了窯廠師傅玻璃切割的方法之後,婉拒了沈銘修留兩人吃午飯的邀約,便跟展離一起離開了董家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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