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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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躺在潔白的的病床上,鼻端傳來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微微的動了動頭,一下子各種酸爽的感覺席遍全身,麻,酸,涼,熱,疼等各種觸覺所能接收到的,就如同一份火鍋底料裏加入各種各樣的調味劑,讓你一口全喝下去,就是這種酸爽,就是這種味兒。

    “啊!”李信不由的呻吟一下,“你醒了,感覺那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大夫來看看。”一個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李信感覺這個聲音很熟,但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感覺源源不斷的衝刷著李信的身體,讓他難以仔細回憶這個聲音的來源。

    鬥大的的汗珠爬滿的李信的麵龐,遠遠望去,就好像臉上起了一個個小小的水泡,若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此刻畫麵,怕是直接來個暈遁。李信感覺全身難受的想死,想昏迷過去,大腦卻偏偏清晰無比,李信現在無比懷念昏迷時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昏迷是個什麽滋味,但好歹要比現在這種情況強上百倍,不,甚至強上千倍,萬倍。

    李信自我感覺還是一個意誌力比較堅強的的男人,不然的話,哪能白手起家創造出過億身家。但現在這種感官的侵擾,怕是比國民黨渣滓洞集中營裏的各種酷刑更勝一籌,“如果我生活在那個年代,肯定是一名堅貞不屈的偉大**員。什麽辣椒水,老虎凳之類的比這個弱爆了。”李信一邊忍受著非人的折磨,一邊在心中調侃著自己。借此分散注意力好減輕當前的痛苦。

    “嘀,三十九號病床呼叫主床醫生。”“你先忍耐下,醫生馬上就過來了,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汗。”沙啞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病床旁邊走過,李信餘光一掃,心頭恍然大悟,原來是她!付傳華,對方應該是感激李信在法院門口保護了她的養子周文童,所以才會在醫院盡心的照顧自己。李信心中對付傳華的敬意再次拔高,這年頭像付大姐這種人應該已經很少了,差不多已經成為瀕危品種,一般人頂多把人送進醫院就了事,再做得好一點的就是幫忙先墊付一些醫藥費,極少數人會像付傳華這樣還在病床前盡心照顧,畢竟俗話說得好,久病床前無孝子,跟何況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呢。

    李信心中還在一個勁的感慨中,付傳華已經把浸濕的毛巾弄好,走到病床前幫李信擦拭臉上的汗珠,毛巾的溫度剛剛合適,大概40來度,李信不由的再次體會到付傳華的心細。一位中年白大褂走到李信的病床前,機械式的詢問:“三十九號床位,你哪裏感覺不舒服?”李信張張嘴,想要說出自己遭受的痛苦,無奈怎麽也發不出聲來。

    這時付傳華已幫李信擦拭完畢,猶豫了下對白大褂講到:“大夫,我看病人像是疼的說不出來話,要不你再幫忙檢查下?”白大褂微微

    皺了皺眉頭,像是極不情願給李信再做檢查,他湊到李信的身邊,彎下腰雙手撐開李信的眼皮,草草的看了看,隨即收回雙手,轉頭對付傳華道:“病人的情況我們先前已做過詳細的檢查,從各種數據上來看,病人十分健康,沒什麽大礙。稍作休息一下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同時還低聲嘀咕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都嬌貴成什麽樣了,真不像話!”

    李信聽見白大褂的嘀咕心頭大怒,“嬌貴你妹啊,我特馬的都疼成這樣,連話都講不出,還什麽沒什麽大礙,拜托你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如果李信現在能動彈,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病床上蹦起來,給那個白大褂一套組合拳,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李信在腦海中不斷的yy如何用各種招數修理白大褂讓其痛不欲生,直至白大褂幡然悔悟,跪地求饒,並懇請李信收其做小弟的場景,怒瞪白大褂的眼神不由變成一絲暗爽的的笑意。

    “醫生,你看,你看,病人是不是笑了?”付傳華剛剛聽完白大褂的話語,心思稍微放下,轉頭一眼就看看李信臉上的笑容,就急匆匆對白大褂講道。白大褂稍微瞥了一眼,毫不動搖道:“那不是笑,那是病人的正常麵部抽搐。病人當天遭雷擊,雖然大部分雷電都被導入地下,但極少數還潛伏在身體的的肌肉裏,所有會有正常的肌肉間歇性抽搐,”白大褂頓了頓,似乎感覺剛才的解釋有點牽強,畢竟從各項檢查的數據中顯示,李信的身體狀況比一般運動員更有活力。想到此處,白大褂不由的板著臉,“所以你們可以考慮出院回家療養,畢竟沒什麽大礙,卻占用著公共醫療資源,這樣對其他需要救助的患者是不公平的。”白大褂一臉義正辭嚴的說道。

    “公平你妹啊,撲克臉,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一陣突兀的罵聲在病房響起,白大褂呆住了,付傳華也呆住了,即使剛剛罵出聲的李信自己也驚呆了,怎麽回事?自己明明說不話來,並且全身也疼的死去活來,怎麽在聽見撲克臉(這是李信剛剛在腦海中yy白大褂時給他取的綽號)一陣嘰嘰歪歪,又情不自禁在腦海中痛罵撲克臉,並幻想以各種招式對其蹂躪,卻沒想到一下子全脫口而出,並且身體各種酸爽滋味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全消失。老天爺,你玩我啊!

    “你看,病人說話中氣十足,臉色紅潤,這哪裏像有病的樣子?要說有病估計也是神經病!”白大褂依舊一副欠揍的表情,不瘟不火向付傳華解釋道。“你妹啊,我中氣十足是因為整個病房就我一個病號,空蕩蕩的有回音,聲音能不響亮麽?至於臉色紅潤,那還不是被你這個撲克臉給氣的怒火中燒,血液上湧,臉還不紅?”李信氣急反駁道。

    “作為醫者,我不跟患者一般見識,你們收拾收拾,辦理出院手續吧,有跟你閑扯的功夫,我都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救死扶傷的機會。”白大褂連瞥一眼的機會都不給李信,對付傳華講完就匆匆離開病房,那個速度倒是像極了戰地醫院醫生搶救重傷垂死戰士的模樣。

    “小老弟,你身體真的康複了?”付傳華一臉驚喜的望著李信,李信坐起身來,略微活動了一下肩頸,有些羞澀的說到:“付大姐,讓您多費心了,不知怎麽的突然一下子就全好了,我在這還要感謝您的照顧之情呢。”付傳華輕笑了一聲,嗓音依舊沙啞,“說什麽感不感謝的話,那天你幫我們家童童抵擋了雷擊,說起來,你才是我們家的恩人呢,再跟大姐這麽客氣,我就不認你這個小老弟啦。對了,小老弟說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尊信大名呢?”

    “李信,言而有信的信”

    辦理完出院手續,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付傳華一個勁的要求李信盡快去她家做客,因為童童很希望能親自感謝這個替他擋災的叔叔,最後李信終於被付傳華的熱情打敗,答應過幾天有空一定登門拜訪,付傳華由此作罷,隨即兩人揮手告別。

    李信漫無目的的走在江邊大道上,曾有幾何,他也坐在飛馳於馬路上的豪華轎車裏,隻為奔赴下一個商談會議,曾有幾何,他也和年輕的異性朋友在金碧輝煌的會所,放聲高歌,肆意揮灑青春的激情,曾有幾何,他也和商界精英駕駛摩托汽艇,指點江山,浪遏飛舟。逝去的,不光光是時間,還有那澎湃的激情。李信輕輕歎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全身一片輕鬆。

    咕咕。。。一陣強烈的饑餓感撕扯著李信的胃部神經,住院三天全靠生理鹽水補充身體的能量,胃裏早就空空如洗,現在李信覺得自己能吃掉一頭牛。匆匆忙忙找了個比較幹淨的餐館,一進大門李信就大聲喊道,“老板,來六個帶葷的的招牌菜,兩份時令蔬菜,再上一大份米飯,速度要快。”時至下午四點多,餐館還處於比較空閑的時間,不一會,六葷兩素再加一大份米飯已呈現於餐桌上,李信食指大動,埋頭於各種菜肴之中,像極了餓死鬼投胎,絲毫不顧忌個人形象,一刻鍾左右,餐桌上片甲不留,李信懶散的靠在老爺椅上,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隨後掏出一隻香煙,悠然點上,心中滿足極了。

    走出餐館,暮色已悄然降臨,霓虹燈下,李信抬頭看了看方位,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隨著下班晚高峰,出租車迅速消失於茫茫的車流中。李信回到兩年前就已租住的出租房內,自兩年前的官司伊始,訴方就已申請法院把李信名下的的車產房產,及公司賬戶進行了財產保全,李信也就是在那時搬出了自己的別墅,挑選了個安靜的位置租了一套單身公寓,房間裏設施很齊全,但布置卻顯得有些淩亂,李信也懶得整理,畢竟一個大老爺們,隨心所欲才是自己追求的的最高境界。

    李信安靜的躺在床上,橘黃色的燈光灑滿整個房間,顯得格外溫馨。點點星輝透過落地窗與燈光交相輝印,使得整個房間也充滿了一種神秘的氛圍,李信透過落地窗遙望著星空,原本以為在醫院已休息了三天的自己今夜會失眠,但沒想到,還不到一小會,輕微的鼾聲已在寂靜的小屋裏流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