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語碟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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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依依盯著常睿許久,本以為他會主動過來替自己解開穴道,誰知他竟然站在原地看了她半晌,卻絲毫沒有要過來替她解開穴道的意思。

    她的身子掙了掙,發現仍舊是掙脫不開,心裏升起一抹怨氣來,這常睿不僅是個變態,還是個虐待狂,她這日後的皇宮路,還真是得步步小心才是。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蘇依依咬了咬牙,總不能今晚真的就這麽睡吧?

    若是明日讓仆人看見,她可就當真丟臉丟盡了。

    常睿瞥了蘇依依一眼,隨後漸漸走近,將她手上的繩索解了開。

    蘇依依一個鯉魚打滾翻了起來,看著手腕上道道紅痕,輕輕地吹了吹,卻仍是擋不住微辣的疼意。

    看著手腕上的傷口,蘇依依越想越是委屈,原本她在現代一個人待得好好的,既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做什麽違法亂紀的壞事,為什麽老天要將她帶到這個黑暗的社會來?

    “用這個塗上一層,過兩日便可消紅。”常睿看著蘇依依眼裏噙著地點點淚光,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這讓他很是迷亂,又感到十分不痛快,便丟了膏藥給她就離開了房間。

    他離開時的步子很急,似乎還帶著一抹生氣的味道,蘇依依盯著手中的瓷瓶,視線也被眼中的淚水所模糊,卻依然感受到,方才那人離去的背影裏,似乎帶了一抹急躁。

    她擦了擦淚,這才看清麵前景象,可那人,卻是早已離開了房間。

    打開瓷瓶,倒出些許膏體將兩隻手腕都塗了一層,辣辣的痛感消失,一陣冰涼的薄荷香縈繞在鼻尖。

    蘇依依將自己藏在枕頭底下的令牌一同拿了出來,看著它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男人的臉,她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他一點點所吸引,一步步淪陷。

    也許這並不是一種好的預兆,可如今她是他的妻子,感情這種事,若是當真能夠控製得住,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了。

    前世的她從未愛過,更不知道愛一個人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如果她現在對常睿的感覺就是喜歡的話,好像,似乎也是不錯的。

    從今往後,他會幫自己打壓蘇家,她,亦會幫助他,完成他所想要做的事。

    翌日清晨,蘇依依仍是早起,那嬤嬤,看起來是不太好糊弄,可待她,卻也是極好的。

    至少那嬤嬤沒有拿著皮鞭抽她,即使有時做不好,她也隻會餓她一頓,或是改成精神上的折磨與威脅。

    時間久了,相處下來倒發現,這嬤嬤的脾性是個極好的。

    學習禮儀宮規的過程越來越順利,偶然有些不會的,嬤嬤也會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教會自己,時間久了,蘇依依倒是越發喜歡起這個奶娘來。

    半個月後,蘇依依通過了奶娘地測試,常睿也沒說什麽就直接說她可以出去了。

    蘇依依聽完後回去抱著被子笑了整整一刻鍾,想著自己在現代怎麽也算是個小學霸,這古代的一些禮儀宮規什麽的,最重要的不就是做跟記麽?

    學完以後蘇依依才發現,其實這宮規禮儀學起來,也挺簡單的。

    能夠自由活動以後,蘇依依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找祝語碟。

    上次就那麽離開,程初雪吃了那麽大的一個暗虧,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她這麽久沒有出門,也不知道祝語碟如今怎麽樣了,若是程初雪她們存心抱負,祝語碟一個人在這皇宮裏無依無靠,不知會被怎樣欺負。

    順著小路一路問過來,蘇依依終於找到了秀女所在的儲秀宮。

    隨手拉了一個秀女問了問,卻無人知道祝語碟在何處。

    她們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怪異,分明是知道的樣子,可卻誰在聽到蘇依依說祝語碟名字的時候,卻一件驚恐地躲開了。

    最後實在無奈,蘇依依拉著一個小宮女,送了她一堆耳墜子後,那女子方才告訴她,祝語碟似乎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走了。

    蘇依依心下暗道一聲不好,祝語碟一個人出去,程初雪那群人肯定不會如此輕易地就會放過她,還很有可能會借助此次機會懲治她一番。

    蘇依依急急忙忙地跑到後花園中,耐著性子找了一圈,卻也沒發現她們兩人的蹤影,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卻正巧聽到“噗通”的落水聲。

    她心下一慌,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快步繞過假山便向著池塘走去。

    快要近前時,卻突然聽見假山後傳來女子的對話。

    “你這賤人,我們常國的血統由不得你們這種肮髒的蠻子玷汙,你就給我在池塘裏好好洗幹淨點!若下次再敢同我們爭奪,我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程初雪的聲音,蘇依依記得很是清楚,她的語氣總帶著神般的自傲與自負。

    “我還以為她跟常總管身邊的那個丫鬟關係有多好,這麽長時間了,還不是沒來看她?”女子的語氣裏充滿了諷刺,看向池中掙紮的人兒時,仿若就在看一個笑話!

    “肯定啊,是人家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便不願同她來往了,蠻夷人,都是肮髒的貨色!有誰會真心同這種人交朋友!”又有一人隨身附和著,聲音裏盡是對蠻夷人的不屑與鄙夷。

    起初,祝語碟拚命掙紮著,幾下後便沒有了動靜,身體也漸漸下沉。

    “完了,她好像不會水!怎麽辦?她是不是死了?”一個女子見池中的動靜越來越小,最後連祝語碟的腦袋都沉了下去,心中突然惶恐了起來。

    “慌什麽?我們三個今日沒有來過後花園,隻是在西苑散步,聽見了嗎?”程初雪一聲厲喝,有什麽好緊張的,左右不過一條賤命而已,死了便死了,隻要她們一口咬定今日沒來後花園,誰又能查出來是她們三人做的。

    “那……我們現在趕緊離開吧!”那女子看著池麵已經逐漸恢複平靜,臉色也是嚇得一片慘白,這可是她生平以來,第一次殺人啊!

    “走!”隨著程初雪一聲命令,三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後花園。